妆才人确实是个没脑子的,可她最近刚跟着苏梨梨处事,脑子是灵光了些许。不过大抵也可能是近来动脑筋动得多,转得快了些。
她是不喜欢苏修媛没错。但比起目前正在一起处理宴会的苏修媛,她更不喜欢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景才人。
闻言,景才人气得浑身发抖。那点对于苏梨梨待遇的不忿更加浓郁。若是郁气能够化作实质,此时她已经淹没在黑压压的嫉妒之中。
“况且你是什么身份,跑来这样跟我说话?”
“嘲讽我?你配吗?”妆才人对自己的定位还是很清晰的,她就是欺软怕硬。
本来以为景才人复宠后会和之前一样在后宫横行,没想到跌得无声无息。
都已经一个月多了,也没见皇上去看她。
二皇子病重,特意让景才人去照料,这是一点都没把景才人的性命当回事,和苏修媛那种研制药方的可不一样。
妆才人斜睨了她一眼,端的是不屑,“真厉害你可就不会在我这里嚼舌根,直接去报复苏修媛了。”
“人家救了二皇子,你还这样小肚鸡肠,真的让人作呕。”
妆才人讲着讲着忽然感觉把自己也给骂进去了。她停了下来,“哼”一声转身离开。
她自己就是这种人嫌狗厌的性格,对景才人的转变还是很敏感的。
再说下去又要骂自己了,还是离开吧。
话说回来,苏修媛确实是把她当下人使唤。
妆才人甩了甩脑袋,想着明日就不来了。
桃花拿着账本跑出来找刚离开绫罗宫的妆才人,却不想听到了这些。
她脚步一顿,没有继续往前。只是她也没有回去绫罗宫告知苏梨梨,反而前往了钟粹宫。
宫道安静下来后,绫罗宫的大门后,海棠侧身走了出来。
苏梨梨听完事情的经过,有一点小小的讶异。
景才人在宫里可比她久多了,受过权力的荫庇,也在宫里的最底层呆过,大起大落,无法坚定人人平等、和谐共处的观念也是常态。
她第一次见景才人的时候,那会儿景才人努力在让自己出这泥潭。虽然效果甚微,但也不知道没有。
只是后宫这样一个大染缸,稍微干燥的布料透进来一个角,都会整块料子湿透。颜色不对的,染上时候还未清晰,等再次干透后,就意外的明显。
海棠和水绿呆一块久了,多少跟她的思想有点像。愤愤不平的海棠露出了和水绿相似的表情,“主子,您都对景才人这样好,景才人还这般,简直是不知好歹。”
“这话下次可就不许说了。”
“妄议嫔妃,要是叫别人听到了,我不一定能够保住你。”
绫罗宫过分安逸,给海棠都忘记了自己曾经在殿中省警醒的时光。
海棠点头,表示自己不会再说。
“主子,如你所料,桃花果真去了钟粹宫。”崔盛海从外边进来,身后还跟着春杏。
早早就已经露馅且还被桃花盯上的春杏丝毫不知,跃跃欲试想要把桃花拉下来立功。
她已经传错了两次消息了,这次可不能错。不仅不能错,还伤了淑妃的臂膀,皇后娘娘一定会看重她的。
苏梨梨瞥见了春杏的神情,淡淡扫了一眼崔盛海。后者对着她行了一个微不可查的礼,明白了她的意思。
从这一天开始,妆才人可就不往苏梨梨这跑。
她在宫里等得焦头烂额的,在想苏修媛怎么还不来求着她共事。
苏梨梨少了一个帮倒忙的,更是舒坦。把活都分下去给殿中省的负责,每日只要确保无误就行。
伸伸腰脖,走到廊下晒晒太阳,她的日子过得舒坦得不要不要的。
莺飞草长万物复苏,桃花在京城内盛开的那一日,赏花宴如约而至。
这回皇帝可没让苏家人进来,不过热心的淑妃向皇后提议,叫苏簌簌带着苏夭夭也跟进了宫来。
赏花宴整整两日,第一日的早间是迎花神、早茶早点赏花游园,午间小憩后放纸鸢踏青;第二日早上打马球,午后诗会,晚间宴席。
这个宴会男丁是不留宫中的,女眷视情况而定。比方说平二姑娘那种太后极为喜欢的,就会留她在慈宁宫小住一晚。
苏簌簌已经嫁人,心里再不舒服也没想到要留在宫里。苏夭夭则是不然。
她去如厕的时候,听两个宫女在谈话。
“真羡慕那些贵女,要是能留在宫里一夜,再遇上皇上,可就不要等下一次大选了。”
“就是,好像听说当初妆才人就是这样,才能越过大选在一个普通的日子里被封才人的。”
苏家的便宜爹千算万算也没想到苏夭夭这样大胆,因此一点都没往这方面提过。
苏夭夭只听到了前程,一点都不清楚若是不成等待她的是什么,欢欢喜喜跑去找宫女带路,说是要见苏修媛。
作为宴会的主事之一,苏梨梨今儿可算是忙起来了,哪里有空搭理她。
淑妃也是没想到苏夭夭连绫罗宫的宫门都进不去,对苏夭夭这枚棋子感到轻蔑。
就在她的计划僵持之际,宴席之上,茶水出了问题。
“苏修媛,皇后娘娘请您过去。”
这会儿还不是第二日晚上正式的宴席,主要还是让大家赏花的。因此大家分布在各个小亭子里,又或者是九曲回廊、船舫等地。
皇后所在是在屋内,年纪大不爱走动的老夫人们和她在用茶谈话。
王婕妤和杜嫔,一个抱着几个月大的三皇子,一个带着四岁的大公主,在位置上焦急不已。
“太医来了。”不知道谁喊了一句,杜嫔连忙让呕吐不止的大公主先去给太医把脉。
见到苏梨梨走进来,她“蹭”一下站起来,先发制人,“苏修媛,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害我的岚儿?!”
杜嫔本就是异域长相的女子,平日里五官已经是攻击性十足。这会儿横眉冷对,竟是如同一把出鞘的剑,锋利伤人。
苏梨梨没回她,先给皇后行礼,而后才问道,“臣妾尚且不知发生了何事。只是见大公主似有呕疾,可是严重?太医诊断如何?”
比起一脸无辜推脱,苏梨梨冷静自持处理事情,不急不缓的模样宛如一盆冷水洒在了杜嫔的脑袋上。
她不是个傻的,刚刚只是见到唯一的孩子出了意外一时性急,这会儿冷静下来,坐回了自己的位置,等皇后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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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的速度也快,回话道,“禀皇后娘娘,大公主这是误食了苦桃仁,这才导致呕吐不止。臣已经给公主开了药,待催吐后便可安然无恙,只是这几日需要注意饮食清淡。”
“苦桃仁对于孕者和孩童来说,前者不可碰,后者因人而异,误食过多可能会当场毙命。”
王婕妤搂住了怀中的三皇子,没让奶娘抱。除了关于自己的体态和容貌外,苏梨梨第一次在她脸上看到了紧张。
当即王婕妤就质问苏梨梨,“苏修媛,你在赏花宴上放置苦桃仁做的糕点,居心为何?”
苏梨梨接过太医呈上来加有苦桃仁的糕点,越发觉得陌生。
所有的食物都是她见过才呈上来的,每种食材她都看了食谱,确认无误才敢让御膳房用的。
“皇后娘娘明鉴,这盘糕点并非是宴席上的。”
杜嫔一下捂住了胸口,气得够呛,“不是宴席上的,难不成是我自己带过来,自己毒害我的岚儿吗?”
王婕妤这才发现,果真只有她这儿有糕点,其他人都没有。
刚刚还是她拿给杜嫔的大公主吃的糕点。
虽然心里还是不安,可到底三皇子健健康康的,她倒是送了一口气。
反而是心里有点虚空空的。
光顾着端详自己今儿的装扮,不仅三皇子一直是叫奶娘抱的,刚刚出事了她才接过来;就连糕点,她也是没注意看的。
还有隐隐约约的庆幸,庆幸出事的是大公主不是三皇子。
苏梨梨将每个人的神情都看在眼里,对着皇后说,“既然是点心,那就一定会有出处,娘娘不妨查一下刚刚是谁将这盘糕点送上来的。”
过了好一会儿,去探查的人和妆才人一同过来。
妆才人慌慌张张的,有些手足无措。
“禀娘娘,这盘点心是妆才人宫里的柳墨送过来的。”
柳墨被带上来,害怕得浑身颤抖。她怯生生望了妆才人一眼,在妆才人惨白的脸色下,她清楚自己应该是跑不掉的,只匍匐在地上,一言不发。
皇后护指扣在桌案上敲着,一下又一下,好似敲在了妆才人的脑门上。
屋内的老夫人们纷纷抛出说词。要么去外头走走要么去看孙女,一会儿就走了个干干净净。
人少下来后,也就后宫几位。
皇后、苏修媛、杜嫔、王婕妤和妆才人。小皇子和大公主被带下,奶娘也跟着离开。
其实这件事已经和王婕妤没什么关系了,她也是想走的。只不过杜嫔看了她一眼,叫她又开始心虚,只好留下来。
比柳墨更没稳住的是妆才人自己。
“臣妾没有想把这盘糕点拿上来的,这......”她这会儿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指着柳墨不可置信道,“谁指使你的?柳墨你怎么可以背叛我!”
苏梨梨刚刚还真以为是妆才人搞事情,这会儿都忍不住差点要发笑。
有一个猪队友,简直是害己的利刃。
要不是她和自己共同主事这次的赏花宴,苏梨梨早就扭头走了。
妆才人这会儿真是推责也不是,不推也不是。
当真把自己那点小破事都暴露了个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