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爹娘细碎的说话声传来。
她娘兴奋地说着今日的收获,光听声音便能想象出她此时手舞足蹈的模样,而她爹则时不时应上一句,适时递个话头让自家婆娘继续,只说到方才村里人跟她八卦的事时,李忠突然熄了声。
李姝也反应了过来,才几天,就已经...有人眼红了吗?
晚饭后,李忠特意和自家女儿说了此事,“姝儿,往后怕是不止我们这一家卖吃食,明日咱们少做一些吧?”他也没办法,自家管不到别家卖不卖吃食上,做生意本就是这样,你学我我学你,从没有真正的一家独揽。
“爹,明日照常吧,没事,先看明天的情况我们再决定往后的量。”李姝心里早就有数,就今日的反映来看,明日工人们应还会热情高涨,就算有人卖吃食,她也有信心不会做得比她好。
看女儿一副心有成算的模样,李忠放心了,女儿如今的性子可不是从前那般天真,也不用他来指手画脚,他只要在儿女需要他时站出来便可,平日里还是让他们自己决定的好。
只是他方才偷偷摸摸地避开了自家婆娘,如今也只能装作刚洗好碗的模样进屋,“翠花,碗放哪里?”
李姝...
爹,您这此地无银三百两施展得挺生动的。
“日日拿,日日放,怎地不知道碗放在哪?李忠,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张翠花对别人不敏感,可对着自家男人,可是一模一个准。
看吧...瞒了个寂寞。
只是李忠用了别的事糊弄过去了,这就不是李姝能听到的了。
他不是怕自家婆娘担心吃食不好卖,而是怕和她说了之后她要和今日那几个闲聊的人理论,脾气急了怕是立马就得嚎上门。
明日若是真见到了,那届时让她当面说两句也无妨。
第二天,张翠花背着一背篓的吃食出门,却遇到了同样拿着一篮子吃食的陈香兰,他男人也在修路,可平日里她没有去送过饭,今日却一反常态。
见张翠花背着满背篓的吃食,手上还拿着一坛子水,陈香兰立马热情的伸出了手,“翠花,我帮你一块拿。”
张翠花并未转手给她,只是不甚在意地说:“没事,我拎得动。”低头见她提着一个颇重的篮子,上面用布盖了起来,她有些调侃地问:“香兰,这是给你家男人带的饭?拿这么多,怕他吃不饱啊?”
身旁之人却有些尴尬地笑,她把篮子换到离张翠花远一点的那侧拎着,话回得含糊:“他胃口大。”也没说这是不是给她男人带的饭。
一路上她也不敢走在张翠花前面,只一直跟在后边,时不时还压一压,像是生怕被弄脏,惹得张翠花有些嘀咕,香兰什么时候这么讲究了?
到了工地,张翠花在老位置放下背篓,等着工人休息,陈香兰两手握着篮子,有些局促地站在一旁,“香兰,把东西放下,提着不重吗?他们还有一会呢!”
寻常时候,面对热情的人总是容易放下戒心的,可张翠花越热情,陈香兰反而越局促,可她不能走,咬咬牙,便在张翠花几个身位旁小心地放下了篮子,看得张翠花莫名其妙,以为她是嫌弃自己,于是也不再说话。
终于到了时间,工人陆陆续续地下工了,有些猴急地已经开始跑了过来,生怕买不到似是,刚跑到张翠花跟前便“狮子大开口”,“嫂子,我要三个韭菜馅饼。”
“好咧!”,张翠花喜笑颜开,麻利地包好了递过去,难怪跑这么快呢,后面怕是买不到三个咯。
紧接着,一个又一个人上前,大家还自觉地排起了队。
“我要两个馅饼!”
“我要一个馅饼一个包子,昨天来晚了都没尝到包子是什么味。”
“我也要一个馅饼一个包子。”
......
张翠花忙得头昏脑涨,她就怕自己一个没看好,钱没收到,心里催促着自家男人快过来。
“这位嫂子,你也卖吃食吗?”
手忙脚乱中,听到这么一句,张翠花还以为是问自己,抬头间,手都不自觉地停了,什么?
看有人望着自己身边,她这时才想起来,陈香兰还在一边呢。
转头,却看见那盖着篮子的布已经被掀开了,露出了满满当当的食物,是糖糕。
陈香兰闻言,笑得有些拘谨,可她方才看只这么一会,张翠花便卖了十几个饼子,想赚钱的欲望达到了顶峰,于是便也鼓起勇气学着张翠花的样子,答:“对,糖糕一文钱两个。”
张翠花差点把手中的馅饼捏扁了,幸好李忠眼疾手快接了过去,一边包好了递给工人,一边用脚悄悄碰了碰自家婆娘。
张翠花反应过来,也没再理会,熟练的张口:“你要几个?”
旁边陈香兰的话音刚落,人群中就有人被这么便宜的价格吸引了,只是凑上去瞧的人不多,大都是在一旁观望。
“一文钱两个?”有人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上前道:“那给我来两个吧。”
这么快便有生意上门,陈香兰陷入狂喜:“哎,哎,好。”她有些不熟练的将糖糕包了起来,已经顾不得再思考是不是抢旁边张翠花的生意了,赚钱的念头充斥着她整个心神,甚至还逐渐大胆了起来。
“大家看一看,糖糕一文钱两个,比馅饼可便宜多了。”
这话就是故意针对了,张翠花转头就想开骂,李忠又一脚,见婆娘回头,他悄悄摇了摇头,示意不用理。
还以为卖什么呢,李忠对自家女儿的手艺信心十足,原来是怕别人也开始卖饼子,现在看到卖的是糖糕,他便放心了,如今他们只要不理,看戏便成,自家的饼子不愁卖不出去。
张翠花不理解,可她在外还是会听自家男人的,便压住了脾气,只是耳朵眼睛都分了一半注意力在旁边,准备随时来个揭篓而起。
只听那买了糖糕的人说了句:“一文钱买一个馅饼都吃不饱,放着便宜的糖糕不买,是傻子。”
可他咬了一口却皱起了眉,方才的话也歇了,嚼得有些生无可恋,旁边看热闹的人已经看出端倪,只还是有些欠地问:“怎地不说话了,好吃吗?”
那人愤愤地咽下口中的糖糕,有些恼怒地对陈香兰骂道:“做生意怎地这么黑,糖糕连糖都不放,还敢拿出来卖?”
看热闹的人响起此起彼伏地嗤笑声,没有大声嘲笑,已经很是给面子了。
被骂的陈香兰脸都红了,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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嗫嚅了很久,也不敢说话,她哪里知道怎么做生意,这糖糕用的好些面粉已经让她心疼了,又怎么还会舍得放糖?只是舀个两小勺意思了一下罢了。
谁知这些工人如此“挑嘴”,糖糕整块都是面粉做的,比那什么韭菜鸡蛋馅饼用的面粉多,那么一点面皮包着韭菜鸡蛋,哪有糖糕顶饱?
可她这时也不敢当众说,怕惹众怒,人群中她男人有些阴沉的看着她,也没有过来帮忙的意思,一瞬间她更是有些惶恐,这用了许多面粉,怕是要浪费了。
还是张翠花打破了她的尴尬,只笑着说:“这位小兄弟,我这姐妹不是心黑,她就是平日里做惯了,以为糖糕都是这样的,你别怪她。”
陈香兰有些感激地看了看张翠花,顺着她的话终于出了声:“对,对,我不是故意的。”
那买了糖糕的人瞥了瞥嘴,浪费了他一文钱,他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只是自认倒霉地说了句:“好吧,谁叫我贪便宜,算我倒霉。”便走了,今日他是不会再花钱了。
人群恢复了热闹,甚至比平日里还热情,后面的人生怕排在前面的人给买光了,不时地有人盯着不让买太多。
张翠花李忠又忙了起来,也没空再管身旁的陈香兰。
陈香兰早已趁别人不注意,悄悄拿起篮子走了,她男人眉头紧皱,怕是早就积了火,昨晚他本来就不同意自己卖糖糕,说自己做的没有张翠花家的吃食好,她还不服气,如今看了别人热火朝天的卖了一个又一个,也只能灰溜溜回家了。
刚到家,张翠花便竹筒倒豆子地将今日的事倒了出来,连最喜欢的数钱都暂且搁置,“我一开始瞧着她篮子里的糖糕便知道卖不出去,我女儿做的吃食除了味道,连样式都是新奇的,那面粉搅拌上锅便蒸的东西谁家会特意买来吃。”
李姝有些好笑,她娘话语里满是骄傲,比数钱时眼里的光还亮些,活像是黑暗中的猫眼,滴溜溜地转不停。
张翠花平复了激动的心情,有些不确定的问:“姝儿,你说往后会不会有更多人去卖吃食啊?”
虽然对自家做的吃食有信心,可是若往后人一多,卖得还比自家便宜的话,怕是再好吃也抵不过便宜二字。
更多人...是肯定会的,“娘,不用担心,我们的吃食定是能留住客人的。”只是她没说,能留多少。
人本来就不多,若是选择多了,自是会影响他们的生意,这是没有办法的,她能做的就是永远都不要让他们吃腻味。
不过,目前还好,经过今日这么一闹,往后几日那些蠢蠢欲动的人怕是要消一消,想抢生意,也得产品过硬才行。
只是,李姝拿出她娘买的东西一看,怎么还是只有一斤五花肉...
“娘,明日你买肉的时候,能不能顺带买个猪脚回来?没有的话,多买点五花肉也好。”还在长身体,不能没有肉啊!况且爹娘也是忙碌一整天,特别是她爹,体力活如果不补充体力,往后怕是连石头都搬不动了。
“好。”张翠花有些愧疚,一家人节俭惯了,都觉得能攒一分是一分,确实是很少主动买肉吃,姝儿又是这么个馋的性子,怕是早馋坏了。
有时候,立人设还是有点用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