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蛊、修习内力、练习轻功……沈漫漫将自己的生活填得满满的,满到她没有一丝力气思考其他。
但当苗玛出现的时候,她依然下意识地去猜测苗乌禹最近的动向。
也从他那得知一个不算坏消息的坏消息。
苗乌禹先他们一步去了南诏国。
“禹阿哥被教主一个人派到南诏?”沈漫漫以为自己听错了,“南诏国是天一教的地盘,苗人过去很容易引起注意?教主就没有安排其他人?”
“就是因为危险我才会来找你。”苗玛别扭地回答,“哥哥走得很急,其余的哥哥什么都没说。他头一次离开这么久。”
他偷瞄着沈漫漫,心里清楚这事只有沈漫漫可以问。
教主顾念着她是汉人,对她格外优待,更让她有圣蝎转入灵蛇门下,这些天压着圣蝎使不让人过来打扰。
“你问问教主?反正关于南诏国天一教,她什么都和你说。”苗玛揣度着沈漫漫,十分期待她能去圣殿。
“我现在就去!”
沈漫漫收拾收拾蛊虫,苗玛高兴地跳起来,又很快收起笑容,压制住勾起的嘴角在她旁边转来转去。
天色不早,为了赶在曲云休息之前到,她轻功用得格外熟练,连苗玛都不得不承认她这个进步实属罕见。
到了圣殿。
曲云是没休息,但去了她处还未回来。好在艾黎长老得知她过来的消息让她过去详谈。
沈漫漫一进门,艾黎就盯着她身后的苗玛,心中瞬间明白她是为了什么。
“苗乌禹没有危险。”
一句话堵死了沈漫漫没说出口的话,苗玛暗戳戳地站在她后面戳了戳沈漫漫。
“……”沈漫漫受不了往旁边挪挪,“叶晖叶侠士他们是不是快要到了。”
“就这两天。”艾黎放下书本,盯着苗玛叹了口气,才对沈漫漫说道,“不用着急,自然会带你去的。”
她当然会去,这事毋庸置疑。
沈漫漫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禹阿哥为什么不和我们一起行动。”
苗玛的眼睛瞬间亮起来,认真地看着艾黎。
“苗玛,你先下去。”艾黎说。
苗玛万分不情愿:“长老,那是我哥哥。”
艾黎:“……”
苗玛依然杵在原地。甚至比之前站得更直了,像一棵笔直的青葱。
苗玛的小心眼不止针对沈漫漫,她同情地看着艾黎,“长老,让他听吧。”
不然就算他离开了,这孩子记仇。
最大可能是把仇记到她身上。
艾黎:“……”
两人一前一后地站着,沈漫漫眉眼清明坚毅,苗玛可怜兮兮。
苗疆的村民并不缺吃喝,虽瘦可并不弱小。
偏偏这两个人,苗玛还没长大,个子蹭蹭地往上蹿,整个人看上去像竹竿一样脆。
沈漫漫就更可怜了,小姑娘看上去并不会照顾自己,即使她衣服整洁干净,但脸上和脖子好几处擦伤。瘦小、刚强和脆弱诡异地在她身上结合起来。
艾黎长长地叹了口气,脑仁有点疼。
“我们对南诏并不熟悉,苗乌禹提前过去探查路线和收集消息。你们放心,天一教毕竟是苗人分裂出去,更多是由曾经的引碟卫组成,他不会有性命之忧。”
“引蝶卫?”沈漫漫有些好奇,这不是她第一次听说这个组织。
“引蝶卫玛索建立脱离五圣使之外的圣兽守卫。乌蒙贵判教,引蝶卫的弟子都和他离开了圣教。”艾黎的脸色并不好看,
“灵蝶一脉已划到苗医名下。教中将不会再有引蝶卫。”
这个决定他在乌蒙贵在时就想要实行。
苗医稀少,很多时候不能完全救助苗族。与医典共通的补天决一脉同样有治病疗伤的能力,乌蒙贵将所有能修炼补天决的弟子招纳进入引蝶卫。
那时他希望引蝶卫不仅能救助圣教弟子也能帮助苗人治病疗伤。
但乌蒙贵极力反对,认为把握补天反而能激励苗人成为圣教弟子,这事便耽搁下来。
直到引蝶卫尽数跟随乌蒙贵离开。
圣教遭遇巫香教偷袭又缺少医者,这才出现玛琪一家的惨事。
“原来如此。”沈漫漫看了眼天色,外面已经大黑,直接和艾黎告别。
她来得快,走得也快。
一出门就决定回去修炼内力两个时辰,也就是大概十点钟,这样明日还可以早起。
最近天气转凉,圣兽潭的苗民不少都生病,去采药的时间变少,整个五毒教需药量急剧增加,她打算跟着一同采药的苗民进山采药。
苗玛跟在她后面一出门就气冲冲地拉着沈漫漫,“你怎么不问问哥哥什么时候回来?在那边可有人接应?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沈漫漫闷着头往前走。
“我跟你说话,你听到没有。”苗玛抓着手臂,不让她沈漫漫继续往前走。
“艾黎长老已经将能说的全都说了。”沈漫漫耐着性子,“他已经保证禹阿哥不会有危险,你还担心什么?”
苗玛:“长老说的太少了。”
沈漫漫有些烦躁:“你究竟想知道什么?我说过,艾黎长老已经将他能说的全部告诉你了,这句话很难理解吗?究竟还要说几次?”
疏离而又冷淡的眼神惊得苗玛愣在原地,不知不觉地松开手,红着眼喃喃说道,“那是我哥哥,他头一次离开这么久,我怎么能不担心?”
“你自己也明白,是你的哥哥,不是艾黎长老的哥哥!他是一教之长,是圣教安全的负责人之一,讨伐天一教这件事需要很多圣教弟子。禹阿哥所做的是为了收集更多的南诏国信息,保住更多的圣教弟子能在这场劫难中活下去。”
“禹阿哥不是小孩子,从他接受这个任务开始就应该知道去南诏国是危险的。艾黎长老也无法面面俱到向你保证他在南诏国吃得好睡得好,每天寄出一封平安信。他能告诉你禹阿哥的安全就已经说明很多问题。”
“禹阿哥性命无虞,你问得越少他就越安全。”
“是吗?”苗玛听得晕晕的,他觉得这个心思深沉狡诈的中原人说得很有道理,又觉得这一通分析不像一个正常人。
“艾黎长老是这个意思吗?”
沈漫漫言之已尽,不再理会苗玛直接往回走。
“你真冷血!”黑压压的夜晚,苗玛望着沈漫漫的背影得出结论,“哥哥离开这么久,你和艾黎长老说了两句话就想这么多?”
“你真是冷血又可怕。”
沈漫漫停下脚步,静静地顿在原地。
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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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知道,沈漫漫有着汉人独特的漂亮和柔弱的外表。事实上只要接触,就会发现她的孤僻、冷漠和疏离。
他觉得自己的非比寻常人的聪明,在同龄人傻愣愣只知道养蛊或者讨女孩子欢心的时候,他能清楚地看清楚一切。
苗玛有一瞬间觉得自己或许不应该这么说,他应该收回自己刚刚说过的话。
可是,话说出来很容易,收回去太难。
于是他就只剩下局促,他猜测沈漫漫一定会反驳和教训他。
沈漫漫没有说话,甚至没有回头,她继续地往前走,步伐那么轻、那么缓。
苗玛想喊住他,他张了张嘴又紧紧闭上,看着她凌乱的,好像风一吹就倒的背影。
无声地悲伤似乎从她身上弥漫开来,像一个看不见的绳索牵引在两人之间,它随着沈漫漫的离去轻缓、而又无法挣脱地拉扯着他。
苗玛忽然觉得这个夜晚太黑,他抬头向天上看去,今夜无月、无星也无风。
第二天,沈漫漫还是起晚了。
已经熟悉卷王生活的纳尤罕见地沉默了。
“你…没事吧?”纳尤看着太阳,确实是从东边升起,担忧盯着沈漫漫的脸,“相信我,你需要休息。”
阳光是刺眼的,陶罐中的蛊虫不太喜欢光,随着她打开盖子就焦躁地四处乱爬,她熟练地挨个喂养,然后盖上盖子。
“我很好。”沈漫漫抱起罐子将它们转移到太阳晒不到的地方。
如果这个世界上有后悔的药,纳尤保证自己一定会吃。
她不应该将“药”的副作用说出来。艾黎长老说得是对的。感情是难以欺骗和伪装的。“药”会让人产生奇怪的情绪,但这不能否认一切。
叶晖带的人两天后到达了巴蜀。
沈漫漫接到消息的时候,还在养蛊。她明明知道就在这两天,还是有种不可置信地慌乱。
她到的时候,圣殿前方已经站满了人,五毒教弟子被约束着管好自己的蛊虫,圣殿突然变得清爽许多。
从中原来的侠士穿衣在圣殿极为扎眼,她一一看过去,从游戏中的校服猜测这些人归属哪个门派。
万花弟子、少林弟子、七秀弟子等等都是让人一眼熟悉的门派,当然必不可少的还有天策军。
他们穿的万紫千红,是独属于中原的富饶和张扬,在大片诡奇神秘的紫色世界中,既格格不入又生机盎然。
彼此都看着对方这些人,观察双方不同的衣服,武器。
一不小心视线交汇,又默契错开。彼此都像一条鱼,跃出水面呼吸时对上了正在捕猎的狸猫,快速地回到水里潜藏在水底。
沈漫漫面无表情地穿过这江湖侠士和身穿甲胄的天策军。她带着一个小小的包裹,是她唯一的换洗衣物,但是她身上最重要的不是这个包裹,而是腰间挂着的紫色布袋。
那是她这三个月所能炼制出最多的蛊虫,和一条战战兢兢的屋梢蛇。
站在大殿门口,她没有再往里走,圣殿里的人并不少,曲云、艾黎和叶晖还有各个门派的领军人物。他们正在商量什么,脸色十分慎重。
“漫漫姑娘!”叶晖注意到门口的人,脸上露出笑容,冲她招手,又对着身边的人介绍她的身份。
沈漫漫深吸一口气,在这些人的目光下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