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 11 章
    第十一章

    送走了林榛,林嘉棠开始写明日计划,去看桂哥儿,收拾要带去老宅的东西,看医书,定做保命神器,想了想,又加一项,给魏漱玉写信。将明日要做的事写完,沉下心来练了一个时辰的字,放下笔,将林嘉娴的笔迹与自己的笔迹做对比,已经没有差别,又重新写了份每日计划,再将刚刚写的所有东西都投入炭盆。收拾好桌案上的东西,才叫了荷香进来。

    荷香与雪柳一起进来,见除了笔没有洗,都收拾好了。

    “姑娘,您怎的都收拾了?”荷香嗔怪道。

    林嘉棠怔了怔,若无其事道:“大概不久以后,都没机会来了,就动手一回。”

    荷香见此有些后悔,姑娘刚回来,不该多嘴,麻利的将笔拿去洗了,雪柳将手炉塞给林嘉棠抱着,一起回了卧房。

    看着几个小丫头分别拿着铜盆,锦帕,牙粉,显然是睡前洗漱套餐,配合着她们洗漱之后,坐在铜镜前,雪柳将她的头发拆开,用牛角梳给她梳顺,又换了一把梳子,给她梳了一百下,这才结束睡前流程,换上寝衣,躺在了床上。

    许是白日里睡多了,林嘉棠并没有困意,荷香坐在床边的圆凳上打络子,等雪柳再次进来,两人小声说了几句话,荷香出去,雪柳将灯熄掉,又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林嘉棠知道,那是雪柳睡在了软榻上。

    “雪柳,你还记得家人么?”

    “记得啊,我被卖的时候都六岁了,说起来也算是运气好,能被送到侯府。”她从前是叫二妞的,这雪柳的名字,是姑娘选了她之后,三夫人赐下的。

    “那你恨他们么?”

    沉默了一会,雪柳声音很轻:“要说恨,我姐姐才更恨,我娘长得好,我和姐姐都像我娘,为了多卖几两银子,我爹将姐姐卖到了脏地方,当初,我还小,只记得娘差点哭瞎了眼……姑娘许是不知道,我是自己卖的自己,娘死前就交代了我这一件事,不要等着爹来卖我。”

    “我不该提这些事,让你伤心了。”林嘉棠有些后悔。

    雪柳却有些奇怪,姑娘性子变了些,从前也是体贴的,但只会和她一起骂她爹,转念一想,谁遇到这种事都会有些变化。

    只说:“姑娘,我早就不伤心了,我现在过的很好。有人给我送了消息,我爹过的不太好,他不知怎么沾上了赌,家里宅子都输了出去,我那个奶奶被气死了,自己也被打断了腰,躺在床上熬了段日子就死了。”她爹向来疼爱大伯家的大堂哥,卖她和姐姐的钱都是用在了大堂哥身上,到最后,心爱的侄子却恨毒了他,一口薄棺都没有,草席一卷就埋了。

    “姑娘可会觉的我不孝?”

    “我只觉的报应来的太晚了,你爹早点去了,你和你娘你姐姐岂不是能过的好些。”林嘉棠恨恨道

    “那倒也不会,我娘无子,再没有顶立门户的当家人,日子也不会比现在好,毕竟,我奶我大伯他们可不是好相与的。”雪柳何曾没有这般想过,若真这么简单就好了。

    “那你姐姐……”林嘉棠迟疑着问。

    雪柳眼眶一红:“姐姐死了,临终前让人给我送了家里的消息,要我发誓,今生都不再回去。”她不知道姐姐费了多少心思才打听到她的消息,只知道那是第一次收到车马行送来的书信,也成了最后一次。

    林嘉棠心中难受,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到古代这些天,她已经经历了很多次悲伤,很多次痛苦与无奈,甚至很多次怀疑自己,真的能在这里好好的活下去么?

    像是猜到她想什么:“姑娘不必为我难受,姐姐说她很开心,终于能去见娘了,要我以后也开开心心的。”

    “嗯,开开心心的。”林嘉棠忍住酸涩,小声说

    第二日,林嘉棠刚梳洗完,就见荷香掀开帘子,小心的看了她一眼才道:“老夫人那边吩咐下来,近日天冷,免了请安。”

    瞧着荷香不忿的神色,好笑道:“难道你觉的老夫人针对你家姑娘?”

    “姑娘您还笑的出来,昨日里还好好的,偏今日……”

    “应是祖母身体有恙,又不想折腾,才免了请安。”自四年前那会,老夫人身体就不太好,每年冬日里总要小病上几场。

    石榴将早饭摆上,接口道:“确是如此,大夫人陪着呢。”

    用过早饭,按计划,林嘉棠先去了桂哥儿的院子,想到那个瘦弱的小男孩,心里不免有些着急,因为觉的他不吉利,除了她和林榛,府里没人待见他,她几日没去,实在是怕伺候的人怠慢他。

    进了青竹园,一个小丫头见到她们扭头就跑。

    “拉住她”林嘉棠皱眉

    见被扯住胳膊捂住嘴的人面上都是惶恐,脚步加快了几分,快速朝着桂哥儿的卧房走去。

    一见屋内的情形,瞬间怒气上涌,照顾桂哥儿的一个妈妈并两个大丫鬟在大吃大喝,炭盆烧的足足的,冲进内室,却冷冰冰的,两个八九岁的小丫头离的远远的,独留桂哥儿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床上,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六姑娘……”孙妈妈心里一慌,忙起身去拦。

    “桂哥儿”林嘉棠心里一疼,冲过去将人抱起来。

    察觉到这孩子体温不正常,“请府医过来,快。”林嘉棠着急道

    怀里的孩子抬起头来,忽然哭了起来:“六姐姐,你怎么才来,你也不要桂哥儿了么?”他身体孱弱,哭起来也是安静流泪,不时的小声抽噎一下。

    “怎么会呢,六姐姐最喜欢桂哥儿了,哥哥没告诉桂哥儿,六姐姐出门了几日的事?这不一回来,立刻就来看桂哥儿了。”

    “孙妈妈说……哥哥骗……我,姐姐……不……会……回来了。都是……桂哥儿……克的。”

    林嘉棠眼神如刀看向瑟缩的孙妈妈,不敢相信竟有人如此恶毒,林嘉娴早就发现这老奴对桂哥儿不尽心,只她是大伯母为桂哥儿挑的人,为了不让母亲难做,便只能每日都来陪桂哥儿一阵,没想到,这刁奴,背地里是这么待桂哥儿的,看着她眼中的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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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蔑与不服气,林嘉棠忽然就平静的笑了起来。

    “去请祖父过来,顺便问一句,是否觉的孙儿碍眼,想送他下去陪四叔。”

    “六姑娘”孙妈妈声音尖利刺耳,丫鬟们也都跟着跪了一地。

    林嘉棠捂住桂哥儿的耳朵眼神平静的看着她。

    “六姑娘,奴婢只是一时糊涂,绝不是故意怠慢九少爷,求您看在大夫人的面上饶了奴婢这一回。”说着跪在地上往前几步,砰砰的磕头。现在只盼着,小丫头们机灵点,能请到大夫人过来。又恨这六姑娘多管闲事,没死在外头还不惜福,竟然还敢来看这个不吉的九少爷。

    “桂哥儿,哥哥姐姐才是你的亲人,你是信他们说的,还是信哥哥姐姐的?”林嘉棠不理会她,轻声哄着桂哥儿。

    “我信哥哥姐姐的。”

    “真乖”

    “六姑娘,您到底是三房的姑娘,这四房五少爷还在呢,就是处置奴婢,您不分青红皂白请了老侯爷来,是欺五少爷年幼么?还是姑娘觉的能做兄长的主了?”一个坏了名声的姑娘也敢来找她晦气,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她倒要看看今日吃亏的是谁。

    将桂哥儿放进荷香怀里,林嘉棠走近几步,用尽全力,啪的一声,打在这女人脸上,冷冷道:“我怎么着轮不到你过问,倒是你,我保证今后都不会好过。”拿帕子擦了手,扔在地上,轻蔑道:“在这院子里安生几年,倒是显着你了,真以为这四房你做主了,往日里,我和哥哥愿意给你几分脸面,你才有脸面,现在我不愿意了,我倒要看看你整日里放在嘴里的大夫人,会不会为了你,给亲侄女难看。”

    没再看变了脸色的孙氏,见她要说话,直接吩咐道:“堵住她的嘴,不要吓到了桂哥儿。”

    带着桂哥儿重新回到卧房,府医也到了。

    刚刚诊过脉,老侯爷也匆匆来了,没管跪了一院子的人,径直问道:“桂哥儿如何了?”

    刘府医神色不太好:“回老侯爷的话,哥儿受了凉,起了热,好在发现的早,喝一阵子药就差不多了。”犹豫了一下,接着道:“只哥儿底子本就弱,此次之后,身体怕需要更仔细些。”

    老侯爷脸上有些挂不住,看了看低眉顺眼站在一旁的六孙女,有些恼怒,又有些庆幸,对着刘府医施了一礼:“我这孙儿,还要麻烦刘老看顾。”

    林嘉棠眼睛一亮,要学医,这不是现成的人选,能得老侯爷这般礼遇,医术定然不一般,抓住机会当机立断,也行了一礼,恳求道:“敢问刘老,可否教小女一二医术,再遇上……也好不耽误桂哥儿。”

    老侯爷被气了个仰倒,怒瞪着她,想要教训一二,却被刘府医堵了话头,淡定道:“那自然是好,老夫稍候就让人给你送几本医书,先读着,万一下次桂哥儿运气不好,正碰着我这把老骨头不在,也能支应一二。”又转头对着老侯爷夸赞道:“要老夫说,你这些个孙女,唯有这老六是个有心的,你这年纪也不小了,等这孩子医术大成,许是还能看护你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