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鲁丹娘赔钱了事 元景佑乔装相试
    吴芷秀很平静地跟随衙役去了监房,云水谣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柳依依忍不住求情道:“大人,吴芷秀只是个妆娘,且我跟她几次接触下来,觉得她聪慧善良、安分守己,应该不可能是凶手。”

    鲁丹娘也求情道:“是啊大人,我也多次请她化妆,觉得她是好人。而且她没有任何杀人动机啊。”

    就连秦老板也忍不住说道:“大人,这吴妆娘也曾多次给我家的女眷化妆,上至我的妻妾,下至我的女儿、侄女们,都很喜欢她。一个如此受欢迎的女子,一定是个善良的人。”

    云水谣道:“本官知道你们的意思。只是,看一个人不能只看表面。而且吴芷秀虽然看起来没有杀人动机,但也许存在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事。当然,她也有可能是无辜的,本官会收集更多证据,做出更准确的判断,不会伤害无辜。”

    接着,云水谣看向鲁丹娘,道:“鲁丹娘,你偷窃柳家的玉璧,去向秦老板换取丹药一事,需要承担应有的责任。”

    鲁丹娘有些羞愧,道:“是,任凭大人处置。”

    柳依依道:“大人,鲁老板这么做,也是为了救她女儿。玉璧是我柳家所有,我就代表柳家原谅她了。”

    云水谣道:“鲁丹娘虽知错,但不可不罚。且这不是一件小事,这块玉璧是一件重要的信物,柳家本可用它来求秦老板做一件极难之事,或者要极多的利益,秦老板都会答应。但如今,这个机会已被鲁丹娘使用了。无论如何,鲁丹娘应该赔偿你们柳家。鲁丹娘,本官就罚你赔偿柳家五千两银子,五年内还清,你可能做到?”

    鲁丹娘道:“多谢大人轻判,我回家后会尽快筹钱,交给柳姑娘。”

    云水谣点点头,便让她们各自离去了。

    鲁丹娘和秦老板离开了,但柳依依留了下来,问云水谣:“大人,我可否去看看妆娘吴芷秀,给她送点吃的和用的东西?”

    云水谣点头:“可以,她并不是犯人,你尽可去瞧她。看来,你跟她感情挺好的?”

    “其实我跟她不熟,只是她给我化过几次妆而已。我觉得她是个好人,不忍她受苦,所以才要去给她送东西。”

    “嗯,你去吧。你顺便跟她聊一下,若是她有回忆起什么可疑之处,可以证明杀人者另有其人,马上回禀本官。”

    “是。”

    云水谣退了堂,来到二堂正厅。

    景佑正好在这里,问道:“大人,您刚才审案可有收获?”

    “我没找到凶手。不过,我觉得那个妆娘吴芷秀有点奇怪。”

    “哪里奇怪?”

    “我说不上……她好像有点过于镇定了。一般人进了公堂,都是有些紧张的。得知自己可能是嫌疑人,都会急着辩解,可她并没有。而且,提起婴鬼杀人一事,她脸上也没有丝毫害怕或嗤之以鼻的表情,看不出她到底相不相信婴鬼杀人的传闻。她好像对一切事情都不感兴趣,或者说是一切事情都不能动她的心。”

    “也许是她比较文静内向之故。”

    “不,她不是普通的文静内向。真正内向的女孩,见了官会紧张,回忆起凶杀案,神色会惊慌,但她没有。”

    “可能是因为她知道自己不是凶手,所以笃定自己一定会被无罪释放,心情才没有波动。”

    “也有可能。”

    但是,云水谣心里那种奇怪的感觉却挥之不去。

    过了一会,柳依依探视完毕,来到二堂见云水谣。

    此刻没有外人,云水谣就不端着官员的架子了,拉着柳依依的手坐下,问道:“依依,探视结果如何?”

    “我问了她是否有其他可疑之处或是可疑人等,但她说不知道。自己当时去后花园找猫,没有留心别的。”

    “好吧。”

    柳依依告辞离开,云水谣又把这些事情从头到尾想了一遍。

    这时,之前提供线索的小吏之妻又来了,询问道:“大人,鲁丹娘是不是凶手?”

    云水谣道:“我刚才审问了,她应该不是,所以你提供的不是关键线索,只能得五两银子。”

    小吏之妻有些失落,但随即说道:“大人,您若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可以问我,虽然我也不一定回答得上。”

    “好吧。你认识妆娘吴芷秀吗?”

    “认识,我还请她帮我化过妆呢,她化得着实不错。”

    “在柳依依的婚宴上,她也曾中途离席,你有看见吗?”

    “这我倒不曾注意。”

    “好吧,看来你也没法给我提供更多线索了。”

    小吏之妻有些不甘心,正想离开,忽然灵光一闪,道:“大人,我想起一件事。”

    “什么事?”

    “当时赵檀死了,我们都去后花园看,那个妆娘吴芷秀就站在离我不远的地方。我无意间瞥见她,发现她一点都不害怕,脸上也没什么表情,只是静静地盯着赵檀的尸体。我当时还以为她被吓傻了,但是现在想来,她当时面色如常,完全没有普通人看到凶杀案的反应。”

    “是吗?你确定是真的?”

    “真的,我敢打包票。”

    云水谣又给了她几两银子,她开心地走了。

    以目前的线索来看,只能说这个吴芷秀的心理素质异于常人。至于要断定她有罪,却是证据不足。

    云水谣叫来县丞林复,问道:“林公,你可知道妆娘吴芷秀的来龙去脉?”

    “属下不太认得她,不过可以叫人去打听一下。”

    林复的效率很高,到了下午,就来回话,道:“吴芷秀本不是洛县人,是两年前搬过来的。她之前的人生经历无人知道,定居洛县后,以化妆为业,也能养活自己。平时除了去各个客户家里化妆,很少出门。”

    “她的主顾是不是都是富贵人家?”

    “那倒不是,她也给普通人化妆,只要出得起价钱就行。”

    “她平时忙碌吗?”

    “应该挺忙的,隔三差五就有人去请她化妆,她比一般的妆娘单子多些。”

    云水谣点点头,让林复离开。

    两年……怎么会这么巧,第一起婴鬼杀人案也是两年前发生的。

    云水谣去监房见了吴芷秀。

    吴芷秀俏生生的脸隐藏在阴影中,透着几分肃穆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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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云水谣问道:“吴芷秀,你是两年前才搬过来的?”

    “是的。”

    “以前你是做什么的?”

    “大人为何关心这个?”

    “我只是想多了解一下你。”

    “回大人,我无父无母,从小被一个西域的商人收养,也在西域长大。我跟师父学了化妆术,后来师父病故,我就来到了洛县定居。”

    “西域?所以,你的化妆术也有西域的风格?”

    “是的,我把中土的风格跟西域的风格结合起来,化的妆很特别,所以别人都爱请我去化妆。”

    “西域离大夏甚远,你为何选择了洛县定居,而不是去别的地方?”

    “师父对我说,她当年是在洛县的郊外捡到我的。所以我就把洛县当成了故乡。”

    “原来如此。你对婴鬼杀人之事怎么看?”

    “鬼神之说,我一向不感兴趣。”

    “你不信婴鬼杀人?”

    “说不上信,也说不上不信。我只是觉得,既然有这样的传言,也许有一定的道理。不过,真相如何,我并不关心。”

    “你看到有人死去,也不会关心吗?”

    “说实话,不会。也许您会认为我很冷酷,但我从小被大夫收养,生老病死见得多了。而且,除了师父之外,世上也无人关心我,所以我也不关心世人。”

    听吴芷秀这么说,她倒像是有些厌世,所以见到凶案现场毫无波澜,对于真相也并不关心,别人如何对她也无所谓。正因如此,她被传唤到公堂,一点也不紧张,似乎也能理解,因为她性格便是如此冷淡。

    一切似乎也能说得通。

    莫非案情真的跟吴芷秀无关?

    她以前长居西域,按理说不会跟洛县的孩童有什么过节才是。

    云水谣想到了什么,离开了监房。

    她叫来景佑,耳语几句。景佑有些惊讶:“真的要这样做吗?”

    云水谣道:“我只是想试试她。”

    “好吧。”

    元景佑换上了一身夜行衣,戴上面罩,往监房而去。

    看守的衙役已经被云水谣偷偷撤走,元景佑进了吴芷秀的监房,向她偷袭。

    吴芷秀吓了一跳,跌落在地,脸色惨白。

    元景佑又一掌挥到她面前,她似乎想逃,但身体已吓得不会动,眼神中第一次流露出害怕之意。

    元景佑见目的已达成,快速从监房中离开,只有吴芷秀呆呆地坐在地上,不明白为何会有人偷袭她。

    元景佑回到县衙的后堂,见到云水谣,道:“大人,我刚才试探了吴芷秀,她不会武功。”

    云水谣沉思道:“她若是不会武功,怎么杀死人高马大的赵檀的?而且,这些婴鬼杀人案若都与她有关,她又是如何犯下这么多案子?实在匪夷所思。”

    “也许不是她。”

    云水谣也希望不是她。跟吴芷秀短暂接触下来,云水谣觉得她是个柔弱、可怜的女孩,纵然有时候冷淡了些,也是她的人生经历导致的。

    但若真不是她,又是谁?案情好不容易有了些眉目,难道又要陷入僵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