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柄随他征战六界,威名响彻世间的藏锋剑她至今再未见到。若不是出了意外,她怎会至今都不曾见到那柄锋藏锋剑?
熄昭在铸剑阁第一次听见这柄剑的名字时,这柄藏锋甚至还没有图纸。
她立于师父身后,坐在师父对面同他一起品茶的是元霜上神。
他将藏锋两字写在纸上递给师父,请师父为他的徒儿铸一柄名为藏锋的剑当做成年礼物。
同时递给师父的还有一块取自北海冰川之地的白玉,请师父将它做成白龙玉饰。
师父沉静地看了元霜上神递来的纸条和白玉看了一会儿,答应了他。
两月之后,师父命她将铸好的藏锋剑和玉坠送到司战上神殿中。
自那以后,藏锋剑再未曾离开过烛川。
熄昭住进玄苍殿没几日便发现了那台空置的剑架。
只是那时,她于烛川不约而同的将此事揭过谁都不提,她和他皆无法言明之事,即无法提及,于他们来说便是再好不过。可今日,她心口上的疤被他拼死治好,她亦愿意将他的伤疤抚平。
烛川站在原地良久,最终还是回过身来,走到她身边坐下眼神平静地看着她。
“藏锋剑被损毁了。”
“四万年前,祁山灵兽突然暴动,天帝派我前去平息暴动,藏锋剑是在那时被打坏的。”
语调平静,一句带过,仿佛只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可让天帝派天界司战上神烛川前去平息的灵兽暴动,能将藏锋剑剑打坏,怎么会是平常之事?
熄昭看向他平静深遂的眼睛开口道,
“只是打坏藏锋剑?”明净的眼睛认真又仔细地看着他。
剑毁人伤。
熄昭是铸剑师她比谁都明白打坏一把剑对于持剑者意味着什么。
他就算是瞒得过六界,也瞒不过她,况且还是浮散上神亲自为他铸的剑。
若说只是打坏了剑他从没有受伤,她不会信的。
他可以借助司战上神之名,瞒过六界他从不曾受伤,但瞒不过她。
“我受了伤。”
“伤势如何?”
“不算很轻,我闭关疗伤了一段时间。”
“是多久。”
“一万年。”
熄昭顿住了,她从南海冰川回来那一年对祁山一事略有耳闻,却因为事情已经平息并未太过在意,后来的一万年中她游离六界不问天界之事,却不知烛川正是在那一万年里自己疗伤。
“我出关时,听炽也说你已经回来了,他告诉我,他派下过仙子去找过你,想让你重回铸剑阁,却被你拒之门外。”
“他说这是第二次了,第一次他将能决定新一任铸剑阁阁主之位的辕金剑交由你来锻铸,你不仅没有出现在他的继位大典上,也没有将辕金剑交给他。而这一次你闭门不见甚至从头到位都不愿解释,炽也说他还以为你们是朋友,但原来他错了。”
熄昭听罢发出自嘲的轻笑,
“现在我想我和炽也之间的误会应该解开了。”
彼时熄昭被挖去了灵玉之骨,辕金剑不知丢到了何处。
两万年后再度出现,玄玉炉放在心头,她借此为生,既无法铸剑,亦没有足够铸剑的修为。
“那之后,炽也又亲自去寻了你一次,发现青玉殿内空着,你已经离开了。”
“我闭关出来后,你同天界已经失去联系一万年了,炽也告诉我说你在六界间游历,不问天界世事。”
“我曾经去寻过你一次,那日你在人界,我找到你时,你正在京城的一座酒楼里。”
熄昭沉默地听着,自南海冰川回来之后,她去过太多次人界的酒楼了,她不知烛川说的是哪一次。
“你在二楼的雅间里喝得酩酊大醉,雅间内聚集了很多,或许是你的朋友。他们妖鬼精怪,甚至有魔族有人,不知是彼此不知互相的身份,还是知道了也毫不在意。你和他们聚在一起,他们中有醉有醒,伴着酒楼正中的表演,一室笑语,你也在其中。”
烛川神色温柔地看着熄昭又接着说道,
“我见过你那样的笑容,只是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那时你还在铸剑阁,未曾经历过神魔大战,未曾消失两万年又回来。”
“我在角落里看了许久,最终还是决定放弃劝说你回天界。”
“你游历六界,比留在天界快乐的多,我希望你能快乐。”
他顿了顿,声音说下去,低声道,
“既使那样的快乐里不需要我。”
熄昭向他身前凑了凑,略带上仰地看向他的眼睛,颇有意味地开口问道,
“既然决定了放我走。”
“又为何,将归月叫来,借此将我留在玄苍殿中?”
“太想你了。”
“那日你在明幽的成年宴上出现时,我只觉得自己有太久没见到过你了。”
“想让你留下,不想你离开的念头,像烈火一般疯长。”
“最终我将归月寻来,留下了你。”
“可是我。”
烛川低头看向她,
“每一个决定好像都是自做主张没有问过你的,留在六界也好,留下你也好。抱歉小昭。”
听见烛川的道歉熄昭笑了起来。
“游历六界本就是我甘愿。”
“而留在玄苍殿,你应该比所有人都明白,若我不想留下,这世间,没有什么强留住我。”
熄昭伸出手轻扶烛川的脸,
“还痛吗?你的伤好全了吗?”
烛川笑着摇了摇头,
“已经不痛了,出关时就好全了。”
“藏锋剑…”
熄昭转头看向空置的剑架,她接着说到,
“我替你再铸一把。”
如今六界中若说还有谁能再复铸一把浮散上神的所铸的藏锋剑,除了熄昭,再无他者,
“小昭…”
烛川一寸一寸地看向熄昭,她却只是笑了笑,
“天界的司战上神,没有一把像样兵器可怎么行?”
“好。”
烛川见她神色飞扬,也跟着笑了起来,点了点头。
待熄昭和烛川休整好,去到长留园时,归月桑泽和阿芜已经等在水榭之中了。
水榭一角起了用酒坛垒起了一堵小墙。
正中的长几上放了各色食物,长几旁还空着两个圆坐
“上神!”
桑泽看见熄昭从长留园入口处进来,开口叫了她。
她笑眯珠地坐下,归月见她入席,便从身后拿了一坛酒,开了酒封分倒了五盏,分了出去,笑道,
“今日为了庆祝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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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终于能再度飞升上神,我们不醉不归!”
说罢举起酒盏,向长几正中举去,众人见状一同举起酒盏,同归月碰杯后一饮而尽。
阿芜放下洒盏.身体向前倾几乎压上长几,探头向熄昭低声开口问道,
“上神,您五万年前的雷劫究竟是为何失败的呀?”
“初入玄苍宫时,我陪上神在长留园听了六十四日响雷呢!当时见识浅薄,我还以为天族的雷劫都是这般的可怖的,后来才知那是上神渡劫时的天雷。并非所有天族的雷劫都是如此的。”
“六十四日的天雷都听完了,却不见天界有新上神前来拜见天帝,想来是渡劫失败了。”
阿芜似是说得有些累了,从长几的盘中拿起糕点,边吃边接着说,
“您自那之后音讯全无的消失了两万年。”
“上神,您去哪啦?”
阿芜将酒杯倒满又同熄昭碰了一下,又向前凑了凑,如同说什么秘密那样,低声道,
“上神能不能悄悄都告诉我?”
熄昭将酒一饮而尽放下酒杯,似笑非笑地看着阿芜,开口道,
“那可不行,这些可都是我同你家上神的秘密呢。”
说罢大笑了起来,也给自己再到了一杯酒,同阿芜碰了碰,再度饮了下去。
“不过…”
熄昭半眯着眼看向阿芜,
“你说你听了六十四日的响雷?”
“可我记得天帝说他被吵的心烦,在天宫内设了界结,如同这次一般,你为何能听见?”
阿芜吃糕点的动作顿住了,这才惊觉后悔,他今晚多喝了几杯,一时大意将此事说了出来。
上神没告诉过熄昭上神此事?那自己此刻岂不是说漏了嘴?
他还没想好如何搪塞过去,却见熄昭上神先转头看向了坐在身侧的烛川,开口问道,
“不知司战上神的玄苍殿是怎么听到雷响的呀?”
烛川看着一双明净的眼睛里带着微微的戏谑,也不恼。
给她递了一块桂花酥,平静又认真地答到,
“我将玄苍殿的结界留了一角,在长留园中听了六十四日,只是想听到你平安的消息。”
“可惜…还是没能听到。”
熄昭接过烛川来的桂花酥,笑道,
“这一次听到了。”
天宫的气候向来是适宜的,今日也不意外,烛川亲手打理的长留园,如今在月色下,好似画卷。
水榭一角的酒坛越开越多,变成空坛垒在另一侧。
熄昭第二日在将离阁醒来时,好像第一次来玄苍殿苍时那般,什么也不记得了。
不记得自己在长留园中喝到了何时,也不知自己是如何回来的。
熄昭躺在床上,翻个身看向从窗外洒在地上的光,想起自己第一次来玄苍殿时,摸索着出去看见了长留园中的师徒。
如今她不用再摸索着出去了。
熄昭如同第一次来玄苍殿时那样,一路顺着石径来到长留园外。
园中仍旧时不时传来长剑相撞的响动,烛川同明幽恢复了课业,熄昭立在墙下,听了一会儿,转道去了桑泽的酿酒园中。
归月和桑泽坐在园中石桌旁,挑选酿洒的材料。
桑泽见她过来,冲她挥了挥手,
“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