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晚衣道:“花青前辈?是谁?”她只知道鱼晚衣身边有个疤脸汉木姜前辈,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冒出个花青前辈,心道:“你前辈有点多啊。”
雨馀凉正要解释,却在此时忽然听见密室外面的过道有脚步声响。雨馀凉和鱼晚衣同时警惕起来,等看清来人,雨鱼二人又同时松了口气。
雨馀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道:“花……花青前辈……”鱼晚衣则对河伯邢勘道:“看来我的记号没白留,还真被你找过来了,一开始我还担心你发现不了暗门呢。你身边是谁……嗯?等会……”她看了看雨馀凉,又看向姬花青,道:“这就是那位花青前辈?”
雨馀凉道:“啊……是的。”
邢勘和姬花青也走进密室中坐下,姬花青对雨馀凉道:“馀凉,原来你在这,你是怎么到这来的,还和鱼姑娘在一起?”
鱼晚衣感到奇怪,心道:“她怎么知道我姓鱼?”
于是雨馀凉将他和鱼晚衣到这来的经过简单说了一遍,又道:“我一开始虽还是有些害怕,但遇到鱼姑娘后,不知怎的,便一点都不害怕了。”
鱼晚衣看了雨馀凉一眼,二人目光相接,鱼晚衣红了脸,忙看向别处。雨馀凉见她这样,也红了脸低下了头,心中烦恼方才是不是说错了话。
姬花青心想,嗯,我在那边黑灯瞎火担惊受怕,一边担心你被鬼啃了一边害怕自己被鬼啃了,你在这里有光有火有人陪。
关键是和另一个人之间的气氛还很奇怪。
鱼晚衣道:“邢大哥,你和这位……花青姑娘,又是怎么走到一起的?”
邢勘道:“跟你们的故事差不多,也是偶然间就遇到了。只是没想到这么巧,我们双方要找的人碰在了一块。”
鱼晚衣对雨馀凉道:“所以那位木前辈呢?他还跟你同路么?他是不是也被困在这座镇子里了?”
姬花青道:“鱼姑娘,我就是木姜。”
鱼晚衣睁大了眼,道:“你……”她看向邢勘,邢勘笑了一声,道:“怪不得先前跟你在一处时,感到你的内功有些熟悉。”
姬花青微笑道:“因为种种原因,我改变了外貌。”同时暗暗心惊,心想之前在谷州府时听到邢勘提了一嘴,自己倒差点忘了他有如此麻烦的异能。
鱼晚衣和邢勘对视一眼,看她没有对夺走雨馀凉长命锁一事兴师问罪的意思,都逐渐放松下来。
姬花青问道:“两位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鱼晚衣道:“不知道,这里面没有白天黑夜的交替,根本无从得知时辰的变化,但我感觉总有几天了吧。”
雨馀凉道:“鱼姑娘,邢大哥,你们还记得自己是怎么进来的吗?”
邢勘道:“就是突然就进来了,本来还在树林里走,走着走着周围的景象一下就变了,等反应过来时,已经在这里了。”
雨馀凉跟姬花青对视一眼,道:“那跟我们差不多,我们也是走着走着就进来了。本来还说远远地看见这镇子就绕着走,结果根本没那个机会。”
邢勘道:“哦?听这意思,你们进来前知道这座镇子?”
雨馀凉道:“是,我们进来前在一户人家蹭了顿饭,那位姑姑说林子里有座闹鬼的镇子,曾经发生过山贼诈尸将全镇人杀死的事,死于非命的人怨气冲天,造就了这座闹鬼的永夜镇。”
邢勘一拍大腿,道:“你们蹭饭的那户人家,是不是在一座村子里?”
雨馀凉摇头道:“不是,是单独住在树林里的一户人家。”
邢勘道:“哦……那看来我们去的不是同一家。”
姬花青道:“也有人给你们讲过类似的故事?”
邢勘道:“对的,只不过我们是在一个村子里落脚时,听村民讲起的。”他回想起那时的情景,村民们跟他和鱼晚衣讲起永夜镇的传说,并警告他们不要进到树林深处后,一名村民道:“阿翠说不定就是被困在里面出不来了。”另一个村民道:“不过是要跟她说门亲事,她却宁愿逃进树林里去也不愿意嫁人,这下好了,被永远困在那鬼镇里变了孤魂野鬼了。”河伯不知道他们所说的阿翠是谁,也不感兴趣,所以并未深究。
邢勘又是将手往大腿上一拍,道:“不过我们是不信邪,这种鬼故事,各地都有,没想到这回好像是真的。”他看向雨馀凉和姬花青,道:“但不信邪的不止我们,你们跟我们一样不信邪是不是?结果也被困在这里了。”
雨馀凉道:“倒不是不信邪,我们多少还是相信的,不然也不会想着要绕着永夜镇走了,只是没想到提前留了心眼,还是误入了这里。我们晚上行路,这镇子又永远都是夜晚,晚上看不真切,连什么时候进来了都没发觉。”
邢勘道:“你们是走夜路才进来的,可我们赶路的时候是大白天,也不知怎么的就进了这里。”
鱼晚衣道:“我们进这座镇子前,时候应该是正午,可时间就像突然变快了一样,日头很快就西斜,然后黄昏,不久后天就完全黑了,我们正感到奇怪时,就发觉已经在镇子里了。之后我跟邢大哥又走散,这才碰见了雨少侠。”
姬花青道:“早晓得这世上真有鬼,身上就该备点符咒等驱除邪祟之物。”
邢勘嗤的一声笑道:“依我看,这些玩意儿不是鬼。姬姑娘,你可还记得在谷州府时,那些被下了蛊的狱卒?”
听邢勘这么一说,姬花青的眼睛略微睁大,似乎有什么东西忽然想通了,明晰了,她道:“你是说……”
邢勘道:“不错,这里面的所谓‘鬼’,跟那些蛊毒傀儡一样,就算受了常人受了后必死的重伤,尽管躯体残损,也依旧能活着。这个镇子也许曾经是发生过村民们说的那事,那个尸变的山贼么,大约就是第一个被种下蛊虫的人。正常人被身中蛊毒的人咬中,也会变成蛊毒傀儡,就像我们在谷州府看到的那样,也就是说,这一个镇子的人都是被那山贼变成蛊毒傀儡的。但一般人不知蛊为何物,自然也就不清楚其中奥秘,如此几十一百年过去,故事越传越玄乎,就成了今天的样子喽。”
姬花青想起之前被自己砍断脊柱那只鬼,它脊柱歪折,四肢快速划动向自己爬来的样子,确实让她觉得与那些蛊毒傀儡的样子十分相似。
这么一想,姬花青顿时不那么害怕了,却还是道:“可这里一直是黑夜,又怎么解释?”
邢勘道:“也许是某种术法,但不管是什么术法,我想都不会是怨气这种东西。如果大量的怨气便能达成这种效果,那么不止这永夜镇,这江湖中很多地方都永远只有黑夜了。”
姬花青道:“但还有疑点。”
邢勘道:“什么疑点?”
姬花青道:“蛊虫是稀缺物,蛊在蛮疆虽比其他地方都常见,蛮人也用得十分珍惜,只因即使知道培育蛊虫的方法,在饲养的过程中也极易养坏,最终成功培育出来的蛊虫可谓是凤毛麟角。如果是蛊,哪来这么多蛊能下到整个镇子的人身上?如果身上没有蛊虫,而只是因为被中了蛊毒的人咬伤变成了蛊毒傀儡,他们不会现在还能行动,单是蛊毒在人身体上维持效用的时间远不及蛊虫,如今距这镇子发生异变已过了一百年,蛊毒应该早已失效才是,可那些镇民依旧还能在蛊的驱使下行动。”
鱼晚衣道:“可能是那些身上没有蛊虫的人已经……呃,死了,我们看到的,都是身上有蛊虫的。”
姬花青道:“可就算剩下的都是身上有蛊虫的,这个数量也太多了一点。”
邢勘道:“不知你们听说过‘蛊鼎’这种东西没有?”
雨馀凉和鱼晚衣愣了一下,都说没有。姬花青愕然道:“难道说……这镇子里竟有那种东西?”
邢勘点头道:“姬姑娘刚刚分析的有理,所以以如今的情况,也只有这种可能性了。”
雨馀凉问道:“蛊鼎究竟是什么?”
姬花青道:“蛊鼎是一件奇物,只需在里面焚烧特定的材料,那么身中蛊毒之人,就算身上没有蛊虫,在蛊鼎冒出的烟雾的作用下,体内的蛊毒也永不会失效。”
鱼晚衣咋舌道:“还有这种东西,以前从未听说过。”
邢勘道:“你才多大?没听过的东西多着呢。”
鱼晚衣瞪了邢勘一眼。
根据蛊毒的不同,要维续蛊毒需要焚烧的材料也不同。姬花青想,怪不得自己一进这镇子后就总感觉身体有些怪怪的,难道是那蛊鼎焚烧的其中一味或几味材料跟自己身上的蛊毒产生了反应?
姬花青道:“这样的异宝,怎会出现在这样的小镇中?”
邢勘道:“所以说,这镇子不简单哪,不过想要知道答案,只需找到那蛊鼎,很多问题说不定就迎刃而解了,所以……”他看向其他三人,道:“我们要先制定一个计划,是同时分头去找蛊鼎,还是一个一个轮流去找。”
姬花青见邢勘眉头微皱,而自从来到灯光下,就注意到他脸色微微发青,不仅是邢勘,鱼晚衣亦是如此。
姬花青不知道二人此前经历了什么,竟至于双双负伤,不过江湖就是如此,不是你杀我,就是我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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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外伤内伤如喝水吃饭,这倒也不稀奇。加上玉钥匙和人皮图在他们手上,不愁没有架打。
想到长命锁,姬花青倒真打算和他们谈谈这件事,她尚且不知鱼晚衣已将长命锁还给了雨馀凉,但想着眼下四人皆被困于永夜镇中,当务之急,是通力协作从这里出去,还是不要挑起矛盾的好,便暂且将此事压在心中,再有什么事都决定出去再说。
但有一件事,姬花青认为是不得不先挑明的,这件事就像一头伏在暗处、随时都会暴起的猛兽,若不先把这事处理了,姬花青觉得自己随时会有危险。
于是姬花青道:“阁下还想找我报断臂之仇么?”她察觉到邢勘自从知道她就是木姜后时不时就瞟向她,于是这时转过头去看向邢勘如此问道。
一个随时想找自己报仇的人就在身畔,那么做什么事情都不能放心,必须先提起这件事,提前排除隐患。
说实话,一开始,姬花青自己也不清楚六年前是不是自己斩去了邢勘的小臂,她跟人打架,向来只注重对方的出招,满眼都只有对方的兵器,从不在乎对面的人是高是矮是胖是瘦,再加上她不太擅长记忆人脸,所以很多曾经跟她交过手的人,再一次出现在她面前,她都一点印象都没有。于是经常发生别人认识自己,自己不认识别人这种情况。
可之后邢勘却偏偏提到小菟村,姬花青这才确定,斩断邢勘小臂的人确实不是自己。
因为她六年前压根没去过什么小菟村。
邢勘道:“不了,我现在也觉得不是你了。”
师出同门之人,虽然修习的是同一种运使内功的方式,但根据自身条件和习惯的不同,不同的人运使内功时体内血管、肌肉、真气的活动也有细微的差别,而河伯正是能感受到这些细微的差别。也是因为他这项异能于认人寻人有大用处,所以才被上一位聊氏家主,也就是上一位水西掌盟聊正赟看中,招入九歌之中。
无涯派运功方式罕见,六年前小菟村中,邢勘在此前从未碰到过以这种方式运功的人,再加上被打得节节败,断臂之际心绪紊乱,甚至他连袭击自己的人是男是女都没看清。于六年后再见到姬花青时又感知到了以此种方式运使的内功,便认定当初断他手臂之人就是姬花青。
但此时跟姬花青一同待了良久,邢勘察觉到,虽然二人运使内功的大体方式相同,但还是有区别的,姬花青跟六年前断去自己小臂的,确实不是同一人。
只是,若姬花青有同门的话,那么她同门的嫌疑就很大了。
邢勘道:“不知姬姑娘师从何门何派?”
姬花青道:“实不相瞒,我并不知道我师承自什么门派,师父从未跟我说过。不过之前谷州刀派大较时,我曾见到馀凉使出的好像是师父传授给我的武功,之后从他爷爷口中才得知这武功来自一个叫做‘无涯派’的门派。”
邢勘道:“那可有跟姑娘一同学艺的师兄弟姐妹?”
姬花青道:“我师父就只我一个徒弟。”
邢勘又问:“敢问尊师是谁?”
姬花青看了邢勘一眼,道:“这个就恕不奉告了。”
邢勘认为姬花青不是没有包庇同门的可能,并且她师父也有嫌疑。然而他也没再追问下去,不管怎样,如今好歹有了线索。他不急着复仇,当务之急,是赶快从这个鬼地方出去。
姬花青不知邢勘是真心觉得不是自己断了他小臂还是为了要合作从这里离开决定先放下仇怨,只是既然他这么说了,两人也算挑明了,再怎么也比先前相互猜测对方在想什么的状况好。于是站起身道:“既如此,也不再说闲话了,我这就去寻找蛊鼎。”姬花青恐惧稍却,便开始感到焦虑起来,她不能再在这浪费时间。
邢勘道:“你去么?”
姬花青道:“你和鱼姑娘都受了内伤吧,这种情况下,只有我辛苦点了。”
邢勘和鱼晚衣对望一眼,他们二人先前确实都受了较重的内伤,如今身体依旧不适。邢勘道:“那么就辛苦姬姑娘,有什么事,就赶紧往这边来。”鱼晚衣亦道:“姬姑娘,一切小心。”
姬花青点头道:“好。”
邢勘又道:“姬姑娘,你知道蛊鼎长什么样么?”
姬花青道:“我没见过实物,但曾看过蛊鼎的绘图,想是能认出来的。”
雨馀凉道:“花青前辈,你一个人不害怕了?要不我跟你一起?”
姬花青笑道:“我这回在你面前丢人丢大了。不用,你就跟着邢大哥和鱼姑娘两位一起,等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