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趁所有人都没注意,急匆匆地跑上楼,一边跑,一边在心底怒骂。
臭婊子,给她惹了个这么大的麻烦,万一被鸨母发现,她不死也得脱层皮!
管事一把推开王少爷的包厢门,着急地大喊:“芙蕖,快出来!”
王少爷被女人刺耳的声音吵得皱起眉头,脸上的肥肉颤抖两下,砸吧砸吧嘴:“唔……芙蕖美人……”
管事环顾整间屋子,没有发现芙蕖的身影,只有王少爷和他的下人,东歪西倒地睡了一地,脸色“唰”地一下变白。
芙蕖呢?!芙蕖去哪了?!
她赶紧冲进去,拼命摇晃怀抱琵琶的乐妓,发现对方轻轻“哼”了一声,就是醒不过来,面色惊恐地冲出房门。
“来人啊!快来人!”
屋顶上,傅清池与左鹤二人各怀鬼胎,脸上都是纯良的微笑。
“我被当成了芙蕖,送去接客,哪有时间找线索呀。”
傅清池装模作样地叹息一声:“本来还想在老鸨的房间里埋伏一手,逼问一些信息,没想到那些人这么快就找来了。”
她拿不准左鹤什么时候跟在自己身边,干脆玩了个春秋笔法。
“我还想着去找左公子帮忙,可惜武功太低,不敢跟那些人硬碰硬,只能先离开再说。”
说罢,她摇了摇头,似乎在为自己的一无所获而遗憾。
左鹤见状,轻轻皱起眉头,右手搭上她的肩,安慰地拍了拍:“清泉姑娘深入虎穴,已是不易,不要妄自菲薄。”
“如果姑娘没有找到线索,在下有一方向,不知姑娘愿不愿意一起?”
听见他的话,傅清池心下一沉。
左鹤已经明牌不简单,自己能说不吗?
若她说想自己一人调查,以对方神出鬼没的武功,一个人还是两个人可不好说。
与其把对方放在暗处,不如放在明面,起码会为了遮掩自身目的而演几下戏。
傅清池在心底叹息自己错失了离开的良机,面上却绽开一个惊喜的微笑:“那真是太好了,还好有你。”
左鹤不清楚自己对事件的把握到了哪种程度,这是她目前唯一的优势。
“不知左公子想从哪查起?”
左鹤似乎对傅清池会答应自己很自信,说:“去宝华寺,从芙蕖姑娘的开始查起。”
傅清池暂时没看出左鹤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点了点头:“好,都听左公子的。”
还没等二人再说下去,一声狗叫划破了寂静的夜空。
傅清池转头看去,只见几名黑衣人朝他们飞奔而来,一条身材细长的猎犬紧随其后。
“随我来!”
左鹤率先转身,脚尖一点,人如白鹤般轻盈地向前掠去。
傅清池紧随其后。
黑衣人远远缀在他们身后,狗叫声吵醒了不少百姓,纷纷点起灯查看出了什么事情。
左鹤带着傅清池在屋顶上闪转腾挪,随后落到地上,一把抓起她的手就往旁边的小巷跑。
傅清池任由左鹤带着自己离开。
自己去哪,黑衣人就到哪,自己身边只有左鹤一个人。若说左鹤与黑衣人没关系,三岁小儿都不信!
但傅清池想不明白,左鹤与背后之人绕了这么大一圈,要做什么。
她摩梭了一下袖袋里玉牌上的鹤纹,眼神平静而幽深。
鹤纹可是一品大官才能用的纹样……
借着夜色的掩护与左鹤对地形的熟悉,他们很快就甩开追兵。
左鹤一把推开隔壁院子的门,与傅清池一同走进去。
“这是观鹤山庄在锦州城置办的产业,很安全。我们在这呆到明日,一早就出城。”
左鹤一边说着,一边警惕外头的动静。
傅清池站在他身后,表情平静,沉默地看着对方表演。
她现在有两个问题搞不明白。
第一,芙蕖被黑衣人的主子包养,在调查玉玺案时故意放出的用意是什么?
成为一个虚假的线索欺骗皇帝?还是成为一个诱饵钓出大鱼?
自己暂时无法确定。
第二,黑衣人为什么要安插左鹤到自己身边当棋子?
芙蕖明明是他们的人,黑衣人完全可以提前告诉芙蕖该去哪些地方,而不是让左鹤来引导。
这与芙蕖是自己人矛盾了。
傅清池感觉这件事越细想水越深,脑子里那团乱麻始终找不到线头。
也许当自己被暗算的那一刻,已无法脱身。
她自嘲地笑了笑,转身进屋。
母亲的药刚续上,不用自己担心,自己现在要快点换回自己的脸,然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左鹤在屋外守夜,傅清池在屋内休息,二人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左鹤听见傅清池洗漱的声音,揉了揉自己泛着血丝的眼,走进屋中。
“清泉姑娘你醒了。”
傅清池对着镜子梳妆,淡淡地点头。
“如今城门处肯定在戒严,我来给你改个面容,再一同出去。”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蘸着粉末,轻轻抹在自己的脸侧。
左鹤站在她身后,看着镜子里的美丽女子在她手下渐渐变得平庸。
白皙的皮肤被染上黄色,密密麻麻的麻点点缀在脸上,眼角画上阴影,顿时变成下垂的死鱼眼。
就像变戏法似的,短短的一炷香,傅清池就从一个国色天香的美女,变成面部有缺憾的清秀女子。
“真神奇。”左鹤啧啧称赞,乖巧地坐在一旁,任由傅清池在自己脸上作乱。
很快,他也从翩翩君子变成而立之年的普通大叔。
“清泉姑娘,你的手艺真好,完全看不出是作假。”
左鹤靠近铜镜,左右摆头,仔细端详着自己大变样的脸。
“还没完,左公子,请解开衣裳。”
听见她的话,左鹤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这……男女授受不亲……”
傅清池没有看他,忙活着剪开床上的被褥,将里面填充的麻丝和芦花絮拿出来,用布兜着。
“解开外衣就行,当然,全解开最好。”她头也不回地说。
左鹤只能乖乖解开自己的外袍、里衣,露出结实的胸肌与腹肌。
傅清池转头,直直对上了两排排列整齐的肌肉,面色如常地将手中布兜绑在对方精壮的腰上。
很快,年轻健壮的身体就变成了大腹便便的模样。
傅清池帮左鹤系上衣服,摸着下巴认真地看了一下,又觉得假肚子还不够自然,将手伸进他的衣服里帮忙调整。
左鹤两条手臂高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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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起,生怕碰着傅清池,两只裸露的耳垂红得很滴血。
昨日夜里没有找到时机给对方补上梦忧花香,此时只余女子自身的味道一点点钻进他的鼻腔。
清泉的味道是苦的。
左鹤闭上眼睛,喉结上下滚动,突然有些后悔将一无所知的女子拖进这滩泥沼。
可再睁眼,他的眼神依旧坚定,仿佛刚才的心软只是错觉。
“清泉姑娘,好了吗?”
“好了。”傅清池撒开手,满意地看着浑然一体的大肚子,“只要不上手,谁也看不出是假的。”
身上坠着一个轻飘飘的假肚子,左鹤有些新奇地晃了晃,又走到铜镜前照照,发现真的看不出一丝破绽。
他转头看向傅清池:“清泉姑娘自己不换个身形吗?”
傅清池神秘的笑了一下,一瘸一拐地走出门。
左鹤惊讶地看着对方浑然天成的跛脚模样,忍不住怀疑对方是否真的瘸了。
二人商量着先出城门,走到驿站以后租两匹马,快马加鞭前往宝华寺,顺便甩掉黑衣人。
当然,傅清池心里很清楚,他们到了宝华寺也甩不掉那些人。
傅清池把手搭在左鹤手臂上,装成一对中年夫妻来到城门。
果不其然,有黑衣人拿着卷轴一个个对进出之人的脸。
左鹤不免有些紧张,傅清池攥紧了他的手臂,小声说:“不要怕,直接走。”
她对自己的手艺很自信,这些人绝对发现不了他们的变装。
左鹤点点头,动作有些僵硬地走到黑衣人面前。
黑衣人举起手里的卷轴,仔细比对了一下。
傅清池抿着嘴,眼睛瞥向一旁,装作无知又害怕的模样。
黑衣人看了两眼,并未发现不对:“过。”
两人见蒙混过关,赶紧快步出城。
到驿站后,租了两匹黑马,又买了些干粮,便一同上路前往宝华寺。
“宝华寺在云山,咱们要先到彦州城,走水路,再骑一日马。”
“左公子真是见多识广,只能靠左公子的指引了。”
“哒哒”的马蹄声在古道上回响,两人一边骑马一边闲聊。
“哪里,我只不过想查清恩人死因,报答恩人的恩情;履行我观鹤山庄匡扶江湖的义务,帮助江湖儿女逃离朝廷魔掌。”
左鹤轻轻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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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极殿。
一场早朝结束,大臣皇子们汗流浃背,长舒一口气。
随着陛下亲政日久,这君威也愈发深重,再加之暗部监察,所有人无一不感到恐惧。
重重冕旒下,是一张布满皱纹的脸,和一双古井般幽深的眼睛。
“三皇子留下。”
陈乘风身子一抖,知道父皇要来问自己事情办得如何。
中和殿。
陈乘风低着头,等候父皇问询。
“事情办得如何?”
陈乘风微不可察地抖了抖,稳住声音:“那女子已搭上观鹤山庄,接下来去宝华寺……”
他仔细交代接下来的计划,小心地撩起眼皮,观察父皇的态度。
然而皇帝还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淡淡地说:“办的还行,继续。”
“儿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