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众人无比连连退步,掩住口鼻,生怕瘟疫传给自己。
那两母女更是如此。
沈时溪朝着这两母女的位置前去,沈之棠一边退一边口出恶语:
“你这个丧门星,离我们远一点,有病就去治,不要靠近我们!”
她颜色骤变,散发着一抹狠厉之色,当日就应该把沈时溪给处理掉。
沈时溪拿出一块帕子紧紧捂着口鼻咳嗽:
“咳咳咳……”
眼皮缓缓胎气,只消一刻眸子通红,她动牙咬破嘴皮,磕出几滴血,沾在帕子上,
“妹妹,姐姐哪里对不住你,我才进门啊,你是爹爹的女儿,难道我就不是了吗?这次也是爹爹让我来的,你怎么能因为姐姐有病而嫌弃我呢?当年你犯了天花,你忘了说谁彻夜不眠地照料你吗?”
眼睛溢出一眼眶的泪水,青色帕子从嘴边移开,病态显现,她也不再上前。
众妇人便都同情上了沈时溪。
“真可怜啊,怎么这样了呢?好好的一个姑娘,竟然犯了瘟疫。”
女子身材纤瘦,风一吹就倒的模样,叫人看了真不忍心。
“身为主母,竟然难为一个孤女,这太说不过去了,这太守夫人也太不知礼数了,拿捏磋磨之事关上门怎么说都行,大庭广众之下的,真是不成体统。”
……
被这么一顿说,两母女立即就急眼了,不过面上并没有显示。
齐氏大着胆子靠近沈时溪,将其带入门中,不愿再听那些闲言碎语。
“你究竟想做什么?”
她眉目瞪圆,面色轻微狰狞,抓着人的手紧紧不放。
沈时溪忍痛笑道:
“方才已经说过了,父亲让我前来的,自然是与妹妹相同。”
她轻松挣脱齐氏的辖制,故作大方地牵上沈之棠的手。
两个女子,容貌略有相似之处,一个粗布麻衣、不施粉黛,眉眼时时带笑,体弱而神态丰。
有道是秋水为神玉为骨,不过如此。
比肩而立的另一位,琼鼻樱唇,凤眼凌厉,笑若冰山融雪,冷若修罗临门,别具一色。
沈之棠打开她的手,心里恶心得不行了,她从小就讨厌这个喜欢到处出风头的姐姐。
“谁跟你相同,哼!你我现在是云泥之别,不对,从来都是如此,我不知道爹爹为什么又让你来,但是我告诉你,你争不过我的,现在王府世子爱我如命,以后我怎么都会高你一头的!”
她高傲得扬起头,不愿给这人多一分眼色。
沈时溪并不气愤,看到这人因自己到来而生气,她自个儿倒快活一些了,今日或许可以借沈之棠之手脱困。
“这样啊,那先恭喜妹妹了,哈哈,其实以往我们有些误会,我一直都想弥补的,我们就此修好,你看如何?”
她主动挽着沈之棠的手,用了一些力道,任其怎生挣扎也挣脱不开。
“我看不如何。”
沈之棠左右摇摆身子,怎么也没用,越是这样她就越气不过,摆动的幅度更大了,也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沈时溪松了手,摸着脸庞,假装关切地问道:
“妹妹,你怎么了?别吓姐姐啊!”
另一只手的手腕轻抖一下手指夹着一根不易察觉的银针刺入沈之棠的皮肉。
“啊!”
仅仅一下还不够,又一下。
“啊啊啊!”
尖锐的嗓音几乎刺进每个人的耳朵。
“妹妹,妹妹,你别吓姐姐啊!”
她先沈之棠一步落泪,而后迅速刺了五下。
沈之棠只顾着叫,没来得及呼救,正要呼出声音,沈时溪附耳过来。
“怎么样?你也知道被针刺的滋味儿了吧?我告诉你,你所加注在我身上的,我会一一还你,你可知父亲与我说了什么?”
她摇摇头,沈时溪蠕动嘴唇:
“父亲说啊,原给你说了一门好亲事,但是归我了,不信你大可等着。”
婉转动听如仙乐的声音像一把利剑穿进耳朵,深入骨血,她一时气血上涌,身体不受控制地发抖。
“啊……”
沈之棠失声了,这会儿齐氏也跑过来,她知道一定是沈时溪这贱人搞的事!
此刻碍于脸面,不好在众人面前戳穿这贱人的真面目。
“你妹妹,需要休息,交给我,我送她下去。”
沈时溪面带愧色将人交给她。
人脱离桎梏,突然惊醒,眼珠子像是要瞪出来似的。
沈之棠像脱缰的野马提着裙子就跑了,齐氏追上去。
她们齐齐进入偏室中,沈之棠的声音像尖刀似的。
沈时溪抹了抹眼泪。
突然有个夫人拍拍她的后背。
“姑娘是?是齐夫人的女儿吗?她也太狠心了,怎么把你一人撂在此处?总不能为了原配的女儿忘记了你吧!”
“啊?”
沈时溪身体僵住,“夫人,什么叫为了原配的女儿忘记我?”
这夫人展开笑颜解释:
“看你年岁也不小,这也不知?太守大人原配纪琳,她若在,你也是要唤声母亲的。”
“夫人,纪琳是我母亲,方才那两位是我姨娘和我妹妹。”
沈时溪说道。
这夫人脸色骤变,友好的神色也变了。
“我好心提醒,你怎么反倒颠倒黑白呢?前面那位才是纪琳之女。”
沈时溪嘴角抽搐两下,怎么今日她还得拿出证据证明自己的身份吗?
她向这人行了一礼,随后扯下腰间的玉佩,给这人看。
“这是漱田玉佩,当初天漱的贡品,我娘留下的……遗物之一,我娘纪琳,乃是大齐第一位女将,我不才,文武无一卓绝,但我的的确确是纪琳的亲生女儿,我没必要撒谎。”
玉佩在她受众晃动两下,霞光透过玉佩,绿玉莹莹发光,更衬她风姿绰约。
“确实是纪琳妹子之物,难道?”
萧景鸿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脸型、眉眼确实肖似纪琳。
“岂有此理,齐氏竟敢骗我!”
“骗夫人?那我便不懂了,骗你作甚?”
沈时溪看这人反应过激,莫非是娘的朋友?或许能从她嘴里问出点东西,说不定也可以帮她解了今日之祸。
“孩子,这里不方便说,你与我进去,去见见太妃。”
“这……”
太妃是谁?她不认识这人,不过还是随着萧景鸿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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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声音不算嘈杂,她一眼就看见了那两母女。
沈时溪看到帘幕之后有几只大脚,定就是那些需要拉拢的将军了。
只是她不明白宇文潼到底意欲何为?这些女眷又为什么在此?
齐氏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容走过来。
“王妃好生歇息,我带她前去即可。”
“你不可苛待她!”
萧景鸿以为这人欲亡羊补牢,齐氏现在好歹是沈时溪名义上的母亲,她不好多管闲事。
“是。”
齐氏将人带到一个老妇人身前,此人眼睛颇大,但是神情严肃,甚是吓人,眼睛稍稍定一下便有惊悚之感。
沈时溪头一次见这种长相的妇人。
“时溪,这位是定王府老太妃,快见过人家。”
沈时溪有些发懵。
“时溪见过太妃。”
“嗯,是个不错的姑娘,可惜啊,与裴将军半清不楚,太守夫人,你为何不让我见见你的亲女儿,反倒拿这样的货色来敷衍我?”
这人说话毫不顾忌,一出口就叫人心惊胆战,太妃的身份,使得在场人都无法反驳她。
沈时溪说道:
“太妃这话着实奇怪,时溪并未与将军不清不楚,不过是一时隐藏身份,静待时机罢了,怎么,太妃认为我所行竟是错的?定王与父亲的筹谋也是错的?”
不管怎么说,这军营就是宇文潼让她去的,不过她从始到终都没想过为这人做什么事。
“尖牙利嘴,真是不错,我定王府是消受不了了,各位,你们何人能接受这样的女子入府啊!”
声音逐渐拔高,所以集中在她身上的目光都转成了厌恶之情。
沈时溪说道:
“我所行皆无怨无悔,若太妃觉得有何不可,大可找父亲和定王说去,同为女子何以对我这般苛刻?”
太妃言辞激烈:
“你说如何?本宫就算说的再多你也得受着,你把自己当成了什么东西,竟敢和本宫嚷嚷!”
沈时溪说道:
“我并未这样想过,父亲让我来我便来了,并非我有意要见各位,既然不喜我,好聚好散也就得了。”
她也有点看不清楚眼前的局势了,按照宇文潼的意思,是要让她用身体收服那些武将,可是齐氏却带她见太妃,这简直不对劲。
她看向齐氏,齐氏立马走上来赔不是。
“老太妃真是对不住啊,这丫头许久不出门,话也不会说了,我是想请太妃做个主,这孩子玩性大,是该成亲收收心了。”
沈时溪还是一脸懵,这两夫妻做事之前也不通个气的吗?还有帘幕之后的男人,究竟是谁她也不知道。
再看老太妃,面色还是很差劲。
就在这时沈之棠走了进来,一一给各个妇人行李,老太妃见了她新生欢喜。
“这才是我想要的孙媳妇。”
沈时溪就静静地看着,原来,原来是故意的,以她的粗鲁展示沈之棠的温柔娴静,这一套早已经不新鲜了,还以为她们有什么花招,原来不过如此。
“妹妹,你来了,不生姐姐气了?”
“姐姐哪里话,妹妹几时生过你的气?倒是姐姐这番没来由的话真是叫人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