胸膛似乎有呼啸的风,将一颗破碎的心吹得七零八落。
苏棠边抹泪边往楼下跑,心慌气短,脑中全是刚才无意间听到的话。
玩物。
腻了。
送人。
一个个尖锐又侮辱的词像从一个完全陌生的国度传来,颠覆她这二十多年的价值观,一波波的冲击着她自觉坚不可摧的心里防线。
震惊、不可置信,还有害怕。
她竟然一时说不出来是哪种情绪更多,抑或是不遑上下。
宠物店就在台球馆对面,她没想到来得快也是个错误,会碰见两人的争吵,但心里又有一丝庆幸。
女人对于他们而言是什么快消品吗、还是物件。
心底潮涌起一股恶寒,暴风般席卷心脏,瞬间爬满四肢百骸,波浪似的翻腾起一阵阵恶心。
这群男人的真面目令她觉得恶心。
一个比一个恶心。
林睿做事下贱不入流,但有点骂得不错,他们确实是畜生。
她从电梯出来,浑身不适,胃里一阵子翻涌,想吐。
埋着头只顾走,过大的刺激令她大脑发懵,跌跌撞撞的往路边走,迎头就撞上个人,鼻尖瞬间泛起一阵恶臭。
是个瞎了眼的流浪汉在翻垃圾箱。
苏棠瞟了一眼正打算走,却猛然怔住。
她退后一步,哑然失声,不可置信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一双眼里全是惊恐。
她失语的盯着眼前人,由短暂的质疑后转变为震惊、不可置信、害怕,最后只剩下愤怒。
不过一秒,心中滔天的恶心隐忍到极限,再也压制不住,弯着身子在路边撕心裂肺的干呕起来。
很快,身后传来一串焦急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下一秒,肩上立马搭上一双大手。
男人熟悉的香水味萦绕在鼻尖,不断刺激着苏棠紧绷的神经,刹那间电光火石,脑中紧绷的弦滋啦一声炸开。
“滚!别碰我!”
苏棠扭身,推人的动作凶狠又干脆。
沈逸清猝不及防,大退一步,后腰撞在一旁的垃圾箱上,一阵剧痛传来,偏头看了一眼瞎子男人,眉宇连一丝慌乱都没有,正常的神情仿佛已经忘了这是个什么人。
可苏棠知道,他心里有数,他当然没忘。
街边不断有行人路过,时不时投来好奇的眼神。
沈逸清上前拉她的手,低声哄着。
“这么多人看着,别在这里闹,先回去。”
苏棠冷冷看他一眼,低头时视线停留在腕间的手背上。
“放开。”
第一次,女人也学会了命令他。
声音冷峻异常,沈逸清愣了一下。
手腕上的力道慢慢松了,苏棠再不理他,毫不犹豫转身就走。
沈逸清咬咬牙,冲背影喊。
“你不是要跟我谈。”
苏棠身形顿了一下。
“东西我已经给你放在台球馆的前台了。”
是那串古币手链,刚才他路过时瞥了一眼。
“没其他的,就为那个?”他不甘心。
苏棠不发一言,算是默认。
她步子迈的大,消瘦的背影这次走得更加决绝。
人还没走几步,身后传来一股劲风,腰间突然横过来一双大手,男人动作霸道,单手揽着她的腰抱起来往停车场走。
“放开我!”
苏棠双脚凌空,掉了一只鞋还在不断乱蹬。
“姓沈的你放开我!”
她双手握拳不断锤在他的手臂上,一下重过一下,全是狠力气,男人却像感觉不到痛,死不松手。
姓沈的....
呵。
沈逸清冷笑一声,现在是连他的大名也不愿意叫了是吗。
他抱着人怒气腾腾的往车门走,手里的人泥鳅似得挣扎,嘶吼着挠他,脸上已经有了几道血痕。
战场似的,夫妻打架也不过如此。
跟下楼来的周平站在一旁目瞪口呆。
沈逸清死命箍住女人双手,不满的看他一眼。
“愣着干嘛!开门啊!”
周平回神,头皮发麻、手慌脚乱。
苏棠被人护住头,重重的扔在后座上,她立即翻身爬起来,刚摸到另一道门边,车门就嘀的一声上了锁,沈逸清走远了又回来,落座时手里提着她那只蹬掉的鞋。
周平一言不发的坐在前排,大气不敢出。
“回御景台。”
沈逸清沉着脸。
话刚落,一旁安静的人突然从座位上跳起来,利落的爬去按前座的车门开关。
“放我下去!”
沈逸清将人拉回来按到腿上,苏棠不管不顾的推开他的手,两人在后座扭打在一起。
“停车!”
苏棠疯了一样不断冲周平喊。
“我叫你停车你听见没有!”
“不准停!”
周平握着方向盘汗流浃背,硬着头皮往主道上走。
拦腰一股大力,苏棠跌坐在男人大腿上,她厌恶的推开他,往一旁的位置坐过去。
指尖按上车窗的开关,纹丝不动。
车窗也被锁死了。
还想跳窗......
沈逸清被她的动作暗暗吓了一跳,也为这犟骨头气得不轻。
万念俱灰,苏棠安静下来,因为愤怒胸口不断地起伏,车内陷入死一般的静。
沈逸清挨过来,弯腰抬起她的脚,慢慢把鞋子给她套上去。
“有什么事回——”
车内突然啪!的一声脆响。
女人猩红一双眼。
“林睿骂的没错,你就是个畜生。”
沈逸清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苏棠一巴掌打断。
在董事会上说一不二的人此刻脸面全无,自家老板何曾受过这种对待。
周平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眼观鼻鼻观心,心里无比的煎熬,只恨这路怎么这么长,一分一秒都如坐针毡。
“我说过,我不想回去,我说过,那里不是我的家,你是不是不懂怎么尊重人?”
脸上火辣辣的疼,女人今天性子比任何时候都烈。
沈逸清深呼一口气,顶了顶腮帮子,退回身子坐到另一头,眼底晦暗,结冰似的黑眸冷得吓人。
“我再说一遍,停车!”
周平满头大汗,偏向后视镜里寻求男人的帮助。
“继续开。”
男人口吻很冷,态度依旧坚决。
到了车库,沈逸清还没开口,周平就识趣的下了车,退避不及,躲瘟神一般跑了。
他看向女人。
“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能跟我回去好好谈了?”
苏棠一言不发,冷冷扫他一眼,推开车门后大步就往通道走,还是要离开的意思。
沈逸清的耐心已经用到极限,追上去拦腰将人扛到肩头上,二话不说就往电梯走。
苏棠拳打脚踢,两人一路纠缠到楼上。
大门嘭的一声巨响。
沈逸清终于松了一口气。
“谈吧、现在能好好谈了。”
男人站在玄关,堵在她身前,苏棠站在原地定定的瞧他。
“有两件事。”
她顿了几秒打定腹稿,有条不紊的开口。
“一、还你那串手链,我已经放在陆屿那里了。”
“二、”她红了眼睛,哽咽着开口,“我们正式结束了,无论是合约内的白纸黑字,还是合约外的不清不楚,以后我们再也没有任何关系。”
沈逸清看着人,诡异的沉默。
如果他没听错,这是要分道扬镳、一刀两断的意思?
鸡飞狗跳找了她一晚上,一晚上为她悬着心,就等来这种结果。
他冷笑一声。
“理由呢?”
苏棠听了这话愣住,不可置信的看他一眼。
他居然问她要理由。
“你自己做了什么你不清楚吗?”
沈逸清挑眉,故作不解。
“我做什么了,你倒是说清楚啊,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苏棠哼笑一声,冷冷看他,语气满是嘲讽。
“在一起那么久,你知道什么?”
她不喜欢他自以为是的插手她的工作,还不喜欢吃牛奶面包,她不喜欢蓝色,她看见蓝色就想吐,恶心蓝色,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蓝色衣服,还有阳台那两盆雏菊、昨晚点的那些菜。
他从谢流筝身上带来的习惯还有多少。
还有那条狗。
真恶心。
苏棠满脸厌恶,冷着脸撇开他,刚摸上门锁,男人就从后面贴上来紧搂住她腰。
“狗的事,是我的错,可我那天真的找了,没找到,我怕你回来生气,迫不得已。”
女人表情一脸坚决,他没由来一阵心慌,举起手放低姿态发誓。
“我以后绝对不丢了。”他第一次服软,“别闹了,不走,不走行不行?”
他觉得她在闹吗?就因为条狗?
苏棠冷笑一声,一根根扳开腰间的手指。
“一定要走呢?你能不能学会尊重人。”
她冷冷的看着人。
“再说了,搭档而已,就像当初说的,好聚好散。”
严肃认真的语气,当真说一不二。
沈逸清没来由的心慌和生气,还有疑惑。
他到底哪里不尊重她,语气不经意快了起来,带着一股负气的不满。
“我不尊重你,合约上的事你不喜欢的哪样我勉强你了?处处顺着你,想哄你开心送点东西还要小心翼翼看你脸色,搭档?你就这样看我的?你以为我对哪个搭档都这样?”
好了,他费心费力小心翼翼哄着一两年,女人眼里就冷漠甩他两个字。
搭档?
男人脸上泛起几丝自嘲的苦笑。
“你以为随便一个搭档都能进我的门,能跟我躺一张床,能和我做、爱,任你亲任你抱任你胡闹?”
所以在他眼里亲吻拥抱这种亲昵的相处反而是一种他对她施舍吗。
苏棠不仅恶心,内心还有无尽的失望,开口甚至还有一丝懊悔。
“你别跟我提合约。”那东西现在令她倒胃口。
“行,我不提,我知道你一直不喜欢那东西,我们以后就当它不存在可以了吧,你留下来。”
苏棠突然笑了,看他的眼神充满嘲弄。
“你这人真怪,我跟你谈感情的时候,你跟我谈合约,我跟你谈合约的时候,你跟我谈感情。”
她满脸不耐烦。
“我不跟你纠缠这些,没有意义,当初你说过,各凭自愿,我随时可以走,现在我就要走。”
一串话子弹似的噼里啪啦响,震得沈逸清头皮发麻,太阳穴直跳,长这么大,第一只有人明晃晃忤逆自己,他一下呆在原地,忘了反应。
苏棠的手刚刚重新摸上门锁,男人的大掌猛一下拍在门上,发出一声巨响。
“想走?我答应了吗?”
顷刻间,男人就变脸似的换了态度,垂眼半眯着眸子,死死盯着她,眉宇间满是隐隐的危险,像头伺机扑咬的兽。
屋里静悄悄。
突然——
“怎么?跟了我后悔了?”
苏棠一愣,随即仰着头逼视他。
“对、”语气万分肯定,“后悔了!当初我鬼迷心窍。”
鬼迷心窍看不出他是人是鬼。
“所以就是铁了心要走的意思是吗,鬼迷心窍?你就这么看待我的?”
沈逸清冷笑一声。
“我从来不知道,跟了我,让你这么委屈。”
他笑得有一丝邪性。
“你口口声声说我不尊重你,口口声声搭档,我要是就这样放你走了,倒有点违背我这个人渣本色。”
不顾她挣扎和抗拒,他一把扯过女人拉到身前,语气发狠。
“不是搭档吗,今天我就让你看看什么才叫不尊重人。”
说完低头猛地一下亲了上去。
“嗯....”
猝不及防,苏棠被人掐住腰抵在门后,男人屈膝卡在她双/腿之间。
“沈逸清你混账!”
苏棠不让他如意,偏头躲开,然后,抬手。
一声脆响,在静悄悄的屋里犹如雷声。
像用尽了全身力气,沈逸清脸上立马浮现一道清晰的掌印。
他抬起头来,双眼猩红的死盯着她,脸色怒极。
或许是下手力道太重,苏棠莫名的心虚了一秒,可很快,两人僵视两秒后,她的双手被人强硬的分开压到头顶,力量大得吓人。
男人又发狠般的吻下来,湿热的舌尖挤进唇缝,心底泛起一阵恶心,苏棠想也没想就狠狠地咬上去。
女人一脸怒气的瞪他,脸颊因为愤怒涨红一片,沈逸清吃痛退了出来看着她笑,满是血污的舌尖邪气的舔了舔嘴唇。
“怎么?这就生气了?更不尊重的还在后面呢。”
他猛的蹲下腰,故技重施,将人整个扛到肩头,晃晃荡荡的往楼上走。
苏棠疯了一样挣扎,心里涌起一阵绝望,声嘶力竭的哭起来。
“沈逸清,你混蛋,放我下来!我要告你!你这是强\暴,犯法的!”
啧,真不愧是京大出来的高材生,这时候还在跟他讲理,骂人也翻来覆去就那个词,都没有新花样。
身后传来两声脆响,苏棠屁股上传来一阵痛感。
男人无所谓的笑声慢慢传来。
“是,我混蛋,你再骂我会更混蛋,那么久了还是教不乖,想走?你觉得我不松口,你能走?能走多远?”
苏棠怒极。
“你言而无信!你说过我随时可以走!”
男人低笑一声,胡搅蛮缠。
“对,我就是言而无信。”
男人破罐子破摔,连脸面也不顾了,任她怎么说一贯应下。
苏棠像拳拳打在棉花上,急了,只管着骂。
“你混蛋。”
“对,我是混蛋,我说了你再骂,我会更混蛋。”
“我想我更混蛋是什么样,你并不愿意看见。”
男人不再虚以逶迤,彻底撕下伪装的面具,完全没了往日装出来的温文尔雅,活像一个地皮流氓,邪性又透露几分痞气,颇有几分铁了心死缠烂打的味道。
巨大的反差令苏棠楞了一下。
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重重扔在床上,男人往常的涵养全部抛之不见。
她被他扯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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腕往怀里带。
接下来的动作不克制、不冷静、不体贴、更不温柔。
啃噬的唇力道不轻不重,没到能够伤到她的地步,却带着一股蓬勃的怒气蜿蜒而上,重重的吻上她。
苏棠被他翻过去按着,一个从来没有用过的,曾经抵触过的屈辱姿势。
他再也不在这种事上一味的迁就他。
男人厚重的热气抵在她的后颈,像危险的兽,处于失控的边缘。
“这才叫不尊重知道吗?”
接下来,整个房间先是充斥着女人无助的哭喊和嘶叫,慢慢变成一声声细碎的s、y....
....
不知道过去多久,原本灰蓝的天空渐渐褪色,黄昏独有的玫瑰色晚霞慢慢从窗帘上移走。
一丝风也进不来,天黑尽了时,屋内看不见一丝光。
床周净是散落一地的衣物,沈逸清终于冷静着从床上爬起来。
女人一双眼睛哭得红肿,侧躺着身子不理他,赌气似的。
有些失控,他没想这样。
谁让她一口一个要走,一口一个不尊重人,听得他心烦。
伸手给她拉了拉被子,翻身凑过去亲她的侧脸,语气也变得理智很多。
“你今天说的话都不太冷静,等你心情好点了我们再好好聊,行不行?”
他低声哄着,拉过她不情愿的手摸自己脸。
“你也打了我,抓了我,骂了我,气也消了,以后别说要走的话,你知道,我不爱听。”
女人还是没反应。
他叹口气,亲了下她的手背塞回被窝。
脸上火辣辣的疼,一翻身,床头的手机猛然震起来,沈逸清扫了一眼按了接通,米朵高昂的声音一下跳出来。
“你去哪了还没回来!狗狗怎么样了?情况很严重吗?”
房间死寂一片,沈逸清看了眼床上毫无反应的人,替她回答。
“她在我这。”
没什么情绪,大抵是压着怒气。
熟悉的男声令米朵愣了一下,昨晚撒谎的事昭然若揭,许是心虚,她莫名有些心慌,没敢再说什么。
电话两端诡异的安静几秒,米朵咽了下口水,率先挂了电话。
沈逸清拿着手机站起来。
“你总爱关机,这东西留在你身边也没什么用,我先拿走了。”
站了两秒,床上的人一动不动,可他知道她在听。
“那个合约你要是不喜欢,以后作废,你乖一点,别再说要走的话。”
舌尖的伤口还没愈合,苏棠下嘴太狠,口腔里全是铁锈味,一说话就泛起阵剧痛。
沈逸清拎着手机走出房间,门刚关上就又有电话进来。
是个陌生号码,没有任何备注,应该是垃圾电话。
沈逸清低头看了一眼,按了关机。
简素芳开着扩音,听着手机里的忙音不可置信的愣了一下,抖着手又拨了一遍,顿时双眼睁大,有些无措,扭头看着李砚,声音里满是哭腔。
“关、关机了,怎么办?”
后座上淌满了血,李砚油门踩得狠,看了眼后座昏睡不醒的人,紧声安慰:
“情况不一定很坏,没事,糖糖可能在忙,我们先去医院。”
简素芳六神无主,听了话只得顺从的点点头,低着头在座位上不停地抹眼泪。
沈逸清把手机随意放进兜里,抬脚就进浴室,好一会儿,他穿好衣服出门,临走前还不忘让周平叫来两个人守在门前。
到了酒吧,不知道先到的姜悦喝了多少,趴在吧台上昏昏欲睡,见他来了,直起身子点了根烟强打起精神。
“怎么来这么晚?”
她突然看见男人脸上的几道血痕。
“你打架了?”
沈逸清没说话,只是看起来心情明显不大爽快。
姜悦笑“让你陪我喝闷酒,我看你比我还闷。”
倒了杯酒推到他面前,“听说你昨晚为了个女人闹得鸡飞狗跳,怎么,这回玩认真的,要结婚吗?”
沈逸清盯她一眼没接话,反问。
“温姨怎么发现的。”
姜悦一愣,随即瘪瘪嘴一脸懊悔样。
“她要去国外出差一段时间,送我回家时有些舍不得,抱在一起正在车里干柴烈火的亲呢,一抬头我妈站那了,啧,把我吓一跳,现在都没缓过来。”
“那你接下来怎么办。”
“我知道就不叫你来陪我喝酒了,我连家都不敢回,真怕看见我妈那张脸,不过还好,估计她还没敢告诉我爸,不然我都坐不到这里了。”
姜悦掐着烟继续说。
“只有内部的人最清楚,其实这几年公司都在走下坡路,还不是各凭本事在撑着,我们这样的人家死活逃不开联姻的命运,虽然他们提的少,但是心里都记着我两的娃娃亲,这个圈子就这样,互相捆绑,互相渗透,互相扶持才能一直地位稳定的往前走,谁要是错了一步,就会跌一个阶级,不致命,但慢慢也就垮了,无论怎么权衡利弊,她们肯定不会由着我胡闹。”
说完意味深长的看沈逸清一眼。
“你也一样。”
他也一样。
她知道他最近养了只鸟,还很上心。
沈逸清手里捏着个打火机在把玩,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许久才开口。
“我不一样,我比他们有脑子,不喜欢受人摆布。”
他看着姜悦。
“难道你想和男人结婚。”
她可是个铁T。
姜悦苦笑,“可以的话,当然不想。”
打火机啪的一声脆响,火苗映照出男人小半张侧脸。
“说到底不就是报团取暖,抵抗风险,只要能达到目的、得到想要的结果不就行了,联姻说到底是锦上添花,并不是雪中送炭,核心不就是各自利益最大化。”
这种结合,往往利益比婚姻本身更重要。
沈逸清紧盯着她:“如果、我是说如果有办法的话,你想不想试一试。”
这个提议很大胆,对于他们这样的人也很出格,但姜悦却忍不住动心。
可还没进一步的友好沟通,沈逸清放在吧台的手机突然疯了一样震起来。
“什么!”
他语气稍显慌乱,把一旁的姜悦看得一愣。
“我马上回来。”
男人一脸凝重,捞起椅背上的外套,转身时甚至不小心打翻了吧台的酒杯。
“出什么事了?”
沈逸清很少这样失态。
姜悦愣愣的看着他。
男人却不说话,紧抿着唇一言不发,离开时的背影行色匆匆。
沈逸清油门踩得疯,却被堵在高架桥下的红灯口,最后狠下心一咬牙,什么也顾不得,直直的冲了过去。
相处了那么久,他当然知道苏棠性子倔,平时看起温顺,全是表象,就像一只有个性的猫,当真惹急了,浑身炸毛,冲你龇牙咧嘴,六亲不认。
可电话里的情况,他一点也没料到。
她为了离开他,竟然可以狠到这种地步。
直到站在电梯里看着一路上升的楼层号,他的心还像吊在悬崖边,止不住的慌乱。
从来万事尽在掌控的人,第一次尝到了害怕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