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窑子入口不算显眼,内里却大有乾坤。
大大小小的洞穴错落分布,为来此地消遣寻乐的人提供天然的庇护场所。
山洞内壁点着油灯,暖黄昏暗的光线,营造出一种糜烂的氛围。弱化视觉的同时,身体的感受被放大,来过此处的人,无不赞叹这是个趣味十足的好地方。
洞里面,赤条条的胳膊腿儿交织缠绕,像是刚入油锅的白面麻花,只等待烈火烹炸,便可发生质的转变。
妇人们吵闹着闯进山洞之后,个个老脸一红,忙捂着眼睛谩骂。
其中一个妇人顾不得害臊,她恶狠狠朝山洞里面跑去,因为她清清楚楚地看见自家男人,正搂着另外一个女人上上下下。
她上前揪着自家男人的耳朵,“好啊!我说呢!怎么一天天净往山上跑,原来这里有个狐狸窝啊!”
山洞最里面,有一对男女正在进行生命运动,女人表情沉醉而妩媚,男人耸动着下半身、仰头吐露浊气,他们还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来的几人当中,有一个极其剽悍的妇人,在方圆附近是出了名的泼辣,因为她打起架来下手贼狠,一伸手就是一个血淋淋的爪子印,像是被钉耙打了,所以人们都叫她钉耙嫂。
钉耙嫂人肥胆大,一点都不害臊。
她四处转悠,没看见自家男人的身影。心想谅他也不敢来这种地方,一个卑微的上门女婿而已,还指望她家养活,哪儿来的钱去寻欢作乐。
钉耙嫂便自顾自站在一旁看热闹,不成想,竟隐隐听见自家男人喘息的声音从山洞深处传来。
她二话不说开始四处寻找,果然,在山洞最里面一个铺满草席的石台上,发现了自家光着屁股的男人。
钉耙嫂一咬牙,抬腿就朝男人的腚沟子踹去。
“我艹......”沙力木正在进行最后一步,被人打扰了兴致他极其恼火,原本正欲破口大骂,在看见是自己婆娘之后,瞬间偃旗息鼓。
钉耙嫂二话不说将人推开,一伸手揪着躺在地上光不溜秋的女人,“好你个狐狸精!敢勾引我男人,有你好果子吃!”
胡莹莹头皮被揪得生疼,眼角都挤出泪水来。
按理说,胡莹莹已经不用接客,她今天之所以和沙力木一起,还是她主动邀请。
沙古在那方面很是暴力,每次陪他的时候,胡莹莹都痛苦不堪。可她不敢反抗、更不敢表现出一丝一毫的不满,还要强忍着恶心与痛苦,变着花样取悦于他。
而沙力木对胡莹莹却很是讨好。
沙力木去山窑子的次数并不多,他家里穷得叮当响,只能给嫁不出去的钉耙嫂做上门女婿,日子过得十分窝囊。
他很喜欢胡莹莹那股子娇小可人的劲儿,每次去山窑子的时候,他都要先围着胡莹莹献一献殷勤。
胡莹莹自然是看不上眼,时间一久,她渐渐地开始享受起这种被人追捧着的感觉,加上沙力木长相还算说得过去,她半推半就,两人就弄到一块儿了。
几分钟前,她正在享受着难得的愉悦,整个魂都漂浮在外。
当她还没反应过来时,便被人猛地揪着头发,硬生生给拖了出去。
钉耙嫂剽悍的声名在外,没人敢拦她。
山洞地面崎岖不平,还散落着一些坚硬的碎石。胡莹莹身上未着寸缕,皮肤在地面上摩擦,疼得她几乎要晕过去。
有几个妇人虽然愤恨,但害怕事情闹大,万一再整出人命可不好收场,遂急忙忙赶回寨子里通知沙老。
彼时,沙古正哄着沙老教他如何使用迁月符,沙老还赞许沙古态度端正。
妇人见不到沙老,心里急得团团转,只能找到沙衡告知事情的前因后果。
沙衡一听,立时便去寻沙老。
这种事情影响太过恶劣,以沙老和沙衡的性子,决不能容忍沙古继续为非作歹。
沙古原本想瞒天过海的计划落空,他根本就不是沙衡的对手。
沙老得知事情经过之后,差点没气昏过去,“你...你这个逆子,当真是冥顽不化,枉我对你寄予厚望!”
沙老之所以过继沙古做儿子,是因为沙古资质尚可,小时候看着也十分机灵。
只是后来,他父母意外去世,家中再无亲友。
沙老唯一的孩子沙玉死后,他对沙古的遭遇更多了几分感同身受,便自己做主,过继了沙古做儿子。原以为这孩子是个通透的,没成想,竟是个混不吝的。
沙古断断续续没少惹事,沙老前前后后净替他擦屁股。
如今,沙古都敢开窑子了!沙老如何能容忍!
于是,沙老当机立断,将窑子遣散。对于沙古,他自有打算。
这才有了沙古阴恻恻瞪着沙衡的一幕。
沙古心中升起滔天恨意,内心深处的负面因子疯狂跳动,他在脑海中想象着将沙衡踩在脚下的快感,“沙衡......你给我等着!”
—
苏湳在得知阿惹出事以后,整个人都蒙了,“那青淼呢?”
青焱双眼通红、鼻音浓重,“阿姐......阿姐在祠堂里,我看到她眼睛在流血!呜呜......阿姐......师兄......”
青焱还是个半大小子,因为在祠堂里冲撞了族老的人,被勒令禁足在宅子里不准出门。再加上青淼和阿惹生死未卜,稚嫩的少年终究承受不住压力,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苏湳从青焱口中得知了事情的大致经过,顿感前路一片渺茫。
阿惹为何会受那么重的伤?族老们为何如此决绝?意外为何频频发生?
苏湳只觉得无比头疼,仿佛溺水之人好不容易看到生的希望,结果,却被更大的浪潮挟裹着、淹没着、吞噬着......
与此同时,祠堂内众人据理力争,吵得不可开交。
一派以族老为首,坚持中断青淼企图以命续命的行为,最大程度保留银蛇双蛊。
一派以林阿公为首,认为万万不可中途干扰,否则会造成不堪设想的后果。
剩下的人则保持沉默,选择静观其变,其中包括息豹。
两派愈吵愈烈,争执不下。
恰在此时,原本停歇的狂风忽而大作,天空炸起数道响雷。
围在烛台周围缓慢移动的两条银蛇,突然加快速度。那蛇身上下出现许多裂缝,裂缝中迸射着极为耀眼的银光。最后越转越快,直接化作一道残影。
祠堂内引起一阵骚动,“这...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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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
众人只觉得脚下一阵虚浮,一波又一波的气流冲击着四周,有些人稳不住身形,直接被强劲的威力弹飞出去。
原本双双躺在烛台之上的青淼和阿惹,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抬升至半空中。
两人双目紧闭,周身萦绕着淡蓝色的光晕。
青淼散落的长发随风乱舞,眼角的血泪徒增一股悲戚的氛围。
阿惹身上的血迹已经干涸,面部轮廓依旧锋利,可那遍布的伤痕,只教人不忍直视。
青淼的乌发,与阿惹左耳佩戴的银环流苏互相缠绕,好似在诉说着千丝万缕的情意。
忽的,两人齐刷刷睁开双眼。
他们的眼仁乌黑、瞳孔涣散,看上去如同被操纵的傀儡,只是被迫睁开了本就没有灵魂的眼睛。
两条银蛇极速飞转,紧接着化作两抹细微的银光,直冲两人的眼睛而去。
银光彻底没入眼眸的同时,祠堂彻底归于寂静。
青淼、阿惹再次闭上双眼,缓缓落于烛台之上。
众人屏气凝神,谁都没有打破这份宁静。
他们只听说过银蛇双蛊,却从未真正见识过银蛇双蛊的威力。
可当他们真正目睹了全过程,却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能做什么。
最后,还是林阿公率先站出来,提议大家轮换值守祠堂,以防不测。
接下来几天内,狂水部族人达成默契,全体进入紧急戒备状态。
令女擅作主张,以身冒险,乃狂水部大忌!
族老们立即派人前往狂水湾,将所有正在接受训练的令女候选者暗中保护起来。如若现任令女遭遇不测,立即将新任令女带回,一刻也不能耽误!
白胡子族老下达命令,全方位封锁消息,不能让其他各部知道令女遭遇不测,尤其是邬河部。
可邬河部并不在意狂水部令女是否遭遇不测,他们有能力杀了息婳,自然也能想方设法杀了青淼。
他们只需要知道,狂水部出现了银蛇双蛊便够了。
邬河部的目标从来都不在令女身上,一个凡体肉身的女子要来有何用?他们的目标从来都是银蛇蛊!
—
苏湳、林茗、青焱一直守着宅子不曾出门,与其说是守宅,不如说是被关禁闭。
林茗的状态越来越糟糕,一天当中,只有少数时间是醒着的,其余时间都在昏睡。就算是醒着的时候,也是浑浑噩噩没有意识。
苏湳心里焦急万分,却又无可奈何。
这里没有信号、也没有网络,她就是想与外界取得联系,都变成了一种奢望。
有时候,苏湳会用指甲掐自己的胳膊和脸颊,她怀疑这一切都是假的,不过是在做梦而已。
可清晰的痛感告诉她,这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
她还真的被困在了这深山老林之中,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另一边,邬河部已经着手布局如何夺取银蛇蛊的计划。
他们等待多年,这一刻终于要来临了!
为此,沙老只能先将沙古的事情放在一边,等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再做处置。
沙衡忍不住感叹,多年来驯养的猛兽,可以排上用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