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院中很是热闹,大老远就能听到嘻嘻哈哈的清脆笑声。
“是云妹妹来了!”宝玉喜之不尽,拉着黛玉的手就往房中去。他最爱同姐姐妹妹们一起玩耍,恨不得所有亲戚家的女孩子一直都在家里同他一处才好。
黛玉还没有来时,湘云又被家里叔叔婶婶接回去,他还伤心了好一阵。这下可好,一下子多了两位妹妹。
还有前些日子舅老爷家的人同太太说有一位姨妈也要来京城了,姨妈家有个姐姐,到时候就更热闹了!
“爱哥哥!”
湘云与贾母说着话,见到宝玉,兴冲冲迎上来,未到跟前,又顿住脚步,睁大眼睛仔仔细细盯着他瞧。
宝玉低头检查了一圈:“我身上有不妥?”
湘云捂着嘴摇头。
黛玉抽出手,走到贾母身边。贾母指着湘云道:“那是云丫头,比你小一些。”
“哈哈哈!”
话音刚落,那边湘云捂着肚子大笑起来,黛玉偏头看过去,就听湘云道:“爱哥哥,你又吃了哪儿的胭脂,嘴上还没抹干净呢!”
王夫人目光落在宝玉嘴角,看到晕开的嫣红,眼中怒气一闪而过。宝玉好不容易用功几日,不过刚在家歇一歇,不知又叫哪个不安分的给勾搭坏了。
府里都知道宝玉有爱吃人嘴上胭脂的毛病,寻常时候王夫人不至于如此生气,只当他毛病又犯了。只是最近宝玉太乖巧了些,走上了正道,王夫人就格外不能容忍有人把他再带坏。
宝玉忙摇手,解释道:“这不是胭脂,是林妹妹给的药,治口疮的。”
贾母看向黛玉,黛玉点头道:“那是治伤的。”
湘云不信,“药有黑的绿的,我还没见过这样红的。”
“是真的。”袭人将包好的膏子又拿出来给湘云看:“姑娘看,才给二爷抹上的。”
宝玉道:“这药极好的,我都疼了两天了,饭都吃不下,才抹一会儿,嘴里已经不怎么疼了。”
贾母招手:“过来让我瞧瞧。”
宝玉过去伏在贾母膝上,仰头让贾母看他嘴上的疮。
贾母眯着眼睛看了半晌,道:“真不疼了?”
宝玉:“是。”
王熙凤“呀”了一声,凑上来道:“我刚才就觉得宝兄弟有哪儿不对,一时又想不到,现在才明白过来,原来是他说话正常了。”
“前两日一听他开口我就脑袋疼,凭他一句话,生生要猜上半日才知道说的是什么,比猜谜还难。听惯了宝兄弟‘丝丝次次’的,今儿总算能把舌头卷起来了。”
湘云连忙问:“爱哥哥是怎么说的?”
王熙凤便给她学了两句,她学得极像,连说还带比划,众人仿佛见到宝玉话也说不清楚,急得满头大汗手舞足蹈的样子,都背过身去闷笑。
黛玉笑倒在贾母怀里。
湘云大乐,乐完又急得跺脚,抱着贾母道:“老太太怎么不早两日接我过来,偏叫我错过了!我要是听到了,日后也这么学,看大家还怎么取笑我!”
湘云念不出“二”,总是“爱哥哥”、“爱哥哥”地叫宝玉,没少被打趣。
贾母抱着她揉搓,乐道:“亏得你不在,要是叫你学去了,再过几日,廊下的鹦鹉都让你聒噪得卷不起舌头了。”
笑完,贾母叫袭人把药膏拿上来她看。
宝玉长疮,疼急了饭也不吃,水也不喝,顿顿饿着,让贾母心疼得不行。
大夫自然也是找过的,药也开了,熬的药宝玉嫌苦,沾了伤口还疼,不愿意喝。也有抹的,抹了一次,没那么快见效,宝玉又嫌味冲,满嘴药味熏人,也不肯再抹。
现下黛玉给的药一抹就好,说明药有奇效。
袭人递上装药膏的圆肚罐子,贾母看了两眼,湘云也爬起来探头去看。
颜色是好看,也稀奇,贾母心想,她让袭人好好收起来,晚上再给宝玉用一次。
又对宝玉道:“还不快谢谢你妹妹,这可是来得及时,救了你一命。”
黛玉道:“方才已经谢过了。”
宝玉笑嘻嘻围着黛玉团团作揖,黛玉避让,两人打闹。
王夫人忽问:“这药是用什么制的?”
贾母皱起眉头,问药不问方,好药都是传家之秘,王夫人问的太过了。
贾母道:“既已有了,何必再制。这药好,想必制起来也是难的。”
意思是叫她不要再问了。
王夫人不知是没听懂还是装不懂,仍道:“我是想着它好用,若是不难,也让府里药房备一些,宝玉、兰儿常要出府,难免磕磕碰碰的,备一些也安心。”
李纨心不在焉的,众人笑的时候她只跟着干笑了两声,听到贾兰的名字也只是抬了下头,心事重重的模样。
黛玉回头看芙蓉,芙蓉笑了笑,道:“药膏不难制,只是配方子的药难寻。需天星草,桑玉子,晴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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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并赤颜花一起炼制。”
其实比起治伤的作用,赤霞膏更大的作用是驻颜,方子里头的赤颜花就是这个功效。
不过驻颜本身就是修复肌肤,等于变相治疗伤口。它这附带的功效好用,白鹤就在里头另掺了东西,稀释了一下,常备着给黛玉当伤药用了。一份炼制好的赤霞膏能稀释出许多份,属于人为加入杂质,降低药效,实在暴殄天物。
这就不足为外人道了。
众人听她一口气说了好些个名字,别说见了,听都不曾听过。
湘云好奇:“这些都是南边的草药吗?我都没听过。”
贾母笑道:“你才多大,见过多少东西?”
“老太太知道?”
贾母:“我也不曾听闻,从前没见过,想来是很稀罕的。”
芙蓉道:“这些花草都是海外来的,这儿是没有的。”
王夫人坐着沉默不语。
贾母说难怪,瞥了王夫人一眼,道:“听来这药膏是罕物,如此珍贵,林丫头匀给宝玉了,自己可还有?”
黛玉道:“我那里还有。这药膏很耐用,小伤涂一两次就好了,一小罐子能用很久。”
“那便好。”贾母叮嘱袭人,“东西你收好些,别叫丫鬟们当胭脂抹了或是砸了。”
袭人也知道这个道理,应了一声,心里打定主意药膏自己好好收着,以备不时之需。
但宝玉房里人多眼杂,口舌也多,一点秘密都藏不住,丫鬟们拿东西也随意。等之后宝玉再受了伤,要用药膏时,好端端藏起来的药膏早不知道被谁偷拿了去,这是后话。
只说今日因湘云来,贾母留了饭,又想着黛玉不爱北边的口味,特地吩咐厨房给黛玉做些她爱吃的上来。
宝玉嘴里不疼了,两日没好好吃饭,大家在一起又热闹,他跟着多用了半碗,贾母不胜欢喜。
见他吃的香,王夫人也念了黛玉一回好。
饭毕,宝玉又在贾母房中磨缠了一会儿,就再也呆不住了,火烧屁股似的离开。
“爱哥哥,你做什么去?”湘云叫了一声。宝玉头也没回道:“读书去。”
湘云瞪大眼睛,像是听到了不可思议的事。
李纨不着痕迹吸了一口气,王熙凤暗暗看了她两眼。
晚间众人散了,王熙凤跟李纨前后脚出了院子,赶了两步把人拦住,拉到一边,低声问:“你今日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