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河部派遣的数百位控符者,以极快的速度抵达两部边缘,夜袭是他们惯用的手段之一。
黑夜,是寂静的、是危险的、是万物休整的时刻。
对邬河勇士来说,黑夜却是他们突袭敌人的最佳时机。
他们个个身着黑衣,悄无声息。
原本整齐的队伍,在即将抵达边界时自动分为三队,各自朝目标快速前进,全程无一人指挥带领,仅靠多年训练形成的默契和刻进肌肉里的记忆。
奔走在队伍前方的数百匹黑兽,像是从黑暗中滋生出来的产物,几乎要夜色融为一体。
三支队伍各自为战,以求最快速度突破狂水部的防御。
第一支队伍在到达交界时便停止前进,所有人快速走位,调整好队形。
左手夹符,右手持铃。金铃轻摇,黑兽现身。
每个人的动作如同复刻一般,细听还有丝丝风声。
将迁月符置于黑兽命门,他们盘腿而坐、屏气凝神。迁月手诀已经烙进他们的生命之中,无论何时何地,都不会出一丝一毫的差错。
浓浓的夜色当中,迁月符竟开始慢慢燃起火星。
那火星似有燎原之势,一点一点扩大范围,燃烧着黑兽的轮廓。
直至最后一点火星殆尽,原本肉眼难以分辨的黑兽终于露出了本真面目,竟然是万兽之王。
“嗷!!!”
几十只黑虎齐声咆哮,震慑力十足,附近的飞禽走兽吓得四散奔逃。
第二支队伍的黑兽是狼,他们的目的地是狂水湾。
第三支队伍的黑兽是鹰,他们向狂水部与其他各部交界处奔去,意在挑起各部之间的祸端,越乱越好。
狂水部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邬河部果然趁此时来犯。
族老们召开紧急会议,暂定将所有孩童全部送往狂水湾,与令女候选者待在一起,将他们保护起来。
如若发生不测,他们便是最后的希望。
其余族人则各司其职,做好应战准备。
族老们精神高度紧绷,指挥着众人,也是分为三支队伍。
要不然说狂水与邬河曾经是一家呢!
两部之间的某种默契,还真是应了那句话——流水的盟友,铁打的冤家。
狂水部众人紧急备战中......
一队负责悄悄护送孩童,在抵达狂水湾后,便留在那里守候,等待危机解除。
二队负责守护狂水部和令女祠的安危,大多以女人、年老者为主。
而男人们,则组成第三支队伍。他们齐齐等候在令女祠外,将随身佩戴的青玉环取下,双手奉上,置于额前。
令女祠大门敞开,从二楼往上,每层各有八间屋子,一共有三十二间。每间屋子的供台上都摆着三层银烛,每一支银烛内封印着一只成熟的银蛇蛊。
身为令女的青淼至今未醒,情势紧迫,只能由白胡子族老代为举行仪式。
白胡子族老以吸食过精魂的银蛇蛊幼虫为祭,成功唤醒沉睡的银蛇蛊。
霎时间,令女祠银光乍泄。
一道道细微的银丝聚在一起,像一把迸射着寒光的利刃,直直刺向黑夜的心脏。
紧接着,那一束强光四散分开,各自隐匿于青玉环中,青玉环短暂地泛起盈盈绿光,便恢复如初。
男人们收回青玉环,临走前,族老下达命令,无论如何都必须严防死守。
自从两部分裂之后,他们便知道,在将来的某一天,必有一场激战发生,也是时候清算两部恩怨了。
苏湳、林茗仍旧待在宅子里。
青焱已经被林阿公带走,此时此刻,每一个狂水部族人都必须尽到自己的职责——共同御敌。
青焱临走时,将苏湳和林茗藏在宅子的密室里。
他留下一句话:“现在送你们离开,恐怕已经来不及了,这本是我们部族之间的恩怨,你们是无辜的牵连者,我能做的,就只有这些了。”
苏湳滞留在这一方小天地里,尚不知外界发生了何事。
但青炎竟然将密室都告诉了她,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极其严重的事情。
密室虽小,五脏俱全,在这里生活一段时间,完全没有问题。
但苏湳根本静不下心,人在未知的情况下,很容易胡思乱想,进而产生悲观的情绪。
她猜想,难道是青淼和阿惹......
苏湳心里一咯噔,她不敢去细想,也不想去深究。
“虽然青焱和林阿公的脸上透露着异常的神色,但这并不能代表什么,在没有确切的消息传来之前,没必要自己吓自己!”
苏湳极力地安慰着自己,她无助地看向林茗,眼泪止不住打转,心底里的恐惧怎么也无法驱散。
“林茗,你说我们还能离开这里回到省城吗?”
“我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也许你说得是对的,我们从一开始就不应该来这里......”
“希望你能快点好起来,这是我目前唯一的愿望。”
“但,如果你清醒过来之后,还会记得我们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吗?”
“林茗,我好像,已经离不开你了。”
苏湳一双杏眼里蓄满泪水,她扯了扯嘴角苦笑着继续说下去:“所以,请你......”
苏湳早已泣不成声,她死咬着下唇,“请你一直和我在一起”的话终究是没有说出口。
她似乎没有资格、也没有理由要求林茗留下。
虽然他们之间已经产生了不可磨灭的羁绊,甚至如同恋人那般相处、拥吻过,可那都是在他并不清醒时所发生的,并不能代表林茗完全的意志。
苏湳不能想象,如果连林茗都不在了,她......她要如何去面对这一切?
母亲伤心出国、父亲销声匿迹。
白星离奇自杀、纪望杳无音信。
夏梵、外婆都不在了......
苏湳陡然升起一股悲凉之感,她开始自我怀疑,难道自己是天煞孤星?会给身边人带来厄运么?
如果,真的是这样,她......她宁愿承担所有的痛苦,希望父母家人、闺蜜挚友以及林茗,能够一生顺遂、平安无忧。
令女祠内,每一间供奉着银烛的屋子前,都有人仔细看管,以防止银烛突然熄灭。
只要银烛不停地燃烧,银蛇蛊便会获得源源不断的力量,可谓是斩不绝、杀不尽。
倘若银烛突然熄灭,那么银蛇蛊便会冲破封印,届时,驱使银蛇蛊的人必遭反噬,轻则七窍流血,重则被银蛇蛊寄生、吞噬而亡。
而银蛇蛊一旦开了杀戒,除非有银烛封印,否则以银蛇蛊从不认主的特性来看,它不仅无法协助狂水部抵御外敌,而且极有可能为部族带来新的灾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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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豹一直保持着沉默,始终游离于外围。
他一直在等待时机。
眼看此刻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银烛上,他便走到关押榅魄的暗房。
名义上是关押,实际上,这里是榅魄练习使用“迁月符”的绝佳场地。
所有人都以为她被关押起来,便再也翻不出浪花。正因如此,她才能更加专心投入到练习之中。
并且,她再也不用偷偷摸摸寻找活的牲畜,息豹每日都会送一些动物供她练习,尤其是这段时间,她的技术突飞猛进,已经开始研究更高一等的换天符。
息豹打开房门:“去告诉息虎,就说按计划行事。”
榅魄抬眸,一双充满欲望的眼睛,彰显着她的野心,“是否要去狂水湾请祖爷爷出山?”
息豹左手拄着拐杖,右手摩挲着一块精致的银锁,他缓缓开口,语气里透着一丝难耐的兴奋:“通知完息虎之后,把这个银锁送去狂水湾,记住,要悄悄的,不要让人发现行踪。”
榅魄伸手接过,应了声“是”后,便悄悄潜了出去。
息虎前段时间回来后,又借故出了趟远门儿。
而他本人此刻正在各部交界处晃荡,等待息豹的通知。
这一天他和大哥都等了许久,无论成功与否,他都不后悔。
榅魄很快便于息虎碰了面,两人快速交接各自的信息。
息虎压低帽檐,用围巾将脸捂得更严实些,“我知道怎么做,告诉我大哥,让他放心。”
榅魄一刻也不曾耽搁,她特意饶了山路,避开护送孩童的族人,从更偏僻的道路赶往狂水湾。
虽然不知道手中的银锁有什么作用,但只要祖爷爷能出山,狂水部必定要变天,至于令女之位,她势在必得。
狂水邬河交界处。
原本被困于小小银烛之内的小小蛇蛊,此时此刻,竟幻化成通天巨蟒,浑身雪白,流窜间,几乎要搅天动地。
而邬河部的黑兽,亦不是浪得虚名。
霎时间,狂风大作,席卷着周遭万物。
黑白两方,争斗激烈。
其他各部明面上选择静观其变,实则坐山观虎斗,只待寻找合适的机会掺和一腿,即便分不到肉,也能混口汤喝。
息虎按照计划,将令女出事的消息散播出去。
其他小部得了准确消息,各个跃跃欲试。
“什么?!”
白胡子族老得知其他各部联合来犯时,两眼一闭,差点没昏死过去。
站在他身边的息豹及时扶着他坐下,连忙掐着他的人中唤道:“族老!”
守在祠堂的人纷纷围了上来,此时此刻,他们的命运被紧紧连在一起,没有人会希望族老在这个时候出事。
其他几位族老连连叹气,也都是束手无策。
白胡子族老平稳下来之后,怒吼道:“是谁走漏了消息?”
众人俱是沉默。
“一个邬河部已经够让人头疼了,现在,其他各部竟然联合起来,聚集在狂水部边界,直呼要见令女,否则,就说明传言是真的!”
林阿公急得满头大汗,“这可如何是好?青淼至今未醒,令女无法现身啊!”
息豹拱手,适时开口道:“族老,如今形式迫在眉睫,是否要请榅衍出山?”
息豹此话一出,众人面面相觑,整个大厅陷入死一般的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