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昨日代卿的计谋真的得逞的话,为了陈素的名声,陈远道怕是真的会将陈素嫁给代卿。
听着裴裕德的话,裴夙不由得垂下眼帘,良久后才道:“陈侍郎不会将她嫁给代卿的。”
“世子,”闻言,裴裕德怔愣一瞬,偏头看向裴夙的眼神带上了一丝疑惑,“您不应该说陈侍郎定会因着这件事将那陈姑娘嫁给那威远将军府的大公子吗?这样您才能摆脱一份桃花债啊。”
裴夙睨他一眼,没再理会裴裕德,转身回屋。
见状,裴裕德连忙跟上。
从昨日开始他家世子爷就做了许多奇怪地举动。
以往他家世子爷也救过不少姑娘,不过都是令身边人将那姑娘送回家中。
可昨日他家世子爷竟然只身跳入湖中,将那投湖的陈大姑娘捞了上来,还将贴身的大氅给了那陈姑娘保暖,亲自将陈姑娘抱去了揽月阁。
裴裕德跟了裴夙十余年,还从未见过他家世子对哪家姑娘这么伤心过。
当然,除了他家月明郡主。
“世子。”
裴裕德同裴夙一同步入房内,正欲再说些什么,还未张口便被裴夙赶出屋内。
他奇怪地挠挠头,一转身就瞧见了裴夙的妹妹月明郡主。
月明郡主单字一个煦。
裴煦是来院中寻裴裕德的,见裴裕德又吃了闭门羹,不由得捂唇笑出声来。
“裕德哥哥,你怎么又惹兄长生气了?”裴煦打趣裴裕德。
“郡主,”裴裕德一脸沮丧地看了眼紧闭的大门,委屈道:“明明是世子爷胡乱发脾气,您怎么还替世子说话。”
“可那毕竟是我的亲兄长啊。”裴煦认真地眨巴着那双灵动的双眸。
裴裕德见状“哼”了一声,双手环胸,“郡主你也跟世子一样欺负我,下次我再出府,可不偷着给你带糖葫芦了。”
说到糖葫芦,裴裕德突然觉得自己的屁股有点儿疼。
前些日子他偷着给郡主带来两串糖葫芦让镇国公瞧见了,镇国公令人打了他十大板,他现在还心有余悸。
“哎呀,”裴煦一听裴裕德不愿再给她带糖葫芦,这心瞬间就慌了,连忙抓着裴裕德胳膊撒娇道:“裕德哥哥,你最好了嘛!”
裴裕德最受不了他们小郡主这般撒娇,一听她那甜甜的声音,他的心瞬间就化了。
“好了好了,”裴裕德耳根子软,见好就收,“郡主怎么突然来这院中了?”
“当然是来找裕德哥哥你啊,”裴煦将前些日子做的手工掏出来,在裴裕德跟前摆弄着,“你看,这是我雕的小鸟。”
“真漂亮,”裴裕德接过裴煦递来的小鸟,夸赞道:“我们郡主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
“那是,”听裴裕德夸赞自己,裴煦心里十分高兴,她挑眉道:“也不看看是谁这么冰雪聪明。”
“是是是,”裴裕德顺着裴煦的话道:“我们郡主冰雪聪明,心灵手巧。”
裴煦被裴裕德夸得有些飘飘然,她内心窃喜一阵儿后才拉住裴煦的胳膊,拉着他向院外走,“裕德哥哥,我那院子里还有许多我这几日雕刻的新品,我带你去看看。”
“好。”
裴裕德低头望了眼被裴煦拉着的胳膊,笑着应了声。
她都拉着他向外走了,他再怎么拒绝也不好,也就只能顺着答应了。
二人走后,裴夙才重新推开门,独自离开镇国公府。
离开镇国公府后的裴夙偷偷潜入了陈府。
潜入陈府时一眼便瞧见了那拖着病体,跌跌撞撞跑进前厅的陈素。
她的脸上毫无血色,看向众人的眼神如同那冬日的冰锥,直刺人心,良久才哑着嗓子张口:“父亲,女儿谁也不嫁!”
房檐上未清扫的雪坠落,砸了那于院中洒扫的奴仆。
突然被雪砸了的奴仆奇怪地抬眸望向房檐处,过了好半晌才重新低头打扫院内的落雪。
伴随着陈素那声“谁也不嫁”落下,裴夙那原本提于嗓子眼的心才稍稍放了下去。
听裴裕德说代卿上门提亲时裴夙不以为意,但当他听见梅珂的名字时,他承认,他慌了神。
每次打完胜仗回来,裴夙不止一次曾偷偷来瞧过这陈府的陈大姑娘。
他知晓她过得不好,他知晓她心悦于梅珂,他知晓她常对镜自语,他知晓她渴望着一切……
如今梅珂派人上门提亲,他是害怕的。
他害怕陈侍郎真的会答应梅珂的提亲,他害怕陈素真的会嫁给梅珂。
他后悔。
后悔那日拒绝陈侍郎的话语说得太决绝。
可再怎么后悔也无用。
就算他从未拒绝陈侍郎,他也不能迎娶陈素。
当今圣上视他们镇国公府为眼中钉。
如今镇国公府只是表面风光,圣上迟早会像毁了云丞相那般毁了镇国公府。
他不能迎娶陈素。
他不能带着她走向那必死的结局。
他不是他的良人。
代卿不是,梅珂更不是。
瞧见陈侍郎再度推了这两桩婚事,裴夙这才放下了那绷紧的心弦,离开陈府。
为了避免陈素于陈府出差错,裴夙于陈府安插了眼线保护陈素的安全。
那梅漱玉曾多次设计陷害陈素,若非他拦截及时,陈素怕是要活不过那个冬月了。
陈素的身体才刚恢复一些,梅漱玉又特意派人将云丞相六十大寿的消息透露给了陈素。
陈素已经十余年未曾见过云骞了,她的梳妆台下藏着许多云骞寄给她的信,他知晓,她定是想前往宁城见一见他的。
线人来此询问他是否要将此消息透露给陈素时,裴夙并未拦截。
而是也一同准备着前往宁城的行囊。
陈素前往宁城为云丞相贺寿,而他前往宁城调查梅珂与五皇子于宁城招兵买马的证据,也算顺路。
他一遍又一遍地告诫自己,这只是顺路。
陈素出城时,裴夙也紧随其后出城。
这一路上他都跟在她的身后,替她解决了许多前来刺杀她的刺客。
因着陈素的这张脸,梅漱玉恨毒了陈素。
只要她在陈远道的跟前出现一次,陈远道的视线便再无落于他身上的可能。
每每瞧见她的这张脸,她都能想到那张为护陈远道而死的云锦。
所有人都以为梅漱玉苛待陈素是因为妒忌,只要那日亲眼瞧见一切的裴夙知道,她从来不是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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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所谓的妒忌,而是恐惧。
云锦是梅漱玉亲手设计杀害的。
她用杀害她亲嫂的伎俩,同样的,杀害了陈远道的妻子。
可怜的云锦至死都以为那些杀手是冲着陈远道来的,她拼死护住陈远道,最终死于陈远道怀里,令其愧疚一生。
梅漱玉用同样的伎俩成功地嫁给了陈远道,但同样砸了自己的脚。
她嫁给了陈远道,她日日对着他,但他从未多瞧她一眼。
她的两个孩子。
两个孩子都是她下药才得来的。
她的这一辈子活得像个笑话。
就算嫁给了他又能如何?
他的心里没有她。
他的心里永远都不可能再有她了。
这日夜里梅漱玉又做了噩梦。
她又梦见了那个只远远见过一面的云锦。
梦里的她一遍又一遍地质问她,“为什么?”
她问她:“为什么?”
梦里的她还是如同死前那般年轻,她的胸口还插着那支箭,那把她亲自射向她的箭。
明明她死前的目光一直落于陈远道的身上,可她却总是能瞧见她那双挑衅她的目光。
她的那双眼睛似是在说:“你就算杀了我又能怎样?他永远不会爱上你,他的心里永远只会有我。”
梅漱玉不服输地怒吼着:“可是你死了啊。”
“你死了啊,”她痴癫着笑着,手掌抚上胸口,望向云锦的双眸几乎要瞪出来,“就算他的心里没有我又能如何?他将来的人生,身边只有我啊。”
“她的身边只有我啊。”
“她的身边除了我,再也不会有其他人了。”
她像个胜利者一般挑衅地笑着,可眼角落下的泪却让她显得像个跳梁小丑。
“是吗?”
云锦瞧着梅漱玉的眼神淡淡地。
明明她才是失败死去的那一个人,为什么她看向她的眼神却更像是在瞧一个将死之人呢?
“是啊,”梅漱玉笑着道:“他的身边只有我了!”她拍着胸膛,一字一句道:“他的身边永远都只有我!”
“漱玉,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熟悉的声音再度传入耳中时梅漱玉突然愣住。
她循着声音的方向偏头瞧去,只见一名身着一袭淡紫色衣衫的女子掩藏于雾中。
“是谁在说话?”
梅漱玉循着紫衣女子的方向迈去,可她掩藏在雾中,她瞧不清她的模样。
“漱玉。”
眼前人又唤了一声她的名字。
这熟悉的语调令梅漱玉心头一惊,她不可置信地向前迈去,还未伸手触碰至眼前人的衣衫,长公主赵娍不知何时突然出现于她的身侧,向她的脸甩了一巴掌。
突然被甩了一巴掌梅漱玉恍惚一瞬。
她抬眸,瞧着生龙活虎的赵娍慌乱地跌坐于地。
“怎么还不醒!”
跌落于地的梅漱玉拍打着头,“怎么还不醒!”
赵娍将跌落于地上的梅漱玉拎起来,瞧向她的眼神冷冽,恨不得当场杀了她。
“梅漱玉,”她望着她,似是下一刻便会令人将她剜心剔骨,“你……终将会遭受报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