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小年子安排好后,葳蕤终于能喘口气,趁着间隙逛起了华清宫。
华清宫位于太极宫左后方,除皇后所住坤宁宫外,就属华清宫最近,有一条小路直通太极宫。自狩元帝登基后,华清宫有多年不曾入住后妃,但宫里的一砖一瓦都十分鲜亮,丝毫看不出久未住人,主殿明亮宽阔,除了有些太过空旷外,没什么缺点。
瞧着时间差不多了,葳蕤沐浴更衣,换上了一袭胭脂色罗裙,并不复杂,却柔美异常,将她身形勾勒得十分完美,纤秾合度。
吉燕将她扶到梳妆台前,目中流露出惊艳,晨时初见娘娘时她便觉得端得一副沉鱼落雁之姿,如今刚出浴更是如出水芙蓉般剔透,怪不得皇上会喜欢,她能来华清宫伺候娘娘,真是走了大运。
葳蕤原本是空无一身来到太极宫,如今到了华清宫,已积攒满满几个妆奁的首饰,连胭脂眉黛都是最好的,吉燕挑了几支红玉珠宝簪:“娘娘您瞧这几支如何?”
镜中人一头披发如瀑,唇不点而朱,眉不画而黛肤若凝脂,色若桃李,葳蕤摇了摇头,倒是挑中了两朵牡丹丝绢,这两朵牡丹由鲛丝制成,在灯光下泛着波光粼粼,普通人家一辈子都买不起见不着,但在宫里,至少在吉燕看来,是最不值钱的头饰:“娘娘,这未免太素净了,会不会显得不够隆重。”
葳蕤一笑:“皇上同我一道用个膳,要隆重作什么,你再添两支珠花,挽个流云髻即可,脸上只少许上些胭脂,素淡些。”
吉燕嘴动了动,却不敢再劝,只能听葳蕤的挽流云髻,流云髻就是半扎发,一半挽起佐以绢花,一半披于肩上,吉燕本觉得不够庄重,但绾好后,配上泛着粉意的脸颊,吉燕竟挪不开眼。
“娘娘真是仙人之姿,天生丽质,奴婢再也没见过比娘娘更美的人。”
葳蕤瞧着镜中人,确实美得令人失神,只是以色侍人,终难长久,再美的脸看上几年也腻了,旁人还有机会生个孩子,维持宠爱,而她……
葳蕤自嘲一笑,她早被灌了汤药,恐怕再无做母亲的机会。
她这一生坎坷,如今能活到这把年岁,攀上皇帝当了昭仪,已是上天开恩,她如今只想将花朝平安接到宫里,她们无母家,在宫外寸步难行,往后的日子,她们姐妹俩取暖相伴,已是天伦之乐。
还有半个月,花朝便能进宫了,葳蕤想着此事,便柔软了眉目,回神后,淡淡瞧了吉燕一眼:“宫中最不缺的就是美人,这话若是让旁人听见了,还以为本宫心思不正。”
吉燕吓得一凛,讪讪道:“是,娘娘,都是奴婢嘴笨……”
看出她是真心懊悔,葳蕤岔开话题:“你这挽发的手艺确实不错,这妆奁往后就由你来保管。”
吉燕连忙喜得说了一堆表忠心的话,话音刚落,外头便传来了御驾亲临的动静。
天色渐晚,染上宝石般的深蓝色,葳蕤提灯相迎,狩元帝远远便见到莹莹光辉下美人如玉,柔软了神色,牵上纤纤素手:“今日事多,若不然还能陪你用顿晚膳。”
一旁的石榴连忙接过提灯,两人携手踏进殿内,经过多日清扫休整,华清宫复旧如新,狩元帝瞧着还算满意,只是入目桌椅摆设看着简单,不免又冲郑重阳交代起来:“香炉要换,朕记得库房里还有个越窑莲花瓷,放这里好看,那窗前放个贵妃榻,午歇时还能晒着太阳,这地上铺的都是什么,年前波斯是不是进贡了几匹羊毛毯,让昭仪自己去库房里挑。”
郑重阳一一应下,葳蕤伸手解他衣扣:“皇上,热水都备好了,累了一天,歇会吧。”
“咳咳,”狩元帝忙按住她的手,“朕自己来。”
要说妃嫔侍寝他也经历过多回了,但头一次觉得如此慌张,反观葳蕤神色更为自如,狩元帝只以为她强忍羞涩,但实际上,葳蕤在教坊司这么多年,即便明面上是卖艺不卖身的,但暗地里龌龊见得也多了,也习过些闺房之乐,毕竟她生得如此模样,总有一日会踏上以色侍人的路。
待狩元帝洗漱好,夜色更沉,寝殿里燃着几根花烛,衬得夜色更为妩媚动人。
狩元帝只着绸缎中衣,葳蕤起身相迎,顺手解开了自己的腰带,胭脂色外衫顺势滑落,狩元帝心口一紧,阻止了她还要脱的动作:“等等,”他拢住了葳蕤最后一件薄纱,努力不去看她曲意尽现的玲珑身段,深吸一口气,“陪朕说说话。”
葳蕤只觉得身体一轻,被轻松抱了起来,放到床上,然后被子一裹,她就成了一个茧。
“?”
狩元帝满意地躺在她身边,瞧着她一脸懵样,忍不住笑出声了。
“???”葳蕤一身本事无处使,努力忍住翻白眼的欲望,“皇上您这是做什么?”
狩元帝就喜欢她这幅模样,比方才有生机多了,他捏捏她的脸颊:“今日开心吗?”
盛大的册封礼,属于她的华清宫,旁人的羡慕,她当然开心,只是开心过后,总有些说不出的迷茫。
狩元帝的眼睛有如明灯,葳蕤不打算隐瞒:“嫔妾自然是开心的,也应当开心,只是不知为何,今日的喜,却不及两个月前在太极宫醒来那天。”
“嗯?”听到意料之外的答案,狩元帝侧过身看着她,“这是为何?”
葳蕤思考着:“若是要形容,那时候好像从火坑里跳出来,进入了天堂,而如今,是从一处天堂,换到另一处天堂,已经顶顶幸福了。”
狩元帝恍惚了一下,仿佛回到了初登皇位的时候,谋划已久,登上皇位他自然喜悦,只是更多的是种尘埃落定的轻松,他以为登上皇位就是拥有了全部,实则却并不比当皇子时好过多少。
“嫔妾是不是有些身在福中不知福了,其实嫔妾已经非常满足了,正所谓知足常乐万事足,如今能名正言顺地陪伴在皇上身边,这辈子足矣。”
狩元帝心定了一下,霎时间那些烦心事便消散了,国库是填不完的,事也是处理不完的,万事要完美,却忘了欲壑难填。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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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对,知足常乐万事足,只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好日子过得久了,难免忘了初衷。”
“皇上这是在说谁?”
狩元帝好整以暇看着她:“皎皎说呢?”
葳蕤却不正面答他:“世事无常,人心易变这是自古以来的常事,若让人一辈子都一个模样,才无趣呢,忘了初衷再去找回来不就行了。”
皇帝惊奇地看着她:“你才几岁,就懂得这些道理。”
葳蕤眉眼微动,她十四岁开始卖艺,十六岁被梅府买去,在梅府里调教了一年多,又跟着进了宫,也快一年了,如今算来:“下半年奴婢就满十九岁了。”
这个年纪对初婚女子来说不小了,但对二十八岁的皇帝来说,嫩得可怕,他忍不住感叹:“你还小呢。”
葳蕤细细看着眼前这张金尊玉贵的面孔,剑眉星目,面如冠玉,说是二十都毫不违和,这要是放在教坊司,说不准还能争个头牌。
她胆子大得很,伸出手摸了摸皇上的脸,笑道:“皇上瞧着也不大,怎么总是老气横秋的。”
狩元帝平日里总肃着脸,刻意营造成熟的一面,如今被水灵灵的姑娘说老气横秋,却有些受不住了,一把抓住她的手:“你说谁老气横秋?”
葳蕤上了另一只手,将他的脸捏出一个笑脸:“皇上生得这么好看,为什么不多笑笑,笑着多好看呀,说是嫔妾的哥哥都有人信。”
狩元帝被她搞得心神不宁:“瞎说什么,谁是你的哥哥?”
葳蕤如水蛇般钻出锦被,嫩生生的玉臂搂住皇上的脖颈,红唇贴上他的下巴,呵气如兰:“嫔妾说错了,皇上不是嫔妾的哥哥,而是嫔妾的情郎。”
若还是个男人,眼下情景都不可能做个柳下惠,狩元帝忍不住低头,寻住了她的唇,吮.吸着越发沉迷深入,女子身上的甜果子香逐渐蔓延,狩元帝不爱吃果子,却越埋越深,无法自拔。
“嗯……”衣衫一件件脱落,帐中情意越发浓烈,葳蕤却止住了他的动作,翻身覆上,“皇上,嫔妾怕疼~”
狩元帝眼神已然迷蒙:“朕会轻些的。”
葳蕤在他耳边轻轻道:“皇上今晚听嫔妾的,好不好?”
狩元帝抚着她的脸,啄吻不停:“朕都听你。”
嬷嬷曾说过,女生初次都会疼,男子大多只顾自己,若想要缓解疼痛,万不可鲁莽直入,一要抚慰好自己,二要做好准备,情事才和顺。
葳蕤怕疼,她按着嬷嬷教她的法子,在帐中厮混了足有两刻钟,直到狩元帝忍得热汗淋淋,恨不将她吞吃入骨,才终于融为一体。
教坊司有体会过情事的姐姐姑姑们或羞涩或大胆诉说其中感受,不乏销魂之词,葳蕤今夜尝试过之后颇为遗憾,嬷嬷教授的法子确实有用,她并未感受到传说中强烈的处子痛,只是可惜,姐姐们说的那些蚀骨滋味,她也没有感受到。
昏昏沉沉之际,她冷不丁想,难不成皇上就是姑姑们口中那些不行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