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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昭凝神思索了半晌,随即,笑盈盈道:
“这还不简单?他不是有只跟你同名的大灰猫吗?
“看样子,许应年对它也有些感情。
“我们找机会把那只傻猫虏回这儿,再给许应年留张纸条,威胁他如果想要见到他宝贝傻猫,就一个人单独过来,然后——”
盛昭做了个划脖子的动作,“在我们的地盘上,他也只能做只乖乖待宰的小羊羔了。”
许知鱼听着盛昭的一番话,眉头舒展开,复又皱起:
“你这主意确实不错,但我们怎么把小鱼虏过来?我之前见过它一次,感觉它很精,不像是那种蠢蠢的会上当的样子。”
盛昭翻了个白眼:
“没听过‘好奇心害死猫’吗?只要找个东西引起它的好奇心,把它逗出那个墙洞,再用猫薄荷迷晕它就行。”
许知鱼讶然:“我以为猫薄荷只能让猫咪变得兴奋,没想到还有迷晕猫咪的功效。”
盛昭的眼神飘向别处:“嘿嘿,这个嘛……因猫而异。”
许知鱼一下子耷拉下脸:“这么多不稳定因素,最后的成功率岂不是很低?”
盛昭灵魂发问:“那你能想出比这个更好的方法吗?”
“呃,”许知鱼妥协:“似乎并没有。”
“就这么定了。”盛昭在最后决定性的拍板,拉着许知鱼起身:“跟我采购计划里要用的工具去。”
许知鱼被拉得踉跄几步,失声尖叫:“等等!你先洗手!我这身衣服是新买的啊啊啊!!!”
说干就干,许知鱼和盛昭两人花上小半天的时间,采买各种有关“捕猫行动”的工具材料,比如猫薄荷、激光笔、猫笼、猫砂盆、猫粮啦……
架不住两人都是精挑细选的重度选择纠结症患者,看上某样商品都要货比三家,导致耗费了很多精力和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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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里,许知鱼和盛昭两人,每天放学后就跑去郊区别墅蹲点,巨细靡遗地观察小鱼的生活习性和日常作息,希望不久之后的捕捉行动,可一击即中。
经过两人的观察发现,小鱼到后花园活动的时间,通常是不固定的。
心情好的时候,一天能跑出来两三回,这边逛一下、那边蹭一下,更多的时候,是跟着许应年出来。
许应年通常会在某一个地方取完景,支上画架开始写生,一坐就是整个下午。
每当这时,小鱼就会很安静地趴在主人脚边,成为一个非常优秀的旁观者。
因怕许应年发现他们,许知鱼和盛昭不敢在许应年写生时凑太近。
一般,是盛昭坐树上用望远镜盯梢,许知鱼躲在树后,等待接应盛昭的机会。
这样的状态维持一周左右,两人才抓到一个难得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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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下午,起了白雾,能见度不高,许应年却照旧出来写生,画架侧支在墙洞不远处,拿着画笔往洁白的画纸上涂涂抹抹。
小鱼一如既往撅着尾巴,黏在许应年脚边。
等到中途的时候,许应年似乎发现遗漏了某样工具在里屋,四下张望翻找一阵,匆匆起身往后厅门的位置奔去。
小鱼只是抬头朝主人的方向回望一眼,又兴致缺缺地转过头。
“小鱼儿,好机会。”
树上的盛昭轻声呼唤许知鱼,示意她开始行动。
许知鱼会意地朝盛昭比了个“ok”的手势,将手里捏得皱巴巴的一包散装的猫薄荷拿出来,往墙洞附近已经提前商定好的几个标记点,洒了一定的份量。
同一时间,盛昭打开提前准备好的镭射激光笔,非常有技巧地从小鱼身边的环境,慢慢挪动到距离它视线所及,只有一两尺的地方。
既不会太远,又不会太近,却恰好可以挑逗起它的兴趣。
小鱼急促地叫了一声,身子弓起,呈捕猎的姿态。
前爪抬抻,一下一下地,往不断移动的红点那儿扑,成功被盛昭吸引到墙洞边。
墙洞内还填充着薄薄一层土,盛昭便刻意将红点往墙洞上挪。
小鱼为了碰到它,只能不停直立身子,而当它整个身子都压在墙洞上时,填充的土堆便轰然倒塌,像许知鱼第一次意外碰倒一样。
“喵!”
小鱼受惊般的往后跳了一大段距离,又缩回墙里。
盛昭没有放弃,不停地移动激光笔,让红点在墙洞外,呈慢悠悠打圈的状态。
但是,又时不时会给小鱼一点希望,将红点移进墙洞几秒,又很快抽回,非常有诱惑性。
小鱼犹豫须臾,最终还是选择妥协,一步三回头地往红点的位置挪去。
盛昭瞧见小鱼出了洞口,循序渐进地将它往之前许知鱼洒了猫薄荷的标记点上引导,小鱼似乎也在空气中嗅到某种与平常不同的气味,到了第二个标记点,便停了下来,对着地面用湿润的鼻尖蹭蹭点点。
许知鱼和盛昭两人不禁屏住呼吸,肉眼可见的紧张。
一秒、两秒、三秒……
“咚!”
一声急促的倒地声响起,属于猫中人精的小鱼,还是没能招架住猫薄荷的威力,短腿一软,倒地昏迷。
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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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知鱼和盛昭对视一眼,按耐住兴奋,继续按照计划行事。
盛昭爬下树,将小鱼拎到怀里去取车。
许知鱼则将事先准备好的“绑架信”从口袋里取出,借着雾色遮掩爬进墙洞,想要放在许应年的画架上。
本来,一切进行得很顺利,但好巧不巧,许应年这时从后门厅走了出来,手上似乎还拿着一些工具。
白雾迷漫间,只能隐隐勾勒出少年高瘦的身形。
“你在干什么?”
少年幽幽的声音穿越浓雾,直直落进许知鱼耳中。
许知鱼手一抖,信封直接滑进画架前放笔的凹槽中,她一边迅速往后倒退着,嘴里一边放着狠话,却显得中气不足:
“你、你那只宝贝猫咪现在就在我手上,如果不想让它出什么事儿的话,就按照画架上那封信中说的做,不许过来。”
在这时,许知鱼的脚后跟,已经触碰到坚实的围墙。
她扭头,目光朝下,确认了一下墙洞的位置,矮身,以一种别扭而快速的姿势钻了过去。
盛昭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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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在就近的柏油路上握着摩托车车柄等待就绪。
许知鱼急急跑了过去,跨腿坐上后座,捏紧盛昭的肩膀催促:
“许应年发现我了,快走。”
“猫接着。”
盛昭二话不说戴上头盔,将昏迷中的大灰猫扔到许知鱼怀里,发动引擎。
车身响起一阵“轰隆隆”的嗡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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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许应年已经从短暂的愣神中恢复过来,跑到画架旁,从凹槽拿起许知鱼留下的那封信,追了上来。
可惜,还是慢了一步。
等他钻过墙洞时,盛昭已经发动车子了,只见到炫烂的摩托,在柏油路划过一瞬间的残影。
尘土飞扬,在濛濛白雾中不见了踪影。
“站住”一词卡在许应年的喉头里,他面色阴沉,望向摩托车行驶过的那条路的尽头,手掌握紧,将手中小巧的信封捏得发皱。
良久,许应年蹙起的眉头松开了些,低头打开信封,拿起夹在里面的信纸,纸上用潦草的字体,复述了一番之前许知鱼当着他面说的相差无几的话,还留了一个地址,以及信尾一个嚣张而随性的属名。
“许知鱼。”
许应年面无表情地念出这个令人火大的名字,默默拍掉衣服上因钻墙洞而沾到的尘土,捏着信纸转身,疾步往大门走去。
“怎么了,阿年?”一个高瘦隽秀的男子往许应年这边走过来。
如果许知鱼或是盛昭在的话,俨然会发现这是之前在许应年生日当天,她在大门口和别墅内曾有几面之缘的男子——莫阳。
莫阳是许应年的管家,可以说是从小看着许应年长大。
不同于世俗对于“管家”这个职业“专业、古板、精明”的刻板印象,莫阳遗立于印象之外。
他的日常穿搭随性而不羁,很有个人style,这般着装,配上莫阳风流俊逸的五官和本就颀长的身材,更将他优越的外形条件展露无遗,不时流露出一股奇妙的富家公子哥招摇撞骗的气质。
许应年一直对莫阳很信任。
他的绘画和音乐才华都是由莫阳发掘并加以培养,才能有如今的造诣。
许应年不加隐瞒地将方才的事情和盘托出,并附上许知鱼留下的“绑架信”。
莫阳有滋有味地将许知鱼写的信看完,颔首点评:“还挺有文采。”
许应年唇角微抽,“小鱼还在他们手上。”
莫阳笑眯眯地将手中的信纸“唰唰”两下撕成碎片,扔到地上,纸片几乎和尚未融化的积雪,并为一体。
莫阳在许应年不解的目光中,意有所指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许知鱼我在你小时候也跟你说过,眼下,你们彼此因意外有了初步的认识,她暂时对你有成见是在意料之内。你不妨顺着她的意思,将猫给她养几天,冷处理此事,卖个顺水人情。等时间一长,她自然会将小鱼双手奉上。男人嘛,讲究的就是这种气量!”
“……”许应年眼角微抽,沉默半晌,眉头终是舒展开来。
他的目光在雪地上散落的纸碎滞留一瞬,便迈步往正厅走去,背对莫阳挥了下手:“整理画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