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第五十四章
    宫里,御林军正巡逻结束换人,宋六找准时机避开他们,轻轻敲着窗户。

    “扣、扣扣。”

    高落音还未就寝,她在拼凑着今日摔碎的玉佩,陡然听见窗户处传来的动静,下意识以为是沈清又来了,但转念一想他如今不会这般有礼节,起身走去窗户听见是女子的声音后推开了窗户。

    “见过贤妃娘娘。”宋六抱拳行礼后高落音便侧身让她进来:“你是何人?”

    “属下是宋府的暗卫,我们公子派属下前来和娘娘谈一桩买卖。”

    “什么买卖?”京城里只有一户宋家,那便是皇后娘娘的母家,但高落音不知道他们有什么忙需要自己帮忙。

    “娘娘想出宫吗?摆脱宫里娘娘的身份,重新开始。”宋六见她明显愣了一下,但不知她确切的想法,不过宫里的日子想来一般人都忍受不了,他们小姐在宫里得宠的很都受不了宫里的枯燥。

    “娘娘稍加思索一番也可以知道端王此番回京是为了谁,但他却要以谋反的代价带走娘娘,这虽然很好的保护了娘娘的名声,却将自己推向世人的唾骂声中。”

    高落音不懂她这番话,皱起眉头:“姑娘这番话未免有些怪异,从何得知端王殿下回京是为了本宫?本宫乃当今皇上的妃子,姑娘这番话无疑是给本宫扣上了不安分守己的帽子。”

    “属下并无此意,还请娘娘见谅。”宋六朝她行礼致歉,随后直起身道:“娘娘,端王殿下自从回京后便有时常往返娘娘的寝宫,而娘娘也有出宫去找过端王,但娘娘有所不知的是,每年娘娘的生辰之日,端王都有回京,都是为了娘娘而来,而且……”

    宋六停顿了一下,观察着她的神色接着道:“娘娘与端王殿下年少时两情相悦,这其中的误会之深,想必端王殿下还以为是娘娘先割舍这段感情,而娘娘却始终被蒙在鼓里,还一度以为是所爱慕之人变了心。”

    “但想来娘娘和端王已发现了不对劲,只是还无法面对,特别是娘娘,年少时,娘娘甚至未见过自己爱慕的少年摘下面具时的模样,此刻端王秘密谋反,到时不论成败,娘娘和端王都不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

    宋六说这番话时心里有些忐忑,也不知公子搜集到的消息准不准确,万一说错了岂不是很丢脸,要是错了,千万别让我知道是哪个暗卫去找的线索。

    高落音不知她是从何得知的,但她确实说对了,只是:“本宫已是皇上的妃子,早就对曾经的端王殿下淡忘了,姑娘今日恐怕来错了。”宋六松了一口气看了一眼案桌上破碎的玉佩道:“娘娘若是对端王殿下的感情淡忘了,那便不会深夜还在此努力复原那块玉佩。”闻言高落音立马转头去看碎成那好几块的玉佩。

    “你们公子想让我做什么?”高落音缓缓吐出一口气,正色看她。

    “公子想让您去劝端王收手,只要大军未到,一切皆有回旋的余地,还请娘娘对自己有信心,否则埋伏在皇宫中的大军将会一举将其抓获,端王殿下身边的人太过自信,丝毫不将皇上放在眼里,如今还以为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宋六走前,还提醒了她一句:“娘娘,明日陵水国使臣来朝。”还请您尽快行动。

    寝殿里又只剩高落音一人,她用手拨弄了一下残缺的玉佩,微弱的烛光轻轻柔柔的贴在她的面颊上。

    她自从嫁入沈淮后,除了大婚当晚,沈淮从未在她殿中过夜,就连大婚那日,他也只是在软榻上将就一夜,她不明白他为何变了,一度以为是因为沈清擅闯欲带走自己,他以为自己没有守身如玉,随意招惹别的男子。

    他从来都如此冷淡,直到皇后娘娘入宫,她才知道原来他心里根本就没有自己,她在难过曾经那个日日逗自己笑,还说要娶自己为妻的少年一去不复返了,但从未怀疑过自己爱错了人。

    沈清送来的生辰之礼都是曾经的自己想要的,但她从来不知道原来在宫里的这几年生辰之时,他都在。

    他定是以为自己变了心,贪图荣华富贵所以才选择嫁入东宫,然后顺理成章的成为皇妃。直至真相浮出水面之前,他都还以为是他去了江南回来晚了,自己赌气才选择嫁入皇宫。

    他今日行色匆匆便走了,到这时都未来此给自己一个交代,那封信究竟是谁给他的,那日的玉佩又为何会在皇上身上?

    高落音在心底隐隐有了猜测,有这个本事的,除了慈宁宫的太后娘娘还会有谁呢?

    *

    翌日,时府门童听见扣门声,打开后却发现是自家大小姐:“见过大小姐。”门童把门大开让她进去。

    “父亲可出府了?”

    “未曾,老爷今日告假,在府中休息,现在许是在书房里。”

    说罢,时锦夕就朝着书房的方向走去,朝一旁的姜姜使了个眼色,姜姜心领神会的点头转身朝另一个方向去了。

    书房的门未合上,时锦夕抬脚进去时,石屈在给时仲庸看到时的大军攻势图。

    “大小姐,您怎么回来了?”石屈不动声色地把手里的东西往后藏,时锦夕的目光下落在他藏在身后的东西上,停了一瞬后抬眼看着他冷声道:“出去。”

    “是。”除了胡姨娘出事那日,石屈还是第一次瞧见大小姐这般冷着脸的样子,默默退了出去。门合上之后,时锦夕才拿正眼看着时仲庸。

    “锦夕,你这么大早回府是为何事?看着还这般大火气!”

    时仲庸这几日身子不知怎的又变差了,偏偏使臣来朝自己又要开始忙活,看见她无缘无故回来没有什么好脸色的样子也来气。

    时锦夕把袖子里的书信拿出来摔在他面前,时仲庸看见这些信顿时心一惊,手按上砚台,暗格出现后,里面果然空无一物!

    “你竟敢到我的书房里偷东西!”时仲庸瞪着一双满是怒火的眼睛看着她。

    “父亲既然敢做还害怕别人偷吗?连谋反这种诛九族的大罪您也敢以身涉险,宁愿每日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您这是在置全府上下几十口人的安危于不顾。”

    “不过您连自己的结发妻子都敢下毒手,这府中其余人在您眼里更是不值得一提,您说对吗?”时锦夕讥讽道。

    暗格里的画也在她手上,怪不得这几日身子越发差劲了。

    不过他不知道这和画的位置无关,纯属是因为自己吃了所谓的解药。

    “锦夕,你仅凭一幅画怎么就断定是我害的你母亲,你母亲的身子是日渐消瘦的,最后不慎在府外摔倒才一睡不醒,连大夫都没有诊断出病因,你又从何断定?任他宋少衍的医术再好,也不能凭空且隔着山长水远的距离给你母亲把脉吧?”

    时仲庸到这时候了还在试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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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狡辩,可是没办法,谋一事已经证据确凿,若是这事也彻底断定是自己作为,那到时彻底东窗事发、谋反罪成立,宋家就不会看在她的面子上救自己了。

    时锦夕从来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这副嘴脸,从前只道他薄情寡义、嫌糟糠之妻,她双眸里染上哀色:“尾蝶毒父亲觉得陌生吗,还有慕容公子您还记得吗?”

    闻言,时仲庸面色灰白,她什么都知道了。但是那又如何,他立刻镇定下来,沉着脸看她:“你母亲一事确实是我所为,但这也只能怪她自己,她要是不知我的所作所为,我怎会害她,而且此药对她又无害,顶多是沉睡罢了。”

    “你要是介意此事,待事成之后我自会去向她赔罪,但是,至于这些信上的东西,你就得给我老老实实的守口如瓶,你也知道谋反是诛九族的大罪,若是被人发现了,我们都没有好果子吃。”时仲庸阴沉着脸补充道:“宋家也是不能幸免的,你应该不会想着连累你的夫家吧?”

    “父亲这番话真是将自己的罪名撇的一干二净,反而若是我说出去倒还是我的不对了。”时锦夕往前走一步,看着他丑陋的嘴脸,眼里滑过一丝厌恶:“不过父亲放心,我是不会说出去的,此事有何报应您最终都会一一自食其果。”

    “啪!”时锦夕的脸被打过一边,右脸上淡淡的指印渐渐变红,她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时仲庸想再次扬手,她抬手用力扼住他的手,他眼含怒火的瞪着她:“你个贱货还敢拦我?!”

    时锦夕拧着眉扼住他的手用力往一边甩去,他脚下一踉跄差点没站稳,手扶着案角喘气,手指发抖指着她:“逆女!”

    “父亲既然人老不中用了,那就好好待在府中,至于院子后面的使臣,今日上了朝堂,想必就不会再回府里了。”说罢,时锦夕就出了书房。

    秦云柔迎面朝她走来,姜姜跟在身后,朝她点点头。

    “见过夫人。”时锦夕朝她福身行礼。

    “快回宋府吧。”秦云柔释怀的笑了笑:“我今日也要带怀珖和清悦回秦府了。”

    昨日时锦夕派人给她递了信,今日姜姜也去了梨花苑告诉她,她得知此事时连忙写了和离书,她不会再待在时府里一时半刻了。她不是不知道院子后住进来的人,她只是不想去理会,但没想到事态如此严重。

    时仲庸刚被时锦夕气得七窍生烟,一口气还没喘顺,就又看见秦云柔摆着一张冷脸进来了,一进来就把和离书放在案桌上。

    “和离书我已写好,签字画押了我就带着两个孩子回秦府,从此我们就一刀两断再无瓜葛了。”

    “夫人这又是做什么?”

    “和离,听不懂吗?”秦云柔一句话也不想和他废话,之前念在孩子小,现如今却到了不得不走的地步了,再不走了,谁都好过不了!

    “你自己在做什么你自己清楚,我们娘仨什么都不知情,出了乱子也别想让我们跟你一起受苦。”秦云柔把印泥都给他准备好了,就等着他。

    时仲庸抖了一下胡子,二话不说就把字签了,还按了印泥,拿起和离书朝她一扔:“满意了吗?滚出去!”

    随他怎么怒,秦云柔拿到了该拿的东西就走了。

    而这时宫门前却乌泱泱的一大片,临街的百姓被砸了摊子、砸了招牌后都开始四处逃窜,紧闭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