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迷失在了花花绿绿的东京。
找不到路是一方面,走不动道儿是另一方面。
搭讪的人未免太多了吧!
没看到前面的人都被我冷酷的视线杀死了吗,怎么还涌上来!
要是普通的发传单倒没什么,有的还会像苍蝇一样跟一路,一开始我还会口头拒绝,他们像是积攒了数千条语料库,无论哪种回答对方都有应对话术,置之不理是最好的方式。
终于,在走错八百条巷子后,我来到了目的地。
作为咒术师,过度关注一个诅咒师未免惹人嫌疑,即便是结过梁子的对象。在这件事上我不希望引人注目,最快的办法是问他们自己人,我很快抓住一个正在作乱的诅咒师,随便拷问一番,他就什么都说出来了。
通灵婆婆作为诅咒师已经活跃了很多年,不说声名远扬,知道她的人还不少,真是老当益壮。她的据点颇多,一直没有被逮住,术式的确和通灵相关,需要他人的□□作为媒介,她养的那几个孙子恐怕就是用来做这个的,至于是不是亲孙子,收养关系又是怎么回事,那男孩对她俯首帖耳,与其说是祖孙,更像上下级关系。
要是没打过照面,事情倒好办些。
那晚,她瘫倒在地时,身下疑似流出了可疑液体……
我痛苦地闭上眼睛。
假如对方不是视财如命,又或是十分宽宏大度,靠金钱委托怕是没戏。
并不是所有的诅咒师都天然仇恨咒术师,一部分人抱有只要没有利益冲突,平时井水不犯河水的想法。左不过玩弄一些普通人类的性命,高层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是太 张扬高调的家伙,他们并不会特意剿杀。
反正只是些生活在阴沟里的虫子,想要消灭,他们动动手指头就可以。
咒术界正是被这样一群傲慢的老东西统治。
况且他们很少拉帮结派,会成为诅咒师的家伙往往自视甚高,谁也不服谁,即便是同行,一言不合也会发生冲突。
该怎么办呢?
“如果您想联系她,我可以带您去她常去的地方。”
肌肉大汉可怜地缩成一团。
“地址拿来。”我毫不领情。让他带路,谁知道会不会给我引到什么陷阱去,拿到地址就将他打包送给专人处理。
我翻来覆去看了一番上面记载的位置,是个没听说过的名字。
这就是我来到歌舞伎町的始末。
站在紫光冲天的灯牌下,吵闹的音乐隐隐传来,精神无比疲惫,干脆白天的时候再来……
我推开了门。
昏黄的灯光,传统的木色吧台,穿着酒保服的人正在擦玻璃杯,杂乱的货架堆着贴着各式洋文标签的酒瓶。
怎么看都只是个普通的酒馆。
由于不熟悉路况,我只能一路问路过来,这地方知道的人还不少,奇怪的是,他们听到我要去这个地方,脸上会露出奇怪的表情,还以为会是什么不得了的地方。
通灵婆婆会在这种地方?一大把年纪了不好好保养反而爱喝酒,虽然除了年纪外,我没什么立场指责她。
和酒保打听情报是最快的,干坐在那儿空问不好,还是先点个东西。
我坐在吧台前,翻起酒单,基本的酒种很全,今晚不宜喝醉,只点了杯金汤力特调。
店里客人不多,盛着淡色液体的透明矮杯很快摆在面前,青绿色的柠檬块摇摇晃晃。我端起杯子,深深嗅了一口,何等芬芳的味道。杯子轻轻倾斜,酒液倒入口中,熟悉的苦辣滋润五脏六腑,久旱逢甘霖,可惜只有一点点,杯子很快就空了,徒有酸味回甘。
来都来了,要不再来一杯?
视线飘向威士忌那一栏……
“哎哎,你看那边。”
窸窸窣窣的声音。
“今天运气真好,他最近很少过来,怎么样,要去搭讪吗?”
“不要啦,总感觉看上去很凶,用来养养眼就好了。”
“听说只要请他喝东西,随意搭话也没问题。”
“要不要试试看呢……”
是很有活力的两个年轻姐姐。
外界的声音唤回我和酒精紧紧相连的神志,我记起此行的目的。
我对她们口中来者不拒的对象没有兴趣,将杯子推远一些,开始向酒保搭话。
掏出通灵婆婆的照片,酒保只摇了摇头,说从未见过照片上的客人,按理说她外表显眼,从事服务行业的人往往记性很好,只要来过,不应该没有印象,何况是常客。酒保神色坦荡,不像是有所隐瞒。
难不成那家伙骗了我?
区区诅咒师,实力不强,胆子倒是很大。
白白浪费半天的时间,下回不光要从他口中掏出情报,还有今晚的酒费。
今天是得不到什么情报了,好歹喝了杯好喝的酒,我眷恋地摸了摸酒单,一杯是有正当理由,两杯三杯就说不清了,回头让善一郎发现又要唠叨。
我正要结账,后面传来一阵小声惊呼的声音,身边坐下一个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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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视线顿时被挡住一截,映入眼帘的首先是……
好大。
鼓胀的胸口霸道地缩小别人的视野,我紧紧收回视线,保持不要漂移。
穿着这种衣服招摇过市,难怪她们被迷得七荤八素。
早点回去吧。
我准备起身,身体却僵住了。
视线缓缓上移:划过右嘴角的疤痕、绿色眼睛和黑色短发……
我登时朝另一边转过身去,只痛恨今天的鞋子不能让我假装系鞋带。
夏天早已过去,不存在的热意蒸腾引起如坐针毡。
幻觉?
我登时联系起她们口中的对象是谁,不是梦的副产品,是本人,是货真价实的本人。
再怎么假装找东西,耗的时间未免太久了。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似有若无的冷哼声。
“好久不见。”仿佛第一次在现实中响起的声音如是说道,“你变成无聊的大人了啊。”
“祥子。”
他唤出我的名字。
如坠冰窖。
我曾无数次听他念出我的名字,从未有哪一次如此真切,字字凿入骨髓,敲得我头痛欲裂。
忘记说了什么,也许什么也没说,回过神来,我已经回到住所。
见到本人后,我反而从梦里醒来。
他还是最知道怎么刺痛我。
禅院甚尔。
时隔数年,我念出这个名字,仍然没有任何陌生感,他以另一种形式存活在我身边,现实是只有我沉溺其中,仅仅一句话便能溃不成军,无论我怎样口吐恶言,他不会为此动摇,这是我早已明白的事实。
浓烈的嫉妒和不甘。
五年前,我失约在先,无论何种理由,天秤只看结果。
我时常产生他会突然从街角冒出的错觉,忘了从哪天起,我不再做这样的期待。
因为一次也没有,幻觉就是幻觉,是不会在现实发生的错觉。
他不愿意再见到我,这是唯一的解释。
认知到这一点后,我开始在各种地方看到他,在现实被梦境强烈入侵的那段时间。
最逼真的那次发生在世纪末的最后一天,我在任务结束的路上被冲入庆祝新年的人群,恍惚间又看到了他的幻影,再一闪,那影子变得无影无踪,像是只有我看到的一片雪花,掉落在地面,没有任何证据留存。
那是我经历的最寒冷的冬天。
我情愿不再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