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昭气喘吁吁地小跑到许知鱼身前,给她展示了一下右手手心被手提袋勒出的红痕,深深地嵌进去,将整只手掌一分为二,显得有些可怖。
待稍微平复了一下呼吸,盛昭便不满地抱怨道:“学院也真是的,就算只有三天两夜,要带的行李也很重很多了,偏偏只让我们带手提的袋囊,不准装拉杆箱,不把人拎死!”
“确实挺沉的。”
许知鱼再次掂了掂手中行囊的重量,不得不附和感叹。
“小鱼儿,我刚刚在队尾偷听木木和小蝴蝶聊天,每辆大巴不是坐两班学生吗?她们说这次成长学习周往返大巴的班级,是按照游泳课的编班安排的。”
在吐槽了一番后,盛昭发泄完心中郁结,大眼睛熠熠发亮地说起他在不久前,从两位班主任口中听到的百分百属实的小道消息,“也就是说,我们可以跟阿年砚舟他们坐一块儿了。”
“这你倒想得有些美了。前两年的学习周你不是见过了吗?大巴上就算连座,最多也只有三人,我们四个又怎么坐一起?”许知鱼撇撇嘴。
盛昭不死心,仍然兴致冲冲道:
“一个人可以坐在过道一边的位子上。”
“然后呢?坐在一起干嘛?一起睡觉、看窗外?”
许知鱼不太明白,为何盛昭对于四人要坐在一起这件事情,如此执着。
许知鱼索性微微抬眼,朝不远处望去。
眼下,许知鱼和盛昭二人,已经跟随三年甲班大部队,移动到了凤街与汀澜路的拐角处,可以清晰地望到街边排成一列的齐整大巴。
不过,有几辆大巴的位置已经空出来了,不知是从何时走的,显得整条街空寂不少。四周的学生也没有最初的堵塞吵闹。
木铃子和来蝶两人皆身着打扮随意的休闲装,从队尾走上前,引导三年甲班的学生重新列队,往汀澜路倒数第二排的大巴缓缓移动。
倒数第二的大巴的前门和后门都已敞开,一个小眼睛、大鼻头,啤酒肚,并且几乎秃顶的脑壳儿上,依然坚韧不拔地挺立几根呆毛的中年男老师,已经拿着一个电子扩音器,指挥自己一班的学生从后门进入巴士。
许知鱼虽没被这位老师教过,但她知道他叫魏袁,许应年和黎砚舟的班主任,学生缘很好,没有年龄没有界限地打成一片,背地里被学生亲切地称为“薇薇熊”。
“薇薇熊”是从金盏国流入牡丹国的古早动画片中的一个角色,在牡丹国他们这一代几乎家喻户晓,因“薇薇熊”的长相与魏袁有几分相似,都是小眼睛、大鼻头,且性格好,人缘好——就像三年甲班对木铃子和来蝶的爱称“木木”、“小蝴蝶”一样,“薇薇熊”亦是魏袁教过的学生对他的一个爱称。
许知鱼在后门外排队的学生中,一如盛昭所言,见到了相隔不远的许应年和黎砚舟两人,分别对他们打了个招呼。盛昭趁着众人将行李放入车舱的空隙,让许知鱼帮她把行李一起放了,自己则悄悄跑到后门、正在排队上车的许应年和黎砚舟二处,分别窃窃耳语几句,被眼尖的薇薇熊看到了,扯着把嗓门冲盛昭喊道:“干什么呢,偷偷溜过来的小伙子?跟情人幽会啊?”
四周传出零星的笑声。
“阿sir,我们在夸您长得帅呢。”
盛昭从来不是个怕事儿的主,他大眼睛眨巴眨巴,落落大方地朗声答道。
周围笑声渐大。
正在前门队尾排队的许知鱼默默捂住脸,自己都替盛昭感到社死。
薇薇熊也很懂得幽默,瞪大眼,配合着盛昭答道:“你觉得我长得帅?麻烦在夸人前先挂个专科,查查眼睛有啥毛病啊。好了,小伙子,要上车了,快回自己的队伍里去。”
周围笑声哄然一片。
在无数目光的注视礼下,盛昭心神气定地踱步入许知鱼排着的队伍旁,笑嘻嘻地比了个手势,“小鱼儿,我跟阿年他们说了,如果他们先上车的话,会给我们留座的。”
少年们果然说到做到。
甫一上车,许知鱼将明黄色的旅行小包换到前胸反背,侧身穿行在略显拥塞的狭小过道上,就见许应年坐在后车厢一个靠窗的三人座的最里边,旁边两个位置,分别用一黑一青两个背包占着位,许知鱼眼尖,一下就看出黑的背包是许应年的,青色的则是黎砚舟的。
许应年手肘抵着玻璃压条,皮肤冷白,长睫墨黑,侧眸望向窗外某一个虚点,似乎在放空,又似乎在想着什么,神色淡淡。
倒是与少年坐在并排的过道旁的座位的黎砚舟,最先注意到他们,对许知鱼、盛昭二人微笑着挥挥手,弯身将自己青色的背包拿过来,示意他们可以先坐进去。
盛昭率先坐到许应年身边的位置,许知鱼紧随其后。
盛昭将许应年黑色的书包拿起,抱在腿上,伸出左手对着许应年正脸晃了两下,道:“阿年,你在想些什么呢?”
“在想你,”许应年顿了顿,转回眸,正对盛昭。
两人本就毗连着座位,眼下,不自觉靠得极近,甚至看得到他淡粉色的好看的唇形。
盛昭清楚地记得,初见少年时,他仿佛以象牙或雕腊制成的橄榄果国中,媲美天神的美少年,却失了些青葱的生气,如今不过距离将近半年,少年整个人的气质仪态,却仿佛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若说他以前是纸折的白玫瑰,但如今就是鲜活的的红玫瑰,在春天的黄昏中蔓蔓摇曳,说不出的秾丽,说不出的俊美。
盛昭听到少年蓦然袭来的话语,心脏莫名其妙地悸动,“怦怦”、“怦怦”地嗡震起来,不禁有些目眩神迷。
却见少年顶着他那张神色淡淡的俊颜,一本正经地继续说道:
“跟你的女友在哪里约会。”
一旁静静听着他们聊天、却并不插话的许知鱼率先“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盛昭却被逗得耳尖微红。
他知道许应年是拿薇薇熊之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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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话开他玩笑,也是奇怪,明明大庭广众下还能风轻云淡回将一军薇薇熊的某人,到许应年这儿却是不行了,仿佛少年手中,拿着一根牵引他情绪的傀儡丝,心潮汹涌,又谈何云淡风轻?
盛昭不觉对少年的问话有微微的失落感,嘟哝着反问道:
“为何是女友?不能是男友吗?”
许应年安静少顷,黑淩凌的眸子宛若九月风漾的涟漪,微微熠动。
“你要是想,也可以。”
大巴已经开动,车身微微震动,嗡鸣出尾气,由街口汇入汀澜路主路——主路北面衔接着通往目的地的跨海大桥,许知鱼他们是次要去的乌蕉溪的必经之路。
乌蕉溪是毗邻坞莠城的一个度假半岛,岛内在近年新落成一个专门为学校、组织或者有需要人士提供资源和场地的新青年村,颇受各界人士欢迎。
眼下,听到少年的答话,盛昭蔫成吧唧一坨的心情,瞬间又恢复往日的活力,肉眼可见地高兴起来。
这时,却见车厢前一个戴着遮阳帽、身着干练速干运动衣、运动裤、背着尼龙网状黑色双肩包的陌生精瘦男子从座位起身,一手接过薇薇熊贴心递来的扩音器,另一只手扶抓在前排的一个座位上,朗声介绍道:“
各位同学好,我是来自乌蕉溪新青年村基地的欧洋,也是你们本次活动的带领员。你们的老师可能跟你们说过一些关于活动的内容细文,不知道大家有没有产生一些期待感呢?
“如果没有很期待,那也没有很大关系,相信在这几日的旅程中,你们都会慢慢被调动起情绪。
“而现在,为了尽快认识各位,也为了你们在车上不那么无聊,我准备通过几个小游戏给大家做活动前的热身,大家给点掌声支持一下啊。”
只要不是跟学习或者作业有关的事情,同学们都是很给面子的,拍手的拍手,欢呼的欢呼,到最后非得坐在前车厢的魏袁、木铃子等老师一起出马,巴士内才复又重归寂静。
这时,欧洋已经从自己的尼龙网状黑色双肩包里,拿出一个看上去软软的绯红色小球,他伸手举起小球道:“大家看看这是什么?”
“球!”众人大声答道。
“你们玩过击鼓传花吗?”
“没玩过,但有听过。”
座位里有人大喊。
欧洋说:“我们这次的游戏是‘击鼓传花’的改编版——拍掌传球。在我拍手的时间里,你们要把这个小球从前往后传,等我停下手,小球在谁手里,谁就要做一个自我介绍。如果大家对那位同学的自我介绍不满意,便会奖励他一个惩罚。另外,我强调一下,为大家安全保障,也为遵守游戏规则,大家只能在座位上‘传球’,不可以起立,或者直接抛球略过身边的人。大家明白了吗?”
“明白!”
众人一听是玩游戏,立刻打起十二分精神,像昂首的大鹅,朝欧洋那边望去。
“好,那游戏从现在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