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 24 章
    “哎呦,赵婆子,你这是咋回事?叶将军向来不喜养些牲口的,你怎么还牵来一头老黄牛呢?”冯管家满脸无奈,一边拉着老黄牛,一边苦口婆心地劝说着。

    一旁的赵婆子,就那么低着头,一声不吭的,只是眼睛却时不时地偷偷往黄牛身上瞅,还以为别人都没发现她这小动作,模样倒有几分鬼鬼祟祟。

    “唉。”冯管家无奈地叹了口气,牵着牛往前走,赵婆子就像个小尾巴似的,紧紧跟着走在后边。

    郁斓冬随着叶枕舟走出来,瞧见的便是这么一副让人哭笑不得的画面。

    将军府的院落景致宜人,挺拔的松树与翠竹错落有致地挺立着,木质的回廊蜿蜒曲折。

    可就在这满是清幽雅致的院子正中间,却突兀地站着一头老黄牛,瞧着它乌黑色的牛角,颜色暗沉,上面一圈圈岁月留下的痕迹,便能知晓这头牛确是有些年头了,真称得上是一头地地道道的老黄牛。

    “将军。”冯伯瞧见叶枕舟来了,赶忙抱拳行礼,一脸抱歉地说道:“我这就将牛给牵走,扰了将军的清净,实在是对不住啊。”

    叶枕舟只是抿着嘴唇,没有吭声。

    赵婆子见冯管家又要将牛牵走,一下子就急了,扯开嗓子大叫起来,猛地一下就趴在了牛身上,双手紧紧抱住牛脖子,死活不肯松开。

    冯伯见状,想着赶紧把牛牵走,便加快了脚步,可谁知这黄牛却不怎么配合,站在那儿纹丝不动,就跟钉在地上似的。

    冯伯没辙,只得用力拉缰绳,缰绳被他拽得紧紧的,手都勒红了。

    一旁的侍卫们见了这情形,也赶忙过来帮忙,几个人围在黄牛周围,又是拉又是拽的。

    这几个人围过来倒也还好,可这老黄牛还没急眼呢,那赵婆子却先不干了,扯着嗓子大喊大叫着:“走开!”“滚!”话语里全是毫不客气的呵斥,任谁听了都得皱眉头。

    如此出言不逊,叶枕舟却也没生气。

    郁斓冬只知道赵婆子是叶枕舟的奶妈,只是人上了年纪,脑子有些不太好使了,而且还特别喜欢给叶枕舟做各种吃食。

    郁斓冬原本还想着,将军府向来规矩严明,这次赵婆子私自养这只老黄牛,虽说不准许,但怎么也要稍微苛责几句。

    没成想,叶枕舟对这奶妈情谊厚重,压根就没见他有什么责备之意。

    郁斓冬这边心思正百转千回,那厢赵婆子却越闹越凶了。

    她开始伸手去扯那些侍卫推老黄牛的胳膊,不管不顾的,手上没个轻重,把那些侍卫弄得也是一脸无奈。

    “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叶枕舟皱了皱眉头,定了定神,终于忍不住厉声呵斥了一句。

    赵婆子被这一喝,顿时就愣住了,呆呆地站在那儿。

    冯伯瞅准这个机会,赶忙拖着黄牛就往前走。等赵婆子回过神来的时候,黄牛都已经快要被带出将军府了。

    赵婆子一下子就慌了神,又开始大声喊叫起来,豆大的泪珠顺着她那斑驳的脸滑落下来。

    别看她一把老骨头了,这时候跑起来倒是飞快,三两下就来到了老黄牛的后边,伸手就拽住了老黄牛的尾巴。

    这黄牛也是够倒霉的,前面被人拉着缰绳,旁边围着一群侍卫又推又拉的,这会儿突然又来人抓住了它的尾巴,这下牛急跳墙了。

    黄牛鼻子里喷出粗气,发出“哼哧哼哧”的声音,尾巴甩动。这一甩,就把赵婆子给摔倒在地了,黄牛彻底被激怒了,开始躁动不安地踢踏起四肢来,那蹄子在地上跺得“砰砰”直响。

    它一边踢踏,一边还利用那又尖又硬的牛角刺向冯伯。冯伯这时候正背对着黄牛,压根没注意到黄牛的状态。

    “小心!”郁斓冬见状,心里一紧,急忙大喊了一声,下意识地就想跑去帮忙,可刚迈出一步,却被一只手臂给拦住了。

    郁斓冬扭头一看,原来是叶枕舟。

    只见叶枕舟迅速拿过旁边挂着的红色披风,身形一晃,施展轻功,三两下就翻越到了黄牛面前,用力将冯伯推开。

    紧接着,他拿着那红色的披风在黄牛眼前不停地挥舞着,以此来吸引黄牛的注意。

    黄牛眼神闪过疑惑,动作稍缓,跟着披风转动脑袋。

    片刻后又不安起来,嘴里发出“哞哞”声。

    叶枕舟见状,快速变换披风舞动方式,左右手交换抖动起来,红色披风随风飘扬,再次迷惑住黄牛。

    它的眼睛紧盯披风,身体跟着转动,渐渐被操控,肌肉也有所放松。

    叶枕舟看准时机,身形一闪贴近黄牛身侧,迅速伸手抓住缰绳,另一只手按在牛背上。

    黄牛受惊,猛地甩头挣脱,牛角差点刺到他。

    叶枕舟双腿夹紧牛腹稳住身形,同时用力拽紧缰绳,口中威严呵斥:“吁——”

    这呵斥声让黄牛动作一滞,叶枕舟趁势加大手上和腿上的力道,将其牢牢控制。

    随后他轻轻抚摸牛脖子,嘴里发出柔和声音安抚。

    在叶枕舟的努力下,黄牛渐渐安静下来,不再挣扎踢踏,眼中凶光褪去,恢复了往日的温顺。

    叶枕舟这才松了口气,牵着被制服的黄牛缓缓走向一旁,交给侍卫吩咐将其带走。

    赵婆子被方才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得有些懵了,整个人瘫坐在地上,嘴里不停地哭哭啼啼着,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而冯伯同样也受了不小的惊吓,却不是担心自己,而是看到叶枕舟毫发无损,双手合十,嘴里不停念叨:“阿弥陀佛……”。

    叶枕舟一番折腾下来,也有些累,便抬脚准备回屋里歇息。

    郁斓冬眼见着这一片混乱过后狼藉的庭院,赶忙先去安抚坐在地上哭泣的赵婆子。

    叶枕舟余光瞥见这一幕心中泛起些许不悦,暗暗冷哼了一声,自顾自地回去吃饭了。

    没一会儿,就见郁斓冬笑意盈盈地走了进来。

    “将军,我有事想和您商量一下。”

    叶枕舟正夹着菜往嘴里送的动作微微顿了一下,随后又继续不紧不慢地夹了一筷子凉拌白菜,放入口中慢慢咀嚼着。

    郁斓冬明白,这是示意她可以继续往下说的意思。于是,她赶忙主动拿起桌上的筷子,细心地为叶枕舟烫了肉片,又夹到他的碗里。

    “将军,我想着帮赵婆婆养那头黄牛,这样的话,您不也就不用再跟赵婆婆生气了嘛,您看好不好呀?”

    叶枕舟缓缓掀起眼皮,目光冷冷地看向她,四目相对,语气中透着一丝不耐,“你就想说这个?”

    “对啊,将军,我这可都是为了帮您呀。”

    叶枕舟知道她是一心想帮助自己和赵婆子缓和关系,便挑眉问道:“那你想让我怎么谢你?”

    叶枕舟一旦严肃起来,眉弓高耸,眼窝深邃,眼神中更是带着一种极具压迫感的侵略性。

    郁斓冬被他注视,顿感一种毛骨悚然的压迫感袭来。

    饿狼咧开嘴角,露出一排尖锐无比的狼牙,在光线的映照下,闪烁着森冷的寒光。

    他身子压低,近乎伏地,鼻子轻轻耸动着,捕食猎物时才会有的充满攻击性的姿态蠢蠢欲动。

    郁斓冬不禁怔愣在原地,维持着俯身靠近叶枕舟的动作。

    不过她很快便回过神来,转而展颜笑道:“先留着吧,以后总归是能派上用场的。”

    要知道,叶将军的一个承诺那可是价值千金。说着,她便直起身来,作势要转身出门去。

    然而,叶枕舟却猛地凑了过来,伏在郁斓冬的耳边,用一种低沉且富有磁性却又透着一丝让人捉摸不透的语调,一字一顿地着重强调道:“那你可就高兴太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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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语间,温热的气流轻轻拂过郁斓冬的耳廓,却让她的心底莫名涌起一股寒意。

    叶枕舟轻笑着离开,声音低沉,放她离开。

    ——

    天刚蒙蒙亮,郁斓冬来到厨房,将昨夜腌制好的羊杂从锅里取了出来。

    她熟练地生起火,重新架上铁锅,不一会儿,锅里的羊油便滋滋作响,随着她有条不紊的动作,一锅香气扑鼻的羊汤就在锅中翻滚起来,那浓郁的香味瞬间在小小的厨房里弥漫开来。

    郁斓年和郁斓岁两个小家伙也早早地起了床,蹦蹦跳跳地来到厨房帮忙。

    他们虽然年纪尚小,手脚却麻利,帮着姐姐将煮好的羊汤盛进木桶里,又把刚烙好的葱油饼也一并放好,随后三人合力将这些搬到了牛车上。

    郁斓冬轻轻拍了拍老牛的背,老牛便慢悠悠地拉着车,朝着巷口的方向缓缓走去,准备在那里支起铺子售卖。

    将军府的人效率极高,很快将黄牛套上车斗,送了过来。

    学院的学生正陆陆续续地朝着学堂赶去上早课。

    郁斓冬到达巷口后,手脚麻利地将铺子门口的几张桌子擦拭得干干净净,摆放得整整齐齐,又在桌上摆好了碗筷。

    郁斓年有了上次跟阿姐售卖的经验,给郁斓岁做起了榜样,站在一旁,鼓足了劲儿大声吆喝起来:“羊汤,好喝的羊杂汤!五文钱就能喝上一碗啦!还有这香喷喷的葱油饼,三文钱一张,五文钱两张,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呀!”

    郁斓岁确是惊讶这个与自己一般大的阿兄的变化,眼神意味深长朝郁斓冬看去,这都是阿姐的功劳。

    尽管郁斓年吆喝得十分卖力,效果却甚微。

    学子们大多只是匆匆瞥上一眼,便离开了。只一两个好奇些的,停下脚步问询,但郁斓年和郁斓岁毕竟年纪小,面对客人的询问,一时竟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该怎么好好回答,那几个学子见状,便也只能无奈地转身离开了。

    郁斓冬在铺子里等了半天,却始终不见有顾客进来,她心思细腻,很快便发现了问题所在。

    作为美食博主,郁斓冬心里清楚得很,做这餐饮生意,最厉害的地方可不仅仅是厨艺,宣传推广那也是至关重要的一环。

    既然这单纯的吆喝没有起到什么效果,郁斓冬便打算另辟蹊径。

    她灵机一动,弄一碗样品出来,用味道去吸引过往的顾客。

    说干就干,郁斓冬手脚麻利地盛了两碗羊汤,那羊汤熬得奶白奶白的,上面漂浮着切得细碎的羊杂,星星点点地还点缀着翠绿的葱花香菜,光是看着就让人垂涎欲滴。

    旁边还搭配着两张刚出锅的葱油饼,金黄酥脆,散发着阵阵诱人的香气。

    不一会儿,这诱人的香味便悠悠地散开了,在这巷口的空气中弥漫着,仿佛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拉扯着过往行人的脚步。

    “什么味道这么香?”只见一名书生正翩翩而来。

    书生风度翩翩,一袭月白色的长袍随风而动,腰间束着一根淡蓝色的丝带,更衬得他身姿修长。他手持一把折扇,此刻正轻轻扇动着,。

    郁斓年眼尖,一看到来了客人,立马乖巧地说道:“哥哥,您快来看看我家的葱油饼和羊杂汤吧,可香可香啦!”

    郁斓岁也在一旁脆生生地补充道:“五文钱就能喝上一碗汤!三文钱就能买上一张饼!”

    “这里也卖葱油饼?”那书生一边说着,一边携着身边的三五好友踱步而来。

    他胳膊随意地搭在旁边人的肩上,笑着对其中一人说道:“启元兄,我跟你说呀,上次我偶然吃过一个可好吃的葱油饼,那味道至今都让我念念不忘呢,可惜那天你没在,没尝到那等美味,可真是太遗憾啦。”

    说着,这书生几人便走进了铺子,那书生一眼看到郁斓年,不禁脱口而出:“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