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言兼摆手,一个眼神递了过去。
马夫会意,立刻闭上了嘴,又赶紧去牵了一匹马回来。
大意了,深闺女子会骑马的应该是少数,陈言兼可能并没有为她准备马匹,林燕栖立马露出讨好的笑容,试图缓解这尴尬的局面。
陈言兼已经转头向队伍前列走去,行走间,步伐稳健,身姿挺拔如松。
身形颇高,一身短打,肩膀宽阔,腰部却显得窄而有力,众人看见他虽然恭敬,但也没行大礼。
远看人皮好美一张,近看不如畜生一个。
陈言兼走在最前头,弓箭手在最后,找矿的在中间。
随着陈言兼的一声令下,队伍开始策马奔腾,队伍里很安静,只有马蹄踩踏地面发出的声音
清风拂面,晨光熹微,带来一丝丝凉意。
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自由地驰骋了。
先是和土匪斗智斗勇,好不容易摆脱了土匪的纠缠,又来个陈言兼。
这样翱翔的感觉让林燕栖的心情也好了不少,她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生活再苦,也得给自己找点甜头。
陈言兼转过头来,目光如闪电般迅速地在队伍中扫视,不经意间捕捉到了林燕栖脸上那抹淡淡的笑意。
在这紧张而严肃的队伍中,她的笑容显得格外突出。
他的目光在她的脸上停留了一瞬,然后迅速转回头,继续引领着队伍前进。
“弃马!”
当队伍到达一片崎岖的山路时,马匹已经无法继续前行。
陈言兼一声令下,所有人都翻身下马,开始徒步前进。
林燕栖轻轻拍了拍马儿的脖子,心中暗自决定,若有机会,她也要为自己买一匹这样的好马。
随着队伍的深入,行走越来越慢。
林燕栖暗自思忖,看来他们已经探到这里了。
她还在走神,周围的人都已经行动起来。
找矿小队开始展现出他们的专业技能。负责挖掘土壤样本的,观察植被分布的,拿着工具测量风向的。
林燕栖虽然心中有数,但她并没有急于表现,而是默默地跟随着找矿小队,观察着四周的环境。
她必须得体现出自己的价值
“走这边。”林燕栖看向长满杂草的山林。
找矿小队看了她一眼,然后开始着重观察林燕栖说的方向。
又等了好半晌,找矿小团队向陈言兼禀告,方向与林燕栖判断一致。
陈言兼看了林燕栖一眼,眼中情绪不明。
“继续向前。”
他的声音坚定,没有犹豫。
林燕栖松了口气,还可以苟活,真好。
她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地继续前进,带领着队伍向着矿脉的方向深入。
越深入山林,越是难走,找矿脉也费时费力,林燕栖也是出了一身汗。
林燕栖在判断方向时总是很快,那找矿小队对她多看了几眼,
晚上山中猛兽常常出没,他们只好白天赶路,晚上歇息。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三天。
第三日晚。
林燕栖照常,找个地方散了驱虫粉,打算闭眼睡觉。
那弓箭手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她面前。
把她吓了一跳。
不是这大晚上的还以为撞鬼了呢。
“大人要见你。”
噩耗啊,还不如撞鬼呢,这找矿的能力她也体现了,还有什么事?
“哎哎,好勒,卫大哥我这就来。”
卫华听见这个称呼皱了眉头,也没说什么。
林燕栖跟在卫华后头,眼观鼻,鼻观心走到陈言兼身边。
卫华退下了。
林燕栖正要跪下。
陈言兼的动作极为迅速,他伸出手,稳稳地扶住了她,动作虽轻柔却又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意味。
林燕栖:“?”
“裴姑娘,辛苦。”他的语调平缓柔和,仿佛是在和一位久别重逢的老友寒暄一般。
若是可以的话,她真想撕烂陈言兼那张虚伪的嘴脸。
再狠狠踩上几脚。
林燕栖后退了半步,“能为大人帮些小忙,是我的荣幸,一点儿都不辛苦。”
她露出笑来,尽量表现得友善讨好。
“裴姑娘这一身探矿的好本事,让人羡慕,此前多有得罪,裴姑娘莫要往心里去。”
差点死翘翘了别往心里去,呵呵。
林燕栖忍气吞声:“大人这是哪里的话,那些事我都忘了。”
“不知师从何家。”
林燕栖的笑容僵了一瞬,又马上恢复。
陈言兼这个老狐狸。
林燕栖轻描淡写地回答:“大人见笑,哪有什么师父,闺中无聊,闲时翻阅过些书籍罢了。”
陈言兼微微挑眉,林燕栖面不改色。
他似乎对林燕栖的回答并不满意,继续追问:“既是如此,可否告知书名”
“……”
她抬眸看向陈言兼
在相貌上,老天爷很偏爱他。
逸群之才,品貌非凡,又因为出身显赫,即使在一路奔波后,也掩不住矜贵自持,只是脸色有些许苍白。
眉眼动人,温柔和煦,探究愈深,愈能感受到那股隐匿的淡漠与锐利。
这人聪明得让人烦厌!
他怀疑她不是裴月月!
她的演技烂到了这种地步了吗?
林燕栖敛眉回答:“偶然得之,没有书名,只是那书籍已然不在。”
陈言兼听完这话,脸上笑意如春风。
平易近人,温文尔雅的笑。
陈言兼恍然大悟一般,轻声回应,“原来如此,倒是可惜了。”
他不在追问。
话题一转。
“不知矿山还要多久才能找到。”
“若无意外,明日傍晚,应该能找到。”林燕栖回答。
陈言兼的目光落在林燕栖身上,比他预想的早些。
“那就劳烦裴姑娘了,裴姑娘,早些休息。”陈言兼的话听起来关切备至。
林燕栖知情识趣的离开。
怀疑她的身份,可惜了,她是魂穿,自己都没搞清楚状况呢。
有本事他查咯,能查出什么跟他姓。
第二日,一早。
陈言兼病了!
林燕栖偷偷的瞄了几眼,他的脸色苍白,额头滚烫,不时地咳嗽,整个人显得异常虚弱。
像是伤口感染了。
什么时候受的伤,林燕栖不清楚,不过为了稳定人心,隐瞒伤情倒也正常,现下应该是瞒不住了。
整个队伍人心惶惶。
林燕栖格外幸灾乐祸,他也有今天,病死了才好。
她作为找矿一把手,为了陈言兼的病情也不得不放慢了脚步。
林燕栖紧握着手中的矿石,那沉甸甸的手感和矿石独有的凉意让她的思绪更加清晰。
她的目光在周围扫视,注意到了那些石竹、凤眼兰、铁芒箕,这些植物的存在就是大自然的指示牌,默默诉说着这片土地下隐藏的秘密。
可夜幕来临,也得等着明日。
矿山近在咫尺。
她向陈言兼汇报,语气坚定而平静地说道:“大人,前面那座山就是矿山。”
此时,陈言兼的病情似乎更严重了,他微微点头,算是回应了林燕栖。
又是一个早晨。
众人在林燕栖的引导下沿着蜿蜒的山路往上走去。
这矿山的景象与他们想象中的热闹场景大相径庭,没有工人的喧嚣,只有一片寂静和荒凉,显然已被荒弃多时。
林燕栖和一位探矿人与陈言兼离了些距离,走在最前面,她的目光锐利,很快就发现了一处异常。
在一片看似无需挖掘的土地上,土壤被翻动过,新土与旧土的界线分明。
她心中一动,这里必有蹊跷。
不顾那股刺鼻的气味,林燕栖自顾自地开始挖掘。
泥土在她手中飞快地被抛开,她的心跳随着挖掘的深入而加速。
突然,她的铲子碰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发出一声闷响。
她的动作一顿,然后慢慢地将土层扒开,一股恶臭扑面而来。
林燕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看到了一堆尸体,它们横七竖八地躺在土坑中,显然是被匆忙掩埋的。
她的脚边,因为惊慌而不慎踩落的尸体残骸,更增添了几分恐怖。
林燕栖心中大惊,这里竟然埋藏着这么多的人。
这个没人性的世界。
突然,一声尖锐的破空声划破了寂静,紧接着是身旁探矿人的闷哼。
林燕栖心中一紧,"咻"的一声。
她旁边的探矿人倒下了,一支箭矢穿透了他的胸膛。
“不好,有刺客!”林燕栖大声示警,声音在空旷的山谷中回荡。
众人立刻四散寻找掩护,紧张的气氛在空气中凝固。
林燕栖迅速趴在一块石头边,她的手心满是汗水,紧紧握着手中的工具。
她的双眼警惕地观察着四周,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试图寻找潜在的危险。
此时,陈言兼的状况也十分不妙。
他满脸虚弱,面色苍白如纸,身体微微摇晃着,像是下一刻就会倒下。
林燕栖一时有苦难言。
原以为陈言兼要干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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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结果他拉了一坨大的。
那他天天装什么神秘莫测。
要不是她刚刚是蹲下的,死的人就是她。
山林间,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陈言兼周围原本是有十二个护卫守护的,可谁能想到,变故突生。
只见原本整齐的队伍中,有六个侍卫的面容渐渐发生了变化。
他们的眼神中原本的坚定渐渐被一种诡异的凶光所取代,他们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残忍的笑容。
随后,他们齐刷刷地抽出了腰间的佩刀,毫不犹豫地提刀向陈言兼砍去。
剩下的六个侍卫既要挡箭,又得应付背叛之人砍下的刀,刀剑相交之声不绝于耳。
就在双方激战正酣之时,接着又从林子里冒出一群人来。
这群人个个手持利刃,面露狰狞之色。
尖锐的武器撞击声,在林燕栖心中回荡。
她快速扫了一眼双方的人数,这巨大的人数悬殊,让她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陈言兼在这么多人的围攻下,怕是凶多吉少。
她可不想把自己的性命交代在这里,她的脑海中迅速闪过各种念头。
此时,她看到如今的箭和刺客都朝着陈言兼冲去,还好她离得远些。
林燕栖见势不妙,连忙向后又一个翻滚,躲到了另外一个石头后面。
她的动作敏捷而迅速,尽快与陈言兼再多拉开些距离。
在那石头后面,是一个崖。
但还是有些距离,对方有弓箭,林燕栖不敢轻举妄动。
还没想出办法来呢。
就在这时,从左后方窜出一个蒙面刺客,如鬼魅一般,手持利剑,往林燕栖面门迅猛地刺去。
林燕栖反应极快,腰肢瞬间下弯,险之又险地躲了过去,只划落了几缕头发。
这刺客身手不凡,一看便是个练家子。
林燕栖心中一紧,有些发虚。
擒贼先擒王,去杀陈言兼啊,管她干嘛!
倒霉,倒霉,倒霉。
刺客一击未中,紧接着又是一记横砍,招式凌厉。
林燕栖迅速向后退去,后背紧紧贴着石头,勉强避开这凶狠的一击。
人家是童子功,从小练到大,她个半吊子肯定不是刺客的对手。
只能智取。
她故意露出破绽,身体微微向右.倾斜,眼神也看似有些慌乱。
果不其然,刺客立马向她右肩砍来。
林燕栖没躲,就在刺客的剑触及她的右肩,想把他的整个手臂砍下来时,林燕栖用左手抓住了剑刃,阻止了剑的进一步前进。
林燕栖不顾剑刃割伤了她的手掌和肩膀。
利用紧贴石头的后背,猛地用力,将自己推向刺客。
这样玉石俱焚的打法,她也占不到便宜,疼痛如电流般传遍全身。
在两人距离极近的情况下,林燕栖咬紧牙关,用右手迅速拔出腰间的匕首,直刺刺客的脖子。
鲜血喷涌而出。
刺客死了。
她杀的。
肩膀的疼痛唤回思绪,来不及想别的。
林燕栖瞬间做出决断,一把提起这个已经没了气息的刺客当作盾牌。向崖边走去,数支箭嗖嗖地射来,一支接一支地刺在了刺客的身上。
那悬崖怕是有二十来米深,陡峭险峻,让人望而生畏。
一手紧紧提着那沉重的刺客,一手迅速从包裹里摸出绳子。
她的手因紧张和恐惧而微微颤抖,但动作却依然利落。
她先将绳子的一头牢牢地绑在自己的腰上,然后用尽全身的力气,把另一头绑在了堤坡边一块巨大而坚固的石头上。
时机成熟,她立马丢了手中的刺客,同时纵身往崖下跳去。
然而,就在下落的过程中,她的心猛地一沉,绳子果然短了。
好在离地面不远。
容不得半点迟疑,她以极快的速度解开腰间的带子,在即将落地的刹那,她凭借着多年的经验猛地翻了个跟头,减小冲力。
终于稳住了身形。
又是一个堤坡。
林燕栖没有丝毫犹豫,双手抱头,立马向下滚了下去。
她的身体在堤坡上翻滚着,带起了一片尘土。
林燕栖顺着堤坡一路翻滚而下,直到身体重重地撞到了坡底的一棵大树上才停了下来。
她只觉得浑身疼痛,尤其是胸口,肩膀,手,脑袋也晕乎乎的。
趁那群人还在对付陈言兼的空隙。
她挣扎着站起身来,粗略的包扎止血,紧了紧绑在身上的包裹,立马撒腿就溜。
丝毫没注意陈言兼那边的局势已经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