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归眼含笑意的看过去,没有任何防备的伸手打开面前的长匣子,一柄再熟悉不过的腰带剑正躺在里面,看出了神。
云影?
云影剑剑身轻薄如纸,但剑气犀利,威力无匹,是当年师傅送她的生辰礼,应当与她的尸身一起埋葬在青鸾山才对,为何会出现在箫祁政手中?
是知道些什么或是有心试探?
“云归……你可以重新回答一次我的问题。”箫祁政的神情依旧看不出什么,只是这语气却是势在必得。
面纱之后的嘴轻抿着,努力控制着表情不能被他看出什么不对来,有意将声音压低,听上去人畜无害甚至还带着些紧张,“无论再问多少次我的回答都是一样的。”
说着,看上去无所谓的关上长匣子推了回去。
“唉!”箫祁政有些遗憾的摇了摇头,不知从何处取出一块玉佩打量了起来,语重心长道,“云归,你的敌人在宫墙之内啊。”
“可惜了。”
就算是再不愿意又如何呢,“除了我,你别无选择。”
微弱的光透过他举起的玉佩,将它的图案印在桌子上,隐约看的出那图案是栀子花,赵云归控制住想要抢夺的冲动强装冷静道,“若是王爷需要我,我…必定站在王爷身边。”
“就是不知王爷需要我做什么?”
箫祁政自是料到她一定会答应的,将木匣子重新推了回去却把玉佩收了起来,“若想破局,当以身入局。”
“若是需要,我可只身入局。”
抬眼便对上箫祁政打量的眼神,他不说话赵云归便继续说。
“我可以做王爷手中的剑,赵家不可。”
“可我不想你死啊。”这可怎么办呢!
赵云归不知他到底在想什么,说让她入局又说不想让她死,果真可笑至极,“王爷怎会不知父亲最厌烦的便是这朝堂争斗,我不该也不能让他们陷入不忠不义之地。”
“这…是底线。”
“好。”
“我明白了,那云归……你不妨好好回忆一下那人究竟是何人行刺!”
赵云归双眼低垂着,她的脑海里浮现出那一天的场景,而这一切的一切得从一个多月前说起了。
兴和十五年,七月十四日。
小宫女莲心面露急色小跑着往慈宁宫去了。
而此时的慈宁宫殿内一个年轻女子正侧身躺在一个衣着单薄的俊朗少年身上,那女子身姿曼妙,容貌娇艳,肤若凝脂,宛如谪仙。
不愧是当年的第一美人。
莲心进殿时是低着头的,跪在两人面前时仍是低着头的,看着便是习惯了这般场面,“太后,如今已是第三日。”
“神医谷之人仍不愿出山。”
肖暮云闻言脸上倒是未显一丝怒气,只是淡淡一笑那少年郎扇扇子的手便是一顿。
“既然她们执意不出,又何必为难?”说着她轻轻挑眉,莞尔一笑摄人心魂,“一把火全烧了便是。”
“是。”
“记住了,一个活口都不要有哦。”肖暮云声音淡淡的,仿佛从她口中说出的是什么无关痛痒的小事一样。
“是。”
夜幕低垂,明月高悬,此时青鸾山上的神医谷众人还不知灾难悄然而至,甚至有的在睡梦中便被夺去了性命。
“啊!”
“啊!”
大火直冲天际,惨叫声不断。
谷清音闲来无事在外面赏月躲过一劫,依旧被那漫天的火光吸引了注意,那个方向,是,“神医谷!”
可是……等她赶回去推开那半开的石门时,便见一个与她穿着相同衣服的人被黑衣人一剑封喉,“师姐!”
奋力奔去却是无济于事。
谷清音拔出腰间的软剑便向那黑衣人刺去,两招便让他以同样的死法重重倒在血泊中。
“砰。”
软剑落地她也顺势跪坐下,颤抖的手将地上已经没有了呼吸的人用力的抱在怀里,泪水从脸颊滑落与鲜红的血液混在一起,她捂着刺痛的心脏抽泣着,身体被强烈的窒息感包裹住,无法动弹。
“啊!”谷清音再也忍不住大声嘶吼起来,声嘶力竭,目光涣散,“到底是谁?”
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
“姐姐。”身后虚弱的呼喊终于唤回了她一丝理智。
松开手将怀中人放下,起身,穿着素衣白裙却浑身上下都是血痕的女子艰难的迈着步子,朝她走去,微风拂过,衣裙随之飘起,看着她脸上的笑容谷清音仿佛再次看到了希望。
“姐姐。”
谷清音扯出一丝笑安抚她,轻颤的嘴角却出卖了她此时的心情。
“云归。”没事就好。
下一秒感受到她身后危险的气息,谷清音没有丝毫犹豫的跑去,奋力伸出的手与那满是伤痕的手相握将她拉开。
本该刺向赵云归的长剑却刺进了她的胸膛。
唇齿间是浓郁的血腥味,低头,粘稠的血液从锋利的剑刃一滴滴落地,口中的鲜血止不住流出也被剑刃分成两半。
“为……什……”
谷清音伸手扯下那人脸上的黑布,少年郎的脸暴露在他眼前,胸口的利刃被慌张的拔出,谷清音随之倒地,手中仍旧不死心的紧紧攥着那黑布。
“咳!”
“咳!”
鲜血不断从伤口涌出,口中的血液也随着她最后的喘息胡乱流出,本就睁不开的眼睛也被血糊住了。
就这样,被世人称赞的神医谷仅一夜之间便燃烧殆尽,消失在这世间,而这朝堂之上除丞相外竟无一人敢做那出头鸟,站出来,可这天下谁不知当今陛下是她太后肖氏一手扶持上位的。
这冤屈又该找谁。
箫元义透过面前的帘子看着朝堂下如何都不愿起身的沈溢之,又看向右边不远处端坐着看上去丝毫不担心的肖暮云。
扫视着众人,内心也很是纠结啊。
与那双极具威胁性的双眸对视上后他原本紧握着的手松开,声音里全是无奈,看向一旁,“丞相所言,太后可认。”
说话时他的头微低下,把玩着手中的佛珠没有看向任何一方人,只静静等着肖暮云的回答。
“哼”肖暮云嗤笑一声,看向肖元义的眼睛微眯着,目光满是玩味。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神医谷却仗着医术高超不将皇室放在眼里。”说着肖暮云的目光又落到了仍跪在地上的沈溢之,嘴角微微勾起,“丞相觉得为何?”
“藐视皇威,狂妄至极!”
肖暮云提高声音这般说着,朝堂下便也不安分起来,有些人已经蠢蠢欲动了。
不给其余人附和肖氏的机会沈溢之浑厚有力的声音传来,“神医谷百余人一夜之间全部丧命可见其手段狠辣。”
“陛下,神医谷存世百年啊!”
“若无所作为怕是会寒了天下百姓的心啊,微臣望陛下严惩……严惩此人啊!”
“臣附议!”
“臣附议!”
“臣等附议!”
“唉。”这……还真是难办啊!
箫元义轻叹一口气,意味深长的看着肖暮云,所以……“丞相所言,太后可认啊?”
“哀家,不认。”
听到他想听的答案箫元义方才松了口气,也不愿再看着他们在下面争辩了,“既然如此,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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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日后便……”
“陛下。”就在众臣都以为这事就此作罢时最前面坐在轮椅上的人开了口,“此事牵涉甚广,还望陛下三思而行!”
“安王—?”
箫祁政从前可从不会管这些事的,这般模样倒是少见,箫元义也就没有打断,任由他说了下去,“早年间赵氏女曾被送往神医谷,如今却遭遇暗杀昏迷不醒。”
“此事恐怕得等赵将军之女醒来才好定义。”
“是因为赵家吗?”小声嘀咕了一句,箫元义的眉头不自觉皱起,在心中盘算着。
若不是箫祁政真的断了腿,箫元义当真会以为他这般做是为了这皇位了,早年间他无论如何也要娶这赵氏嫡女,本以为是为了巩固他的地位,如今看来他是真的喜欢这赵氏女啊!
箫元义把玩佛珠的手一顿,这事若是牵着赵家便不能草草了事了,抬眼透过帘子静静的看着肖太尉。
看来,此事还真不只是太后的手笔啊。
箫元义伸手按了按太阳穴,表情变得难看至极,“太后觉得呢?”
“安王说的倒也不无道理。”
箫元义点了点头,轻叹一声,“如此,那便依你,此事全权交给安王。”
“退朝。”
肖等箫元义走远后肖暮云才在莲心的搀扶下站起身。
透过帘子阴沉沉的看着已经被推远的箫祁政,自然垂下的手用力的握着,等人彻底消失在她的视野后才缓缓转过头,眼眸森然满是怒气,对着身旁低着头的莲心反手就是一巴掌,“啪。”
“这点事都做不好,没用的东西。”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莲心紧咬着嘴唇才没叫出声,忍着脸上火辣辣的痛附身跪下,“太后饶命。”
肖暮云闭上眼微微仰头才将心里的怒火稍微控制了些,一口浊气吐出看向地上的人时抬脚踢中莲心的头,挨上这一脚莲心摔倒在一旁头差点磕在旁边的柱子上。
即便如此莲心仍不敢辩解一句,重新爬回去跪好在肖暮云脚边。
“废物。”
说着肖暮云拎起裙子穿过面前的帘子,将脸上的表情调整好,在一个看上去等候多时的男子旁停下了脚步,“哥哥。”
肖权转过身,看向她的眼神冰冷的可怕,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冰冷气息。
“今日你的话有些多了。”
“兄长教训的是,日后定不会了。”
“罢了。”说着肖权便转身往外走去,“无论怎样那小子都不会放过这次机会,把你那小皇帝哄好了。”
“只要他的腿永远那样,他便永远都掀不起什么风浪,知道吗?”
“知道了。”
肖权转过身拍了拍肖暮云的肩膀,意味深长的看了一下莲心,只是一瞬眼神又落到了肖暮云的身上,“赵家那丫头你知道该怎么办的吧。”
“嗯。”
“可千万…千万…别再给我出什么岔子了。”
肖暮云微微低头,不知是在想些什么,肖权嘴角微勾冷笑一声收回了自己的手,眼神里也满是不屑。
“行了,别送了。”
肖权笑着离开肖暮云转过身目光凌厉,感受到她吃人般的眼神莲心的脸色愈发惨白,低着头双腿也不自觉的颤抖。
“头抬起来。”
肖暮云的声音低沉,语气里满是压迫,莲心听话的将头抬起眼眸却依旧垂着。
“啪。”
莲心的头被着重重的一巴掌打偏却一动不敢动,犀利冷冽的眼神像是刀子般插进她的每一寸肌肤让她的不禁颤抖着,“听到了?“
“你和她只有一个能活下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