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喝足的齐风禾十分快乐,洗了个澡后就窝在温王怀里美滋滋地睡了。
此时已入秋,天气转凉,外边的冷风干燥寒凉,更显得温王怀里温暖。
屋中烛火被温王熄灭,黑暗中,齐风禾将脸埋在他的胸口上,安静地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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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贵族的清扫已经进入了尾声,作物收割结束,齐风禾的造酒坊也在扩大后及时将收上来的秸秆酿作酒。
加班加点赶制出来的陶罐都用来装了酒。
齐风禾和温王并肩站在城楼下,看底下匠人忙碌。
“王要出发了吗?”
如今粮仓充足,药酒皆备,天气正凉爽,正适合开战。
“三日后出发。”
刚下早朝,朝阳东升,草叶上的寒霜还未散去,正由秋霜化成水。
楼高风大,齐风禾觉得有些冷,便朝温王靠近些,以汲取他身上的温暖。
又站了一会儿,秋阳的光照到他们那了,方才转身下楼。
路上沾了点露水,温王取下齐风禾的外衣,置于一侧,他身上的外袍也被齐风禾取下,端坐于案前,怀里抱着齐风禾。
入秋后,齐风禾便越发粘人,在外时不显,可私下,总会钻入他的怀里,有时候甚至会钻入他的衣襟中,把他当被子盖。
比如现在,齐风禾就扯开了他的衣襟,将头都塞到里边。
“王暖暖的。”
齐风禾沉闷的声音从怀中传来,柔软的头发划过他的肌肤,引起一阵酥麻。
温行缓缓弯下腰,将她搂着,并没有制止她的动作。
天气转凉后,齐风禾没有之前那么闹腾了,虽常常钻进他的怀里,但只是休息,不如天热时那般动手动脚。
她在温王怀里安静躺着,闭眼一会儿后,便昏睡了过去。
温王搂着她,无言,只见窗外景色凋落,满眼枯黄。
战争来临前的日子,齐风禾难得偷闲半日,但睡醒,又要忙碌接下来的事。
酒已装载完毕,后粮草一步运行。
酒精是易燃物,一旦点燃,极难扑灭,若是同粮草一起运输,失火了,将难控制,操作不慎恐会导致战争失败。所以齐风禾安排它们后方运输。
温国的军队大部分是在边疆,安顿好国中之事后,齐风禾与温王便带着一部分军队,前往边疆。
边疆的将士们早已整装待发,只等温王命令。
这支军队中,有一支特殊的队伍,是齐风禾组织的医军。医军的人数不多,仅七千人,领头的,不是别人,正是溪。
“溪已经十四岁了,是吗?”
齐风禾摸摸溪的头,笑着说道。
溪的父亲说她秋收后方满十四,如今秋收已过,溪已满十四岁。
溪穿着特制的军医服,点点头。
“生辰快乐,这是老师送你的生辰礼物。”
齐风禾递给她一个小包,摸摸她的头。
包里是一套银针、一套外科器具和一把防身用的匕首。溪很聪明,在半年内便将针灸理论和外科手术理论掌握得得心应手。
先前苦于技术限制,齐风禾不能很快打造出相应的配套器具,花了半年,才在温王的帮助下弄出了一套出来。
受于技术与操作人员的限制,目前相对完整的,只有溪手中的这一套,军队里统一的,都比较简单,只能用来做一些应急的手术,剩下的,只能听天由命。
溪从齐风禾手中接过那个布包,小声地朝齐风禾道谢。
溪比较内敛,但与齐风禾相处久后,便看不出来这一点,齐风禾已经好久没有听到溪这么小声地说话了。
眼前这个刚从儿童变成少年的小女孩低着头,眼睛好似有些湿润。
“溪不拆开看看吗?”
齐风禾和缓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溪低着头,不敢看她,小心翼翼地拆开布包。
包里面装着三件物品,一套银针,一套手术工具,一把匕首,溪低头看着,抹了抹脸。
“老师希望你能在战场上救下更多军士的性命,也希望你能保护好自己,溪这么聪慧,未来,一定大有作为。”
齐风禾说完后,便挨着温王站在原地,看溪跑回了自己的部队。
“王,溪是不是哭了?”
“是。”
温王的五感敏锐,能清晰地看到溪一边跑一边掉眼泪。
齐风禾看着溪的背影,过了一会儿,便移开。
在边疆集合好部队后,五十万的大军浩浩荡荡地朝姜国方向出发。
温国有七十万军士,姜国现在被温国打击过一次后,原本五十万的军队锐减为二十万。
温王便留了二十万的军队守国。
五十对二十,优势在温国。
而且,温王这次是冲着灭国去的,所制定的计划是速战速决,能不拖沓就不拖沓。
姜国的外围是一大片荒地,视野开阔,不易躲藏,姜国人轻易便能发现他们的身影。
但温王本来就没想过躲藏,是荒地,就意味着不会轻易起火,那这时,齐风禾曾提过的火攻便有了实施的可能。
姜王早已防备温王,大批军队守在城门,高高的城墙上列满了军士,滚木备齐,箭手开弓,只等温军进入攻击范围。
但那支队伍却在进入射程前停了下来,十几架投石车从后方推出。
投石车一出来,姜军将领马上戒备。
下一刻,一个个陶罐被架上投石车,朝姜国城墙内投射。
姜国将领马上组织军士们避让。
陶罐一个个砸碎在地上,碎片四溅,酒精的刺激性气味马上散开。
“这是什么东西?别碰,可能有毒!”
酒精的气味和将士们常饮的浊酒是有一些区别的,他们不能马上认出这个东西,军师只能让将士们尽量避让。
这种装有奇怪液体的陶罐还在源源不断地砸过来,姜国将士们恨不得出去杀他们一场,可温军迟迟没有进入弓箭射程,他们也不可能莽撞地开城门出去。
姜王给他们下的命令只有一个——守城。
那些陶罐还在一个个地砸过来,砸在城门内,砸在滚木上,还有一些砸在了将士们的身上。
这道防线内溅满了这些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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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原本一动不动的温军突然派出了一支弓盾队,盾手摆阵,弓手拉弓,最奇异的是,这些箭上点了火。
随着天空哨鹰的一声鸣啼,千支火箭齐射。
在温军有所动作的时候,姜国将领也迅速组织弓手开弓,与对方同一时间开始射箭。
火箭在狂风下熊熊燃烧,姜国将领见此瞳孔一缩,立即让让己方将士防御,并做好灭火的准备。
然而事态的严重程度超乎了他的想象,那些火箭一与先前投落的液体相触,便会迅速燃烧,先前温军的大批量投放,已使这里浸满了液体,火焰一瞬间燃起,整个防线都浸没在大火中。
淡蓝色的火焰如坟地的鬼火,冲击着前来救火的军士。
大批的军士和几个将领瞬间淹没在蓝色的火焰中,在这个还相信鬼神的时代,对这些将士们来说,无疑是恐怖的。
瞬间的燃烧和蓝色的火焰冲击着他们的士气,还在烈火中惨叫的同伴更是动摇他们的军心。
“蓝色的火焰!是鬼神降临了吗?”
在这个神与鬼尚未区分的蛮荒年代,神鬼是残暴食人的,每一场大型祭祀,都会用到大量的人畜。
这名军士的嘶喊带动了周围的人,他们的内心生出了恐惧,隐隐有丢盔弃甲的念头。
下一瞬,赶来的将领提刀将喊话的那人斩杀,人头滚落,鲜血溅了四处。
“再有乱言者,下场如他这般,现在,救火!”
将领的血腥手段镇住了这些人,将领的逼迫容不得他们多想,在军令下,这些人硬着头皮去救火。
扑灭这场诡异的火用了将近一个时辰,最后扑灭后,此地也变得一片狼藉,便在这时,温军的鼓声响起。
马蹄声、重甲声和将士的冲锋声都混合在急促鼓声中,红黑相交的旗帜迎风向前,指引着将士们前进。
姜国将领见此,大喊:“快堵城门!”
然而堵城门的木头和滚木早在先前的大火中烧得残缺,他们只能用肉身来顶。
他们的弓箭也在大火中烧毁,下一批还没运来,手中的武器只有刀剑。
但是他们没有箭,不代表温军没有,在攻城门的同时,他们手中的箭矢、投石也没有停歇。
在两军注意力放在城门的时候,一个身形矫健的少年爬上城楼,一刀刺死了城楼上的军士。
鲜血四溅,周围的人一惊,而后立即朝他劈砍,却被他灵活躲过,反手杀死。
许多人注意到了这一幕,温军这边的士气大增,接着又有接二连三的将士爬上城楼,与其在上边厮杀。
姜军士气大减,同伴接二连三的尸体从城墙上掉落,刺激着底下士兵的神经,但己方战鼓擂起,不断逼迫着他们前进,一个一个地用肉身去堵。
密集的箭矢从空中射来,阻挡着他们前去城楼支援,而在攻城木的撞击下,城门摇摇欲坠,好似下一刻便会被冲开。
战鼓狂擂,咚咚咚敲打在众将士们的心头。
突然,一支箭矢破空而来,一瞬穿透鼓人的胸膛,而在这时,城门也在攻城木的撞击下破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