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极宫的小宫女被封了四品昭仪,皇上还特意赐下封号明以示恩宠,这则消息在后宫掀起轩然大波,霎时间,上到妃子,下到宫女,无一不对这个明昭仪议论纷纷。
钟粹宫,陈贵妃往常对这些宫里的纷扰向来不放在心上,她们斗归斗,怎么都斗不到她头上,这个葳蕤倒是让她心念一动,一是她竟有本事让皇上破格封她为昭仪,向来比宋嫔段婕妤之流要有本事,二是一个贱籍出身的宫女,无根无基,毫无家世背景,若是她诞下一儿半女,岂不是正好,免了后家那些纷争。
这些年后宫女人的肚子实在不争气,只生出两个公主,希望这葳蕤肚子争气些,早日诞下皇子,全了她的一片爱子之心。
想到这里,陈贵妃嘴角溢出微笑,吩咐道:“我记得库房里存了些灵芝血燕,再添些金银锦缎,给新晋的明昭仪送去吧。”
弦月惊讶:“那可都是上等的好东西,都是皇上赐给娘娘的。”
陈贵妃嗔道:“本宫库房里哪一样不是皇上赐给我的,你只管去,能从宫女一跃成昭仪,这本事可不小,我倒是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灵秀人物。”
弦月不以为意:“再灵秀也比不过娘娘一根手指,娘娘若是好奇,奴婢这就去让她过来请安。”
“哎,”陈贵妃瞪了她一眼,“人家刚跃了龙门,正是得意的时候,你倒是好意思打搅了她的兴致,且让她开心会吧。”
昭仪,说低不低,说高也不高,上头的妃嫔一只手都数不过来,若是想搓她的威风,哪用得着自己啊。
弦月闻弦音而知雅意,暗自发笑:“还是娘娘善心,是奴婢狭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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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乾宫的齐贵嫔得了这个消息,当即碎了几个花瓶:“就那狐媚子也配昭仪位分?”
一旁的宫人瑟瑟不敢发话,齐贵嫔的奶嬷嬷劝道:“您还是歇歇气吧,何必要同她们计较,您是高门贵女,她一个低贱奴才,跟只蝼蚁一般,就当没瞧见不就行了。”
“怎么能当没瞧见,”齐贵嫔气得发抖,“嬷嬷您那日不在,是没看到皇上为了她是怎么训斥我的,我面子都丢光了,哼,不就一个昭仪吗,从前她是太极宫的,我没办法治她,现在她成了后宫昭仪,这我不能教训,岂不是丢了大长公主的面子。”
奶嬷嬷在一旁欲言又止,她这位小主子自小就娇惯着长大,如今是越发不听道理了,只盼着她可别闯出什么大祸,连累大长公主。
齐贵嫔想了想:“华清宫,许多年没进人了吧,里面怕是荒废得很,嬷嬷,你去取些银子,叫内务府那个王什么过来,我有事嘱咐他。”
奶嬷嬷一哆嗦:“您是说王从?”
齐贵嫔理所当然的点点头,奶嬷嬷直叹气,那王从可是内务府的一把手,权势不比当官的低,皇上的内库里,银子那都是哗哗的,哪看得上你这点,还想呼来喝去的,她可不想接这活:“这得让太监去说,我一嬷嬷,王从恐怕……”
齐贵嫔瞪了眼:“你可是大长公主府里出来的嬷嬷,他敢不从?”
奶嬷嬷赔笑,齐贵嫔不虞,只能叫了太监来,这太监倒是个有本事的,听到差事,连拍胸脯:“贵嫔娘娘放心,不就是往华清宫插几个人嘛,这事我最拿手了,您就看着吧,我给您把华清宫插成个漏子!”
齐贵嫔这才开怀,将银子给他:“这事若是办好了,我还有赏。”
太监掂量了一下,估摸有好几十两,笑的嘴都合不拢了:“多谢贵嫔娘娘,那小聪子这就去了,您等着好消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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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春宫,常贵嫔听到这消息,不住感慨:“这梅丽仪真是蠢啊,蠢,如今泥里的宫女倒成了昭仪,她一个正儿八经的官家女子反倒不如人,翠芝,你说好不好笑?”
翠芝捏着她的腿,低垂着的眼中似乎闪过什么:“没想到那个宫女竟有这么大的能耐,平步青云成了昭仪,这会不会有违祖制?”
常贵嫔伸了个懒腰:“有违祖制?呵,你瞧皇上在意过吗,你见过哪个朝封了三个太后的,偏皇上就要把他姨母供起来,如今名正言顺的先皇后反倒里外不是人了,还有,难不成你忘了贵妃?”
常贵嫔想起当年那般盛宠,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那是她一辈子都难望其项背的风光:“她一入宫便是贵嫔,隔了年便被封为贵妃,独领后宫,若不是后来德妃起来了,这后宫可都要把持在她手里,还好她身子不好,我看她没有生儿子的命,要不然,哪还有我们的位置。”
翠芝手上动作一顿:“她毕竟是世家女子,皇上的亲表妹,可那宫女是贱籍,据说,是梅家从教坊司里接出来的,那身份多脏污……”
常贵嫔心中一动:“从教坊司里出来的?你听谁说的,这消息准不准?”
翠芝笑:“娘娘,您忘了秋实吗,这丫头忠实得很,是梅丽仪亲口说的,这还能有假。”
“你说这事皇上知道吗?”
翠芝手劲愈发绵软:“进太极宫的人都是要查来历的,想必是知道的吧。”
这回常贵嫔倒要高看葳蕤几分了,普通的丫鬟奴婢那也至少是清白出身,可教坊司,那是个什么地方,那里腌臜的不行,若是被前朝的那些言官知晓,是要上折子痛批的。
常贵嫔眼中多了几分稳操胜券的得色:“做得好,这个秋实还算有点用,你去给她些赏,让她往后好好在梅丽仪身边伺候。”
翠芝笑着点头,只是一算日子,秋实仿佛有个把月没来了,往常秋实来的是最勤快的,难不成近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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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丽仪那边有什么事绊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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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德阁近几月荒凉的很,不少人暗度陈仓,向修心殿里的宫女太监示好,以求往后能有个机会去常贵嫔身边伺候,小信子也借此结识了两个太监,时常请他们喝酒吃肉,很快也得到了葳蕤封昭仪的消息。
得了这个消息,送走两位太监后,他看着外头春暖花开的景色,缓缓吐出一口气,终于等到这一刻了,他知道,自己就快解放了,但在解放前,葳蕤姐姐求他的最后一件事,他要好好办,不仅如此,他还要送葳蕤姐姐一份大礼!
他不动声色去了梅丽仪的屋子,献上些无关紧要的消息后,顺带道:“听说过内务府已经开始选宫女了,小主也该准备准备了。”
梅丽仪自然知道他在说什么,那个花朝她是抓心挠肺的想要,奈何送了几封信回家,家里都不肯放人,梅丽仪眼中露出抹狠色,想到葳蕤跪在她面前苦苦哀求不要伤她妹妹的凄惨模样,她咬牙:“去取笔墨,我要写血书!他们不给人,我就在宫里自缢!”
小信子取来纸笔,见梅丽仪迟迟下不去狠心取血,干脆割开自己手指:“怎么能劳动小主,用奴才的血便是。”
梅丽仪眼中的信任之色更浓了,不一会便写成了血书,小信子脸色微白,将这封信藏在怀中,领命去送信,恰巧在门外撞见夏妙。
“呦,夏妙姐姐许久不见,怎么今日来了?”
夏妙看了他一眼:“葳蕤被封为四品昭仪了,这是你知道吗?”
小信子瞳仁震了震,没想到夏妙竟会这么快得到消息,夏妙却以为他不知道,她神色复杂:“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不是真的背叛葳蕤,但她一向念旧,你若是还肯回头,她不会恩将仇报的。”
小信子认真瞧了她一眼:“夏妙姐姐这是什么意思?”
夏妙也不废话:“葳蕤成了昭仪,她不会放过梅丽仪的,我不想死,若是你能攀上葳蕤,替我说几句话,好歹给我留一条命,我就这一个请求。”
小信子却笑了一声:“夏妙姐姐,你也想太多了,葳蕤再厉害,梅主子身后还有梅府,还有花朝,葳蕤不还得乖乖听咱们的。”
夏妙觉得无力,若是梅丽仪真能胜就好了,她一家子性命还在梅府呢,可是梅丽仪这蠢货,别说是葳蕤了,就那段婕妤她都无力对付。就在她想走的时候,小信子拉住她,眯着眼:“夏妙姐姐要去和主子说葳蕤成了昭仪的事吗?”
夏妙瞧着他,看不清这小太监的心思:“事已至此,说与不说,又有什么意思,如今丽仪宠信你,我就不多掺和了。”
小信子这才放她离开,看着她沉默的背影,暗道,这还算是个聪明人。
他拢了拢怀里的血书,义无反顾往外头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