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好像能睁开了，但好似坠到沼泽深处，身周都是黏腻浓稠的液_体，窒息足够久后有点控制不住微微呼吸，便吸到了鼻子里，如密密麻麻的短针在扎，刺痛得手脚控制不住蜷缩，浑身都开始痛起来。
但翻涌、挣_扎这个的不是她，柔软黏腻的挤压，好像被慢慢的侵蚀入骨，脑子里好似有跟弦断了，想起来了，这是祟气入侵的感觉，太浓太重，混在这一堆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液_体里。
正漂浮着，漫无目的地朝着一个方向前进，准备随便摸索点什么东西的时候，陡然感觉到一股力道混着挤压，消失的重感恢复，一下落到了地上。
杨文招醒了，感觉到手被细软的发丝纠缠着，亲昵地绕来蹭去，唇上舌尖滚烫得发麻，指尖粗细的触枝在舌间打转。
杨文招下意识吞咽了一下，有几根触枝随着吞咽滑到了脖颈，它停了下来。
死寂。
头顶的注视很实在，他像是被抓住了尾巴一样，盯着她，没有动。
杨文招更不敢动。
他正一手抱着她的头，一手捏着她的下颌，托得她微微仰着头，嘴巴就无意识地张开。
能感觉他的唇还是唇，但是他的舌头一言难尽，还有他的下半身，被这么缠着，难怪她会做梦看星海的时候掉沼泽里。
好像是发现她其实没醒一样，他慢慢动了动，咬住她的唇开始慢条斯理的磨。
真的发了麻，在她醒来之前他亲多久了？
不知道，感觉比渡清气还久。
还不如继续做梦呢，不敢醒。
他好像很开心，感觉他激动得控制不住扭来扭去，舔着舌头，咬着耳垂，绕着脖颈，摩着指缝。
明明说过来月经的时候不缠着她的。
想到了这，杨文招突然僵了一下，他又停了。
杨文招头皮发麻，继续努力假装睡着，难受地动了动，发出的声音闷闷地发软。
它还会不会吃别人杨文招不知道，但她切切实实被啃了很多天，它哪里都钻，什么都啃，而且它长那个样子，人类的悲欢与它并不相通，如此一来，它大概率不嫌弃她的月经。
它啃她的时候，咬她的时候，会开心地扭，凭着感觉，它现在很开心，开心过头把她折腾醒了。
它又开始了。
它真的会不知道她现在其实已经醒了吗？
它现在的一切是不是都是故意的？
有点难受，可是又没那么难受，肚子不痛了，至少没有之前痛了。
现在几点了，眼前很黑，可能是光亮被它遮住了，也可能是在深更半夜。
睡不着了。
睡不着了是她不够困吗？
真的睡不着了。
总觉得他们有一腿，现在就这样暴露了！
它就是想骗她，还以为它笨，但想想，好像确实有点笨。
她也不是没意识到它可能成精了，只是她都自己给他们圆过去了，觉得他们狼狈为奸的可能性更大，结果，就这样？
它好像不会腻，但她要受不了了，杨文招迷迷糊糊当睡觉翻身，感觉到楚复黎的头跟着手跟着转过来了，身体留在了原地。
杨文招沉默地克制着去想他像在是什么样子，克制不了，他的头和手跟着她过来了，那会是怎样一个画面。
杨文招默默翻身回来。
它到底知不知道她醒了啊？
受不了了，杨文招抱了上去，咬了回去。
感觉它整个僵住不敢动了。
僵的时间比较长，类比一下，她自己刚才是不是也这么僵硬，这不是一下子就看出来了吗？总不能是她把它想得太笨了而真的没发现，或者脑子还行，将错就错故意折腾她。
感觉它好烫，绕过的地方要被烫得发红了一样，思来想去，它可能能控制自己的体温？
累了，杨文招趴着不动了，好一会儿，它试探了一下，又试探了一下，磨了好一会儿，杨文招脑热地想起来给他一巴掌的时候，他慢慢地显得十分依依不舍地收回大部分的触枝，没多久就感觉他人模人样起来，开始摆弄她的手脚。
很快，他老实巴交地躺着，她八爪鱼似的抓着他的样子就出来了。
与之前半夜醒来的样子如出一辙。
她之前就说，她来月经的时候都能躺得很老实，更何况身边有个人的时候，怎么可能八爪鱼似的抱上去。
突然感觉很安静，呼吸一下一下地到了一处，心跳也是，都是跟着她的。
他的体温很快降了下来，连带着她也开始降。
他真的能控制自己的体温。
早上是被闹钟叫起来的，杨文招猛然睁开眼，还是在抱着她，还抱得更紧。
杨文招默默坐起来，缩到一旁盯着他，看着他不知廉耻地就在旁边换了衣服。
就这样看光了，杨文招默默想着这算不算把昨天晚上的看回来了，就差上手搓个遍。
莫名有种老夫老妻的感觉。
还感觉楚复黎更好看了，眼下的泪痣没有那么黑了，泛着一点点红，之前还想着他这个样子，眼睛如果是金色、红色、绿色之类的会更绝，现在，他的眼睛有点棕色的金，是那种到了阳光下，被照射到就会变成金色的眼睛。
她的眼睛就是这样的。
楚复黎最后理了理袖子，转过身微笑，说：“姑娘可以再睡会儿，现在还早。”
杨文招：“我不想睡了。”
楚复黎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一套衣服，问：“需要帮忙吗？”
杨文招看着那折叠好的，没见过的衣服，说：“需要。”
他帮她换了衣服，杨文招看着他的脸，看着他的耳垂和脖颈，伸出手按住他的心口，一下一下一下，跟她的一样快。
肚子叫了一下，杨文招收回手，她不像他能控制自己的身体所有细枝末节的动静似的，可以那么干巴又那么能，心如擂鼓还那么云淡风轻。
她就是害羞了，羞愤欲死，还非常的尴尬。
尴尬又因为肚子叫了，更上一层楼。
“姑娘早上想吃点什么？”
杨文招说：“想吃你做的饭。”
杨文招看着他的眼睛说的，感觉他眼底闪过一瞬而过的碎光。
这里是能做饭的，楚复黎去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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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杨文招跟在他身后看着，买完东西回来，杨文招也跟在旁边看着，楚复黎给她递了香菜：“姑娘要洗吗？”
杨文招摇摇头：“不想洗。”
他没再有跟她的互动，而是开始默默做早饭。
杨文招努力调整眼神，那种霸道的，占有欲很强的，恨不得把他吃了的眼神，感觉眼睛都发直了，都没把他盯出什么来，最后跟着他坐到桌边，开始吃早饭，杨文招还是盯着他，目光变得幽怨，厌恶。
他无动于衷，还能抬起头深情款款看过来。
吃完饭，杨文招说想出去玩。
她第一次穿裙子，穿的还是吊带连衣裙，没有照过镜子，但垂下眼的时候觉得特别好看。
楚复黎也体贴到给她准备了小外套，不透的那种。
杨文招很喜欢这样的打扮，刷过很多帖子，看过很多视频，便宜的几十块钱能买全套，贵的几百几千也有的是。
这身衣服非常的合身，很漂亮，跟楚复黎走在一起，肉眼可见的，她们在穿情侣装。
楚复黎知道得太多了，而杨文招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
但杨文招还是感到了喜欢，和前所未有的开心，快乐得想脚步轻快地走在路边。
今天的头发是少见地披散了下来的，在路边买了两个鎏金蝴蝶发卡，蝴蝶上有稀碎的东西会反光，下面还有一排流苏，亮晶晶的。
杨文招别了一个，再别一个，转过头看向楚复黎。
几天前，他的眼睛还是有些僵硬和空洞，看人的时候有些虚假，现在，他好像学会了什么把人装进眼睛里，看进心里。
楚复黎说：“很漂亮。”
杨文招走了两步回过头，：“我漂亮还是发卡漂亮？”
“你更漂亮。”
杨文招转过身，好尴尬，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莫名其妙的，这里还是个景区，东西贵得吓人，两个发卡就四十了，周围还那么多人。
心跳控制不住，耳根红了起来，就这样吧。
漫无目的走了一段路，杨文招停在一个店铺前。
“想吃？”
杨文招点点头：“想吃巧克力味的。”
楚复黎买了两个冰激凌，递给杨文招一个。
杨文招双手接过，周围基本都坐满了人，她便造了个草丛边上站着，躲在阴凉里，慢慢吃冰淇淋。
好甜，甜得发苦。
从小到大吃过的冰淇淋屈指可数，买的还都是五毛钱一块钱的，记得老家，上小学的时候，还有两毛钱一根的棒冰。
杨文招觉得冰淇淋外面裹着的金黄香脆的东西更好吃的，转过头看向楚复黎的时候，楚复黎露出微笑，他一直在看她。
杨文招说：“我还想吃草莓味的，还有蓝莓味的，还有香草。”
想不起来还有什么味道了，反正就是都想尝尝。
楚复黎去买了，他会不会不知道人吃多了这些东西肚子会不舒服行吧，她现在还有点月经来着。
杨文招按了按肚子，不疼。
楚复黎提着打包好的七个冰激凌走过来，有种她想吃就给她吃，不管她死活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