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破,温军疯狂涌入,黑红战旗随着无数军士从城门冲进去,后方鼓声如雷鸣,敲打在众将士的心头。
于温军,是激昂,是冲锋,但对于姜军来说,则是死亡的号召。
在军功制的激励下,温国将士们如打了鸡血一般,他们神挡杀神,姜军被逼得连连退败。
温军一路推进,逼得姜军不得不后撤。
温王在前线与敌将交杀,而齐风禾则坐镇后方。
不时有受伤的军士被抢救回来,庵庐里的人进进出出,医军们紧急抢救着,不时还有人被从战场上拖下来。
后方的药品消耗得飞快,但好在数量多,没到缺药的地步。
温军的部队在一点点地推进,庵庐也在往前移,齐风禾指挥着他们有序向前。
黄昏时,温王将几颗将领的头悬在旗上,高高举起。
“降者不杀!”
温王的声音在即将暗下的黄昏中响起,随着他声起,无数将士们呼应。
“降者不杀!”
“降者不杀!”
“降者不杀!”
几十万人齐声吼,声音响彻天际,本就因将领死亡而军心溃散的姜军终于有人丢下了兵器。
哐当一声,如一石掀起巨浪,剩下的人也纷纷丢盔弃甲。
温军全面接管这座城池。
在后方管理伤员的齐风禾立即被叫过来接手,各种事务忙得她起飞。
土地、户籍、降兵、伤员,全都由她接手,齐风禾几乎日夜颠倒。
而温军的脚步并没有停下,休整一日后,次日清晨,再度出发,一路攻打。
温军连连胜利,姜军节节败退,而齐风禾的脚步也必须跟紧他们,在紧急颁布几道令法后,又随军出征。
温军一路攻到了姜国都城,截住了意图夜逃的姜王。
这夜,群星闪烁,温军的火把照亮了姜王惊恐的脸,在他的接连求饶下,温行抬刀断首,斩断了他的头颅,至此,姜国覆灭。
齐风禾挑灯整理姜国的资料,门口推开,一阵血腥味扑面而来。
她抬头,下一刻,一颗头颅被放在她的桌案上。
齐风禾:“……”
拿开啊!
温王冰冷的声音从她头上响起。
“此为姜王首级。”
齐风禾:“……谢谢?”
她知道温王是什么意思,先前姜王派人刺杀她,如今取下姜王首级给她,是让她泄愤。
“嗯。”
温王应了一声,又道:“可需将其天灵制成酒樽?”
“……那倒不必了,还是把他做成教学仪器吧。”
温王的行径让她惊了一下,有点残暴了,不符合她医者的身份,做成教学器具比较好,有点人性还能为医学事业做贡献。
“由卿抉择。”
大半夜的,放一个血淋淋的头颅在这也不好,齐风禾叫来人,让他们将其送到医军那边,做成标本。
将头颅送走后,齐风禾才看向温王。
他身上的甲胄几乎都是鲜血,分不清是他的,还是别人的。
“王有受伤吗?”
夜晚昏暗,齐风禾拿起烛台,朝他走来。
他此时还带着那副鬼面,鬼面上沾了血,在这幽暗的环境中更显恐怖。
“无伤口。”
许是怕又吓到齐风禾,他将鬼面取下,置于一侧。
对于温王口中的无伤口,齐风禾不怀疑,可这不代表他没受伤,他穿着甲胄,刀剑难以造成割裂式的伤口,可钝伤是少不了的。
“王把甲胄脱下吧。”
她又取来几根蜡烛,都点上,昏暗的屋子顿时明亮了几分。
温王无言,脱下甲胄。他的里衣都染了血,齐风禾直接将它们脱下。
果不其然,身上各处都有淤伤,齐风禾在上边轻轻一按,便引得温王颤抖。
其实她最担心的还是他的脏腑出血,这比外伤更难搞,所幸在一通检查后,并没有发现出现内出血的迹象。
她之前便让医军制备了些跌打药,外用的,目前她手中就有一些。
她让温王先去沐浴,再来上药。
温王没有异议,按她的要求洗好自己后,来到了齐风禾身旁。
药瓶一打开,淡淡的药味便飘了出来,齐风禾倒了一些在自己上手,再在温王淤伤处涂开。
将上身的淤伤都涂完后,齐风禾的目光下移。
“王腿上也有伤吗?”
她说着,便朝他的下裳上扒。
齐风禾的手被握住。
“王?怎么了,只是上药而已啊?”
她说着,脸便垮了下来,露出几分委屈。
“而且,不是上药又怎样,王与姎都成婚半年了,不让合床,看看都不行了?”
双方僵持了一会儿,齐风禾的眼睛在烛光下映着水光,最后,温王将手松开,任由齐风禾去掀他的裳衣。
果不其然,腿上也有伤,特别是长时间御马打仗,腿上的皮肤也磨破了不少。
齐风禾在将淤伤都涂上药了后,将药放了下来,盯着破皮的那几处思考。
破皮了,不能用手上这种药了,得换另一种。
不过幸好她手上的药多,刚好有治这种的,齐风禾掏出她的药箱,在里面翻找。
夜晚光线不是很好,箱中的东西又杂乱,齐风禾翻找了好一会儿,她才找到。
在这个过程的,温王的姿势一直没变,还是将伤口摆出来的模样。
齐风禾找到药后,朝他走来,她将烛台拿得近些,又将下裳往上撩,免得遮住了伤口。
她取出一些药膏,在温王的伤口处晕开。
清凉的药膏敷在灼热的伤口上,减轻了些疼痛,但过了一会儿,齐风禾将手中的药膏放下,压住了温王颤抖的身体。
“王别动。”
她抬头,看向温王那张雌雄莫辨的脸,暖黄的烛光打在他脸上,垂落的发丝遮住了一片阴影。
因为在上药,他俩靠得极近,近到几乎能感受到对方的体温。
温王抬眼看她,漆黑冷漠的眸子里映不出一点光。
齐风禾的心脏漏跳了一拍,然后剧烈跳动,连呼吸也急促了起来。
浑身发冷的感觉让她的身体有些僵硬,初冬的寒冷好像在这一刻真正到来,烛光映在她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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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却感受不到一点温暖。
就在她快要失去理智时,温王垂下了眼,不与她直视。
错开视线后,齐风禾在烛光中缓了好一会儿,才逐渐回温,冰冻的神志逐渐清醒,她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做得太过分了。
她低头,回味着他们目前的姿势。
好吧,她承认,他们现在的姿势是有点过分了,她承认她也有点坏坏的心思。
她又缓了一会儿,再次看向温王,烛火摇曳,光影打在他的脸上,没了那双眼眸,这张脸又晃了齐风禾的眼。
“王。”她轻轻唤了声,“姎只是上药,只是上药……”
她低低重复了两句,低头,再次用药膏涂抹伤口。
冬夜的温度有些凉,她的手在空气中冻了一会儿,温度有些低,与温王灼热的肌肤相触,双方都被惊到。
齐风禾微微地瑟缩一下,温王也往后倾了几分,似乎是为了克服这点差异,齐风禾的指腹又往下按了按,与其强行接触。
温王猛地抓住齐风禾的手,又过一会,松开她,缓缓往后倒。
他望向屋顶,不再阻止齐风禾。
齐风禾的动作有些慢,又过了许久,她才将药膏收起,将裳衣放下。
她又捡起了被扔到地上的衣物,给温王穿上。
她合好他的衣襟,然后在她等身侧卧下。
“王莫要触碰伤口了,过两日应当便能好。”
她说着,便半撑起身子,在他的唇上一吻。
温王抓住她的手腕,似乎想用力,但刚握紧,又松开,最后只是虚虚地搭着,任由齐风禾在他的唇上留下几个牙印。
齐风禾没有再咬伤他,只是留下几个浅浅的印子后,便静静地贴着。
过了一会儿,她撑得累了后,才松开,卧在榻上躺着,将温王的手抓在怀里。
今夜已经很晚了,温王提首来时,已是人定,给他上药一番,又用了许久。
齐风禾的工作是多,可这几个月她是接连的熬夜工作,就是铁打的人也受不住,如今也晚了,她该洗洗睡了。
又蹭了蹭温王的脸后,她又爬起来,前去沐浴。
洗完的齐风禾感觉自己香香的,他凑到温王身边,闻了下他的味道,感觉也是香香的,不同的是,他的身上还有一股浅浅的药味,是不一样的香。
温王在她给他上药后就一直很安静,好似今晚一直是她在说话,温王从上药开始,一言不发。
天气寒冷,他二人盖着同一张被子,齐风禾还要缩在他的怀里,暖暖的温王盖着真的很舒服,齐风禾一点都不想从他怀里离开。
外边寒冷的空气与温王温暖的怀抱相冲,本就劳累了一天的齐风禾差点倒头就睡。
在昏睡前,借着幽暗的烛光,齐风禾好似在温王苍白的脸上看到了一丝红色。
实在困意上涌,齐风禾在与温王轻轻地贴唇后,道一声“寝安”,便睡了过去。
唇上温热的触感还未消散,温王睁开双眸,低首看一眼齐风禾,也道一声“寝安”,便在她额上轻轻一贴,触电一般的感觉从唇部传来。
温王深深地闭上眼,指尖轻颤,抓紧了齐风禾的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