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重重屏障
    “不是什么大病,不劳贺大人挂心!”裴衍抬眸盯着贺砚之,眸底一片冰冷,语气不善。

    贺砚之只是扬唇一笑,像是丝毫没将裴衍的话放在心上,对他冷冰冰的态度置之不理,望向池竹的方向自顾自地开口。

    “池姑娘,私自纵火是重罪,若真如小公子所说的是无心之过便也罢了,只是一经查出……”

    “那按照贺大人的意思,是我们在自家放火想烧死自己不成?”池竹挑了挑眉,面色也逐渐冷了下来。

    “真相尚未可知,在下自然不能妄下定论!”贺砚之微微摇头,故作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免得小公子又以为在下是非不分!”

    “那看来贺大人不查到一个让自己信服的答案,是不会就这样算了!”

    池竹双眸微眯,嘴角朝上扬起笑,笑意却不达眼底:“敢问贺大人想怎么查?”

    “冒犯了!”

    贺砚之收起笑,面色淡漠,抬手朝池竹他们卧房的方向轻轻一挥,沉声道:“搜!”

    随着贺砚之话音一落,他身后数十名的潜火军手提灯笼,迅速四散开来,有几人朝着烧毁的卧房过来,其余的三两结队进入宅院中不同的房间。

    见状,池竹面色微变,但又旋即恢复正常,敛下密长的眼睫,遮住眸底异常的情绪。

    裴衍想抬手阻止,却被池竹紧紧握住手腕,拦了下来。

    他眼神幽怨地望向池竹,有些不甘心。

    “别冲动!”池竹朝他微微摇头。

    随后,只听宅院各处都陆陆续续传出一阵“叮铃咣当”的声音。

    片刻过后,四散的人逐渐聚集回院中,其中有一人附上贺砚之耳畔低声汇报。

    池竹听不清他们说了些什么,心中涌上一股隐隐不安的感觉。虽然这座宅子是新的,他们才刚搬进来,无论贺砚之再如何查,也查不出所谓的把柄,但她总觉得他们说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只不过她预想的不好的结果似乎并未发生,只见在那人向贺砚之说完后,贺砚之微微点头,面上神色毫无波澜,什么也没说,摆摆手便让那人退下了。

    “这么晚打扰池姑娘休息了!”

    他抬头,透过浓重的夜色与池竹目光有片刻相撞,旋即又快速移开,微微弯腰作揖,语气却显得有些意味深长:“在下告辞,望池姑娘今夜好梦!”

    话落,贺砚之没再有片刻停留,带着身后的潜火军转身离开。

    “他话里什么意思?”裴衍盯着贺砚之离开的背影微微皱眉,总感觉他是不怀好意。

    池竹摇了摇头,没作声。

    她垂眸沉思良久,不想去管贺砚之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都不重要了!为今之计恐怕只能是,在不被贺砚之他们察觉的情况下尽快离开这里。否则一旦等到沈纪宁回来,他们再想跑只会难上加难!

    “走!今夜我们就离开!”池竹望着远处浓重的化不开的沉沉黑夜,语气凝重。

    裴衍神色有些愕然:“去哪里?离开东陵吗?”

    “去哪里我不知道!”池竹眸光微闪,语气一顿,沉声道:“但离开东陵,我们别无选择!”

    “不是说,在东陵你才能更好地杀了我?”裴衍挑了挑眉,嘴角笑意玩味。

    池竹弯腰拍打着衣裙上沾染的灰尘,听见裴衍的话头也没抬,语气平静:“我说过,目前我不杀你,所以在哪都没多大关系!”

    她将衣裙上的灰尘拍打得差不多时直起身,目光无波无澜的扫过裴衍一眼,随后抬脚朝着院外的方向走去。

    “只是如果你再废话,我也不介意把你自己留在这!”

    “我介意!”

    裴衍快步跟上池竹,跟她并肩而行,嘴角不经意间勾起,面上带着讨好的笑:“暖暖不会丢下我不管的,对吧!”

    池竹白他一眼,神色显得有些嫌弃。

    她快步走到宅院大门前,伸手想推开门,却发现大门怎么推也推不动,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被贺砚之走的时候反锁上了。

    锁门有个毛线用!她也可以不从正门走!这里能走的地方多了!

    池竹撇撇嘴,对贺砚之的做法感到有些无语,如果仅凭一扇门就能拦得住他们,也不知道他们早死几百次了!

    “裴衍,你过来!”池竹朝裴衍招手,想让他离自己更近一些。

    裴衍猜不透池竹想干什么,但还是没说话,乖乖地凑到她跟前。

    在他凑过去的一瞬间,便顿时感到后脖颈传来一阵拉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只觉得刹那间重心不稳,便见池竹拎着他的衣领,脚尖一点,纵身跃上房檐。

    “想离开还不是轻轻松松!”池竹眺望着远处隐匿在夜色中寂静的街道,缓缓扬起嘴角,语气中带着几分自得。

    微凉的夜风拂过,池竹只觉得心旷神怡,让她恍惚有片刻间的轻松,原本烦躁的思绪都被夜风吹散。

    “裴衍,你看!”池竹伸手指向悬在高空夜幕上的圆月,语气难得轻快:“今夜的月亮好圆啊!”

    裴衍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目之所及,唯有圆月高悬,不见半点稀碎的星光。

    他收回目光,偏头望向池竹,映入眼帘的是池竹一双澄净的眸中倒映着月影,盛满笑意,宛若璀璨星河,让他不禁有片刻的失神。

    澄明皎洁的月光洒落,将房檐上二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

    从月色中回过神后,池竹拉着裴衍想从院子的后墙翻出去,却刚抬脚跨出一步,便猝不及防被一阵巨大的灵力波动震地弹了回来。

    什么东西?

    池竹神色怔愣地看着将他们弹开的位置,有些愕然,她大约能感受到面前似乎有一道看不见的无形的屏障。

    裴衍伸手探过去,在触及某个位置时果不其然又被弹开。

    “肯定是贺砚之干的!”裴衍眸底杀意隐现,语气森寒彻骨。

    “该死!”池竹面色微变,语气忿忿不平:“沈纪宁都走了,这阵法贺砚之从哪搞来的?什么时候神不知鬼不觉的布上的?竟然一点也没让我们察觉到!”

    怪不得贺砚之能对他们这么放心,转身就走了,原来他早就有后手!

    池竹气得一脚踹上那道看不见的屏障,下一秒又被那股巨大的冲击力弹飞开来。

    “别冲动!”裴衍动作迅速的接住池竹的身子,才没让她从房檐上掉下去。

    他将池竹的身体扶稳,嘴角勾起一抹嘲弄似的笑意:“平时总说让我别冲动,要冷静,现在还不是轮到你自己!”

    “你再说一次试试!”池竹冷眼瞪他,没好气道。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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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说风凉话!

    裴衍对上池竹的目光,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不甚在意地耸了耸肩:“不就是一个屏障,暖暖想破,我挥挥手便好!”

    闻言,池竹眸光一沉,不动声色地盯住他,让人看不出她眸底的情绪,久久都默不作声,似乎是在仔细思索着什么。

    旋即,池竹像是终于想到什么似的,面色陡然一白。

    一个被她始终遗漏的问题,裴衍他,好像自从魔化醒过来后,就变得和之前有些不太一样。

    感觉他身上散发出的暴戾气似乎比之前更盛了些!

    她之前在火海中求生心切,并未注意到其他问题,现在仔细想来,裴衍是怎么做到一挥手便让那火海霎时间熄灭。

    凭他这一副修为尽废的身体吗?显然不可能!

    除非他修为恢复!

    想到这个答案,池竹的面色更加惨白,指尖微微染上颤意。

    裴衍大概是察觉到池竹的不对劲,他眉梢轻挑,有些疑惑:“怎么了?我说什么不对的话了吗?暖暖看起来怎么有点怕我?”

    池竹的呼吸变得稍微有些急促起来。不可能,这太荒谬了,裴衍他是怎么能恢复修为的?

    “你……”池竹眸色格外复杂地看着裴衍,只感觉脑海中思绪紊乱。她只能尽力平复住呼吸,语气微颤开口:“恢复修为了是不是?”

    “暖暖是在担心这个吗?”裴衍双目微眯,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语气带着点失落:“可惜了,暖暖想错了!况且你自己设下的手笔,难道没有信心吗?还是说……”

    他语锋一顿,半带轻笑道:“你心软在那符中动了手脚,并未将我修为尽废,真的能……”

    “还动手脚,你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池竹面色难看,出声打断他的话。

    可是如果裴衍并未恢复修为,那他之前的举动怎么可能……

    裴衍似乎是看穿了池竹的疑惑,他没说话,垂眸从怀中取出一小沓黄色符纸,符纸上的咒文显得狰狞凌乱,隐隐泛着猩红色的淡光。

    “这是?”池竹面色狐疑地接过他手中的符纸,仔细端详起来。随后只见她瞳孔骤缩,手中符纸尽数掉落。

    反应过后,她伸手紧紧拽住裴衍的衣领,沉声质问:“这是血符!你到底写了多少张血符?!”

    “你没有修为,你知不知道每写一道血符,用的都是你的精气!”

    “不过一点精气而已!”裴衍语气满不在乎:“短时间又死不了!”

    “那长时间呢?!”池竹有些恨铁不成钢,对他不在乎的态度气不打一处来。

    “长时间……”裴衍神色愣了片刻,想说的话顿时卡在喉咙里。

    池竹声音冷厉:“长时间气绝身亡!”

    “我知道!”他偏过头,眼底一片执拗:“不过没想过,死就死了!”

    池竹被裴衍的话气得胸口剧烈起伏不停,随后手上力道松开,将他丢下。

    她沉默片刻,情绪逐渐恢复平静,垂眸俯视着裴衍,眸底带着化不开的寒意,清冷的月光映在她身上,使她的身形显得更加冷峻。

    池竹声音微冷,轻飘飘的,落在裴衍耳中却仿佛有千斤重。

    “裴衍!我说过,你的命是我的,没有我的允许,你没资格对自己的命妄下定论!”