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突然这么问?”孟非晚看着面前面露难色的周诚,试探道。
“你......”周诚垂头,停顿了半秒,抬头时神态又变得自然,“没有,听说你最近参加了他的疗愈项目,想了解一下情况。”
孟非晚盯着他沉默了良久,想从周诚的身上看出些破绽却无果,仿佛他真的只是作为秦乐知的朋友想要了解其中的状况。
她收回打探的视线,双手聚拢在膝盖处,小声回答:“我刚开始,目前是在跟着他的流程走,具体情况你可能要问他。”
周诚的表情凝滞了片刻,眼镜后的那双眼睛在她说完这句话后又多了几分严肃,最后再笑着说了句“哦”,交代孟非晚“注意生活作息”后,便让她离开了。
而刚刚他的那句话好似只是一个小插曲。
孟非晚离开后将门带上,握着门把手,又想起了刚刚离开的邱秋。
他们两个......
耳边很快响起下一个患者的名字,她晃了晃脑袋,迅速从门前离开,带着满腹的疑惑到取药大厅取药。
取完正打算离开后,兜里的电话正巧在这时响了起来。
看着屏幕上显示“弟弟”两个字,她按了接听,歪头把电话夹在肩膀上,将拿好的药放进包里。
“嘉泽?怎么了?”
回复她的人却不是罗嘉泽,响起的是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说话时还有些着急。
“你好,请问是罗嘉泽的家长吗?”
孟非晚收拾的动作瞬间停了下来,站直了身子重新将电话举回耳边,语气不自觉警惕起来:“请问您是?”
对方这时才想起忘了自我介绍,又补充道:“我是罗嘉泽的辅导员,现在出了点状况,我们在医院,您有没有时间过来一趟?”
一听在医院,孟非晚想都没想就询问了地址,在对方说“宁城附属第一医院”的那一刻,立马停下了往外走的举动,又回头往电梯处赶。
在对方的指引下赶到五楼,顺着指示牌的指引来到“骨科”门诊,一下就看到了坐在那里的罗嘉泽,他的身边还坐着一个女人,应该就是刚刚打电话给她,自称“辅导员”的人。
见孟非晚赶来,辅导员很快就站起了身,向孟非晚确认了身份后开始和她解释情况。
“罗嘉泽没事,就是里面的女同学和同宿舍的人在楼道起了争执,方梨从楼上摔下来了,现在看情况大概是腿部会有骨折的现象。”
女同学?孟非晚脑海中一下蹦出个名字。
“方梨?”孟非晚对着罗嘉泽的方向叫道。
“对,是叫方梨。”辅导员立马回应道。
罗嘉泽在旁边也跟着点了点头,面色看上去也有些紧张。
“我这边联系不到方梨的爸妈,她在我们这边留下的电话号码也是她姑姑的,目前打了几通电话都没人接,情况紧急就让罗嘉泽先联系您。”
“联系不到爸妈?”孟非晚心里腾地升起一阵疑问,转头看向罗嘉泽,“她不是跟她妈妈——”
“方梨的家属在哪?”医生从诊室里走出来,打断了三人的对话。
他们跟着医生的指示进了诊室,随后对着桌面上的x光片开始和他们解释情况。
“小腿处有骨裂的现象,本来需要住院观察一到两周,但考虑到病人还有先天性心脏病的病史,我建议住院一个月观察一下,以防万一。”
孟非晚听后心里一惊,不自觉地望向方梨,下一刻视线又偏向她心脏的位置。
她除了脸上的那条疤,原来心脏的地方也藏着一道“疤”。
方梨坐在一侧,小腿上缠着石膏,呆呆地望向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表情从容得像是受伤的不是自己。
她忘了要收回目光,在下一瞬,方梨从窗边扭过头来。
方梨错愕片刻,却又在瞬间恢复过来,还是像在车站那时一样,并不避讳孟非晚直勾勾看着她的眼神,又冲她笑了笑。
孟非晚垂下头,并没有回应,医生在交代方梨的情况后要求家属去办理住院手续。
辅导员的电话也在这时响起,也没多说什么便跑到诊室外接听。
医生把手上的住院用到的材料递了过来,孟非晚接过,往上面匆匆瞥了几眼。
“您和患者是什么关系?”
罗嘉泽扯了扯孟非晚的衣袖,意思明显。
她捏着手上的东西,在心里暗叹,没有看罗嘉泽。
“我是她姐姐。”
*
辅导员打完电话和他们再确认了一下方梨的情况,最后以要处理那几个和方梨起争执的学生为由赶回了学校,答应给方梨办了请假手续后,说有任何问题再联系她。
离开前孟非晚还向她要了方梨姑姑的电话。
她推开病房门,病房是双人间,但现在只有方梨在住着。
罗嘉泽坐在方梨的身旁,替她捻了捻被子,不知道罗嘉泽对她说了什么,方梨突然伸出手在罗嘉泽的头上摸了摸,他乖乖低下头,就这么由方梨摸着。
孟非晚看着这个画面在病房门外站了几秒,心里不由得被这个画面触动了几分。
等注意到罗嘉泽站起身,似乎是打算往病房门走。
她又转过身,往旁边一站,装作刚从另一侧走过来的样子,罗嘉泽也刚好从里面推门而出。
孟非晚往门口的候诊椅一坐,轻轻拍了拍旁边的位置,示意罗嘉泽也坐下来。
随后他缓慢地开口道:“方梨,让我谢谢你......她说之后的费用会还给你的。”
孟非晚瞥了他一眼,没对这句话做出什么反应,她觉得现在不是谈这些的时候。
“今天怎么回事?”
问的是方梨和她在学校起争执的那些人。
罗嘉泽摇了摇头,不知道是不了解情况,还是不想说。
她觉得这样的事其实问当事人更好,但正值这样年纪的孩子心里总是好面子,仿佛有藏不完的心事。
对于他们来说,人与人之间的纷争,人与人之间的交往,无非就是谁做错了,谁做对了。
只要看谁不顺眼,那就是错的也能说成对的,对的也能说出错的。
孟非晚从来就不擅长处理这些事,所以也不多问,如果真要她评理,那还不如让她去吃海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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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你们在谈恋爱?”孟非晚不想为难,只是想到刚刚的画面,又跳着问了个问题,还佯作不怀好意的样子扬了扬嘴角。
罗嘉泽一下子说话都变得磕巴起来,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的,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孟非晚懂了,但也不打算揭穿他。
“妈知道吗?”
“我没告诉她。”
“那天你打电话告诉我说要提早到宁城,也是因为她吗?”孟非晚问。
罗嘉泽说“嗯”。
孟非晚看着他,一脸愁容,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她又扭头看了眼病房里的人,想起了方梨今天坐在诊室里的模样。
重重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罗嘉泽的后脑勺,试探道:“是真的联系不上她爸妈吗?”
她隐隐约约猜到了什么,却不敢证实。
“姐。”
罗嘉泽突然喊她,沉重得就像孟非晚第一次见到他时,祝霞让他开口对着她自己叫的第一声“姐”。
生涩,又有些不情愿,还带着些妥协。
她晃过神,把手从他后脑勺放下。
“怎么了?”
他张了张嘴,看样子有些为难,却还是支支吾吾地说了出来:“她爸爸高一的时候就去世了。”
短短一句话,让孟非晚的一颗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孟文的身影短暂地在她的脑海里闪过。
“后来她的妈妈就把她丢给了她姑姑养,但她姑姑对她并不好。”罗嘉泽盯着地面,始终不敢看孟非晚,“她的妈妈平常从来不会联系她,但会在每年生日的时候给她寄一封信,信上没有写寄信人的地址,而方梨就只能根据信上的那道邮政编码,推测她的妈妈在宁城。”
说到这,罗嘉泽却不往下说了,孟非晚心里的猜测却得到了一半的证实。
“你喜欢她,所以你陪着她一起考来了宁城?”
罗嘉泽又点了点头。
“她的经历让你想起了你妈妈吗?”
这个妈妈,不是指祝霞。
这下罗嘉泽又没反应了。
孟非晚明了,点到即止,也不往下问了。
不知道是因为想到了自己,还是罗嘉泽心中想要帮方梨找到妈妈的那个想法,亦或者是突然对方梨升起的那道名为“怜悯”的情绪。
“要我帮忙吗?”孟非晚问他。
他腾地就抬起头,语气里充满了请求:“这一个月里,能不能拜托你帮我照顾她?”
*
孟非晚在傍晚的时候赶到了家里,下午她和方梨聊了会,就把罗嘉泽送回了学校。
客厅里没有开灯,却见二楼传来细微的声响,像是人说话的声音,同时还伴着些沉重的背景音乐,
应该是秦乐知回来了。
孟非晚轻手轻脚地换好鞋,又把手上的东西放到了客厅的茶几上,就往二楼上走。
没敢发出一点声音。
走到拐角处,微弱的光源洒在一级级台阶上,越走越近,说话的声音也在她耳边逐渐放大,直到孟非晚终于看清幕布上的电影画面。
可沙发上熟睡的秦乐知却再一次转移了她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