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文招瞪大眼睛,她哪里总提起它了?
这是人话吗?
陡然的四目相对,杨文招迅速垂下了目光。
她的第一反应,竟是心虚。
她心虚的时候,就敢看人,会表现出十分无辜的样子。
下意识地欲盖弥彰。
轻易就能看出她在心虚。
“姑娘怎么不说话?”
感觉被掐得有点喘不上气,但楚复黎其实并没用多少力,杨文招偏偏是感觉到了压迫感,好像她敢不说喜欢,楚复黎能掐死她。
至于她的心跳,完全可以当她混乱被吓到了。
谁被掐了后颈不会被吓到。
杨文招说:“不喜欢。”
楚复黎的拇指微微摩挲着,杨文招艰难咽了口唾沫,说:“真的不喜欢。”
说完就后悔了。
刻意地强调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楚复黎会如何理解?
楚复黎“嗯”了声,显得那么可有可无,半信半疑,然后说到:“既如此,择良成吉日,姑娘与楚某成婚吧。”
杨文招震惊看他:???
楚复黎疑惑:“姑娘不愿意吗?”
杨文招扯出个干笑,感觉自己要斗鸡眼了,问:“这么着急的吗?”
楚复黎说:“于姑娘并无不妥,如何着急了?”
杨文招问:“你为何会觉得我喜欢它?”
感觉到楚复黎的视线加重,杨文招眼睛发直,眼神有些难以聚焦,微微仰着头快坐不稳了,右手还被拉着不敢用力挣脱,抓着空气很难受,就抬起左手抓住楚复黎掐着自己后颈的手。
楚复黎没有介意,说到:“曾有如姑娘这般的人接近过它,被迷得神魂颠倒,背叛世人,人们很不理解,不过据说,它会向它的猎物释放一些,只有猎物能闻到的香气,不知姑娘对那种香,感觉如何?”
楚复黎是觉得她会背叛,背叛什么,背叛人类吗?
她被缠了那么久,都没想着拖人来跟自己一起受罪,它不是会在无人发现的时候折腾她吗?她又不是找不到人一起睡觉,只要她敢开口,室友总有会愿意的,不想麻烦室友她还可以去外面乱搞,谁怕谁啊?
楚复黎问:“怎么又不说话?”
杨文招:“你既然怕我背叛,合该杀了我,杜绝万一,以绝后患。”
这就是怕她背叛,又想通过她控制它,搁这既要又要,还来怀疑她,刚才还问她是不是信不过他,脸好大,什么时候她的脸也能那么大?
楚复黎问:“姑娘若是喜欢它,会觉得是因为它在迷惑你吗?楚某只是好奇,姑娘被迷惑了几分,做出的决定,还算不算数。”
然后他就来这里动不动成婚动不动良成吉日,杨文招:“我说了,我不喜欢。”
可能真的有那么点喜欢,它可以听得懂人话,会给她东西,强迫她对自己好点,还不用她养,别人也不知道。
她可以分享她的秘密,分享她的卑劣,分享她的阴郁和黑暗,她努力克制朝着别人人吐黑泥,以展现自己多么可怜,值得同情的欲_望,怕别人觉得她烦死了,克制得快发疯了。
她从它身上感觉到了死亡,也感觉到了稳定的安全感和占有欲。
还有很多,多到抛弃自欺欺人,自己给自己道德和良心的锁,把所有的情绪强行归类到喜欢和讨厌,喜欢是多余讨厌。
但是,这一切的前提是它给她的感觉能实现,现在呢?它杵那儿瞪眼有个球用。
楚复黎:“嗯,姑娘有喜欢的人吗?”
杨文招:“没有。”
“既然如此,与楚某成婚便是最优解。”
“你可以先放手吗?”
莫名其妙的抓她后颈那么久,问犯人一样问一堆有的没的是要干嘛?逼婚还是脑子抽了。
楚复黎没放手也没说话。
身心的小命被肉眼可见拿捏了的感觉真的越来越窒息。
杨文招对目光足够敏锐,最爱的是当空气,最怕的就是被打量和审视,仿佛下一刻就会被鸡蛋里挑骨头,把她的骨架都挑出来了一样。
后悔嘴贱了叫楚复黎放手了,楚复黎抓不抓她现状都改变不了,她总是后悔说出去的话。
感觉到楚复黎靠近了自己,他垂下的发划过左手露_出的皮肤,还是泛着凉,像根根细软的冰丝。
杨文招紧张得彻底闭上眼睛,楚复黎贴得越来越近,发凉的呼吸落在脖子上,激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浑身都在叫嚣着快跑却没什么力气。
除了他的目光,还有它强烈的目光,都如有实质地把她淹没了。
不知不觉,杨文招将重量压到楚复黎扣着她的脖颈的手上,想躲又躲不了,想逃也逃不开,血液疯狂地像在坐过山车。
脖颈是什么地方啊,大动脉一咬就凉了,有多少动物连伴侣都不给靠自己的脖颈。
但是为什么会觉得楚复黎会咬她啊?
杨文招不知道。
下一瞬又寻思着难道是自己想被咬?脑子被电了一下,空白地发麻了一样,惊恐攀爬而上,整个人更慌了。
楚复黎搞这么一出,它的视线强烈到要吃了她,就算楚复黎不咬,它可能来咬啊。
那个什么你情我愿的清气,你情我愿没个标准,她身心总不在一条线上,还面对任何事情的第一反应即使做不到,形成了条件反射般的心理暗示,好像所有的事情做不到才是正常,做不到才能安心,做到了也总觉得下一次就会失败,稳了三年的成绩,每次考前她都觉得自己要变差,没掉开心不起来,真要掉了更不开心。
而她孤身一人,很多事情都只是她自己的事情,她可以怪自己恨自己原谅自己,但渡清气不是她一个人的事情,她却还是就是觉得她做不到啊。
要是又失败了,杨文招还不敢说,感觉要死了,
要是有胆子说了又怎么样?楚复黎来以身渡之吗?
楚复黎为什么一副非要她同意的架势,这算在尊重她还是在图她两句话就可以对她为所欲为,问心无愧?他们怎么都那么讨厌。
楚复黎在她脖颈吸了一口气很长的气,杨文招想到之前日_日夜夜落在身上的呼吸,抓着楚复黎的手发紧,被攥着的手腕有些发疼,还有刚才看见的金色链条似的符文在钻。
楚复黎说:“姑娘昨日没要楚某的清气。”
疯跳的心脏猛然一停,不是问句。
楚复黎之前不是说他察觉不到吗?
杨文招恍然,自己真的是个很容易相信别人的话的人,是下意识甚至潜意识地去相信,即使满脑子编排楚复黎罪大恶极,还是相信他的话。
现在,发现被骗了也不能怎么样。
总结起来除了好欺负,还有好骗。
楚复黎说:“姑娘不必紧张,楚某不会把姑娘如何。”
杨文招眼皮抽搐了一下,楚复黎不这么搞她哪会紧张啊?不如何就赶紧放手,这还不如何什么算如何?
早知道不回来了,她还可以在学校宿舍苟两天。
他怎么还贴着?她们不熟,这样真的很怪异啊。
如果之前的异常都是因为发现她昨天没要他的清气,现在都确定了,那可以放手了吧。
楚复黎又问:“姑娘昨夜睡得可安好?”
杨文招简直要哭了,他真的没事吧,语气带上了哭腔:“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知道错了,下次不会了。”
楚复黎不疾不徐:“楚某没有怪姑娘的意思,说来也是楚某思虑不周,所谓你情我愿哪能如此容易,初次见面,倒是唐突了姑娘。”
杨文招想尖叫,现在也唐突,快点放手!
明明脑热的时候还想过摆烂或者发疯,死活不配合楚复黎,躺地上撒泼打滚,不管自己的死活,看楚复黎怎么办,现在到了他面前又一点都不敢。
压不下去的东西感觉就要爆发出来了。
楚复黎放了手,杨文招懵了一下,虚脱地弯了腰,微微喘气,往后面挪了挪拉开了一点距离。
楚复黎说:“你情我愿确实不易,既如此,姑娘今日与楚某同榻而眠吧。”
杨文招想到之前混乱的客厅,都不知道怎么一天恢复如初的,总而言之不敢拒绝,慢慢点了点头。
楚复黎说:“时间也不早了,渡清气吧。”
都同要同榻而眠了,还渡个球。
杨文招弱弱地说:“我想洗手,”顿了顿又说,“还想洗脸。”
楚复黎语气如常:“嗯,这等事情,姑娘想做便做就是,”想了想恍然,“姑娘怕它?”
杨文招心虚地胡乱点头,楚复黎站了起来,说:“走吧,楚某陪姑娘去便是了。”
杨文招赶紧起身跟着,影子都要发软了。
洗漱台前,本来想磨磨唧唧的,但是楚复黎就在旁边。
杨文招还是硬着头皮仔仔细细地磨磨唧唧洗了脸,还试图再缓缓,就磨磨唧唧洗手,洗干净点没什么不好的。
就这样不知不觉有些入了神,手被握住的时候吓得一个哆嗦。
楚复黎就在她身后。
镜面把光反到面前,落下的影子约等于无。
镜前看自己会更美,看泡沫里若言若现的手被握着,通透得像一幅画。
楚复黎的手顺着杨文招的手指上下轻搓,杨文招眼神发直,楚复黎嫌她慢,还是嫌她洗不干净?
她们的身高差三十多了,已经超过最好的十五厘米太多了,而且男性的手本来就比女性的要长,她的手能被楚复黎全部握在手里。
那两根手指敏_感的被源源不断地电击了似的,才搓两下就控制不住蜷缩,还带着整只手抽了抽。
楚复黎顿住了。
被发现了。
杨文招就看着楚复黎故意捏住那两根手指揉了揉,呻_吟差点给他揉出来,咬着牙想把手抽出来,楚复黎抓得更紧,问:“姑娘的手是怎么了?”
楚复黎是傻子吗?不知道的话猜不到吗?非要问她非要她说出来才满意吗?
真的很烦,杨文招真的很想当缩头的乌龟埋头的鸵鸟。
万一楚复黎真的不知道呢?
那她要是说出来了,楚复黎会不会恶心?
还有她的嘴巴舌头都被啃完了,要是说了手,一会儿肯定会露馅。
那样的话,楚复黎会不会更恶心?直接不给她清气是轻,来点未知的才更要完。
思绪一瞬而过,杨文招赶紧说:“没怎么,我就是,紧张,”顿了顿,补充,“就是紧张,你知道的,我就是,社交恐惧症犯了。”
社交恐惧症犯了会这样的吧?会吧?
反正杨文招很多次跟人说话,尤其是老师之类的,都恨不得原地去世,至今控制不住心慌手抖语带哭腔,要是对面的人突然抓住她的手,她大概率真的会原地抽搐。
楚复黎恍然:“原是如此。”
都如此了你就放手吧!
感受着楚复黎放开了的动作,他的手指就那样滑过她的指缝,揉开指腹,挠着她的掌心,手背被慢慢地盖着。
泡沫都被楚复黎搓到他手上大半了。
杨文招真的想说自己已经洗好了,洗得很认真,楚复黎来的时候她马上就要冲了,张了张口又张了张口又不敢。
慢慢地手都打了哆嗦了。
早知道洗快点了,自作孽不可活。
时间过得好慢好慢,楚复黎还慢条斯理显得温温柔柔。
煎熬,离崩溃发失控软的边缘越来越近。
面前就是洗漱台前的镜子,只要抬_起头,除了手,楚复黎的脑袋在干什么也能看见。
杨文招不敢抬头,因为敏_感的性格,杨文招对视线就足够敏锐。
昨天给嘴巴上药的时候,就觉得楚复黎没在看她的嘴巴,睁开眼就跟楚复黎四目相对。
现在,杨文招感觉到楚复黎没在看她的手,而是正垂着头盯着她,脖颈、耳垂被盯着的感觉,就像下一刻会被咬住。
楚复黎的目光会在她肉眼看不见的时候彻底放开,毫不掩饰。
跟它的视线一样黏腻、露骨、贪_婪,让杨文招感觉到了足够的侵略性、占有欲和足够的疯狂,杨文招喜欢这种被浓烈地像要被彻底入侵的、死也逃不开的感觉。
今天的感觉比昨天更强烈,根据刚才的走向,就好像楚复黎在吃醋。
杨文招还在瞬息之间想到白天的时候,它突然咬她的耳朵,说是她先看的宋鸣愈,她也会飘飘然地想它是不是在吃醋,它们是一伙的,楚复黎会知道,才问她有没有喜欢的人。
真的很飘。
楚复黎和它,都让杨文招惶恐地感觉到自己恋爱脑要失控地发作了。
因为缺爱,杨文招喜欢被爱的感觉,很轻易就会怀疑别人是不是喜欢她,又因为被父母十足地讨厌,她又总觉得没人会喜欢她,只要多了解一点她,所有人都会讨厌她、恶心她。
很早之前杨文招就有种被看着的感觉,久了之后,杨文招就定位到了宋鸣愈。
杨文招真的会克制又克制不住地偷偷观察宋鸣愈,还因为听到一些传言而欣喜若狂。
在寝室里听王琳玲说宋鸣愈喜欢自己的时候,好像一切都尘埃落定,杨文招的第一反应又是宋鸣愈真的眼瞎啊。
忽略那时候挂在她身上的怪物,杨文招已经不止一次想到宋鸣愈家实乃拆迁户,总结就是两个字,有钱。
于杨文招而言可太有钱了,她经常想钱要想疯了。
它知道她家人的名字,知道她的过去甚至她自己都记不清的过去,它会知道她对宋鸣愈的想法吗?
杨文招想过不得已的结婚,宋鸣愈给她的印象很好,有礼貌、好说话、乐于助人、阳光开朗……
除了眼瞎其他的都挺好,杨文招又不会去把宋鸣愈强了,杨文招只是因为是被喜欢的那个所以有过不切实际的幻想。
它会知道,然后吃醋吗?不然它为什么会想吃掉宋鸣愈,总不至于真因为她看了宋鸣愈一眼。
但现在呢?她的世界因为他们乱了。
她藏在心底见不得人的东西此时此刻要爆出来了。
她现在真的就是脑子要有病了,如果没有他们,杨文招都不知道自己是病到这种程度,她已经会不分场合、不分对象、不管物种、不管死活地间歇性发癫失控冒泡了。
脖颈仿佛在被目光灼烧,烧红了一片起了水泡,直接上不行吗?一直盯着能盯出块肉来吗?
好慢,时间过得太慢了,努力跑得还算正常的思绪又要乱跑,手上轻重交错的触碰太磨人,据说十指连心,好像真的连了心。
再乱想下去她会彻底无所遁形,会崩溃到自己不认识自己。
杨文招看着眼前交叠的手,克制不住了,杨文招想到她第一眼看见楚复黎的时候,就有种被楚复黎抓住了的感觉,心跳直接漏跳。
杨文招不是什么见色起意一见钟情,就是感觉被抓住了,呼吸一窒,随后努力压抑着兴奋。
顺着正确的三观,杨文招不会主动去作怪。
顺着想要的生活,杨文招不会主动去喜欢任何人。
但要是有人,现在能再加上个怪物,他们作怪到自己身上,她就是想要身心都被彻底支配的,不可抗拒不管死活不讲道理的占有和支配。
楚复黎和它都给了杨文招这种感觉,而楚复黎给的感觉更强。
但它都缠着她多少天了,结果呢?杨文招感觉到了无语,也真的感觉到了失望还有失落,努力藏下去都藏不住,最后的挣_扎就是今天下午跟它说了那些话。
结果呢?它现在也在那盯着她,废物。
他们真的有很多的如出一辙。
楚复黎看样子也了解她的,了解到不正常。
杨文招想吃小蛋糕,想穿睡裙,想要新的里衣,想换新牙刷,想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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串串,想吃烤饼,想吃小米糕……
一切的一切她都不敢承认,在自己的心底里都不敢承认。
谁知道楚复黎是怎么做到精准踩到她的喜好的,她真的没有多看那些东西一眼。
而三次到了这个家,进门的那一瞬间,突然的感官变化最为强烈。
杨文招早就剖析过自己,承认过她其实是个适合被强制爱的人。
感觉的自己心跳加了速,血液像在跑八百,耳根红了,喉咙发干。
看着自己被抓住的手,感受着被从后面圈住的感觉,想逃跑,想在逃跑的时候被抓回来。
轻易就想到了前天,她跑的时候它把她拖回来。
心跳更快,喉咙更干,脑子蒸腾了似的。
她就是心里有十二万分的想要,表现出来的就是十八万分的抗拒。
她不愿意做主动的那个人,总觉得那要付出更多,而她没有什么可以付出的东西。
刚才楚复黎掐她的后颈的时候,杨文招真的要哭了,但也真的,感觉很好,像下一刻就会被咬住脖子,她会马上软倒,甚至呻_吟出声。
楚复黎表现得那么像下一刻能亲上来,把嘴亲烂,当场做了一样。
结果他放开了。
掐得莫名其妙,放得莫名其妙。
他问东问西干嘛,问又问不出什么东西,浪费时间地非要问她干嘛?现在又这么盯着她干嘛,直接上不行吗?
好难受。
为什么非要问她,偏要她说好,超标了的要求是不可能的,除非她的战力在楚复黎之上,想把楚复黎弄死都不用担心被反扑,她才敢主动,否则她就是弱,杨文招并不想要踩钢丝般会被轻易架空的上位。
楚复黎非要她说话,就好像有大坑给她跳,到时候如果有麻烦,也请她后果自负,打碎牙咽下骨都忍着憋着,不跳就把她踹下去,都是她活该一样。
杨文招那么喜欢给自己找锅,那么喜欢怪自己窝囊废物,既然改不了,她就会努力从根源上去避免。
杨文招就是喜欢逃避,就是有很多缺点。
她只是在理智自保。
不愿意去做虚假的上位者,不愿意去做卑微的哀求者,平等又是那么难的事情。
她就是适合自己一个人,一个人就没有那么多高低贵贱,没有那么多是非黑白,即使有了,她不死就会去受着,她会接受她的一切,但别人的一切,受不了了的话,她凭什么去接受呢?除非死死压着她,让她不得不受着。
水龙头突然开了,哗啦啦的水冲了下来,杨文招吓了一跳,呼吸错乱的同时,耳边是扑通扑通的心跳,打了雷了似的。
大惊小怪地早晚会被吓死的。
冲了水,手都皱了。
彻底洗好手,杨文招感觉自己已经有点虚脱了,慢慢走了回来,系上布条遮了楚复黎的眼睛。
杨文招看着楚复黎,有点失望。
但是没发生什么不是挺好的吗?
看着那根黑布条,像楚复黎这样的能人异士,眼睛不过是装饰,区区布条可能啥也不是吧。
更何况,这东西还是楚复黎自己拿出来的,材质柔软细腻,摸起来很舒适的布料,还那么合适。
谁没事整这么个布条,说拿出来就拿出来了,所以楚复黎是提前整好的,或者这个东西不知道被多少人用过,还可能是什么法器。
总觉得它有跟没有一个样。
但她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了,她有什么好看的呢。
为避免被催促,杨文招逼着自己赶紧开口,说:“那个,我开始了。”
楚复黎“嗯”了声,说:“姑娘可以唤楚某阿黎。”
杨文招微微一怔,熟悉,熟悉到整个人都有些沉寂的发愣。
杨文招说:“好的。”
杨文招慢慢凑近楚复黎,找准位置闭上眼睛贴了上去。
嘴巴碰一下就哆嗦一下,但心底是冷静了。
按部就班,少了恶心甚至都有些干巴了,干巴得失落都能盖下去,杨文招忍不住问自己一句她的性缩力是不是很强?
但唇舌指尖真的又过分敏_感了,还有点见了鬼似的委屈,整个人慢慢地开始发软,打哆嗦。
眼泪憋得难受了,于是破罐破摔,想哭就哭了出来,哭了就停不下来,还更委屈,但这都是自己作的,她昨天要是不耍小聪明就不会是现在这样,就很活该。
怎么又怪自己,这是病,得治,明明都是它惹的祸,自己怎么能先捞锅来背。如果。
杨文招浑身发软地起不来了,真心觉得自己才是该躺在下面的那个,她喜欢被动的感觉,这样逼她主动让她感到痛苦。
显得楚复黎跟它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其实还想亲,但不想跟他亲了,想它,想被掐脖子乱亲乱咬。
刚才想了那么一通,有点摆烂了。
她就是个非常矛盾的人。
正这般想着,楚复黎的声音还从头顶传来:“累了?”
声音自然而然就带了一点蛊惑。
但是楚复黎真没多少反应,体温还是凉的,声音还是冷的,像个十足的性冷淡!
所以那所谓的蛊惑都可能是杨文招自己脑补的。
可能于楚复黎而言她真的性缩力太强了!
这样好啊!她们互相折磨吧,有前途到都不知道楚复黎哪来的什么你情我愿。
至于累不累的,楚复黎真的很装模作样,他是盖了眼睛又不是盖了触觉。
杨文招无语的同时,感觉自己真要起来还是能爬起来的,但是真的不想动了,破罐破摔地“嗯”了声。
楚复黎拉开眼上的东西,杨文招迅速略过一眼,眸色是冷淡的。
楚复黎搂住杨文招的腰坐了起来,抱起杨文招进了她的房间,放到床上盖上被子,说:“你先休息,我去晒衣服。”
声音恢复如初了,好得很。
杨文招答:“哦,好的,麻烦了。”
楚复黎走了。
杨文招挪着靠近了墙边,同榻而眠就同榻而眠,但为什么要来趟她的房间?
但是这整个房子都是楚复黎的,这个房间的一切也没有因为她的到来而改变多少。
杨文招蹙着眉,想到了,楚复黎自己的房间可能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不想给她看见,所以来她的房间。
所以她是不是该找机会偷摸去楚复黎的房间观摩一下,有了想法就有些按耐不住,开始幻想楚复黎偷摸搞见不得人的东西,自己能抓住他的尾巴。
然后杨文招又想到楚复黎背后会不会有什么庞然大物,所以楚复黎不介意她继续去外面晃,不介意她选择闭嘴不说是左满鸢看见了她手腕上的东西。
到头来自己最废物,但她再废物也不能保证万无一失,毕竟人的未知是无限可能的。
万一因为她出了什么事,可能满盘皆输什么的,不排除自己想得简单又美好,也不排除楚复黎不把她关起来是因为有恃无恐啊。
阴谋论了一会儿,杨文招叹了口气,天真幼稚到自己都想笑,但又真有那么点小小的相信。
杨文招扯着睡裙,裙摆夹到腿间,裹着被子,等一下楚复黎能不能自己搬被子过来自己盖啊。
早知道昨天不要买睡裙了,自己睡觉那么喜欢乱动,每次衣服都滑到脖颈,要是醒来是那副德性,窒息。
杨文招还穿着里衣,之前因为听说穿了里衣睡觉多了会得乳腺癌,杨文招知道后就没再穿着睡觉过了,现在有点难受,有点喘不上气。
翻来覆去了一会儿,反正杨文招不准备脱,还想到去找条裤子来穿,刚坐起来,就看见门口的楚复黎。
杨文招浑身一僵。
楚复黎问:“姑娘是还有什么事吗?”
杨文招说:“没事。”
随后慢慢躺了下来,背过身拉上被子盖住半张脸,闭上眼睛,安详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