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不夜城像是开启了什么魔法灯,燃起一片蓝莹莹的灯海,整座城就像海底世界的精美遗著,这比白日里的鬼城要赏心悦目多了。
咪莉已经换上了埃比茨手下送来的新的卫生棉,还有一套质地柔软的黄碎花裙子和白色休闲鞋,裙摆及膝,学生领口有个小蝴蝶结装饰,看起来很乖巧纯真的搭配。
她用过晚餐,坐在桌边回想着送走纳罗之前的事,脸颊忽然就热了起来。
他的吻没有以前的炙热缠绵,只是一个宛如爱人之间的轻柔触碰,小心又诚挚。
看了看外面清凉的夜色,咪莉认为自己还有许多事情要问苏法尔,比如因为什么事耽搁来晚了,来这里到底取什么东西,还有接下来的计划。
外面并没有看守,但走廊上还有埃比茨的房间,为了不打草惊蛇,咪莉选择从窗户跳出去。
但五层的高度让她两眼一黑。
咪莉按耐下胸口因恐高而激烈的心跳,寻找了一些落脚点从上面依次跳下来,到达地面后蹲在地上左顾右盼一番,并没有人发现她。
她朝南边的高楼跑去,进了大楼后,里面的光线昏暗,就像蒙着一层纱布一样让她看不太清。
一楼是宽阔的大殿,冰凉的白玉地板上反射着窗户外面透进来的月光,咪莉蹑手蹑脚地上了楼梯,在一众房间里找着个杂物间。
这里的房间很少,大多都是空敞的,角落或者中间摆放了一些奇形怪状的木刻雕塑。
上了二楼,咪莉准备顺手先查看楼梯口的一间房,但是看到走廊尽头有道双门上了外锁,直觉里面有她想找的,就跑过去看了看。
她从门框里镶嵌的透明玻璃竖窗往里头张望,里面各种大黑箱子摆放有序,墙壁后面的一道小方窗正好可以射进来一道月色光柱,让这间幽暗荒凉的室内多了一丝朦胧感。
而这道光柱的落点处,正坐着一个男人——苏法尔。
咪莉大囧,埃比茨这混蛋还真让苏法尔住杂物间,门还上锁!犯事的明明是她,被关押的却是苏法尔。
咪莉的良心此刻大爆发,竟然为苏法尔这个一直欺负她的男人感到一丝丝愧疚和心疼。
不过她也不确定现在出现的人格是苏法尔还是纳罗,因为他的头发还是黑色的,脸垂在阴影之中,她看不见他的眼睛。
“纳罗?”咪莉扒着窗子不确定地喊了一声。
听到咪莉的声音,握着两手坐在一只大箱子上的男人微微抬头,眼里诧异:“咪莉?”
看见他的眼睛是夜一般的漆黑,咪莉确定了此刻他是苏法尔。
“你还好吗?”咪莉见苏法尔在这种地方过夜,不免有些心虚,看到他脸上的小伤口还没好,身体里的内伤不知道是不是更严重,又想到什么一样,踮了踮脚往他的方向看,“纳罗呢?”
苏法尔露出个笑来:“我偷袭了他,没个三五天他醒不过来。”
额,你不要把偷袭这种不光明的举动用这么清新脱俗的语气说出来啊。
“那你吃饭了吗?”咪莉倍感无奈。
苏法尔摇摇头:“还没有。”
“啊!这些混蛋,竟然都不给饭吃吗!”咪莉气冲冲地跺了下脚,“你等下,我去给你拿点吃的。”
她又跑走了,过了不到五分钟就回来了。
苏法尔看着她手里端着的一盘草莓蛋糕和一盘厚厚的芝士夹心三明治讶异道:“这么快?”
她细瘦的胳膊下还夹了一大瓶玫红色的柚子果汁。
“我用了瞬移。”咪莉把所有东西放到地上,看了看锁,是一种特质锁,一般蛮力打不断,用了几个雷电咒后那黑漆漆的沉锁连道裂痕都没有。
她用了瞬移,说明魔法逐渐恢复,切割的神力再次出现融合迹象。
他已经阻止不了了。
苏法尔走到了门口,见她在那里弯腰捣鼓,长长的黑发撇至耳朵后面,眉头皱得很深。
“打不开吗?”
“嗯,这锁太奇怪了。”咪莉垂着头,领口的小蝴蝶结松落了些,漂亮的锁骨因动作一颤一颤,衣领更深处是一个小小的颈窝,还有一条白色的细肩带。
苏法尔的眼底翻滚起一瞬激潮,想起了在帐篷中度过的那两夜,咪莉睡着时会毫无防备地钻进他怀中,嫩白的肌肤上散发着暖暖的少女淡香,她睡得那么安稳,一点也不清楚这样的懵懂态度会有多勾引一个成年男性。
咪莉直起了身,深深吐了口气,然后让苏法尔后退一些。
苏法尔听话地退了两步,疑惑地看着她,然后这道门的玻璃窗被她用一个雷电咒劈碎了,哗啦啦地落了一地玻璃碎片。
“来,吃吧。”咪莉把刚刚放在地上的草莓蛋糕拿起来从窗口递进去,清澈明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没想到你会这么做。”苏法尔吃惊过后,嘴角挂着一抹好笑,接过来后用勺子挖了一口放到嘴里。
咪莉叹口气:“没办法,锁弄不开,又没有钥匙。”
咪莉又把那一盘装有三个三明治的盘子递进去,她太了解苏法尔的食量了,是她的三倍之多,而且现在他受伤,更要多吃点恢复体力。
苏法尔接过来直接盘腿坐在了地上,咬着一个三明治吃了一口,胸口的受创让他吃得很慢,需要细嚼慢咽才能不那么痛苦。
“你还没说怎么会来找我。”苏法尔看了她一眼,打开果汁喝了一大口。
“哦,来找你是因为……”站着有些不舒服,咪莉索性也坐在了地上,他们隔着一道门板,这个高度看不到彼此,她把想问的问题一一排好,先问第一个,“你出了什么事才会那么晚去找我?”
苏法尔用手背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
他打哈欠的声音不小,咪莉一下子就听见了,她伸直了脖子朝他看去:“喂,我问你呢!你不要转移我的注意力。”
苏法尔见她气鼓鼓的模样,眼角蔓延些无奈:“好吧好吧,我告诉你。”
咪莉哼了一声,又缩回去身子,抱着膝盖用手指头无聊地在地板上划来划去。
苏法尔说:“在拿到我想要的东西时,我听到了希洛博伊和他秘书的对话,内容吸引了我,所以我就躲在那里听了一会儿。”
咪莉问他:“他们说什么?”能吸引苏法尔的内容,一定是很重要的事。
“这个先放一放,我先跟你说我来这里要取什么东西。”苏法尔咬了一小口三明治,这样才能快点咀嚼完咽下去,让咪莉少等一会儿。
咪莉点点头:“对,这个问题我也想问你的。”
“你听过弗兰撒珠吗?”
“那是什么?”她向门板侧了侧脸。
苏法尔无波无浪的声音沉沉响起:“弗兰撒珠是一颗眼泪幻化成的宝石,它有令人起死回生的魔法。”
咪莉瞬间就听懂了:“啊,你想找弗兰撒珠复活你父亲?可是不是要圣女神力吗?”
他吃了一口奶香味道浓郁的草莓奶油说:“复活的话两者不可缺其一,弗兰撒珠和圣女神力我都需要。”
原来是这样,但是她更觉得不可思议了,这里可是一百多年以前,苏法尔怎么会知道这么久以前的弗兰撒珠消息?
他难道神通广大到已经开了天眼吗?
咪莉有些不解又有些迫切想知道真相地从地上爬起来跪在门前,露着滚圆的眼睛看他:“你怎么知道一百多年以前弗兰撒珠在哪里的消息?”
回应她的是苏法尔嘴巴里塞满食物说不出话的含糊声音:“唔?”
咪莉扶额:“你慢慢吃,吃好了再说吧。”
苏法尔喝了口酸甜果汁顺了顺,然后他说:“弗兰撒珠的消息我一直都在找,所以从它的来历以及所有流落地我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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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向咪莉:“其实在不久之前我就已经知道弗兰撒珠的踪迹,只是要格雷再确认一遍,但还没来得及,就变成了我们现在这种情况。”
咪莉似懂非懂地眨眨眼,他又道:“既然这里的弗兰撒珠离自己更近,我就来碰碰运气。”
咪莉想起他刚刚说的话,问道:“所以是成功拿到了对吗?和那个什么希洛……”
她抿起眉头苦恼地回想那个听过但不记得的名字。
“希洛博伊。”
“对,你在这里取的弗兰撒珠和他有关吗?”
苏法尔轻轻点头:“弗兰撒珠是我在他房间里偷的。”
在他房间里偷的。
偷的。
等等,偷的?
咪莉的表情就像一台机器卡壳了无法做出大表情那样呆滞,然后又想起奥倾今天说的话,说明苏法尔偷弗兰撒珠这件事已经被希洛博伊知晓:“这么说你惹上了希洛博伊?”
所以就算没有她,他被囚禁也是应该的啊!她放走了那些人类惹怒全血族,苏法尔偷人家东西惹怒希洛博伊,这下他俩可真是死定了。
苏法尔看着越来越不淡定的咪莉,出声道:“所以我们得尽快想办法脱身。”
“对,得赶快想办法。”咪莉一屁股坐到地上咬着大拇指,脑子里一团混乱,这种不冷静的时刻能想出办法就怪了。
看着缩在地上一副绞尽脑汁模样的咪莉,苏法尔轻轻笑了笑,完全没有半分被囚禁等待审判的犯人模样:“咪莉,我晚上不想在这里睡。”
咪莉扭头看向他,黑黑的眼里闪着光,一头雾水。
然后,苏法尔拆了那道已经碎巴巴的木门从容走了出来,跟咪莉去了她被安排的房间。
至于咪莉为什么会答应,那是因为苏法尔捂着胸口闷闷咳嗽的样子实在凄惨,虽然很怀疑他有做戏的成分在,但受伤绝对是真的,为了逃出去她可不能让苏法尔病殃殃的。
如果有可能她一个人逃出去丢苏法尔在这里也不是不行,这样还能不让苏法尔取自己的神力伤害自己。
当然这只是痴人说梦,她完全不知道怎么回到自己时代的方法。
还有会不会被埃比茨那群家伙发现,这些她都懒得再去想了,她只想休息。
阴冷的深夜,整座庭院静谧到连虫鸣声都没有,隐藏在暗处的某道人影盯着咪莉和苏法尔两人共同回到房间后,身形一晃,已出现在一间办公室内。
“大人,他们一起回了房间。”
“一起?”埃比茨从一本文件里抬起头,一只银丝眼镜架在他挺拔的鼻梁上,他垂眸若有所思片刻后,手中的金色钢笔敲了下桌面,发出“咚”的细微声音,“算了,继续盯着,有任何异常再告诉我。”
回到软床上的苏法尔沾到床就累得起不来了,咪莉看着他完全不想动的样子,也没有催他去洗澡什么了。
可能因为在冰凉的地板上坐了好大一会儿的原因,再加上使用了高级魔法,她觉得四肢酸痛无比,浑身无力,但还是强撑着意识去冲了个澡,换上新的棉垫和一套白色睡衣,坐到床边看着连被子都没来得及盖的苏法尔。
“喂,睡觉就要好好睡啊。”咪莉从他身下奋力抽出他压住的被子,然后掀开躺了进去,背对着他闭上眼睛。
没过几秒,她又起来关上天花板上的大灯,只留着墙壁上的幽幽烛灯。
她重新躺下后见苏法尔还是没什么动静,便摇摇头暗暗叹了口气,把另一边的被子盖到他身上。
但这时他却开口说话了:“我还没说,我在希洛博伊那里听到了什么话来迟了对吗?”
他这一提醒,咪莉倒是想起了她心里那些好多个问题,她躺下后把手搁在脸边:“嗯。”
苏法尔睁开眼来,平静到如一汪深潭:“我听到这个时空的圣女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