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审判日终于来临。
一大早天还没亮,夏疏便没了睡意,起来坐到桌前,反复琢磨策划方案。
根据王国义的安排,参加宴会的几类人群是分区域安排的座位,以现有的条件,夏疏几人无法避免患者吃下带有安眠药的食物。
既然如此,只能在后续的抗争上下功夫。
可惜江颜夕无法走出小楼,不然她一出场,黑发千丝万缕,直接横扫千军,哪需要她来发愁团队怎么提升武力值。
王国义对热热闹闹的烟花情有独钟,有个环节他愣是让夏疏在室内燃烧烟花爆竹。
当然,这里的烟花仅是类似于仙女棒冷光烟火,图个气氛热闹。
不过,这些烟花的燃放位置基本将院方职工的区域包揽成圈。
她只需要往烟花材料里再加一把可燃物质,那么……
夏疏在方案上勾勾画画。
这时,有人敲响了她的房门。
“谁?”她警惕道。
现在天色很早,根本没到工作时间,若不是急事,谁会这么早来找她?
可若是急事,找她一个刚进来什么都不懂的新员工又有什么用?
如果是宋之屹,他不会在明面上跟她联系,此时他扣响起的应当是窗。
外面的声音响起:“李护工,王院长还想跟你再讨论一下晚会方案,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策划方案早就已经敲定,王国义不可能临时更改,这人绝对在说谎!
夏疏望了眼窗户,楼下已经有两三个护工在守株待兔。
敲门声愈发粗暴:“李护工,王院长有请,你若再不开门,我们就闯进来了啊。”
环视了一圈屋内,秃得不能再秃,一点藏身之处都没有。
她答了一句:“刚起,换衣服呢。”
敲门声停下:“再给你两分钟,两分钟后要是再不开门,兄弟们直接砸门!”
夏疏手忙脚乱把屋子布置了一遭,将手里的勾勾画画补充完善,然后把稿纸大大方方摆在桌上最显眼的位置,拿了一份未被勾画过的干净方案纸件。
她打开门,门外是老熟人络腮胡子跟他手下的几个护工。
络腮胡子推开她径直走到屋内:“磨蹭这么久干什么呢!”
他在夏疏的房间里搜搜寻寻,一圈下来,并没发现可疑的地方。
夏疏挡在书桌前,讪笑道:“我们可是遵纪守法好员工,见院长当然要整理好仪容仪表,时刻准备好为院长抛头颅洒热血,哐哐撞大墙。”
“起开!”
络腮胡注意到桌上的策划书,从夏疏身后夺过去。
夏疏神色慌张,作势要把东西抢回来:“诶呀,就是一份普通的策划书,没什么好看的。诺,我手里已经拿了一份,等会儿就给院长过目。”
“明明都是策划方案书,你怎么只拿那份,不拿这份?”
络腮胡见她这样紧张的模样,更加笃定里面有猫腻,唤来几个小弟把夏疏控制住,自个儿一丝不苟地翻阅起来,不敢遗漏丝毫蛛丝马迹。
迫不及待翻开第一页,一只大大的乌龟撞到他眼帘上,这畜生还贱嗖嗖地对他歪嘴笑,配文“翻到此页的人是乌龟王八蛋”。
第二页,一个肥头大耳的猪头跃然纸上:“二师兄,让你不要看了你还看,是不是发蠢。”
络腮胡哗啦啦一并翻过去,后面还有什么屎壳郎、癞蛤蟆、土狗……
他仿佛被人指着鼻子骂了一顿,但他找不到证据。
伤害性不高,侮辱性极强。
络腮胡越往后翻,脸色越难看。
夏疏盯准时机,从他手中抽出策划方案,整理后放回原位:“不好意思哈,自娱自乐的玩意儿,登不上大雅之堂,让您见笑了。”
络腮胡子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瞪了她一眼,唤来人:“带走。”
夏疏乖乖跟着他们下楼。
楼下,来来往往的人不少,有护工忙着场地布置的,有记者四下巡访的,有社会慈善家交流甚欢的。
夏疏在人群中看到了宋之屹,宋之屹也在第一时间发现了她。
宋之屹正准备向她走来,夏疏双手小幅度交叠,暗暗比了个停止的手势。
宋之屹注意到她身旁的络腮胡子,眼睛黑沉沉的,退回到人群中去。
路过管理室,夏疏冲宿舍楼的管理员老汉大喊:“大爷,我出去一趟,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帮我照看好我的房间,重要东西别弄丢了……”
老汉一头雾水,东瞅西瞧不知她到底在说谁,然后见夏疏一本正经煞有其事地跟他招手,老汉懵懵地应了一声“啊?”,摇手回应她:“哦……好的……”
也不知自己跟这位小姑娘的关系何时这般好了。
远在人群之外的宋之屹听懂夏疏话里的暗示,抬眼望向夏疏二楼的窗户,若有所思。
络腮胡不耐烦地推搡:“干嘛呢?”
夏疏龇牙笑:“天太潮湿,我总担心我书桌上的书霉了。”
络腮胡冷哼一声,赶着夏疏继续往前走。
没走两步,夏疏看见宋之屹动了动身,往他们的方向踱步而来。
夏疏内心慌的一逼。
宋学长不是看懂她的暗示了吗?还过来干嘛?!
很明显,络腮胡找上她不是什么好事。很有可能是她上次闯入地下室劫走老四的事情败露,现在来兴师问罪了。
当下的她在院方眼中跟叛徒无异。
倘若宋之屹此时接近她,必定会引起院方怀疑,将宋之屹认定为同伙。
到时候,他同样会跟夏疏一样受到监禁。
鸡蛋可不能全放在一个篮子里。
夏疏冲他挤眉弄眼,眼睛都眨巴酸了,宋之屹就像中了蛊似的往她跟前凑。
——这位兄台饭吃多了涨脑子了吗?!
她夹在络腮胡等人中央磨磨蹭蹭地往前走,眼见宋之屹一往直前向前冲,她索性不再看对方的作死行为。
两人约莫没剩下几步,忽然夏疏脚下一滑,就要跟地面来个亲密接触。
她发誓,她真的有认真看路,小心走路!
是真的就有那么一颗圆不溜秋的小石头,精准无比地滚到她脚下——
它它它碰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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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众目睽睽之下,夏疏为了维持平衡,东倒西歪,几乎快做完一套瘦腿瑜伽,人群中发出一阵哄堂大笑。
好气,每天一次社死体验。
夏疏恶狠狠盯住那颗罪魁祸首,要是她能成功从络腮胡手中逃出来,一定将它无情碾压。
挣扎半天,夏疏几乎快要成功维持住身体平衡,可却在此刻,她眼睁睁看到另一颗更圆润饱满的石子不急不缓地滚到她的那只独脚边。
靠!
石头成精了?!
她的脚仿佛一支在暴风雨中零星飘荡的小船,左摇右晃,终是不堪负荷,栽倒翻了船。
几乎在她摔倒的同时,一只强有力的臂膀将她拦腰抱住,避免了她摔个马趴。
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强势抵进她的掌心,在那里放了一个冰凉的物体。
触感坚硬,锐利。
夏疏很是诧异,急于去看上方的情况,一抬头,闯入一双暮霭沉沉的眸子里。
宋之屹温热的唇瓣贴过她的耳畔,像是在她耳边吹了一口气:“保护好自己,不要逞强,你交代的事情,我会做好。”
这个拥抱一触即分,扶她起来后,宋之屹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在外人看来,不过是在李护工快要摔倒的同时,张医师好心扶了她一把,再多余的接触就没有了。
甚至还有人唏嘘,可惜没能看到李护工摔个狗吃屎的搞笑画面。
人群散开了去,夏疏手里握紧那个物体。
那是一把小型的折叠刀。
她捡起地上两颗的石子——
难不成这也是宋之屹……
“在干什么,这放多久了,还不快走,小娘们磨磨唧唧!”
络腮胡不满地吆喝,干脆吩咐两人直接把夏疏架走。
“别,大哥客气了,哪能劳驾两位小哥贵手呢……”夏疏笑嘻嘻,不动声色地把折叠刀藏进口袋里。
络腮胡极为谨慎,带着人真进了办公楼,不过停留了片刻,又把人从后门带了出来。
在院里兜兜转转走了一圈,最后带着人出了院门。
不出她所料,络腮胡果然没送她去见院长,方案策划当真是借口。
他们领她来到疗养院外的小树林中,先前在被玛卡巴卡四兄弟绑架的废弃保安亭中,居然藏着一个地下入口。
“下去。”络腮胡下巴点了点她。
“这……王院长应该不会在这下面等我吧?”夏疏害怕道,“大哥,别开玩笑了好不好,方案策划上我也有重要的内容要向院长报告,我们去院长办公室找他吧——”
说着,她脚步便往外挪。
“哼——你怕是一辈子都见不着院长他老人家了。”
络腮胡对手下人使了个眼色,几人把夏疏摁住,七手八脚把人给绑了。
“你们干什么?!”夏疏拼命挣扎着,“绑人是犯法的,呜呜……”
一块胶布封住了夏疏的嘴。
“不想下去也得给我下去,谁叫你敢跟院长叫板。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往里闯——活该!”
络腮胡满脸横肉:“给我抬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