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养狗
    担心陆安和检查不到里面,楼枣将嘴巴尽量张开,甜腻香味从唇齿间飘了出来。

    嘴里的温度偏高,那点甜被蒸得愈发浓郁。

    舌根处蓄了一小滩水,将吐露在外的舌尖都润成一片湿红的模样,担心滴到外面,只能颤巍巍地一缩一缩,像是枝头淋了雨水、摇摇欲坠的樱桃,散发着熟透诱人的信号。

    陆安和修长指骨轻而易举就掐住楼枣精巧的下巴,推着把人挤到只能半靠在自己怀里的地步。

    楼枣被他桎梏住动弹不得,含着迷蒙泪水的眼睛惊恐睁大,眼睁睁看着陆安和鼻尖耸动着越凑越近,就像要把脑袋都钻进他嘴巴里看一样。

    下颌骨被对方捏得生疼,楼枣迷迷糊糊的脑袋反应过来自己陷入了多么危险的境地。

    他开始后悔自己提出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无理要求,嚣张气焰被掐灭。

    楼枣害怕地想将脑袋往后仰躲开陆安和,后脑勺却抵住床板,死死钉在原地。

    “呜!我不看了!”楼枣挣扎几下,顺着被褥往深处滑,倒是阴差阳错挣开陆安和的束缚,楼枣被吓得钻进被子里,手脚并用往反方向爬。

    被子蒙在他的头上阻碍了视线,刚刚退烧的身体还很虚弱,连薄被都能把他小腰压塌,楼枣撅着屁股在一片漆黑的被子里四处乱拱,顶出圆润饱满的弧度。

    楼枣爬得晕头转向,看见面前一点亮光还以为自己已经逃离了魔爪,他激动地加快速度挪动两步,揪住被子跪坐起身。

    眼前光线忽然被挡得严严实实,楼枣呆茫地抬起潮红的小脸,对上男人压迫感十足的视线。

    他在被子里绕了一圈,结果跑回了原位。

    被、被抓住了……

    楼枣哽咽一声,瞳孔在惊吓中几度涣散,直接呆在原地。

    陆安和站在床边,垂眸看着面前小脸唰白的少年,原本好似主人使唤狗般颐指气使的情状消失得一干二净,又变回了昨天乖巧怯懦的模样。

    他牵了牵唇角。

    欺软怕硬的小骗子。

    楼枣不知道是怕的还是冻的,整个人哆哆嗦嗦,抖得不成样子,在陆安和的注视下抢先一步跪着磨到他面前,揽住对方精瘦的腰,柔软面颊讨好地蹭了蹭,软下嗓音示弱撒娇:“哥哥。”

    黏黏糊糊的,还带着点鼻音,掺了糖水一样。

    楼枣埋在衣服里的声音被闷得委屈巴巴的:“我好饿。”

    “是吗?”

    “真的呀。”生怕陆安和不信,楼枣牵住陆安和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仰头乖巧道,“不信你摸摸。”

    “是不是已经饿得扁扁的了。”

    陆安和手掌宽大,五指张开几乎能盖住楼枣的整块小腹,窄腰不盈一握,稍稍用力就能折断。

    他拇指抵住楼枣脆弱的肚皮摩挲两下,柔软触感传到指尖。

    年纪轻轻却能攥住整座古堡的权力,甚至还不是诺曼公爵的亲生子,陆安和自然能一眼看透楼枣骨子里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作得要死,仗着自己有一张漂亮脸蛋,就对着人呼来喝去,训狗一样。

    可胆子又小的没边,狗一朝他凶恶龇牙,就一点主人的样子都没了,只能跌坐在地讨笑求饶,眼泪水流不尽似的往外淌。

    骨子里又娇又弱,偏偏那点怯懦装都装不了几天,还好遇上的是他,要是其他别有用心的人——

    比如说遇上他的好弟弟,估计楼枣早就被撕碎了,说不定连骨头渣都被人嗦得一干二净。

    一番折腾下来,在陆安和看来已经有些偏凉的粥,温度对楼枣来说倒是正好。

    生病确实消耗能量,更何况楼枣还睡了那么久。

    不知道是不是地下城的日子过得辛苦,楼枣吃饭给人一种认真又虔诚的感觉,他吃得很慢,也很仔细,连勺子上残余的米粒和碎菜叶都小心翼翼地抿进嘴里,才将舔舐一空的碗放回餐盘。

    楼枣转身准备下床,衣领被人从身后揪住,他登时一僵,心虚着转头,“怎么了啊,我都已经吃完了。”

    “嗯,很乖。”陆安和将楼枣掉了个个儿塞回被窝,连被带人抓进怀里。

    漆黑的药液喂到楼枣嘴边,焦苦的气味钻进鼻腔,“喝药。”

    楼枣眼神飘忽,透过唇缝渗进嘴里的汤汁苦得他霎时整张脸都皱巴起来,他偏过头给自己找理由:“可是我已经吃饱了呀,喝不下了。”

    说着又要去扯陆安和的手。

    “这话现在在我这儿已经没用了,”陆安和在楼枣肚子上轻轻揉了一把,确认楼枣胃里还有余量,才把汤碗塞进楼枣手里,“你总不想我一勺一勺慢慢喂你喝吧。”

    那还不如一口气喝干净呢,眼见着逃不过,楼枣捏着鼻子就往嘴里灌,他喝得实在痛苦,动作干净利落,放下碗却还剩了一大半,楼枣干哕一声,眼眶憋得通红,漂亮的眼睛里闪着晶莹泪花。

    他把药碗推到陆安和手里,摇着头死活不肯再喝了,“你就算凶我我也不喝了!”

    “再喝就出人命了!”

    “好,今天不喝了。”

    陆安和虽然看着凶,但从来没真的对楼枣怎么样,见陆安和步步退让,楼枣那点子小心思又活泛起来,他眉梢一吊,骄横道:“什么叫今天不喝了!”

    “明天也不喝了!”

    “后天、大后天……”他掰着指头数,最后小手一挥,宽松衣领顺着动作滑落,露出透粉的半边肩颈,“反正以后都不喝了!”

    “不喝药身体好不了,”陆安和帮他把衣领整理好,和他打商量,“等你好了带你去泡温泉。”

    “学校里关系好的几个朋友约着一块儿去玩,正好带你去认认人,省得开学了找不到人,到时候被人欺负了都没地儿哭。”

    楼枣:O.o ?!

    还、还有这种好事!

    楼枣只在福利院的资助下完成了义务教育,后面被养父捡回去,家里有点钱就被拿去喝酒打赌了,更别说送楼枣去上学。

    没想到被卖到古堡,不仅工作轻松,还能继续上学,就连生病都有医生来治,楼枣感觉喝药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了。

    他翘了翘嘴角又迅速绷直,勉为其难的小模样像是故作矜持的小猫主子,他微微颔首:“那好吧。”

    ……

    这场病缠缠绵绵了三天才彻底好全,正好赶上古堡每月一次的大扫除。

    楼枣起床的时候,女仆们已经将院子里的植物修剪干净,开始做室内的清洁,看见楼枣睡眼惺忪地走出房间,一个个都停下动作,笑眯眯地同他打招呼。

    “呀!枣枣起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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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晚睡得好吗?”

    “今天天气很好,可以去后院晒晒太阳哦,小孩子多晒太阳才能长高呀。”

    楼枣放下揉着眼睛的手,刚睡醒的声音带点困意,尾音黏糊着上扬:“女仆姐姐们早上好。”

    正要转身下楼,他停住脚步,站在打理墙上相框的女仆身边,凑近面前的照片。

    照片中央,一只通体银灰的狼犬坐在岩石上,眼神漠然望着镜头。

    楼枣有些好奇地转头问道:“咦?这是家里养的小狗吗?”

    女仆瞥了一眼照片,面上有些尴尬:“那是大少爷很早以前养的狼犬,不过后来也没见过了。”

    “啊……这样。”楼枣有些失望地垂眼,他眼型圆润饱满,睫毛纤长,在眼下投射出一小块阴影,显得格外可怜委屈,“还以为是小狗呢。”

    “枣枣很喜欢小狗吗?”女仆们围上来询问道。

    “嗯!很喜欢。”说到狗,楼枣眼睛都变得亮晶晶,唇角翘起,白净面庞因为激动泛起红晕,一边举例一边还要抬手比划,“小狗毛茸茸的,冬天身上很暖和,小只一点可以抱在怀里,大只一点我就可以扑在它身上。特别可爱,也很忠诚。”

    “而且还特别粘人,可以经常陪着我一起玩,有时候玩兴奋了还会舔我……”他害羞着抿了抿唇,“虽然有点痒,但是我听说这是小狗表达喜爱的方式,所以我也不会很排斥。”

    “这样呀。”女仆们托腮叹了口气,苦恼地安慰楼枣,“可惜大少爷洁癖很严重,家里除了鸡毛掸子和人类,已经很少出现带毛的生物了呢。”

    “连小少爷的宠物也是只是养在后山,连院子都不允许他们进来一步。”

    “没事,可以养。”陆安和不知何时从书房里走出来,把众人的闲谈听了个全乎,他冲楼枣道,“我下午让安德烈给你抱一只过来养在花园里。”

    ……

    楼枣在吃完午饭后就坐在房间里,趴在窗台上,眼巴巴地望着庄园大门。

    透过窗户远远看见管家手里拿着什么走回来,连酸奶也不喝了,就兴奋地往外跑。

    一开门差点撞进守在门口的克里斯怀里,自从上次被克里斯恐吓之后,楼枣就一直躲着他走,生怕被他丢进湖里喂鱼。

    但他今天急着要去看陆安和到底给他挑了什么狗,于是在他往右钻克里斯就往右移,他往左躲克里斯又往左堵,这样来来回回几次后,那点着急战胜了对克里斯的害怕。

    楼枣敷衍地揪住克里斯,葱白指尖只勾住了半截衣角随意晃荡,胡乱求了一句:“好哥哥,可以不要晃了吗,头好晕呀。”

    他声音本来就甜,刻意压着音调显得又软又绵,脑袋蔫蔫地低着,只能看见白到透明的侧脸和一点精致小巧的耳垂,好像真的很不舒服一样。

    克里斯被躲了一个星期的那点怒火瞬间被浇灭,挂在嘴边的质问咽了下去,他飘忽着视线略侧过头,用拳头抵住鼻子,结结巴巴开口:“不是,你、你怎么乱撒娇啊。”

    好好一个小男生,长得这么白就算了,声音还这么好听,说话跟勾.引人一样,像什么样子,克里斯喉咙紧.涩:“再叫一声……”

    走廊里寂静无声。

    克里斯转回视线,却发现面前空无一人,而身后传来楼枣下楼的轻快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