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狛治先生,整日陪着我窝在这方小房间里,其实是很无趣的吧?”
“您若有什么旁的事想要做,那么便离开这里去做也没什么关系。我这几日觉着身体轻快许多,也并不是要时时都有人守着的。”
秋叶开始飘落的时候,恋雪的身体比濡夏时略微好转了一些,并不会再时时咳嗽,也能在白天里靠着软垫小坐一段时间了。
狛治也在道场住了几个月,多少也算适应了这里的生活。
平日里庆藏师父不在家的时候,他便会整日地守在恋雪的屋外,若她有需求,便去帮忙,若没有,两人便会隔着幛子门说话。
听恋雪那样说的时候,他有一瞬的茫然。
事实上,他从未想过自己要去做什么。
年幼的时候,父亲身体不好,他便想方设法地为父亲找药。
后来父亲不在了,他便浑浑噩噩地在世间游荡。饿了就去偷去抢,若遇上不长眼的人上来挑衅,他便用拳头把那些人打倒。
再后来,他遇到了庆藏师父。
师父说要将他带回家里,他便跟着回来了,师父说让他帮忙照顾恋雪,他也就照着做了。
他一直都是如此。
他从未想过,自己到底想要过怎样的生活。
“我在这里就够了。”
像是回答,又像是在叹息,他这样说。
“是吗。”
恋雪的声音似乎有些低,半晌,她才又开口。
“您在跟父亲大人学习素流的武道吧?”
“父亲大人常夸您进步很快,精进了武道之后,说不准能有机会去外面谋些差事,为附近的官差当幕僚。”
那样的话听起来简直像是天方夜谭一样,狛治从来都没想过这种事,他也从来都没有思考过关于未来的事。
未来会变成什么样呢?
他不知道,但在听恋雪那样说的时刻,他的脑海当中忽然出现了一个无比清晰的念头。
“我没想过那种事。”
他说。
“我留在这里就很好。”
“可是为什么呢?”
她问。
为什么呢?
那个时候的他没有回答,也并不清楚答案。
而现在,经过了百余年的沉淀与遗忘,他才终于清楚地看到了自己当年的所想。
他是寺庙前守护的狛犬,他终此一生都该守护着属于他的那尊神像。
什么高位厚禄,什么锦绣前程,那些东西对于他来说统统都不重要。
他看着她,看着那张无瑕的面庞,看着她燃烧着生命力的火种。
那是他想要守护的全部,是他生命的方向。
想留在素流道场,想一直陪在她身旁。
也只有在她的身边,他才不是漂泊无依的野犬。
他皈依于此,他朝拜于此。
他的灵魂就被牢牢地捆缚在这里。
手臂上罪人的刺青就像是锁住他灵魂的锁链。
而锁链的另一端,握在她手上。
那么现在摆在面前的是什么呢?
或许只是一方牌位,一尊神像。
她只是她的象征,可即使只是这样,看着她在这里,对于他来说也像是某种慰藉一样。
就好像他暗无天日的生活里,重新又出现了光。
所以哪怕不一样也无所谓,哪怕她是个剑士也无所谓,哪怕她曾经想过要杀他,哪怕她现在或许也仍怀着某种想法,这些统统都无所谓。
他想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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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她,他只想就这样看着她。
仿佛只要看着她,那些失落的过往就都可以不复存在,仿佛只要这样看着她,他就仍可以活在那段困囿着他灵魂的时光里。
他能看到的,仍是旧时的模样。
其实素流道场和隔壁的剑道场一向不合。
素流道场虽然式微,却占据着相当不错的土地,道场的面积比隔壁更宽阔,加上庆藏师父静心打理,看上去总要比隔壁气派漂亮。
为此,隔壁的有些学徒便心下不平,隔三差五地想要找茬。
只是碍于庆藏师父的力量比隔壁的整个道场都要更强,上门的学徒也不敢造次,多半时候只敢在墙根边上抹些泥巴,或是偷偷地在墙角说些风凉话而已。
狛治刚来道场的时候,庆藏师父便曾经跟他说过这件事,他说若遇上隔壁滋事,也不必理会,他们不会真的怎么样。
可在冬日的第一场雪落下的时候,狛治还是和隔壁道场的学徒狠狠地打了一架。
彼时他才刚跟着庆藏师父修习没多久,对面人又多,虽然被他狠狠教训了一顿,可他自己也受了不轻的伤。
违背师命与隔壁纠缠自然少不了被师父责骂,等狛治顶着一身的伤来到恋雪门前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的事了。
“怎么伤得这样严重,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少女的声音响起,语气里带着焦急。
“他们来滋事也不是一次两次,您又何苦做这样的事呢?”
狛治跪坐在廊下,落在膝头的拳头一点点地攥紧。
“可他们说你。”
他犹豫了很久,却还是把话说了出来。
“那些家伙平素怎么耀武扬威都无所谓,可我唯独听不得他们……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