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素落水之事在望都城内传得沸沸扬扬,裴夙救下陈素后当即表明了不会迎娶陈素一事,令陈府丢尽了脸面,以至于镇国公裴文庆每每在朝堂之上遇见陈远道时,总是羞愧不已。
虽说他儿子裴夙于朝堂之中的名声不算好,甚至可以用声名狼藉来形容,但那些不过都是些捕风捉影的谣传罢了,并没有铁证,所以裴文庆并不在意。
那些谣传之事,虽有些刺耳,但裴文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忍忍也就过去了。
可这陈素落水一事为他儿子裴夙所救一事乃是实证。
想他堂堂镇国公,天天被人指着鼻子看笑话,这算个什么事儿?
虽说裴夙下水是为救人,是好事,但他也的确不该那般言辞激烈,这才刚救下人便迫不及待的当场便告诉众人,他不会迎娶陈素为妻……
这种毁了人家姑娘清白,又不负责任的儿子,裴文庆属实不想认。
后又听闻那姑娘落水后的第二日,这威远将军府与昭远将军府均前往了陈府提亲,裴文庆更加坐不住了。
裴文庆唤来裴夙,质问:“你为何要那般侮辱陈家大姑娘?”
“侮辱?”裴夙不解,“儿子只是救了一个人,事后表明了心中想法,何来侮辱?”
“你毁了人家姑娘清白。”裴文庆拧紧眉头。
“父亲,您这般可就冤枉儿子了,”裴夙移开落于裴文庆脸上的目光,“儿子只是救了一名溺水之人,怎得就算毁了人家姑娘清白?若是救人便是玷污了姑娘清白的话,那儿子倒是做了不少罪事。”
“牙尖嘴利!”裴文庆冷哼一声,看向裴夙的眸光不由得带上几分审视,“我怎么记得你幼时曾与那陈家姑娘有过一面之缘。”
“父亲您记错了,”因着裴文庆这番话,裴夙的心神慌乱一瞬,缓缓沉下眼帘,半晌后才继续道:“儿子从未见过陈家大姑娘。”
“是吗?”裴文庆转身,抬眸望着窗外飘落的飞雪不由得陷入沉思,喃声道:“好像见过呢……”
“儿子常年虽父亲在外征战,鲜少回望都城,哪里来的机会去接触那些名门贵女,”裴夙不紧不慢道:“更何况,这陈家大姑娘鲜少出府,常年待于望都城内之人都甚少有人见过这陈大姑娘的真容,儿子又从哪里瞧去。”
“说得倒是有几分道理。”
这陈家大姑娘是个怕生的,鲜少出府,而裴夙又常年同他在外征战,甚少回望都,两人之间交集甚少,确实不常遇见。
裴文庆本以为因着这桩事,他可以替他的好儿子寻门差不多的亲事。
可裴夙才将人家姑娘从湖里救起来就将路堵死了,裴文庆只得坐于厅内长叹。
裴夙于望都城内的名声不好,求亲之路艰难,只空有一副好皮囊,还派不上用途。
裴文庆摇摇头,恨铁不成钢地瞧了眼裴夙,想骂又骂不出口。
“父亲可还有其他的事?”裴夙偏头问裴文庆。
裴文庆摇头。
“既然无事,儿子便退下了。”
裴文庆摆摆手,“退下吧。”
待裴夙走后,裴文庆才反应过来,他让裴夙给套路了。
他与裴夙分明是见过那陈家大姑娘的,就在十年前的昭远将军府。
裴文庆依稀记得,那时裴夙还挺喜欢那陈姑娘的。
裴文庆见他盯着陈素看,不由得张口问他:“你怎么总盯着人家姑娘看?”
“漂亮,”裴夙回,“看着很乖,很可爱。”
他的视线一直落于坐于陈远道身侧的陈素身上,小姑娘怯怯的,一直垂着眸子,似是察觉有视线落于她身上,这才缓缓抬起眼睫,循着他们的方向看来。
对上小姑娘视线的那一瞬,裴文庆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别扭地别过目光,压低嗓音问裴夙:“你喜欢?”
裴夙并未立即回答裴文庆的问题,只是垂下眼帘,耳尖泛起一抹红。
瞧着裴夙害羞的模样,裴文庆不由得笑出声来,转而问道:“要不要我带你去问个好?”
“父亲!”裴夙别开裴文庆的视线,语气里带上了些许恼意。
裴文庆见裴夙恼了,倏地笑出声来,还未言语,就听到裴夙说:“也不知妹妹将来,是否也同她一样可爱。”
“那定然是可爱的,”裴文庆年轻时也是一位英俊的公子,若不然也生不出裴夙这般如玉般的小公子来,“你父亲我对自己的样貌还是有自信的。”
裴夙闻言抬眸瞧他,嫌恶地看了眼道:“母亲总说您丑,您倒是自信起来了。”
“嘿,你这小子,”听见裴夙这话,裴文庆的瞬间来了气,若不是此时周边人多,裴文庆恨不得当时收拾了这不尊重他的裴夙,“你母亲说我,我们之间是打情骂俏,你说我,这叫目无尊长。”
裴夙冷眼睨了他一瞬,没再理会他,起身离开了席间。
裴文庆瞧着裴夙离开的背影骂了句“小兔崽子”,转而也离开了席面。
离开前,裴文庆回头再度看了眼那独自缩在一旁的陈素。
瞧着那般模样的陈素,裴文庆不由得叹了口气。
长得倒是个漂亮孩子,只可惜,性子太弱了,若不然将来还真能同他家裴夙说上一说。
裴文庆摇摇头,转而跟上裴夙离席的脚步。
…
得知被许配给裴夙的消息后,陈素不可置信地提裙跑出了云府。
见状,云骞立即派人跟了出去。
“大姑娘。”铃兰快步跟着陈素。
陈素只自顾自地向前跑着,并未理会跟出来的铃兰。
镇国公怎么会替裴夙上门提亲呢?裴夙不是不愿娶她吗?他怎么可能会任由他的父亲去替他提亲呢?
白日里她明月楼同他商讨了许多事情,他怎么没有同她提这件事?
他真的不知道吗?
还是说,他知道,但是刻意没有告诉她呢?
他为什么不告诉她呢?
思及此,陈素倏地停下脚步,抬眸望向不远处的明月楼,只一眼便瞧见了那站于楼阁之上的裴夙。
裴夙也瞧见了她,目光一直落于人海中她的位置。
他瞧着她略显凌乱的模样目光微沉,手中拿着的是镇国公刚寄来的信。
前些日子裴文庆曾向他打探过他对陈素的态度,许是因着他的语气算不上讨厌,他便自作主张向陈府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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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
对于裴文庆替他向陈府提亲这件事,裴夙并不反感,毕竟迎娶谁,对他来说都是一样的。
可眼前的姑娘明显不愿嫁于他。
将陈素从揽月湖救上来时,裴夙就曾想过,若是陈素需要他娶她,那他便娶了她,他可以负责。
但那时城中所有人都知晓陈素心悦昭远将军府独子梅珂,陈府与梅府又是姻亲关系,陈素若是嫁与梅珂,那便是亲上加亲。
可梅珂对陈素的态度漠然,再加上陈夫人梅漱玉对陈素的态度,他们两人之间显然是不可能的。
那时裴夙自私地想,若是他要求她以身相许,她是否也会因着她救她这件事而嫁给她。
毕竟,她心悦之人,并不心悦于她。
嫁给他,虽不是最好的选择,但他可以保证,护她一辈子无忧。
可当他将陈素从湖底捞上来后不久,梅珂湿着衣衫迅速跑至他们身前,裴夙于梅珂的眼底看出了别样情绪。
那时他才明白,原来,陈素与梅珂是两情相悦。
可他仍旧自私的。
自私地不愿将梅珂交于他手中。
瞧着怀中虚弱的姑娘,裴夙不由得垂下眼帘。
听那时伺候陈素的侍女说,陈素是自己投的湖。
她是代表陈府来揽月阁探望万年长公主赵娍的,怎么会在还未踏入揽月阁便突然投湖?
她这般模样分明是被人所设计。
那日匆匆赶来救助的除了梅珂之外,还有威远将军府的长子代卿。
这代卿是望都城内出了名的浪荡子,名声与他有过之而无不及,欺男霸女之事没少干。
代卿与梅珂交好,常与梅珂一同前往陈府,想来是那时结识了陈素,若不然也不会摆脱威远将军夫人替他上门提亲。
不过这代卿声名狼藉,陈远道并不愿将陈素送去那般狼窝便拒绝了。
这件事望都城内的勋贵人家传得沸沸扬扬,裴夙也听得一些。
陈素落水后第二日,这梅珂与代卿便再度登门提亲。
得知这个消息时,裴夙正于府中晨练。
裴裕德慌慌张张地跑进院内,打断了练武的裴夙,忙道:“世子,那威远将军府与昭远将军府的两位公子都跑去陈府提亲了。”
闻言,正在舞刀的裴夙倏地停下动作,眉心紧蹙,“什么?”
这两人还真是会乘人之危。
听见这个消息的裴夙收起刀,扔给裴裕德。
“小的打听到,昨日那陈家姑娘确实是突然发疯,自己投的湖,”裴裕德接过刀,同裴夙说着那些打听到的事情,“不过,小的还打听到,那威远将军府的长子原是买通了这陈大姑娘的贴身婢女,等她探望过于揽月阁养伤的万年长公主后,再将其推入湖中,做一个英雄救美的戏法。”
“公子,您也是知道的,这女子落水后若是为男子所救便被认定了失贞,”裴裕德打量着抬眸看了眼裴夙,见他情绪并未有太大起伏这才继续道:“这威远将军家的公子设计这一出就是为了设计陈姑娘失贞于他,不得不嫁于他后,再去向陈府提亲,以此来博一个好名声,也能让那陈姑娘心甘情愿的嫁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