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帝听了郁颂橘的话,没有再提给她封号的事情,但第二天齐九歌带个乡下妹妹回府的事情就传遍了整个留仙城。
全靠叶轻天一张嘴。
“好妹妹,我求你了,我都跟他们说了我有个妹妹姿容无双、能文能武。”叶轻天带了据说全城最好吃的糕点来见郁颂橘,还特地带了宫中的白毫银针来,怕她吃多了甜的腻了。
“你说了什么跟我有什么关系?”郁颂橘一身浅蓝色长裙正坐在梨花木桌前翻阅齐九歌和安帝当年看过的古籍,想要从中了解的更多些。
“我只有你一个妹妹啊,他们都吵着要见你。”叶轻天殷勤地为她泡好热茶放好点心盘子,“他们要举办赏花会,想请你过去。”
“不去。”郁颂橘看了眼盘中颜色各异的糕点,有些怀疑地拿起一块尝了一口,也就那样吧,没有叶轻天吹的那么好吃,“我来留仙城,是养伤的,你的面子与我无关。”
“你这次不去,他们也会闹着下次的,去一次嘛!”叶轻天将食盒里的点心全部取出来摆好,蹲在木桌前望着她。
“你不去大肆宣扬,又哪里会出这么多事情。”
“诶,你这话可就不对了。”叶轻天眼见她不再动第一盘糕点,就明白她不喜欢,将另一盘换了上去,“表哥他可是出了名的受欢迎,外头排的‘留仙城最值得嫁的男人’榜,他可是第一名!你来路不明地这么顶着‘义妹’的名号住进他府里,外头的世家小姐们肯定也会想办法见你的。”
“我不出门不就是了。”郁颂橘连眼皮都没抬,“你自己的面子,自己挣,别带上我。”
“世家小姐又不是没有跋扈的,早晚要找机会的……”虽然不像大宁那边的小姐,说要人命就要人命。
“不要烦我。”郁颂橘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都这么大个人了,天天将心思放在这种事情上,多读点书吧,免得下次领兵,还为着水源的事情闹得灰头土脸,差点丢了性命。”
“那不是、那不是你太厉害了,一般人哪里会想到从水源下手……”兵书上也没说能这么打啊,也没教人没水的仗怎么打……也没让人往水里下毒……
他派暗线去卞城周边打听过,那时魏离正病得不轻,连上城楼勘察地形都是靠人扶上去的。一般人也做不到这个程度,输给她也不算丢人吧?连孔啼奇都被她打退了,何况他一个刚上战场没几年的愣头青。
不过她好像也是卞城之时才上的战场……天分!一定是天分!怎么可能是自己不够努力?他可是从小开始背兵书,从小就在军营里看将士们训练布阵。
“菜就多练。”郁颂橘接过温度晾的刚刚好的茶水抿了一口,“我不会同你去的,在留仙城这段时间里,我不想出这国师府。你有那空闲,不如多来找我学些兵法,不是每一场仗,你都能下毒成功的。”
郁颂橘问过齐九歌,叶轻天自长公主薨逝后,拜了云游的医师学医,结果那个医师却是个假的,是云游四海的毒师。当时所有人都在劝他就此断绝师徒关系,但叶轻天或许是觉得自己如果早一点拜这毒师为师,说不定长公主就能救回来。
那毒师也是觉得叶轻天和自己有缘,在留仙城待了五年才离开。离去前留下了一本手录,叶轻天这几年就是靠那本手录自己研究的。
不知怎么的,郁颂橘总觉得这个毒师没那么简单,他早晚会回到留仙城来。
“啊……”叶轻天看了一眼她堆在桌面上的书籍,就觉得头晕目眩,“好、好吧……”
齐九歌正找了太医署的御医来,想要让他们来再看看郁颂橘的伤,刚带着人走进来就看见叶轻天没个正形趴在桌面上,快步上前用手上的笏板敲了他的脑袋一下,“不是让你少来打扰颂橘养伤吗?站好!像什么样子!”
“表哥!轻点!”叶轻天吃痛弹起来,抱着脑袋看他,小声道,“妹妹也没说什么……”
“一边去。”齐九歌将叶轻天推到一边,“各位大人来吧,替颂橘看看伤势如何,该如何用药好的快些。”
那群一进门就低头,眼观鼻鼻观心的御医们得了令才抬起头,看了眼如今留仙城中最神秘的“国师义妹”。
国师……大费周章带了这么漂亮的姑娘回留仙城,只是为了当义妹?
郁颂橘抬眼看了杵在眼前不知从何下手的御医们,“不必了,我的伤无大碍。”
“还是看一看吧,我将整个太医署里有空闲的御医都请来了,伤筋动骨可不是什么小事。”齐九歌将桌面上排开的糕点盘子往里挪了挪,示意御医上前。
“看病就要喝药,我在你这府中喝药,你猜猜第几帖药里会有毒?”郁颂橘将手中的书籍放下,将手腕搭在御医摆好的脉枕之上。
莹白的手腕上搭着一道堪堪愈合的红色狰狞伤口,充血肿胀着向外翻开,露出里面泛紫的皮肉,在雪白的皮肤之上分外显眼。
这还是齐九歌第一次看见郁颂橘身上的伤,他之前问过叶轻天,知道伤口深,但没想到这么严重。
她对自己,能下这么狠的手吗?他静静地望着低头看御医探脉的少女,在心里将叶轻天又骂了一遍,都说了尽量不要伤到她。
“国师大人,小姐的身体……”状态不是很好啊!旧伤新伤都伤及根骨,似乎还有不孕之症……
“说。”
“慢。”郁颂橘知道御医想说什么,“我身上旧伤新伤多,怕是不容易分辨,幼时还受过重伤,几位先生直接帮我看看腿伤吧。”
齐九歌皱着眉头,眼中明灭不定,那御医也是欲言又止,不知道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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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的好。
安静了一阵,在叶轻天差点坚持不住开口只是,齐九歌终于出声了。“就依她的,给她看看伤口和腿伤。”
“是。”那几个御医仔细检查了郁颂橘的伤口,探了里面的筋脉,摸了腿骨,最后商议了一阵才写出一道药方来,“每日三服。”
“多谢几位大人。”齐九歌对着几位御医鞠了一躬,吓得几位御医忙还礼,“不敢不敢。”
“就劳烦小殿下送你们回去吧,不论今日探出什么来,几位大人也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齐九歌从袖中掏出几小袋金叶子分给他们,看着他们惶恐表示自己不敢往外乱说,这才让叶轻天把人领走。
他站在门口看一行人走远后,才会到屋里,就这一会的时间,那只在许昌城突然出现的小鸟又不知从哪里飞出来啄食桌面上的糕点。
郁颂橘正拿空杯子给它倒水。
“你身体不太好?”齐九歌记得方才探脉的御医的脸色,当年他母亲回天乏术之时,也是他探的最后一脉,一样的表情。
“趟过两场大火,又重病驰援卞城,还和孔啼奇交战那么久,我是神仙?能没有旧伤?”郁颂橘放好杯子,抬头看他。
齐九歌这是刚从朝堂上下来就去请了御医,身上穿的还是暗红色绣蟒蛇的朝服,手中的笏板还未来得及放下。
他与郁颂橘目光相交,“我母亲濒死之时,那御医也是那样的表情。”不可能只是旧伤。
“啊,那大概是他探出来我不能生育吧。”不是都讲究无后为大么,郁颂橘轻轻地撸着小黄鸟的翎毛,“我在变成魏离之时,请人帮我断了癸水。不然我早就让人认出是女儿身了。”她自小体寒,癸水来时痛不欲生。
“可这……”
“生不了孩子是什么大事吗?”她望着齐九歌微微下垂的眼睛,“不生我,我的母亲也不会走这么长的路,受这么多的苦。”她会一直是周朝的宠妃,直到她的儿子坐上皇位,变成太后。
她的眼睛很亮,朱唇一张一合,最后落成一张笑靥,“我又不会嫁人,也不会害到那些嚷嚷着‘无后为大’的男人,我的价值从不在这上面。”世间的女子也不是。
她回想起那御医天塌了般的表情就觉得好笑,如今听齐九歌说那御医的表情和长公主薨逝时一样,就觉得更好笑了,难道不能生育已经是等同死亡的大事了吗?
齐九歌就这样望着她的笑容,直到桌上的小鸟碰落一只瓷碟,精美的瓷碟落到地上,漂亮的花纹碎裂成了无数片,在地面上跳跃。
“都说你是金国最厉害的国师,你会算卦吗?”她望着眼前似乎千言万语在喉间,却一言不发的青年,“替我算一卦吧。”
“就算算,到底什么时候,我才能实现我的愿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