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窗户,清凉的空气涌入房间。按部就班地洗漱,然后坐在桌子前享用早饭,水珠缀在葡萄上,从一颗没入另一颗,非常新鲜。
吃完饭,我开始打游戏,上午的时间转瞬即逝,随后是午饭,下午在漂亮的花园中度过,晚上看电视。
今天是我待在这座房子的第41天。
“我还以为你会在婚礼上劫走我。”
“那样未免效率太低了。”
劫走我的人不是别人,是耐心告罄的甚尔。
我还以为他能再忍耐一阵子。
既然要装,装上一辈子不是更好吗,永远温顺听话,偶尔跑出去放风,再回到我的身边。
这次算他的心血来潮还是预谋已久?看房子的陈设不像是临时起意,他隐藏的东西比我想象中的多的多。这个男人挥霍成性,真正将他绑在我身边的另有他物,偶尔我会有兴趣思考是什么东西让他一直蛰伏,每每得不出答案就抛之脑后。
整天无所事事地打发时间度过是不错,长年累月下去,我很快会无聊的。
不要让我无聊啊。
游戏机的按键啪叽啪叽作响,又通关了一个游戏,我瘫倒在地上,滚了一圈,手柄随手放在地上,游戏结束的页面还在播放通关BGM。
“喂,什么时候放我出去。”我朝沙发的方向喊道。
“等你想出来的时候。”
“你还没放弃那件事啊。”
甚尔是个奇怪的男人,将我关在这里的人是他,他却反复问起我想要什么。
想要什么,想要什么。
欲望和愿望在我看来没有任何分别,他总说不对,过一段时间继续问出那句话。
难道他是哲学家吗?
我的愿望这些年他实现了不少,无论是找乐子还是各种无理取闹的要求。要实现的倒不像是我的愿望,而是他的。
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
我忽然想起过去发生的一件事。
“你究竟想要什么?”他面露阴鸷,像是耐心耗尽的魔鬼,下一秒就要撕破累赘的皮囊。
童话中不是常有这类角色吗?觊觎别人的愿望,实现后再用其他代价交换,自己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的焦躁感染不到我,我转转眼珠子,心想这次该用什么打发他。
“那就杀了我吧,我一直想试试看这是什么感觉。”
于是他握住我的脖子,一点点缩紧,我很快失去呼吸,喉管像是灌注了水泥,嘴巴一张一合,眼珠说不定可笑地凸起着,我全力感受每一分器官的异变,死神的呼吸声近在咫尺。
就在我的意识即将抽空时,脖颈的压力骤然消失了。
“不,这不是你的愿望。”
他松开手,转身离去。
我咳嗽了半天,觉得这种感觉确实不怎么美妙。
现在我又想起这件事,或许这才是他频繁失踪的开端。自那以后,他再也不问我想要什么,总是流连在其他地方。
如今,他又问起那句话。
我开始在地毯上蠕动,觉得再待一阵子也不错。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手段骗过那边,现在还没有人找上门。
正当我这么想,房子就爆炸了。
不是吧,难道在心里想想也算乌鸦嘴的一种吗?
“咳……咳咳……”烟雾骤然吸进肺里,引起剧烈的咳嗽。身体悬在半空中,甚尔在爆炸/物波及我的前一秒就扫除了威胁,
“祥子小姐,玩耍的时间结束了。”烟尘还未散去,眼熟的人形轮廓形影绰绰露出一半。
果然是烦人保镖。
哪怕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他依旧有找到我的渠道。
真遗憾,架子上的游戏还有很多没打完呢。
我向对面走去。
我知道甚尔不会阻拦我,关在屋子里不过是表象,只要我确切地说出想要离开,他就会放我出去。
不过这次我想错了。
“我有说要让你回去吗?”
这家伙比我想象中的还焦躁啊。
“用这种语气和祥子小姐讲话,我可不能坐视不理。”
对我从无尊重的保镖发表了这样的宣言,空气中弥漫的紧张气氛一触即发。
大概会耗上好一阵子。趁着他们对峙的空挡,我寻摸了块平整的地方坐下,底部凹凸不平的块状材料咯在地上,一摇一晃,产生了跷跷板的效果。
这点好玩很快烟消云散,我重新将视线投向对面,比赛结果已经揭晓,烦人保镖喜闻乐见落败了。
“真是丢人哪。”我踢了踢躺在地上的保镖,“不打算再努力一下吗?”
他状似痛苦地捂住胸口,甚尔甩了甩刀尖的血,整暇以待看他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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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谁要和这种怪物战斗啊,试探一下就够了。”烦人保镖悠悠道,“祥子小姐,我早说他很危险了,您要一直坐视不理下去吗?”
闹出那么大动静,这家伙肯定不是一个人来的。
我跳下砖石,从他的身上踩过,站到甚尔面前。
“甚尔,我要回去了。”
我至今仍未知道他的来历,他的过去,他当初为什么会重伤倒在路边。
又偏偏选中了我。
我从未细究,因为那些都不重要。
“从什么时候起,你那么喜欢那地方了?”
“喜欢是最不重要的,而且待在哪里都无所谓。”不过是在重复差不多的事情,到哪里都一样。
“无所谓?”他瞪了我一眼,我当即反弹回去。
“禅院家和外面本来就没有区别,哪里都是一样的。之前你也尝试过了吧,无论哪里,时间久了,也不过是新的日常,既然如此,选择省时省力的方案有什么不对?”
我莫名其妙开始讲起多余的话,大概是被传染了。
“这就是你乐意待在粪坑里的理由?”
“变得伶牙俐齿了不少啊。”我说,“最清楚不过的人是你,外面同样没有我要的东西。既然如此,待在哪里没有什么分别。”
“走了。”我朝烦人保镖招招手,他乐颠颠地跟了上来。
甚尔没有追过来。
深夜。
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辗转反侧。
我究竟想要什么?
任何人在被连续问了几年相同的问题,都会被迫开始考虑这件事。
只是从一开始,我就很清楚答案。
“爱,永远爱我,只爱我。”
纯粹的爱,我要的就是这样可笑的东西。
“什么嘛。”
声音从窗外传来,我立刻坐了起来。
绿眼睛的坏东西坐在窗边,语气轻松,仿佛我要的不过是街边随手可买到的零碎。
“祥子。”他低低唤出我的名字,像是在对另一个人说话,“既然那样的话,就快点醒来吧。”
我正欲发问,突然天旋地转,起初我以为是头在发晕,实际晃动的是整间屋子,不是地震的晃法,简直是世界崩塌瓦解的前兆。
“不要害怕。”
这是我陷入黑暗前最后听见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