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里还真是什么都没有啊。”
禅院甚尔自来熟地斜坐在别人的床上,没有丝毫拘束之意。
从未想过的对象出现在我从未想过的地方,真是神奇。
我坐在一边,回想刚刚的事情。
那应该是禅院家的护卫队,正常巡逻不会这么大张旗鼓,怎么看都是在搜捕什么人,而追捕的对象显而易见。
“喂,你又干什么坏事了?”我毫不客气地发问。
“这回可是好东西。”他扔给我一个黑漆漆的不明物,我手忙脚乱地接住。
“没有咒力的人也可以用的武器。”他如同业绩惨淡的销售员终于抓到潜在客户,滔滔不绝开始介绍产品。
于是听了十分钟的咒具讲座。
我摆弄一番手里的东西,是匕首形状的武器,刀刃收在薄薄地皮革刀鞘里,掂了掂没什么份量,拔出刀刃,登时闪出一抹银光,刀身侧面有一道凹槽。翻来覆去,怎么看只是普普通通的匕首。
咒具啊。
我对这东西没什么兴趣,再好的武器没有相匹配的宿主不过是废铜烂铁,况且我又没有这方面的需求,我更好奇他为什么要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我将它还给甚尔。他对我冷淡的反应不甚满意。
“最近都没在厨房看到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他用手指戳戳我,我怕痒地避开,却不反感这样的触碰。
“说来话长。”我犹豫着怎么说清来龙去脉。
与此同时,刚刚的场景重新浮现,身体的触感似乎还有残留,我面上一热,只感觉浑身都不自在起来,的确,好一阵子没见到他了,那天我狼狈逃走的事情历历在目,我酝酿了一番,只要他不提,我就假装无事发生。
……不过这家伙怎么还在去厨房,不是去躯具留队了吗?
“喂,那天为什么逃走。”
难道他真会读心?我闭上眼睛,想避开灼灼逼人的绿色,脑海中却依旧浮现出他的样子。
“因…因为。”我盘算着哪个理由不那么蹩脚,绝望地发现我没有急中生智的才能,眼下能想到的理由无论哪个都很烂。
他正目带笑意地看着我。
“因为!”我急得团团转,一圈一圈,大脑更像浆糊了。
他轻笑一声,愉悦的气息散发得太过明显,想来是我滑稽的急态取悦了他。我不再费心编借口,他也放过这个话题。
不过,我为什么会逃跑呢?
又不自在起来了。
大概是这阵子太疲劳,身体才总会变得奇怪。
“既然那件事不能说。说吧,最近发生什么了。”
倒不是不能说,只是连我自己都一头雾水。
我整理了一下最近的状况,以家主大发神经突然培养我为起头,讲到严厉的山田禾子和这间小屋,犹豫要不要连之前的事也一起说了,觉得还是太过冗长,只停在最近的经历。
“不想做的事情不做不就好了。”他终于觉得床铺太小不够他伸展,索性站起身来活动筋骨,漂亮的线条在昏暗的房间里依旧显眼,这次衣服穿得好好的,严丝合缝盖住了每一块不该露出的肌肉,不透明的布料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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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贴附在这具正处发育期,不断走向巅峰的肉身上。
我仰望着他,心想哪儿就那么容易。
“就是这么简单,你总是把事情想得太复杂。”他又一次轻易看穿我的想法。
我避开他的眼睛,又撞到他嘴角的疤,脸倏然一热,慌忙转移了视线。
他一副一切如常的样子,活动完筋骨,收好咒具就要离开。
“拜拜,上课加油哦,祥子同学。”
可恶,身份降格了。
我倒回床上,床上似乎还残余着另一个人的体温,我刻意避开那边,挤到床铺的边缘躺着,仿佛在和空气斗争。
举起手臂放到半空,停下杂役的活计后,手指渐渐恢复了过去的样子。我放下手,呆呆看着天花板,穿着仆役衣服的洗衣服的我和穿着精致衣服的学礼仪的我不断交织,随后身体逐渐长大,未来的自己不断变换着形象,从脑海中投射出来,最后定格成一个举止娴雅,对任何人都带着完美面具,温柔的,顺从的,懂事的,从不出错的,如同禾子二号的闺秀形象。
……不要。
我抗拒着这个未来。
可是为什么呢,这不是很符合大人的标准吗?所有人都满意的大人不就是这样吗?
不,有一个人一定会反对。
他不在这个‘所有人’的范畴里,我感到有些高兴,满身反骨的禅院甚尔,与这里格格不入,做着同我截然相反的事。
我又一次伸出手,不知道想要抓住些什么。
让我再做一次那个梦吧。临睡前,我衷心祈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