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鸟嘴面具,自称医生,或许是个过时的把戏,但好在,它足够经典。
从黑死病期间遗留下的传统,银色鸟喙尖长弯钩,玻璃双眼空洞无物,黑色礼帽配上长袍,随身携带一根棍棒,如鬼魅般没入黑暗。
对抗病毒的不二之选,亦是吓走病毒的死神。
这幅装扮倘若是参加万圣节或者是狂欢节,人们大抵会为此拍手叫好,出现在赌场,虽然奇怪,可话又说回来,这里毕竟是哥谭的赌场。
纵情在酒精与欢乐剂的人脑中闪过的画面恐怕比这刺激不少,上头的赌鬼可顾不上这些,一个突兀出现在他们城市里的乌鸦人罢了,又哪里比得上他们即将赢到手的筹码好看呢?
要是蝙蝠侠愿意屈尊来这跳个踢踏舞,人们或许会乐意分点时间瞅上几眼,顺便喝个倒彩,谁知道呢?
用一张简单的十美元钞换了枚最廉价的筹码,男人轻快地向众人打了声招呼,见无人应他,他倒也不懊恼,只是无所谓地将那精致的圆片随手往池中一扔。
一个漂亮的720度空中旋转外加完美着陆,当然,仍旧无人在意。
得了吧,倘若套身奇装异服就能增加赌胜的概率,会有无数赌徒乐意穿上兔男郎套装,用紧贴到不能再紧贴的黑丝肉袜束缚住辣眼的腿毛,任由肚间臃肿的肥肉勾勒出多层米轮胎,甚至装扮期间还不忘贴心戴上必备的可爱兔耳,安上毛绒绒的兔尾巴,而后没有丝毫羞耻感,耻高气昂地杀到赌桌,兴冲冲地开一盘新局,互相毒害彼此的双眼。
可小小的奇迹就这么在这身奇装异服的助兴下出现了。
被无数猩红双眼紧盯的盘桌终于舍得转停下来,那枚廉价的筹码颇为争气地为自己挣了个好彩头。
它翻了十倍。
十便成百。
……
没有人会一直得到幸运女神的眷顾,但倘若你是她的姘头,那一切可就说不准了。
筹码在他面前堆成山,真正的山。
不是小土坡,不是小疙瘩,而是山,层层叠叠,绵延不绝。
轮盘早已不堪重负,艰难地配合着吱呀的重响勉强旋转着。
没必要再赌下去了,因为位于池盘正中央的男人早晚会赢下一切。
“这位漂亮的小姐,安好,”将牌桌洗劫一空的男人对身旁的荷官微笑着,脱帽,微微敬礼,他将某种绅士礼仪贯彻的很好,“请问你能给我一杯酒吗?哦,免费的那种。”
“可以,但免费提供的只有最便宜的啤酒,您确定要……”画着艳丽妆容的女人依旧笑的得体,只稍将目光瞥向男人桌前的筹码,配合着她略微停顿的语气,不难懂得她的意思。
“当然,啤酒就很好,谢谢。润润嗓子罢了,哪用得着那么奢侈。”他谢绝了对方的言外之意。
酒如期端来,金色的酒酿上飘着白云般的浮沫,浓郁的麦芽香卷着点啤酒花的苦涩钻入人们的口鼻,乌鸦医生看起来对此颇为满意,在众人略显诧异的目光中,他将长长的喙嘴直挺挺地伸进杯中,很快便如同一只真正的乌鸦一般,自顾自地饮起酒来。
随着透明酒杯中的液体愈来愈少,人们不禁发出疑惑,这可别真的是一只乌鸦成精吧。
很快,他得偿所愿地润完了嗓子,镜片底下的黑眼珠咕溜溜转着,男人环顾四周,心知肚明地将周边人敢怒不敢言的神情尽收眼底。
“给我开盘新的吧,请放心,我不打算兑换筹码,也不准备跑路,事实上,在你们的老板到来之前,我不会离开这里。”
“我来这,只是想见你们老板一面。”男人嗓音清淡,说话徐徐道来,听起来倒是真的不急。
云淡风轻,大抵如此。
但此外有多少不为人知的暗流涌动,可就难说了。
事实上,赌场方教训这个奇特怪人的手段在对方不合时宜地赢了第五次转盘后就已投入使用,只是,通通失了灵。
半小时前,浑身肌肉的打手迈着矫健的步伐试图给这个疑似砸场子的怪人一点教训,将这个小弱鸡提溜起来,扯掉那可笑的鸟嘴面具,在对方苍白的可怜小脸上狠狠淬几口唾沫,再握紧拳头用心招呼几拳,这对他来说可是家常便饭。
但偏偏,他在气势汹汹准备去揍对方的路上出了错,不知哪来的酒渍让他滑了一跤,一个完美的平地摔用以亲吻大地母亲,顺带几根肋骨断裂。
哦,此外还贴心地赠送按摩服务,神志不清的酒鬼们把他当做了免费地毯,众人脏臭的鞋底板碾过他全身的每寸肌肤,疼痛伴着鼻尖踊跃的臭味,搅得他胃里翻江倒海,他呕在了那里,伴着一坨不明的、恶臭的、诡异的黏糊,男人昏死了过去。
枪手对此不屑一顾,只是目标对准了人群中的乌鸦男人,只是,按下扳机的那一刻,乌鸦倒地的声响并没有如愿到来,反之,是巨大的炸膛声,硝烟弥漫中,巨大的后座力生生将他冲地后退了数步,但更可怕的是碎片带来的割伤,在这巨大的冲击波中,枪支断裂的碎片无异于索命的恶鬼,能轻松割开人类脆弱的脖颈,血液就此喷涌而出。
预谋杀人者却差点死在了故事开端。
一次是碰巧,两次是好运,那三次、四次、五次、六次……又是什么?
如此反复,十余次。
赌场的安保人员,正式告罄。
不,不只是他们,哪怕只是围观赌局的群众,仅仅是在赌输后红着眼骂了对方几句,也都倒了霉。
原本好好的美酒突然变了怪味,霉味、醋味伴着酸味,一股脑涌入口中,在胃里面继续发酵腐烂,当然,酸臭味进嘴的那一刻,便有人忍不住吐了出来,喷洒旁人一脸。
细细一瞧,嘿,那无辜中招之人不也正好是碎嘴子的一员吗?
如是几番,也无人再敢多嘴。
或许,应该称赞那个正中央的男人一声好运。
但倘若一个人的运气强势到这种程度,不讲理由,不顾一切,那么,人们只能将其归结于,诡异。
就如同中世纪鸟嘴医生代表的那样,诡异的死神,得以赶走他身边的一切病厄。
此时,被对方心心念念的企鹅人仍旧没有赶来。
冰山赌场的幕后BOSS被某些不幸绊住了脚,但好在,先前耳机里手下废物们来往不绝的哀嚎声让他分辨出两条信息:第一,对方并不会真的对他的赌场动手。第二,那人的最终目的是他。
他不记得自己得罪过这样一号人物,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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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在哥谭被他明抢或者暗坑的人属实不少,但其中绝对没有一个如此招摇过市的食腐性鸟类。
又有新家伙来哥谭了?
居然是冲着他而不是蝙蝠来的?
不,企鹅人想起了自己现在的这幅窘境,好好的生意被搅地一团糟,拜托,和往日相比,他今天的生意就像池塘里那只最微不足道的虾米一样小,为什么他还是结结实实挨了揍?
昔日里明明他乖乖将货物交出去就能免去绝大部分处罚,怎么这个惯例到今日就失了效?
还有,蝙蝠旁边那只叽叽喳喳又极其暴躁的小鸟又飞哪去了,早知蝙蝠能下这等死手,他还不如被罗宾踢上两脚,起码小男孩腿部在怎么用劲死命踹也没二百磅壮汉的一脚来的结实。
哦,他可怜的心窝,被不知为何陷入狂暴模式的蝙蝠伤的不行。
即使在心里狠狠地将蝙蝠侠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男人面上仍旧是那副老实模样,认真认错,绝不再犯。
恭恭敬敬送走蝙蝠后,企鹅人卷起舌头,艰难地往口腔上颚舔去,腥味混合着咸味,在嘴中彻底爆炸开,随后肥胖的男人微微欠了欠腰,狠狠吐了口血沫,果不其然,两颗颇为圆润的牙齿,双双作伴躺在那泼血沫之中。
该死的狂暴蝙蝠!还他的门牙!没了牙齿他还怎么维持绅士的体面!
抬头望去,黑色的蝙蝠早就融入暗色,消失无痕,哥谭的夜空如往日一般寂静,就好像刚刚发生在这里交易与某人的单方面被暴揍都是错觉。
罢了,鉴于他的通讯设备早在蝙蝠来之前就被毁的一干二净,今日内蝙蝠大抵不会再回来折腾他,对方看起来也并不像是提前得知他的计划。相反,蝙蝠今日看起来不过是在借着夜巡到处寻找出气筒,而依着今日蝙蝠的暴躁程度,对方多半是去找其他老伙计麻烦了,而他,还有别的事情要处理。
如果那只胡乱蹦哒乌鸦的最终目标是蝙蝠,或许他可以考虑考虑和对方联手。
但倘若对方只是单纯飞过来找茬的,那可别怪他……
惩罚的手段还没在脑海中成型,不知哪来的破石头挡了他的道,即使身材矮小臃肿,奥斯瓦尔德先生躲避的动作却并不算迟缓,事实上,他灵活如鱼的身姿总会让因为身材原因轻视他的家伙大吃苦头。
灵活而又狡猾的绅士,这是他对自己的定义。
当然,在哥谭,你再快都不可能快过某只转眼就没的蝙蝠,别再问他为什么落在蝙蝠的手里就只能单方面充当出气沙包了!
只是区区一块小石子,又不是蝙蝠,怎能害的了大名鼎鼎的科伯特先生。
可偏偏,今夜,就是这么一颗路边随处可见的、渺小的、没有任何奇特之处的石头,让企鹅人中了招。
当四仰朝天的企鹅直直躺在地上,被迫再次欣赏哥谭美丽的繁星时,心中闪过的只有对蝙蝠的无尽咒骂。
不远处,哥谭的地下赌场里,凭借“实力”折服所有人的乌鸦先生,正无聊地坐在暖融的赌场里,摆玩手中的筹码,享受着人群的簇拥。
而当企鹅的咒骂对象终于从蝙蝠转到乌鸦的那刻,桌盘前的鸟嘴医生打了个大大的哈气。
他的梦中情鹅,怎么还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