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青云瞧了一下手中的柰子,不以为意地问道:“横着切,竖着切,又有何区别?”
林清婉拿起一个新苹果,再次拦腰切开,她头也不抬地回道:“我觉得这样会好吃些。”
秋夭夭手里的柰子已啃了一大半,她很是应景地惊呼:“好甜!”
秋夭夭正打算让二师兄快尝尝,就见褚青云已低头咬了一口苹果,她又打算问二师兄甜不甜,便见他不动声色又咬了一口。
看来是甜的了。
林清婉啃了一口苹果,瞧了一眼褚青云手里被吃得只剩果核的果子,她收回眼神,唇角弧度微扬,心里思忖:小家伙嘴上不说,身体还挺实诚。
褚青云知道自己被她看穿,有点郁闷地把果核刨去一边,有意无意地用袖子挡住。
林清婉一见他这模样,便笑得更凶了,双肩止不住地颤动,连带着手上的两半苹果也不停抖动。
褚青云瞪着她不错眼,耳根又开始发红。
秋夭夭也跟着林清婉笑起来,她从果盘里拿了个奈子递给褚青云,打趣道:“二师兄,承认自己喜欢一样东西并不羞耻。大大方方的,没人会笑你。”
褚青云只看着浑圆的苹果,却不吃。
林清婉早就摸清这小子的想法,对他心里那些小九九了如指掌。她别有深意地笑了一下,假装不经意拿过褚青云面前的苹果,再不经意顺手切了一下,最后不经意放了回去。
褚青云不露声色地捏起两半奈子,在自以为无人察觉的情况下,无声无息地制造了两个果核。
秋夭夭凝视着鲜红的苹果皮,瞳孔逐渐放大,她眼前忽然浮现客栈血流成河的场景,他们在鲜血中奔跑,在乱城里逃亡。天知道两个小孩是怎么避开魔头,又是怎么带着昏迷的师尊逃过层层追捕。
稍有不慎,搭上的便是三条性命,直到现在,秋夭夭都是一阵后怕,她小声嗫嚅:“贪狼城一事……”
林清婉动作一顿,她眉眼低垂,慢慢咽下果子,目光聚在腰间的清风剑上。
“你伤没好,过几日吧。”褚青云的嗓音在旁边响起,他知道她想做什么。
少年清澈的目光落在林清婉面上,宛若揉碎了星光。未几,他挪开眼,别别扭扭道:“别带着我们送死。”
爱面子的小崽子,关心人都关心得如此拧巴。
林清婉在内心吐槽褚青云,心里却涌上一股暖意。看来也不是六亲缘浅嘛,至少她还有几个真心相待的徒弟。
林清婉满怀自信地打开数值面板,准备迎接暴涨的男主好感度。红彤彤的数字好似冰冷大雨兜头淋了她一脸,-80的字眼化作飞刀割碎林清婉的微笑假面。
-80。
男主好感度:-80点。
林清婉不可置信地揉了揉自己的双眼,仔仔细细,一遍又一遍瞪着这一行字。她啪地一下关掉面板,觉得自己赤诚的真心跟着假面一起碎掉了,碎得彻底,拼都拼不起来。
她连命都差点没了,换来的只是加了20点好感度?林清婉不奢望这一次男主好感度能直接达到60,但它起码得变成正数吧,还是负数是怎么一回事?纵使他的心是石头做的,也该被捂化了吧。
褚青云仍旧憎恶她?
不,不可能。
林清婉相信自己的直觉,更相信自己的观察能力。这几日,她一直观察着褚青云的面部表情和细微反应,她敢笃定,这崽子对她不说尊敬爱戴,体贴关怀总还是有的。
褚青云绝非绵里藏针、表里不一之人,他厌恶谁,从表面就能很直观地看出来,巴不得躲得远远的才好,断不会忍着恶心往跟前凑。他做不出内心憎恶至极,面上却关怀备至的行为。
那么真相只有一个,林清婉无奈扶额……她认错了男主。
从系统说出那句——【请宿主自行摸索。】她就该知道,她一定会认错男主,而傻逼系统对此必定喜闻乐见。
他哥的,系统这坑货。
先是告诉林清婉,她会死于男主手中,又故意强调褚青云性情偏执,睚眦必报,最后又说,男主就在宿主身边,一步步印证林清婉的猜测。
赤诚的真心被她一点点捡起来拼上。
林清婉在脑海中狂敲系统,势必要找它讨个说法,再不济也要臭骂它一顿。奈何素日出场频率本就低的系统,此刻如缩进壳里的王八,怎么敲也敲不出来。
怂货!
褚青云和秋夭夭早就看呆了,师兄妹二人硬生生瞧着平时八风不动、从容不迫的师尊,脸上表情从震惊、难过,转换成清醒,最后又猛然变成愤怒的过程。
秋夭夭目瞪口呆,磕磕巴巴地说道:“师尊,您……您没事吧?病中宜心如止水,情绪不宜大起大落,以免影响康复。”
林清婉暗咬后槽牙:“不妨事。”
一道脚步声从屋外传来,哑伯提起一吊肉快步走来,他脚步轻快,明目喜色跃上眉梢。
一见着林清婉,哑伯的眼睛便笑得眯起来,落日的余晖洒上侧影,给略显佝偻的身姿打上柔和的光芒,让人无端觉得亲切。他举了举手中的肉,好像在说——“婉丫头,我买肉回来了。”
林清婉从前一直在等,每次目送父亲走出屋子,关上铁门,迎来的便是无休止地等待。她不喜欢等,因为这个字在她这里永远没有结果,她总是等不来归人。
此处不是林清婉的家,等的人也不是她的父亲,她却莫名有了奇妙的归属感,好似没有尽头的等候终于有了结局,童年的遗憾有了补偿。在此时此刻,在另一个世界。
一股酸涩的情绪涨满心头,视野竟变得有些模糊,林清婉不着痕迹地眨掉眼里水雾,面色恢复如常,迎了上去。
依旧是哑伯做饭,两个小孩打下手。林清婉实在不好意思坐在边上看着,硬说自己伤好得差不多了,要来帮忙。谁知哑伯任她如何说,也不肯让她离开板凳。
师徒三人就这样在哑伯家待了好几日,又是一日昏暮,哑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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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卖菜。褚青云端来熬好的汤药,看着林清婉,不叫人,也不说话。
林清婉弯了一下眼角:“小狼崽啊,为什么这么不爱说话?”
褚青云的脸噌地一下红了,语气生硬:“别这样叫我。”
林清婉身子微倾,应允道:“好,褚青云,这样叫可以么?”
褚青云别开脸:“不可以。”
林清婉点头妥协,再次试探:“徒儿?”
褚青云拒绝道:“也不行。”
林清婉支起下颌,说:“这也不行,那也不可以,那便叫你‘不可以’。”
褚青云登时转回脸:“你!”
林清婉嘴角噙着一抹戏谑的弧度,转头呼唤小徒弟:“夭夭,哑伯还没回来吗?”
秋夭夭从屋外跑进来,她瞟了一眼二师兄,笑说:“没呢。师尊,您爱叫什么叫什么,别娇惯了师兄。”
林清婉从座上起身,招呼褚青云:“走,不可以,我们去外面找哑伯。”
褚青云坠在林清婉身后,望着她的背影:“别叫我了。”
春风凉爽,送起几片翠叶落进满绿的菜篮子,竹篮满满当当,出发时是什么样,现在便是什么样。几个时辰了,一把菜也没有卖出去。
贪狼城出了那么大的事,能跑的百姓早跑了,剩下的人囤好食粮,窝在家里,大街上凄凉得很,莫说买菜,连个走路的人影儿都没有。
哑伯摇头叹气,弓腰收拾好菜篮,起身欲走。一个埋头前进的男子撞上竹篮,竹篮一晃,里面瓜果蔬菜悉数掉落出来。哑伯急忙探臂去捡滚落的蔬果,一只鞋使劲踩上他的手背,男子倒打一耙,满腔戾气:“撞到老子还不道歉?个死老头!”
话音未落,男子脚下愈发用力,踩得手骨咔咔作响。哑伯忍着剧痛,嘴里发出含混杂乱的声音,另一只手努力向他打着手势。
男子收回脚,上下打量着哑伯,怪异地笑起来:“是个哑巴啊……”
哑伯捡回蔬果,把它们一个个放进竹篮里,随即双手合十,朝男子鞠了一躬,表达歉意。砰!男子猛地踹出一脚,哑伯被巨大冲力打到墙上,无力瘫倒在地。
“死哑巴。”男子脸上恶意不加掩饰,一步步朝着哑伯逼近,离得愈近,嘴边弧度便愈大。
哑伯呛咳几声,咳出些血沫喷洒在泥上,他撑起颤颤巍巍的手臂,极力支起上半身。远处模糊身影渐渐清晰,林清婉带着两个徒弟快步走近,哑伯立时冲她摇了摇头,示意她别过来。
男子瞧见动静,转过身来,他看见来人,露出个粘腻浑浊的笑容。啪!他被一个巴掌甩偏身子。又是一巴掌,男子直接被扇翻在地,耳朵里渗出一串血线。
“喜欢用脚?”他听见一道隐忍着怒气的女声,而后膝盖被重重踹跪于泥土里。林清婉踩着男子的后脑勺撞向泥土地,一连三次,让他给哑伯磕了三个分量十足的响头。
秋夭夭愤恨盯着男子:“师尊,别脏了您的手,让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