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余和老曾拎着装满的桶往回走,在岔路口分开。
“我去市场上买二斤牛肉包饺子,你先回吧。”老余朝老曾挥了挥手拜拜。
老曾拎着桶家去,手上的桶左手倒右手越拎越沉。
亏得住在二楼,再高真就上不去了。
老曾正准备掏钥匙开门,门自己开了。
“你出去呀?”老曾问的是开门的老伴。
李阿姨把人拉进屋,往老头子拎着的桶里一瞅。
“今天怎么这么多皮皮虾,天冷了不是不好抓?”
“老余把他抓的给我了,我抓的螃蟹给他了,他说要做醉蟹,你不是嫌弃螃蟹寒吃着费事,我们两一商量就换了。”
老余把桶放地上,搓了搓勒红的手心,身后的门也没关,知道老伴穿戴好了要出门。
“你要弄虾记得戴手套,别像老余家的小孙子一样。”李阿姨喜欢吃归喜欢吃,不放心老头子弄虾。
“小声点,别提那事,都过去六年了,该了了。”老曾打断絮叨的老伴不让提。
“行行行,我们对对门够可以了。”李阿姨又嘟囔了一句。
话音顺着半开着的门,落入上楼人的耳朵。
老余拎着桶往后退着下了一层楼梯,心里犯起了嘀咕。
李阿姨出门下楼,在一楼碰上了上楼的老余。
“中午可得来家里吃虾,你要不来我让老头子给你送去一盆,太多我们家也吃不完。”
“好,好。”老余心里揣着事,胡乱的应付着。
拎着桶到了家,关上门的第一时间,老余趴在门上,从猫眼里看对门老曾家。
老曾往手上套了三层医用手套,又套了一层棉布手套,外面再套一层医用手套,坐在客厅里收拾皮皮虾。
老曾拿着剪子把虾整个剪了一圈,拿的时候也十分的小心。
收拾个虾不用这么麻烦吧?
老余再一仔细琢磨听到的对话,说不出的古怪。
三岁大的孙子死了,死因是感染了海洋创伤孤菌,救治不及时没能挽回。
老伴因为孙子的死心里过意不去,毕竟是他们老两口看孩子没看好,在公园的歪脖子树上上吊自杀了。
六年了,才迈过这个坎的老余,越寻思越觉得蹊跷。
等哪天找个机会约老曾喝点小酒,酒后说不定能吐出点东西。
花了五天的时间,失窃的钱终于有了眉目。
沈陌接到机场现报,有一名行迹可疑的男子正与一名外国男子互换了箱子。
两人之间可能不认识,也可能认识,反正上演了一出不知情的调包计。
人多的地方警察会盯着,担心乘客的私人物品丢失。
在发现端倪后,果断查扣了两个一模一样的行李箱。
一开始是为了找到失主,打开箱子对里面的东西进行确认时发现,箱包内的现金总数与申报的数额不一致。
最近的大案就是在追缴失窃的外币,警察不敢马虎急匆匆上报。
沈陌带着人前来接手,其中一人正是齐庆的小舅子张革。
外国男子装出一副不会说中文的架势。
沈陌英文很好,法语、俄语在交流上不成问题。
外国男子要是再连英语都听不懂,不配合有不配合的办法。
少部分现金找到了,剩下的大部分只要撬开张革的嘴,差不多就能结案。
“我不能说,他们绑架了我儿子,我要是不照着他们说的去做,我儿子就没了。”张革急得火烧眉毛,他知道做这种事犯法,可他没办法。
“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不报警?”沈陌急出了心火。
“报警?”张革笑了,是嘲笑。
“齐庆死前报过警,你们警察人呢?”张革愤怒的吼道,“整个案子关联的人都死了,报警有用吗?”
“谁说都死了?”沈陌敏锐的嗅出张革话中的猫腻。
沈陌立刻让人查齐庆出事当天的接警电话。
“接着说绑匪的计划。”沈陌得尽快从张革口中获取有用的信息,去救被绑架的孩子。
张革说:“换完箱子就没我的事了,你们把箱子给那个外国佬。”
张革看出沈陌的疑惑,直接了当道:“绑匪告诉我人都死了,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想救自己的儿子,他才七岁。”
沈陌一针见血道:“你老婆呢?不知情?”
张革瞬间神情略显慌张,低下头掩饰拒不回答。
沈陌懂了,张革是绑匪放出来的饵,钓着他们查案,另一条线上的人好方便转移。
人也好钱也好,会在今天离开本市。
沈陌从审讯室出来,叶谭摇了摇头。
张革的身上没有灰影,叶谭也未看到来自于小孩子的求助手段。
警员怒气冲冲找过来,“我找了,当天的前一周的,压根就没有齐庆所用号码打来的报警电话。”
为了防止遗漏,警员还查了齐庆所有亲属的号码,同样没有人报过警。
“他撒谎。”警员要气死了,怎么能睁着眼睛说瞎话!
所有人都在岗忙疯了,整夜整夜不眠不休,姓张的到好,上嘴皮碰下嘴皮乱扣锅。
“这个失窃案,是不是想得复杂了?”沈陌揪着下巴思考。
“假设这个失窃案是引开警方视线的饵,那么图谋金库的人才是幕后操控者,差一点就成功了。”
警员顺着沈陌的思路推理,“张革儿子的绑架案会不会同样在故弄玄虚?”
“走,找一下孩子的奶奶,兵分两路。”沈陌带上叶谭开车直奔张家。
老小区,一楼。
咚咚咚的敲门声,打断了看电视的老太太。
扶了扶鼻梁上滑下来的老花镜,老太太站起来去开门。
“你们是?”一看一个不认识。
“警察。”沈陌出示证件,直接了当询问。
“您孙子现在在哪,您知道吗?”
“在家啊!”周奶奶惊讶道,“你们进来说,小武在家写作业,今天感冒了就没去上学,向老师请过假了。”
看到孩子,沈陌笑了。
“您儿子张革说您孙子被人绑架了,人现在在局里,关联到齐庆的死。”
“那个混账小子,瞎胡咧咧。”周奶奶气得火冒三丈高。
叶谭问小孩:“你妈妈人呢?”
小孩说:“爸爸和妈妈换了工作,一个说是去机场,一个说是去火车站。”
周奶奶解释:“小孩子说不清,我来讲。”
“孩子他妈妈经常坐动车出差,孩子他爸爸说是过两天出国,在办签证。”
“不打扰了,我有事得走了。”沈陌开着车火速赶往火车站。
利用身份证号查到闫女士所乘坐的动车车次。
“开走了?”不巧晚了一步,急得沈阳直挠头,让人查相同停靠的站点。
两人以警察的身份上了最近的一辆动车。
没有座位的两个人站在端门左侧。
叶谭只有一个问题:“带大量的现金又是外币,上车前安检会查,如果不申报的话,能行?”
“我们被误导了,那批现金可能已经分批分人的存进了银行里,只要带着银行卡或是大额存单就行。”
沈陌让人查过了:“闫女士是做服装外贸出口生意的,会有外币的资金流动,且每年都会有大额的存单,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叶谭大胆设想:“那笔钱真是从金库里拿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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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沈陌知道叶谭所要表达的意思,“或许是四口灭门案保险柜里的钱。”
“主要是死无对证。”这点就挺让人郁闷的,叶谭望向车外。
十分钟后,到站了。
沈陌、叶谭下车,不出站直接上闫女士所在的动车。
向列车员出示证件,沈陌上车一路找座位号。
闫女坐的位置是空的,沈陌询问了旁边人,有没有注意到这个人的去向。
“包还在这儿。”过道对角位置坐着的大妈说,“去卫生间了吧,她往你身后的车厢走过去。”
“谢谢。”沈陌快步找到卫生间。
列车停车后卫生间会锁,沈陌找到列车员把门打开。
里面空无一人,沈陌头大如斗,难不成下车了?
沈陌让列车员通知其他车厢,看一看卫生间里有没有闫女士?
打电话给调度台,查一下站台上的监控,找到穿着一整套黑色小香风套裙的女人。
辨认的照片发过去,列车再有两分钟就开了。
沈阳在下车与否之间摇摆不定,急得火上房。
叶谭在每一节车厢里打量乘客,一个大胡子男身后的半个灰影闯入视野。
叶谭速度联系上跑到站台上的沈陌。
“人找到了,八车厢。”
沈阳一路从五车厢跑到八车厢,上了车。
车开了,叶谭看到沈阳上来了,松了口气。
沈陌并没有轻举妄动,而是站在角落里静静的观察。
大胡子男频频往旁边厕所的位置看去,一有人过去眼睛里满是紧张。
有人想上卫生间,门打不开。
大胡子男有点急,站起身往卫生间门口一站。
过来这边上厕所的人一看门口有人等,转去另一边。
十分钟后到达下一站,沈陌已经联系警员在站台上等着,救护人员到位。
叶谭看到了灰影,沈陌心里不报太大的希望。
沈陌找到八车厢的列车员,沟通了一下。
“我检查的时候那个大胡子男在里面,说是拉肚子,那么小的地方,他那么胖,我以为放不下第二个人。”
列车员为自己的疏忽向沈陌道歉,谁会想到有一天在车上发生命案。
列车车厢里有装监控,沈陌让列车员调一下。
叶谭在观察八车厢的乘客,试着从行为方式上看出点端倪。
最怕在抓捕时漏掉关键人物,不是每个坏蛋背后都有灰影。
离到站还有一分钟,沈陌往大胡子右边的门口走去。
“麻烦让一让,我好下车。”沈陌装出乘客的样子,再为下车做准备。
大胡子侧过身,眯起不大的小眼睛打量走过去的人。
空着手的乘客?也不是没有。
通勤上班的人东西少,不像远行的人大包小包。
大胡子慢慢的放下戒心,他也在这一站下车,卫生间里的尸体是藏不住的。
动车一停,沈陌下了车,不能在车上动手,车上人多地方窄。
沈陌站在门边等叶谭,果然看到大胡子下了车。
大胡子奇怪先下车的人不走,在等谁?
好奇心驱使下,大胡子停下脚步转身看去,原来真在等人。
便衣警察混在站台上,有效的隔开乘客,不着痕迹的圈住大胡子。
沈陌第二次自大胡子身边错身而过时,果断出手。
便衣警察中的两人上前帮忙,其他人留意人群中是否有大胡子的同伙。
都不用呼喊质问,一双冰凉的手铐戴上后,大胡子气得骂脏。
“我被人骗了,别人花钱雇我办事。”大胡子被便衣警察带走,一个劲的喊冤,试图摘干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