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形象，随着德雷克问出的问题，全没了。
蹲在地上的瑞斯用沉默回答了德雷克提出的“尖锐”问题。
并无视对方伸手拉自己的好意，拍干净掌心沾上的潮湿沙粒，自己从沙坑边站起来。
好意伸出的手僵在半空，提姆似乎从对方冷硬神情里品出几分莫名其妙却又毫无杀伤力的怒意。
总感觉特伦斯气鼓鼓的，提姆眨眨眼，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腿因为蹲在地上有点发麻，但不影响瑞斯两次拒绝来自德雷克的搭车邀请。
他拎起自己沉甸甸的购物袋，“高冷”的甩过脑袋，背对德雷克踏上回家之路。
切，上流人客气的拉扯艺术，他对此不屑一顾。
因为担心太多次邀请可能会引起对方反感的提摩西·德雷克：“......”其实，他是真心的。
毕竟大家是同学。
一个人拎着装满生活用品的购物袋迎着夕阳前进。不坐陌生人的车，可能是因为他的家教吧。
该死，东西买太多了。双臂传来的沉重感，让瑞斯表情有点狰狞，不过没关系，他一定能走到家。
目送背影格外凄凉萧瑟的同学离开，顶着项目开发的名头来这里视察工作的提姆·德雷克回归任务正轨，借着和手下人参观项目的工夫，确定好周围老旧的摄像头，以及可能会存在的监控死角。
从他们收集的有关该药剂已知情报中曾提及这里，似乎成为药剂销售的秘密地点。
比起扎根在混乱的东区，隐藏在普通的居民区里，的确是躲开蝙蝠侠视野的好办法。
提姆跟在带路的项目负责人身后，思考下一步的切入点。
根据能活着撑到医院接受治疗的服用者口述情报，他们对于这种神秘药剂的称呼五花八门，有人认为是科技的结晶，也有人认为它们是魔鬼的产物。
为此，使用者对它称呼也多的五花八门。其中最多，也是最夸张的叫法：
永恒。
短时间迅速修复破损身体、大幅度提升身体素质，人们潜意识认为它会是万能的存在。
对那些把命吊在蜘蛛丝上讨生活的□□分子来说，它不亚于一次保命的灵药。
永恒，生命短暂的人类而言是个一个野心十足的词语。
起初它的副作用并没有显现出来，用途从地下拳场使用的兴奋剂，扩大到瞬间帮派的必需品再到医治疾病、延年益寿，逐渐向“诡异”的方向发展，隐隐有成为日常保健品的势头。
从地下流通逐步转入地上，通过人群的造势，被普通人接受，从而扩大使用群体，成功“上岸洗白”。
被使用者高度评价为“永恒”的药剂，逐渐成为地下的交易中的常客。人们开始习惯把这种泛着浅浅绿色荧光的液体当成一种不可或缺的用品。
相当诱人的功效，如果不存在副作用的话。
即使可以控制服用次数或者稀释，药剂带来的副作用依旧存在。
长期服用它的人会出现无法控制自己行为的情况。
更严重、更普遍的情况是他们会失去痛觉的感知，而身体修复速度会失控，达到一个恐怖的速度。
听起来对于脆弱的人类来说像个好事？
作为红罗宾，他亲眼见过服用者手骨骨折后，扭曲的骨头自我愈合然后因为没能及时正过来再次活生生扭断的实例。
折断，复原，再折断......循环，形成一种周而复始的痛苦。
人的皮肤好像成了一张包裹的肉皮，骨头在皮下蠕动变形，将柔韧的皮肤顶出诡异的形状。
地下的黑色拳赛中活活把对手打死。
死者颅骨变形又愈合，施暴者手骨骨折又再次恢复，整个胳膊因为救治不及时成为扭曲的形状。
令观者毛骨悚然。
身体的异变会造成精神扭曲，而精神会在□□之前崩溃。
的确是个坏消息，哥谭的疯子已经够多了。
提姆当时脸上的表情，说不出来是疲惫、嫌恶还是愤怒。
血样已经送到蝙蝠洞进行分析，他初步估计这类药剂可能是某种意义的人体加速剂，同时伴随精神层面的副作用。
那么当初特伦斯能打出的网球力度，会不会和这类药剂有关系？
拿着助手递过来的建设规划图装模作样听着手下人的介绍，提姆一副认真倾听的态度，低头沉思。
或许他需要一些对方的血样进行调查。
送走突然降临检查，又突然打道回府的上司，手忙脚乱且满头雾水的打工人：？？？
买来的速食食品塞进冰箱，打开洗涤剂摆好挑出不同味道混合，和脏衣服一起丢进洗衣机后按下工作按钮。
丝滑的小连招一气呵成。洗衣机运转机器的轰鸣声想起的同时，速食披萨已经被瑞斯手疾眼快的塞进微波炉里。
瑞斯还没忘了从兜里把阿帕的模型掏出来，小心操纵用水覆盖在模型表面，降温凝结一层薄薄透明的冰层后，摆进冷冻层。
缩小版的阿帕栩栩如生，端详一番自己的作品后，瑞斯忍不住夸自己一下，再夸一下。
加热披萨的时间里，他用陶土捏出其他人的小模型，把安、卡塔拉还有苏卡的模型摆上一排，还做了造型。
神通小队的模型，空荡荡摆在冰箱冷冻层的一格。
他的朋友们。
想了想，瑞斯又捏了一个自己的模样小人偶摆在旁边。
他和他的朋友们。
合上冰箱门，瑞斯坐在书桌旁，沉重的低下头。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现在他要开始恶补知识。
拿着老师勾出来长长的书目，瑞斯发出一声不是属于他这个年纪的叹息。
先前的快乐就是今天的代价。
-
哥谭的月亮，立海大的太阳，让刚刚入睡的瑞斯倒不过“时差”。
站在网球部的练习场上，瑞斯顶着头上的大太阳，不疾不徐进行挥拍练习。
看似不急不躁，实则大脑没上线，智商尚未占领高地。
所以挥拍带着一股人机味道。
站在瑞斯旁边挥拍的普通部员：
啊，他挥得可真标准。
尚处在情况之外，瑞斯感觉总有一个黑色的海带头在围绕着自己转圈圈。
黑色的海带海带海带，在面前转圈~，海带海带海带海带~
等真正收拢心神时，瑞斯才看清不过海带的庐山真面目：
正在跑圈的切原赤也。
说实话，他的部活强度远远比不上正选。
一边努力挥拍，瑞斯用眼角余光瞅见围着训练场地跑了一圈又一圈的切原赤也。
顶着大太阳，几圈下来切原赤也脸不红心不跳，跑步的速度丝毫没有放缓，体力充沛到不像初中生。
如果在他的世界里，瑞斯认为切原赤也可以成为世界级的网球运动员。
但在这里，他认为切原赤也还得练。
最近几天切原的训练强度大得惊人，甚至需要柳莲二进行规划合理分配到未来一周的训练中，才能保证训练套餐在切原赤也的身体承受范围之内。
这就是横扫青学的代价，少年。
想起隔着树木铁丝网瞅见青学网球部里的一片狼藉，瑞斯内心唏嘘，怜悯地看了一眼在真田副部长监督下不断提速而达到“人在地下跑，魂在身后追”程度的小海带，继续自己的挥拍大业。
担任立海大网球部“军师”的柳看出来最近瑞斯身体素质有提高，给他加大了训练量。
直面两巨头的压力，瑞斯·特伦斯喜（咬）笑（牙）颜（切）开（齿）地点头同意了。
没错，他也有在进步，只不过网球部的大家都在进步。对比之下，夹在一群拼命努力天才中间，瑞斯·特伦斯反而没有任何起眼的成绩。
他唯一能吸引其他人眼球的，除了一头金发和异域风情的脸外，就是辅导切原赤也英语成绩的丰功伟绩。
补习切原赤也的英语科目，某种程度上是另一个不可攀登的高峰。
据不可靠人士透露，放学后两个人一对一补习的教室里，时常传来瑞斯·特伦斯的“美式咆哮”。
然后半个小时之后，瑞斯脸色发青的从教室里出来到楼下贩卖机买罐咖啡一饮而尽，赴死般再次回到教室内。
咆哮声再次从关上门的教室里传来。路过的学生纷纷选择绕路。
再过半个小时后，瑞斯·特伦斯同学像是突然失去了说英语的功能。
是什么把一个风华正茂、正值花期的中学生逼成这个样子！
小编也不知道，切原同学你有头绪吗？
“好惨。”
双打结束后的丸井文太靠着自己搭档的后背，捧着蛋糕恢复体力，看着两个幽灵从网球部门口飘进来。
被切原赤也祸害的瑞斯·特伦斯，以及被英语祸害的切原赤也。
一个是教英语教的；一个是学英语学的。
好消息是，切原的英语成绩开始稳定在及格线之上，老师都被瑞斯的教学精神感动了。
距离亲眼见识到真正的网球已经过去十来天，瑞斯依旧沉迷于当时平等院凤凰的挥拍动作和角度。
为什么网球能发光？
可惜他的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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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不能跨梦境使用，不然他也可以试试用御土把对手绊倒，然后成为大家口中的一个神秘的“领域”。
可惜了，他还真是想试试来过把瘾。不过这样作弊就太对不起每天辛苦训练的大家。
手上挥拍不停，瑞斯从左看到右，也没发现自己的部长大人。
球拍挥动的角度和弧度逐渐偏向于平等院的架势，瑞斯从左看到右，偷偷走神把网球社周围看了一遍，眼底浮起疑惑：
幸村部长又没有出现在网球部里？
瑞斯后知后觉意识到幸村部长在网球部的出席频率越来越低。
不仅是网球部，瑞斯在校园里遇见幸村精市次数也少得可怜。
以前明明不是这样。想到幸村精市昳丽无双又气势十足的那张脸，瑞斯浮起深深的愁苦。
看不见幸村部长，是他的损失。
天气一天比一天热起来，各学校的网球部纷纷为关东大赛进行着热火朝天的准备。
按照备战状态来讲，立海大训练强度已经拉到最大。而作为网球豪强高校，立海大网球部需要的是延续自己的光荣传统。
立海大三连霸，没有死角。王者立海大，可不是口头上说说而已。
瑞斯不相信已经是三年级生的幸村部长会缺席他最后一年的网球部。
诡异的是......其余正选似乎没有注意到这个情况。
可瑞斯感受到名为网球部内的“氛围”越来越焦躁，一连几天。
连往日活力十足、偶尔跳脱的切原赤也都蔫巴下来，老老实实完成自己的训练安排。
瑞斯从他的挥拍频率和击打力度中品出几分心不在焉和暴躁的味道。
更诡异的是，连平时沉稳严肃的真田动作里，也隐隐出现了类似于浮躁的情绪。
漂浮在训练场上空的浮躁气氛，其他非正选的部员大概看不出来。毕竟有堪称黑面神的真田副部长和睿智的柳莲二顶在前面转移大家的注意力。
可天天和切原赤也混在一起干坏事的瑞斯·特伦斯，胆子就大多了。
瑞斯·特伦斯潜意识告诉他这里绝对发生了什么，他迫切需要知道自己的偶像发生了什么。
既然有“鬼”，那就去抓“鬼”。
期间，他还去观摩了其他学校的比赛。
在关东大赛开幕抽签现场，冰帝的网球部部长迹部景吾给自己抽到一只“好签”。
这导致关东大赛的赛程刚刚开始，青学和冰帝撞上。
相比于伏在观众席栏杆上看得自己热血沸腾的切原赤也，瑞斯只能用堪称“惨烈”这一形容词去描述青学部长和冰帝部长的抢七局。
属于青学网球部和冰帝网球部，双部之战。
为了一个单打小场的胜利，至于做到这个程度吗？
青学的手冢部长用他旧伤复发、红肿不堪的手肘回答了瑞斯心底的疑问。
瑞斯用他优秀视力保证，如果这场抢七局再不停下来，青学网球部长的手肘极有可能留下不可逆转的损伤。
而冰帝的迹部呢，作为手冢的对手，他很难不受到来自于旁观者的类似于“趁人之危”的责难。
可是作为冰帝网球部的部长，迹部景吾没有退缩。
一场称得上是拉锯战的网球赛看下来，瑞斯更不相信幸村会放下网球部。
事已至此，瑞斯开始采取行动。可无论是发短信问候，又或者发出邀请，幸村精市回复给他的讯息总是完美无缺、不露端倪，不动声色的避开瑞斯的邀请和提问。
隔着小小的两个屏幕，两个人进行着看不见硝烟的攻防战。无数次言语交锋中，瑞斯·特伦斯节节败退，占据主导地位的幸村精市似乎从中获得了不少乐趣。
面对对手的技高一筹，占据下风的瑞斯及时转变战术，用自己那张异域风情的帅（重音）脸混在学生里搜集情报，但无所收获。
“不如直接问我。”特伦斯搜集情报的能力，太糟糕了。”
看不下去的柳莲二及时拦住义无反顾踏上歧路一去不返的糊涂虫，在他把网球部房顶掀翻之前。
面对自家军师两米八的气场，瑞斯警惕的一个后撤步拉开距离，确保真田副部长不会出现在附近。
对于瑞斯·特伦斯神经质的举动，柳莲二感到无语。果然是能和切原玩到一起的人。
兜里手机一震，瑞斯·特伦斯下意识低头掏出手机，是柳莲二发给他的简讯。
“幸村的。”
在他的问号冒出来之前，柳莲二合拢上衣深藏功与名，挥挥衣袖不带走一丝云彩。
姑且算是作为朋友的他为幸村找点有趣的消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