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扮演男友?
    沈青辞瞳孔颤动,惊愕地看向沈榆,“阿榆……你什么时候……”

    什么时候和他在一起的。

    沈青辞显然只能想到那个人,也只可能是那个人。

    沈榆这话一出,包括管家在内的所有人都沉默了,会客厅里瞬间变得针落可闻。

    “你说什么?”沈母眉间的褶子加深。

    “我说,我有男朋友了。”沈榆哆哆嗦嗦地看着沈母,很没出息地先红了眼眶,生怕被打板子,她可不敢保证沈青辞还会像以前一样替她挨。

    沈母的拳头紧了又紧,最终撂下一句:“现在就让他来见我。”

    高跟鞋的声音急促,声音越来越远,沈母离开了这里。

    沈青辞抓住要往外面跑的沈榆:“这会儿要逃跑了?方才不是喊得理直气壮的吗?难不成你是骗母亲的?”

    快说啊,你是骗她的,我会帮你隐瞒。

    沈青辞知晓现在的她完全有可能这样做,眸光里溢满沈榆看不懂的殷切。

    沈榆的手腕儿被他捏得红了一圈,他早有防备一样让她无法挣脱,沈榆的眉间染上了几分恼意:“沈青辞你变了!你最近好冷漠!这是你对妹妹的态度吗?”

    冷漠?沈青辞不清楚她怎么好意思说这个词语的。

    妹妹?沈青辞才知道原来她还是这样认为的。

    冷漠的人不是她吗?喜新厌旧的不是她吗?表白还没多久就喜欢上别人的不是她吗?口口声声说喜欢,她的喜欢就这么浅吗?

    “回答我的问题沈榆。”沈青辞的声音突然变大,像压抑了很久突然爆发。

    “我当然没有骗母亲!”沈榆的气头也上来了,刚打算和他和解,现在又搞出这一出。

    “沈榆,你的男朋友不是随便一个人都能当的你懂吗?!”沈青辞攥得更紧了,温和的声音完全不复存在。

    沈榆头一次直面沈青辞这样暴躁的一面,本就因为害怕沈母而发红的眼眶更加红了,呆愣愣地看着他,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她说:“随便一个人……难道就不包含沈家的商业伙伴在内吗?”

    所以那天,为什么她的哥哥要做那个服从安排的坏人呢?

    她说的委婉,声音也不大,不像沈青辞一样歇斯底里。她顾忌着楼上的沈母,她理智全在,不像沈青辞一样失了往日的所有冷静。

    沈青辞看着她的眼睛,清凌凌的瞳孔中倒映着自己狰狞的面容,他手指一松,站不稳一般后退了两步,狼狈地转过身去,整理了一下因为加大的动作幅度而变得凌乱的黑色西装。

    沈榆揉了揉手腕儿,“还有,哥,我想告诉你的是,池暮他不是随便的人。”

    他的脑瓜子可聪明了,走一步算五步,把她耍得团团转呢。

    想到这里,沈榆忽然觉得他的演技也勉强过关,找他扮演一下临时男友也不是瞒不过去。

    “沈榆,他到底够不够资格当你的男朋友不是我来评判的,而是母亲。”沈青辞显然已经冷静下来了。

    “不是。”沈榆否定他说的所有话,“不是你来评判,也不是母亲来评判。”

    沈榆真的搞不懂他和母亲为什么总是把什么资格不资格地挂在嘴边,有没有资格这种东西到底是由什么来界定的?由他们自己?他们又算是谁?

    “真正有资格评判的人,是我和他。”沈榆不欲多说,直接打了电话给池暮。

    电话接听的很快,或许是要求人,又或许是刚刚车上在手机里聊天闹出的乌龙,沈榆的语气难得扭捏:“喂?池暮?”

    池暮上来就是不怎么友善的语气:【什么时候回来?】

    刘管家不知何时来到了沈青辞身边,言简意赅:“夫人找您。”

    沈青辞很快跟着刘管家走了,沈榆看着两人的背影,打转的眼珠子终于没那么忙了,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她正发愁要怎么打暗号池暮才听得懂,这下可以不用担心了。

    “池暮,我有事情跟你商量。”

    【怎么了,你说,我在。】

    “我现在遇上了大麻烦,需要你的帮助,否则我会变得很危险很危险……”

    沈榆将那种急切的氛围营造到位了以后,终于打算说正事儿,结果对面却突然没声音了。

    “喂?喂喂喂?池暮?”

    “池暮!”

    沈榆看了一眼手机——也没挂啊?怎么没声音?难道是不想理她?看热闹?

    “你这个没良心的狗东……”

    【我在,沈榆。】

    【发我定位。】

    他的声音被风声割裂,显得有些模糊,但依然足够沈榆去分辨他语气中的焦急。

    沈榆怔愣一瞬,像个闯祸的小孩一样,语气突然弱了下来:“其实也没有那么危险……”

    【沈榆。】他的声音沉了下来。

    沈榆语速飞快地说道:“其实没有遇上什么危险就是需要你做一下我的男朋友求求你求求你。”

    电话里传来一阵急刹的声音,随即是交警叔叔猛然吹响的哨声,急促地攥住沈榆的心脏。

    电话那边池暮的声音是长达五秒的空白,安静到沈榆以为自己要去医院接人了。

    “池暮?”

    “池暮!你不是最遵守交通安全法了吗?!”沈榆简直想破口大骂,却又碍于这里是沈家不得不压抑着自己的音量。

    【下次关心我,可以直接说‘注意安全’的,沈榆。】

    池暮的声音忽然响起,有些沙哑,又轻柔,好像即使接下来沈榆再说出什么炸裂发言,他也不会生一点儿气。

    用来夜晚助眠,也好好听……呸!

    他怎么突然变成臭夹子了?!沈榆的耳尖瞬时通红:“你是听不懂人……”

    没等她骂完,那边似乎刚刚跟交警叔叔交涉完,含着笑意的声音打断了沈榆的话,在她的耳边响起——

    【现在,定位发我。】

    【男朋友马上就到。】

    沈榆啪一下把电话挂了,脸红脖子粗地猛然起身,慌乱地走了几步,“这是什么啊!他这是什么啊?”

    为什么要这么说话?为什么不能骂我?为什么和以前不一样?他不应该趁机索要酬劳吗?

    沈榆又是绕着桌子走了一圈,才想起来要给池暮发定位。

    点进对话框里时,眉头瞬间紧蹙起来,严阵以待的样子像是看到了世纪难题。

    定位很快发了过去,说实话,从她家到沈家可是远得很,池暮又没有快捷的交通工具,骑个共享电动车去到最近的地铁站,再倒地铁倒公交的,等他过来,大概要到傍晚了。

    【注意安……】沈榆犹豫敲下几个字,耳根子烧得厉害,最终看着那句关心又觉得浑身不对劲儿,于是全部删了去,换上了一句更长的。

    【道路千万条,安全第一条。】

    沈榆将手机往桌面上一扔,往沙发上一躺。

    舒坦。

    先想想怎么应付母亲吧。

    沈榆的目光飘向了楼上半掩住的门,又犯起愁来,思绪还没集中起来,便被突然其来的响声打断。

    只见半掩的门框突然碰上,发出一声响,像是记忆里沈母手中熟悉的戒条抽在了墙上。

    沈榆一个哆嗦,一秒都不想继续待在这里,于是交代以后挥别管家伯伯自顾自地跑去了别墅区外。

    而沈榆刚刚离开的别墅四周,佣人们又恢复了那副大气儿不敢喘的模样。

    二楼的玻璃窗内,传来隐隐约约的交谈声,但没有一个人会对主人家谈话的内容好奇。

    刘管家从佣人们当中离开,站在刚刚把沈榆吓到的门子外候着,一旁的手指默默地拨起小算盘儿来,像是紧张时的一种习惯。

    房间内,平和的交流从未开始,母子两人之间的氛围是隐隐约约的剑拔弩张。

    见沈青辞一副低眉顺眼但又死倔死倔的样子,沈母的高跟鞋猛地踹向沈青辞的双膝:“逆子!给我跪下!”

    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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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辞的膝盖一疼,眉间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看着沈母勃然大怒地去找被沈榆藏了起来的戒尺,一条腿往后一撤,随即缓缓跪了下去。

    沈母并没有找到戒尺,整个人变得异常焦躁。

    他比小时候高得多了,跪在她面前的高度,和沈母记忆里站在她面前的孩子的高度慢慢重合。

    沈母抄起桌面上的烟灰缸砸向了他的肩膀,“把你刚刚的话再说一遍!”

    “我要和林情退婚。”沈青辞将肩膀上的烟灰拍了拍,将脊背挺得更直了一些。

    “下一句。”沈母的声音里压着怒意。

    “我喜欢沈榆。”沈青辞抬头,看向沈母。

    “她是你妹妹!”沈母的手掌落下,沈青辞的脸上顿时出现了一个巴掌印,“你喜欢她?你敢喜欢她?!”

    怒极攻心,沈母猛地咳嗽了几声,在落下下一个巴掌前,先捏着拳头走到桌子后面,强迫自己跟沈青辞拉开距离。

    “为什么不能?”沈青辞像是在质问沈母,也像是在对自己强调,“我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你还真是……原因你自己难道不知道吗?”沈母像是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力气,跌坐在了椅子上。

    沈青辞持续沉默。

    沈母那一双凌厉的眸子在眨眼间变得更为强势:“我告诉你,喜欢谁都可以,但是她不行!”

    “问问你自己,你配不配喜欢他?你有资格喜欢她吗?”

    沈母的警告声一下比一下严厉,一句话轻飘飘地作为收尾砸在沈青辞头上:“沈青辞,不要做多余的事情。”

    沈母看了眼腕表,站起了身。

    除了那句在沈母看来多余的话以外,沈青辞始终低着头,跪在地上,是十分顺从的姿态,却是没有再回应沈母的任何一句话。

    母子两人之间的对话彻底进入僵局。

    良久之后,房间里突然响起沈青辞的声音,压抑着要溢出来的酸涩,问她道——

    “母亲,仅仅是喜欢,也不可以吗?”

    他的面色是一副不得不哀求她的难堪,自他十八岁以后再也没有的神情又出现在了她的儿子脸上。

    沈母一瞬间好似看到了小时候抱着从别人家小孩家里抢来的漂亮猫咪站在自己面前的小孩,可怜兮兮地哀求着问她——

    他就是喜欢这个,不可以吗?

    沈母深呼吸,背过身去,张了张唇,刚要说些什么……

    正在这时,房门突然被叩响了。

    “夫人,小姐的男朋友到了。”

    沈母侧头,余光扫过沈青辞,声音沉下:“你就待在房间里,不要出现。”

    说完以后,沈母便推门走了出去。

    房间内跪着的男人的身影在刘管家眼中一闪而过,脖颈处的大片淤青明显至极,刘管家手里捏着的小算盘儿忽然掉在了地上,引得楼下的沈榆和池暮朝着这边看了过来。

    刘管家迅速地将算盘捡起,揣进了兜里,带着歉意一笑,没有过多解释。

    “刘管家这算盘儿跟了你有七年了吧?要是不好用的话,是该换一换了。”

    沈母扫了刘管家一眼。

    管家一个激灵,连连摇头:“手抖手抖,夫人,我这年纪大了,腿脚不如从前利索了而已……还是好用的。”

    不知道是在说算盘还是说人。

    楼下的沈榆不过是望了一眼动静的来源,注意力就又回到了池暮身上来。

    原因无他,池暮正紧紧牵着她的手,半边身子都要挂在她身上一样贴着。

    沈榆浑身不自在,却只能整个人一边发烫一边试图把自己的手掰出来,小声地让池暮松开她。

    池暮嘴角一翘,歪了歪脑袋,靠近她:“沈榆,我听不清楚。”

    沈榆咬着牙:“松开我的手。”

    池暮将人往自己这边一拉,牵得又更紧了些,如初见一般,嘴巴轻轻碰着她的耳尖——

    “嘘,女朋友,他们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