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夜的月色很好,银白的光透过叶间的缝隙,泼在地上,像是积起的水洼。
花与叶一并被染上银白,看起来如褪色的画片。
庭院里的空气比室内凉上许多,也更新鲜。
少女坐在缘侧,倚靠着廊柱,默然看着庭院里的风景。
有风吹过,卷起树梢上的花瓣,如漫天的飞雪般翻转飘落。
便也有几片花瓣辗转朝两人飘落。
少女的视线追随着飘落的花瓣,有些费力地,她借着廊柱的力抬起一只手掌,似乎是想要给花瓣一个停泊的地方。
可花瓣却并未在她掌心停留,只是在她指端掠过,旋即便被风吹上了她的肩头。
她的手指轻蜷了蜷,鼻翼间发出了轻轻的叹。
“落花是留不住的。”
或许是因为难得出来透了气,她的状态似乎比在屋里的时候好上许多,说话也有了几分力气。
视线垂落在空荡荡的掌心,她的唇角却是轻轻向上勾了起来。
“从开花的那一天起,它就注定会有一天落下。有些东西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改变的。”
猗窝座没有说话。
或者说,他甚至其实没怎么仔细听她在说什么话。
他只是坐在旁边看着她。
看着她在月下看着樱花树的样子,看着花瓣飘落在她的肩头和发上。
像是飘洒在上面的雪花。
他想伸手,想去携去她身上的花瓣,想用手指拢一拢她被风吹乱的碎发。
可指尖勾动的时候,他又不自觉地停了下来。
因为她忽然转过头,一双眼睛直直望向了他。
隔着春夜的风,隔着被风吹落的花。
“猗窝座,你希望我好起来吗?”
她忽然这样问。
猗窝座愕然怔了一下。
脑海中似有一瞬的空白。
“我……”
……希望吗?
他应该是希望的吧。
希望她好起来,就像当年一样怀揣着这样的期望——
可她到底不是当年的她。
猗窝座忽然发现自己从未想过她会好起来这件事,他也不敢去想,如果她好起来的话,他与她之间又会变成什么样。
或许——不,或者该说一定,他们没法再维持现在的样子。
那么他是不希望她好起来的吗?
也不是。
至少在看着她昏睡不醒的时候,他感受到的忧心也做不得假。
在他来得及整理好自己的思绪之前,少女已经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她重新将视线投向庭院,可那双眼睛又好像没有聚焦,而是望向了更加悠远的远方。
“对于人来说,死亡就像花落一样无可避免。就算使尽浑身解数,也不过是将生命延长一点而已。”
“但其实长短好像也并不很值得在意。”
“若只是浑浑噩噩地度日,那多一天或者少一天也没什么分别。”
“还要看做了什么样的事。”
她说着,语气平静到近乎漫不经心。
可一字一句,在夜色里听着都格外清晰。
“我成了鬼杀队的剑士,我在做一件离死亡很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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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总要在某个时候,在某个地方死去。可能会猝不及防,可能甚至毫无意义,可能我根本来不及在死前完成自己想做的事。”
恋雪几乎从来都没有说过自己的事。
猗窝座也从未关注过作为剑士的她的事。
但当她忽然提起的时候,猗窝座却只觉得心底里似乎泛起一种隐约的期许。
他想,他其实也很想知道她到底经历过什么,他也想知道她到底为什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只是他不敢去了解,也不敢去问。
她的声音很轻,隔着夜色,听上去甚至有些缥缈,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的。
猗窝座侧过视线,恰看见透过叶隙落下的月光碎在她眼睫。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做这些事,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为什么要照料我的日常起居。”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猗窝座,在看着我的时候,你在想什么呢?”
“或者说,在看着我的时候……”
“你在想着谁呢?”
瞳孔骤然缩紧。
那声音如寺庙里沉闷的古钟,在上弦鬼的脑内嗡鸣。
他没想过这样的心思竟然会被戳破到明面上。
脑内骤然是一片混沌,他甚至不知道该作何感想。
于是他只是惊愕地看着眼前的人,看着她将那双蒙着水雾的眼睛又转向他的方向。
“你想的那个人,她去了哪儿呢?”
“她知道你变成现在这副样子吗?”
“她会愿意看到你变成现在这副样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